实验室里，监测屏幕上的神经曲线一阵狂跳。
    陆明双手抱胸，看著画面里赵重山被揍得连滚带爬，乐得不行：
    “哈哈哈，老赵第一次进来，就被npc按在地上摩擦。”
    “这游戏好啊！”
    “让每个人都有挨揍，但是却不用出医药费的机会！”
    一旁的姚闻清则是很冷静：
    “痛觉反馈模块生效了。信號延迟3.1毫秒，反馈强度稳定在35%。符合测试標准。”
    “老赵这个年纪要是能撑去，那说明普通用户也能接受这个痛觉比例。”
    “而且，在画面效果上，完全擬真，呈现效果非常不错。”
    陆明点头，鯨落的画面这块，匣子工厂那边可是了大功夫的。
    毕竟观鯨和匣子工厂可都受到了灵感迴响的洗礼，
    而且匣子工厂还获得过技术突破，整个画面上的技术水平绝对是断层领先。
    这两部门合作出来的东西，
    自然是大大的超出了预期！
    “嗯，你弄明白就行，那是你需要的数据。”
    “今天老赵也算是来给你当小白鼠了！”
    ……
    虚擬世界中。
    赵重山一边躲，一边叫。
    不知道为啥，对面的武者好像一直在针对他，
    他做啥都是错！
    做啥都是不標准！
    不过，这也让老赵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酣畅淋漓的运功感，
    这种蹦蹦跳跳，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实验室外，赵重山的身体静静躺在仓体里，生理指標在曲线上平稳波动。
    而在虚擬世界中，他正被npc叫到擂台上比划，痛並快乐著。
    十分钟过去。
    赵重山浑身是汗，脸色发红，腿都有点软了。
    终於耳边响起提示音，
    【测试时间已达上限】
    【鯨落沉浸系统將为您执行缓衝唤醒】
    【请勿自行挣脱，以免晕眩】
    下一秒。
    整个练武馆像是轻轻震盪了一下，空气化为光点飘散，世界如墨跡晕开，褪色、模糊、褪去。
    再睁眼——
    是鯨落实验舱的银色舱盖缓缓开启，冷气洒落，
    现实世界的光线重新照回眼底。
    赵重山睁开眼。
    现实世界的冷气和灯光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冰凉清爽，却没能压住心跳的狂飆。
    舱盖缓缓升起的剎那，他整个人还半躺在那，像是刚从高原跑完五千米回来似的，眼神发直、满脸通红。
    “呃啊……”
    赵重山长出一口气。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疲惫。
    而是震惊。
    狂喜。
    甚至……难以名状的崇敬！
    他的眼角甚至有著泪！
    他回来了！
    “你怎么样？”
    老姚凑上来问。
    “还……还行。”
    “不过，你哭啥，我们这虚擬舱里没加洋葱啊！”
    “感动的！你別管！”
    赵重山咕噥著，一边扶著边沿坐起，一边低头看自己手臂。
    不是错觉。
    他真的在看自己有没有“变化”！
    皮肤还在，没有青，也没有挨揍的痕跡！
    胳膊肌肉还软趴趴的，没练出三头肌。
    衣服也没变，还是那身工服。
    “哎……我咋感觉，我刚才在那边……真练了十分钟武？”
    “不会给我练出肌肉记忆来了吧？”
    姚闻清看监视器边解释：
    “你这是神经反馈的余留感，几分钟內会自动消退。”
    “你之前感觉到的疼痛、酸麻、气喘，全都是神经同步反馈，强度锁在35%以內，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可是……可是那太真实了！”
    赵重山忍不住提高音量，
    “那街道、那空气、那拳头的风……我刚才还真以为我穿越了！”
    他说著，走出舱体，居然还下意识摆了个马步。
    “我已出舱！”
    “哈……哎哟我去！”
    腿一软，直接蹲了下去！
    赵重山差点没摔地上。
    陆明在旁边立即走了过去，
    “老赵，你这么大年纪了，你別虎啊！”
    赵重山摆摆手，坐在实验台边上，呼哧呼哧喘了半天，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心跳是真的、肾上腺素是真的，连那种“被揍”之后的微微兴奋感也是真的。
    他摇了摇脑袋，感觉自己还处於刚被npc教导的余震中。
    他目光扫了一圈整个实验区，再次回望刚才躺过的银色鯨落舱体，
    “妈的……”
    他低声嘟囔，声音里混著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老实说一句。”
    “我们早该被你们收购了。”
    “这么牛的东西，北山拿命追啊！”
    陆明一愣。
    “啊？”
    他越看，越发觉得赵大江太像赵重山了！
    这是真遗传啊！
    赵重山站起来，活动著发酸的腿，眼神却透出某种罕见的清明。
    “老姚，你下次还需要真人体验的时候，你还叫我哈！”
    老姚看了陆明一眼，
    无奈的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会后，
    实验区的灯光略微亮了些。
    赵重山一边揉腿，一边在喝了几口水，喘著气坐在了后排观察区。
    而姚闻清，则拉过实验舱旁边的平板，熟练地翻看各项数据：
    心率曲线、神经同步曲线、反馈曲线……
    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了陆明。
    “陆总，”
    “赵总这次体验的数据比我们预期的还要稳定。”
    “基础交互流程、体验感反馈、神经同步指数，全部跑完一轮。”
    陆明挑挑眉，
    “那就是说，基本安全？”
    “在35%强度下，是安全的。”
    姚闻清点头，
    “再往上就要做新一轮生理极限测试。我们还在继续增加。不过有了目前的这个基础，后续也会很快的。”
    “但从目前的体验角度来说，完全是通过了第一阶段內测標准。”
    陆明轻轻点头。
    “那目前的进度？”
    姚闻清翻开平板，
    “当前我们採用的交互模型是《止戈》里定製的轻交互框架，它虽然主要以固定引导为主，但因为《止戈》本身战斗机制清晰，体感动作標准，所以反馈极高。”
    “整体延迟控制和模擬空间响应误差都在可接受范围內。”
    “整个游戏和虚擬舱的进度，最快可以在明年年初看到效果！”
    “所以，陆总。我们按照发布一代、研发一代的思路，是不是该提前考虑下一代鯨落的游戏了？”
    “毕竟硬体这一代如果顺利量產，我们的软体內容、玩法也得提前跟上。”
    “如果只有一个《止戈》的话，我担心我们的这个说服力度，还是不够的！”
    陆明抬眼看他，
    心里暗暗吃惊，
    明年年初就能看到效果了？
    老姚这开发速度的真的快啊！
    而且，这都要开始为下一部鯨落的游戏做筹备了？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姚闻清深吸口气，像是在组织语言，
    “陆总，通过这次梳理《止戈》的游戏流程，我发现我们目前的引擎其实可以支撑比现在复杂得多的大型世界。不仅仅是单一副本或者单一主题。”
    “说白了。”
    “我的想法是……”
    “我们把鯨跃过往所有的游戏项目……全都打包，丟到一个沉浸世界的游戏里，做成一个游戏！”
    “形成一个鯨跃宇宙。”
    “这样的话，对於我们目前开发的程度来说，是最合適的！”
    “起码，不是从零开始！”
    “而且，又是玩家所熟悉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