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爭得过我
炮灰林嫵听到最后,觉得这个逻辑简直逆天。
而崔家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四个大字:
娘的智障。
要不人家能当皇帝呢。
虽然推导过程一塌糊涂,谬以千里,但是,还是能得出他俩是兄弟的正確结论耶。
这就是天选之子的金手指吗?
眾人默然不说话了。
景隆帝对这个干翻全场的效果很满意。
“姜斗植,朕便不与你废话了。”他冷声道:“朕念你昔日办差还算牢靠,看不出反心,且昨日又护驾有功。”
“崔家这一次瞒天过海的欺君之罪,朕就格外开恩了。”
“但你若再以此邀功,想些旁的什么……”
他的语气沉下来:
“那么,便要做好崔家被追究的准备!”
姜斗植捏紧拳头,说不出话来。
他很不想面对,但又必须承认,景隆帝確实格外开恩了。
这么多年来,他的身世一直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景隆帝愿意不追究,极为难得。
只不过,代价是,他居然要跟林嫵义结金兰?
虽然但是,哥哥妹妹什么的,想想又有点刺激呢……
姜斗植还在神游天外,崔逖却已经大步走上前来,按住他的脑袋:
“臣,谢主隆恩!”
景隆帝不由得又露出了万事在握的微笑,瞟了林嫵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嘲笑:
朕就说了吧,他兄弟俩眼中只有彼此,你这个炮灰!
可林嫵想的是:
已知姜斗植是崔家嫡次子,她跟姜斗植义结金兰,四捨五入不就等於她是崔家义女?
个人光环又增加了!
景隆帝人还怪好的咧。
她脸上的笑容根本忍不住,只能举起手来捂脸,呜呜了两声。
景隆帝看了,更是龙心大悦。
叫你晒恩爱,哭死你吧就!
就这样,呱呱发泄一通后,他终於身心健康了,又能打起精神来继续寻找小芳。
哼地一声,甩著袖子离开了。
奉僖走上前来,也不知该说节哀还是恭喜,只能丟下一句:
“各位好自为之吧!”
就追著景隆帝去了。
而寧司寒,可以说是一脸懵逼地来,一脸懵逼地去。
最后剩兄弟俩对著新出炉的义妹,想入非非。
“林姑娘,马车已在外头备下了,不如我们走吧?”崔逖虽然吊著一只胳膊,但仍然玉树临风。
“既然圣上赐了你与舍弟义结金兰,那姑娘便是我们崔家的人了,崔家当有你的一份,不如回家中小住。”他笑顏款款道。
那几日垂帘听政,目睹过景隆帝一掷千金之后,他深刻反思了自己往日的做法。
过於委婉,需要改改。
如今,他是懂如何激起林嫵的兴趣的。
效果很明显,林嫵的眼睛马上亮了。
耶?崔家的財產她也有份吗?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想想就好兴奋呀。
而姜斗植则是脸都绿了。
舍弟,什么舍弟?
素日里一见面,眼神就掐来掐去,张口闭口直呼他的名字姜斗植,一点兄弟情谊也无。
如今哄著小嫵去家里住,就叫他舍弟啦?
崔逖,你別太不要脸!
姜斗植气得,两眼冒火地追上去。
游太医跟在后头,眼睛也绿了:
“姜指挥使,请留步!”
“你身上的箭,还没拔呢……”
几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崔府。
林嫵一下马车,便觉得这宅门还挺低调,不似其他世家大族那般,高门朱户,奢华张扬。
然而,她一入內,便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比之从前的寧国公府和兰陵侯府,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嫵想了想自己那座小小的林宅,感觉自己的目標又增加了。
她应该,努力挣一座更大的宅子才是。
崔逖是个人精,自然看穿的了她的心事,笑道:
“姑娘如今是崔家小姐了,府中应当有你的院子才是。恰好在下一直收拾著蘅芜苑,清雅幽静,馥郁生香,与姑娘倒堪配。”
“不如,姑娘一同去看看?”
林嫵一心以为,这蘅芜苑是什么待客的院子,可进去一看,富丽堂皇不说,且一尘不染,洁净无比。
想来,是天天有人在收拾,时刻预备著人来住的。
她还没想明白,强撑跟进来的姜斗植,先气歪了鼻孔。
这规格,这布置,一看就是当家主母的院子好吧。
好你个崔逖,好狡猾的心机。
“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大。”姜斗植板著脸道:“想来多住一个人也使得。”
“小嫵,在下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会弃我於不顾吧?”
说完就按住额头:
“游太医,我的头好痛,是不是箭伤发作了?小嫵,快扶我去那榻上躺躺。”
林嫵:……箭是射在你肩膀上,又不是射在你头上。
好做作的演技。
但她还是很善良地將他扶到了榻上,又让游太医给他看看,伤口是否裂开了。
很是忙活了一通。
崔逖不愧是个干大事的,即便如此,面上的笑容也没有损耗半分。
“未婚男女共住一室,便是兄妹,也不妥当。”他含笑道:“姜斗植,不如你住隔壁,虽是个杂物间,但收拾收拾,亦可住人,如何?”
姜斗植想了想,確实也是那么回事,不好损了小嫵的清誉。
只要能领先崔逖一头就成,住哪里无所谓的。
他勉强同意了。
结果,到了晚上,他手痛得睡不著起来放风,猛然撞见,崔逖居然从另一边的隔壁开门出来。
从门缝里能看到,里头精致华丽,儼然是个极好的臥房。
娘的,这廝让他睡杂物房,自己睡这么好的大房间?
姜斗植火大得直接拔刀。
崔逖则直接抽出袖子里的狼毫笔,笔筒如箭:
“姜大人,冷静些,这样的距离,崔某的笔可比你的刀快。”
“难道在下怕你!”姜斗植直接呛到。
他早该明白此人白切黑,只恨自己怎又轻信於人,又让他给耍了。
虽然只有一边手得用,但对於姜指挥使,足矣。
“呵。”姜斗植轻呵一声。
光亮的刀刃反射出他扎在高马尾上的紫色髮带,显出一抹华丽的杀气。
“崔逖,你爭得过我吗?”他冷笑道。
“谁知道呢。”崔逖嘴角噙笑,漫不经心地用两根手指,拈著铜色的笔桿。
大战一触即发。
但几步之隔的门內,却突然响起轻微响动。
是拨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