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时。
    舞檯灯光陡然重新亮起。
    姚闻清依旧站在中央，语气却格外平静。
    “各位。”
    “你们现在看到的，可能会觉得远。”
    “觉得遥不可及，觉得这只是实验室封闭测试。”
    “觉得距离商业量產还有十年二十年。”
    “但我们从不空谈概念。”
    他说完，挥了挥手。
    下一秒。
    台上的侧门，一扇隱藏门缓缓打开。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
    然后，下巴险些掉地，
    鯨落舱体，真的被人推了出来。
    实物！
    不是视频！
    不是演示！
    而是——真真正正的实物！
    银色舱体在聚光灯下缓缓驶入舞台中央，像是一头银鯨穿过人群的惊涛骇浪。
    观眾席里开始爆发低声尖叫。
    “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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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ppt？？”
    “臥槽他敢当场拿出来？？？”
    “我还以为这玩意是在实验室中的画面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次就是概念发布，然后下次再说技术突破，然后再开个四五次发布会，炒炒噱头，最后几年过去了，才有实物，没想到今天我在现场就能看到啊！”
    “不是吧不是吧，真是现货？！”
    “不是说发布会都得造梦吗？他们……他们真他妈把梦掏出来了！！”
    齐伟感觉后背被汗水糊住了。
    “马总啊，你怎么还没来啊！”
    “他们真的把东西掏出来了！”
    他几乎是呆滯地看著那台鯨落，一点点推到舞台中央。
    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像在碾压过去的每一代的交互设备。
    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而就在此时。
    姚闻清轻轻侧头，看向观眾席。
    “我们並不想让它只停留在概念视频里。”
    “我们知道，只有当它能被真实被使用，才算真正存在。”
    “所以今天，我们带来了一台实机。”
    “可以——现场体验。”
    台下不少人已经开始躁动，有人小声喊：
    “我可以！我来试试！”
    “我不晕机！我身体好！我愿意上！”
    “姚总，选我，我愿意！”
    “我愿意演示！”
    但姚闻清却没有点他们。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最后，停在了……腾趣代表区。
    那一瞬间，齐伟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后脑升起。
    果不其然，姚闻清笑了笑：
    “齐总？”
    齐伟身体一震，现场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他。
    “我刚刚看到你一直在记录，也非常认真。”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是否愿意作为今晚的『第一位外部体验者』，体验一下鯨落？”
    轰！
    全场直接炸了。
    媒体纷纷猛拍！
    直播弹幕更是爆成一片：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点名了！腾趣代表！”
    “我敢打赌，这次，肯定没人说这是拖！”
    “鯨跃绝对就是故意的！”
    “太狠了吧鯨跃……这是主动出击了！”
    “歷史时刻！老齐这次也是沾光了！”
    “齐哥肯定会答应的，这这事情根本没办法拒绝”
    齐伟整个人坐直，
    他还没反应过来，
    毕竟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失態过了。
    姚闻清面带微笑，语气从容。
    “齐总，你放心，我们有全套保障。”
    “你刚刚也看到了体验视频——我们没在骗你。”
    “你不需要表態支持我们。”
    “你只需要，亲身进入，然后说出你的感受。”
    “其实，这也不是鯨落的第一次开放。”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获得了非常多的体验数据，这是绝对的安全的！”
    现场灯光瞬间打在齐伟身上。
    聚光灯、摄影机、数千观眾的目光，直播间几十万观眾的弹幕，全都落在他身上。
    齐伟屏住呼吸。
    他知道，这一刻，自己逃不掉了。
    但……
    他也没想逃。
    相反的，某种压抑已久的衝动，竟然在此刻悄然浮上心头。
    他看著眼前那台被缓缓推至舞台中央的鯨落实机。
    那不是投影、不是视频、不是ppt里的各种黑话名词。
    它是真的。
    就在那儿。
    这玩意是真的？
    齐伟看了一眼台上的设备，
    像是一头沉睡的鯨。
    沉默，却拥有足以撬动整个行业的体积与力量。
    “我能拒绝吗？”
    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下一秒，他自己就笑了。
    不能。
    也不想。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目光坦然地看向姚闻清：
    “当然。”
    “我来。”
    全场掌声爆起。
    记者的快门声简直像机枪扫射。
    弹幕像海浪一样：
    “齐哥……你是真男人……”
    “就这一下，直接进科技史年表了吧！”
    “服了，鯨跃真的敢，齐伟也真敢！”
    “这一波，简直就是鯨跃和腾趣的首次合作！”
    “齐总大气，好帅！”
    齐伟起身，
    目光看向周边台下，没有马总的身影，
    他心里忍不住的想，
    “马总啊，这次，是我没忍住，把第一次的虚擬舱体验给了鯨跃。但是您一定要放心，我在別人那里都是逢场作戏，都没投入真感情的。”
    “我对腾趣！那才是最真的！”
    “你信我啊！”
    齐伟走上了舞台。
    路过鯨落舱体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驻足看了它一眼。
    那层柔软包覆的银灰色舱体表面，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
    没有冰冷。
    反而是一种奇异的恆温触感，介於皮肤和液体之间。
    像是被另一个自己轻轻握住了手。
    “齐总”
    “我们將开启一段短程沉浸体验。”
    姚闻清走近，语气温和，
    “时长不超过十分钟，为確保安全。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特製场景，希望你不要惊讶。”
    齐伟点头，没有说话。
    他脱掉外套，在技术人员协助下躺入鯨落舱体。
    腰背贴合，柔性结构自动根据体型调整形態，轻柔而稳固地包覆住他的全身。
    还挺舒服，比按摩椅体验要好一点。
    “开始校准。”
    技术台上闪烁起一连串数据。
    【生命体徵稳定】
    【身份实名同步中】
    【脑波同步中】
    【潜意识桥接预热】
    【神经映射通道激活】
    隨著舱盖合拢，蓝光流转。
    下一秒，齐伟闭上眼。
    但“他”的另一个世界，
    却……睁开了。
    阳光从斜上洒落，地面泛著微微的热意。
    粗糲的青石板铺就成街巷，身边墙体残旧，风中夹杂著陈年木屑和铁锈混杂的味道。
    “砰——！”
    旁边，一声闷响传来。
    齐伟猛然转头，就看见两名男子正在对峙，脚步起落如虎，掌风劲爆如雷！
    其中一人起手披掛，落地鞭腿带出一声破空，“哐”地一声，直接將对面那人踢得后背撞墙，砸落了一片灰！
    这画面……
    齐伟心头一怔！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
    这个画面，
    是他熟悉的游戏！
    是《止戈》。
    这游戏，他也作为竞品游戏体验过啊！
    他玩过的！
    但此时此刻，他就站在《止戈》的武馆的一角。
    不是作为观眾。
    不是作为操作角色的玩家。
    而是，作为人，站在这片瓦砾、砖墙、汗气与拳风交织的世界中。
    所以说，
    不止是之前的画面和场景的体验，
    鯨跃还把《止戈》塞到虚擬游戏舱中了？
    就已经有真正的虚擬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