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质问
    灵压绑定的过程异常顺利，让涅茧利都有些摸不著头脑。
    “嘛，总之，没问题就好。”
    虽然很好奇地狱蝶暴动的机制，但涅茧利清楚，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於是，他对碎蜂说道：
    “你感受一下，是否能支配外面的那些地狱蝶。”
    “根据浮竹队长的交接，在庙中绑定了灵压后，便可以操纵地狱蝶了。”
    碎蜂依言来到庙外，感受著外面幽暗树林中的蝴蝶。
    “没感觉呀等等！”
    刚刚踏出破面的篱笆外，碎蜂忽然感觉自己和无数微小的存在，建立起了若隱若现的联繫。
    她有些疑惑地伸出手指，树上便飘下一片黑色的叶子。
    地狱蝶在空中伸展鳞翅、飞著落到碎蜂的指尖。
    一阵细小的灵念，从指尖传递而来。
    “......
    碎蜂闭上眼睛，感悟片刻。
    “怎么样？”
    见碎蜂又睁开了眼睛，涅茧利问道。
    “算是大致明白了—”
    虽然地狱蝶传来的灵念无法形成文字，但碎蜂很轻易就理解了其中的讯息。
    以她脚下这块带有地狱气息的灵地为基础，结合棲息地狱蝶的小树林、仿製76区【逆骨】的独目大神庙两个节点，构成了一个自成一体的系统。
    碎蜂此刻作为掌控者，可以调动地狱蝶，伴隨死神来往现世与尸魂界。
    当然，这个过程已经由浮竹搭建好了自动网络。
    哪怕碎蜂什么也不管，地狱蝶群也是会自行接引经过穿界门的死神。
    但重要的来了，这片土地，其实还关联著某项功能的运转。
    一一穿界门。
    前往现世的穿界门，竟然是由十三番队负责的。
    碎蜂一直以为，这种灵子技术，应该是由十二番队负责，十三番队只管使用。
    谁知道，竟然是反过来的！
    將这一疑问向涅茧利提出，后者耸了耸肩膀：
    “这是古老的结界、仪式、契约一类的东西。”
    “死神早在几千年前就开始前往现世，净化虚兽、接引亡魂。”
    “而技术开发局，建立至今也不过十多年。”
    他转过身，看向这片灵地：
    “嘛，不过我倒是认同你说的一点。”
    “这些古老的结界、仪式、契约，无非就是未被解构的灵子技术罢了。”
    权限交接完毕，两人便走出了这片树林。
    涅茧利表示自己急需回到番队研究，便匆匆告辞。
    碎蜂则是在十三番队驻扎下来，带著松本乱菊，先整理起了当前的队务。
    一番队，会客室。
    本应回到【蛆虫之巢】，就著灵感研究的涅茧利，却是出现在了这里。
    他一个人坐在蒲团之上，眉头紧皱，有些坐立不安。
    一方面是因为涅茧利在十三番队、不眠不休了两天，原生心臟还被放在了供奉台上提供灵压。
    这让他有些疲惫，黑眼圈都浮现而出，急需回番队休整。
    另一番面嘛·
    “十二番队，涅茧利队长。”
    在雀部长次郎的陪伴下，山本带著压迫感十足的气势，踏进了房间內。
    “我记得你才刚当上队长不久吧？
    “竟然就说出，『有事关尸魂界存亡的大事要匯报”这种话来。”
    山本大马金刀地坐下，双眼半开、盯著涅茧利，说道：
    “你最好真的有要紧情况匯报。”
    皱了皱眉头，涅茧利通过灵压自適应调节，消解掉山本的威压。
    他鬆了松肩膀，腔调拿高：
    “当然是有要紧情况匯报。”
    “但在这之前，我先要確定一项事情—』
    “！”
    他拍响自己面前的案桌，凑前质问道：
    “十三番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里有地狱的土壤？”
    “为什么地狱蝶的灵络、一直向下连接到地底千米之下的土层？！”
    “別人不明白，我可是探查的清清楚楚！”
    “十三番队那块土地，分明在抽取著地狱的力量！！！”
    涅茧利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气势节节攀高。
    “恕我直言，这是被允许的吗？”
    山本静静听完涅茧利的话，等到对方喘息不断、停下质问时，才说道：
    “长次郎，给涅队长续茶。”
    “是。”
    雀部长次郎尽职尽责，很快给涅茧利倒上了茶水。
    “我问问你，我们维持三界稳定的原因是什么？”
    涅茧利喝了一口茶水，闻言声道：
    “这还用问？”
    “平衡三界，是为了不让现世崩溃。”
    “以及——”
    “作为【盖子】，镇压住位於尸魂界和虚圈之下的地狱！”
    山本点点头，说道：
    “没错，尸魂界与虚圈是个天平一般的关係。”
    “而在这天平之上，更是摇摇欲坠地托举著现世。”
    “—一这就是我们无比脆弱的三界结构。”
    他伸出手，给自己面前的茶杯盖上盖子：
    “身为队长，你也很清楚，这是我们不得已而为之。”
    “不集结整个三界灵魂的质量，我们作为【盖子】，是无法压制住地狱的。”
    涅茧利哼了一声：
    “这我当然知道！”
    “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问你，为什么要在十三番队给地狱开了个口子？！”
    “哪怕那种灵力的传输非常细微，积少成多之下，势必要影响到尸魂界吧？”
    “身为【盖子】，却留了气孔给地狱透气？！”
    “浮竹队长这样干，是经过了你的首肯吗？”
    山本的情绪有如古井不波，等到涅茧利说完，才继续问道：
    “那么，涅队长。”
    “【地狱】这种东西，是任由我们镇压、而不做任何反抗的存在吗？”
    “—.什么意思？”
    山本不说话，而是將刚才的盖子又揭开。
    他將一旁的水壶提了过来，掀开盖子，试著用茶杯的盖去盖水壶。
    不出所料，茶杯盖“噗通”一声掉入了沸水之中。
    涅茧利见状，也冷静下来，皱著眉头问道：
    “地狱的边界—会扩大？”
    “不可能，这么几百年来，边境守卫那边从未这样匯报过——”
    他想到了什么，顿时哑然，眼珠子转个不停。
    山本见状，轻哼一声，说道：
    “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
    “十三番队作为【净化】队，净化的可不止是现世的虚。”
    地狱那想要扩张边界的力量，也是由十三番队来消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