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卫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zero、谜题、影子猫三人，看向林凡的眼神，都多了一丝凝重。
    他们虽然是网络世界的王者，但对於真刀真枪的军事对抗，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用一群送快递的无人机，去对抗一支装备了卫星和隱形战机的王牌军队？
    这听起来，不像是考试，更像是……羞辱。
    然而，林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紧张。
    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著龙卫，反问了一句：“推演，什么时候开始？”
    龙卫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乾脆，愣了一下，隨即笑道：
    “隨时可以。指挥中心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可以立刻连线。”
    “那就现在吧。”林凡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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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好也想看看，我的这些『快递员』们，究竟能跑多快。”
    龙卫眼中闪过一丝讚许，他拿出一部军用加密终端，熟练地操作起来。
    很快，林凡办公室里那块巨大的全息屏幕上，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巨大的三维立体沙盘。
    沙盘上，是按照一比一比例，完美復刻的海城数位化战场。
    而在沙盘的两侧，则分別显示著红蓝双方的指挥界面。
    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从音响中响起。
    “林凡同志，你好。我是李振国。”
    屏幕的一角，出现了李將军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在他的身后，站著一排肩上扛著將星的军方大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审视。
    “李將军。”林凡平静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规则很简单。”李將军沉声说道，“蓝方，由我军最优秀的指挥官『狼牙』指挥。
    他的任务，是在两小时內，找到並『摧毁』你护送的虚擬目標——一个代號为『火种』的数据包。”
    “而你的任务，就是利用你的无人机网络，將『火种』从城市西区的a点，护送到东区港口的b点。
    期间，你可以任意指定任何一架无人机作为『火种』的载体，並可以隨时进行转移。”
    “推演期间，蓝方可以使用战场上的一切侦查和攻击手段。
    而你的无人机，不具备任何攻击能力，只能进行躲避和偽装。”
    “明白了吗？”
    “明白了。”林凡的回答，依旧简洁。
    “那么，”李將军看了一眼手錶，“推演，倒计时十秒开始！”
    “十、九、八……”
    zero三人下意识地站到了林凡身后，神情专注地盯著巨大的沙盘。
    他们想看看，这个刚刚让他们心悦诚服的男人，將如何应对这场看似必输的对局。
    “三、二、一！”
    “开始！”
    推演开始的瞬间，蓝军指挥官“狼牙”，便展现出了王-牌军人教科书般的、雷厉风行的作战风格。
    “命令！『天鹰』一號侦察卫星，立刻对a点进行全方位光学和热成像扫描！锁定所有无人机的位置！”
    “命令！两架『暗刃』隱形无人战机，进入作战空域，隨时准备进行定点清除！”
    “命令！地面电子对抗部队，开启全频段干扰，压制对方的通讯！”
    一道道指令，行云流水，瞬间在战场上空，编织出了一张无懈可击的、海陆空一体化的天罗地网。
    观战的將领们，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这场推演，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悬念。
    在卫星的“眼睛”之下，那三万架无人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无所遁形。
    然而，红方指挥界面上。
    林凡，却迟迟没有下达任何指令。
    他甚至没有去关注那个作为“任务目標”的a点，而是將沙盘的视角，
    拉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海城最大的垃圾焚烧发电厂。
    “他在干什么？”一个观战的少將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林凡终於动了。
    他对著空气，下达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指令。
    “小龙。”
    “启动『城市热浪』协议。”
    “遵命，先生。”
    下一秒，在所有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沙盘上，那座巨大的垃圾焚烧发电厂上空，
    两个巨大的冷却塔，突然开始以远超平时十倍的功率，向空中，疯狂地排放著炽热的水蒸气！
    与此同时，城市里，所有被“天眼”系统接管的、大型商场的中央空调室外机，所有写字楼楼顶的散热风扇，所有地铁站的通风口……
    在同一时刻，全都调转了方向，將积攒了一整晚的热气，毫无保留地，喷向了天空！
    一场由林凡亲手导演的、覆盖了全城的、人为的……“热力学风暴”，形成了！
    蓝军指挥中心，警报声瞬间响彻大厅！
    “报告！『天鹰』卫星的热成像系统……失效了！”
    “整个城市上空，出现大量异常热源干扰！
    我们……我们完全无法分辨出，哪个是无人机，哪个是空调排风口！”
    指挥官“狼牙”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反侦察手段，竟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电子对抗，而是……物理学！
    “冷静！”他立刻下令，“切换光学侦察！就算没有热成像，我也能用眼睛，把它们一个个揪出来！”
    然而，林凡的第二步棋，已经落下了。
    “小龙，启动『镜面』协议。”
    “遵命，先生。”
    沙盘上，海城所有高层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所有大型购物中心的gg牌，甚至……所有停在路边的汽车的车顶和后视镜……
    在“小龙”ai的精准计算下，开始以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进行著统一的、有规律的调整。
    它们的目標只有一个——將清晨的阳光，以一种最复杂、最无法预测的方式，反射到……天空！
    蓝军指挥中心。
    “报告！光学侦察……受到强光干扰！
    卫星镜头已紧急开启过曝保护！”
    “报告！『暗刃』无人战机的光学瞄准系统……失灵！
    整个城市，就像一个由无数面镜子组成的巨大迷宫！我们……我们瞎了！”
    “狼牙”看著屏幕上那一片白茫茫的、充满了炫目光斑的画面，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
    他引以为傲的“天眼”，在开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竟然被对方用“烧开水”和“调镜子”这两种近乎於儿戏的手段，给彻底废掉了！
    “这……这是什么打法？！”
    观战的指挥中心里，李將军和他身后的那群大佬们，也全都看傻了。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高科技的对抗方式，却唯独没有想到，
    林凡会用这种最“原始”、最“不讲武德”、却又最有效的方式，將他们引以为傲的现代化侦察体系，给彻底玩弄於股掌之上！
    而此时，林凡才慢悠悠地，將沙盘的视角，重新拉回到了a点。
    他对“小龙”，下达了真正的、进攻的指令。
    “好了，观眾的眼睛，已经蒙上了。”
    “现在，让我们的『快递员』们……”
    “……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