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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要打打我

      其实很多事情,早有跡象。
    林嫵有时候也会想,姜斗植是什么时候开始欺骗她的?
    不,或许不能说是欺骗。
    有很多次,他把答案放在她的眼前,任由她去发现。
    那一束束缅怀春日的东傀谷圣,紫风铃。取圣水时,盛了便形同紫风铃的钟杯。圣子新娘珠上含苞待放,如茄子般可笑的苞。深渊里,一丛丛不在期的紫风铃草丛。
    以及,婚书上那枚在微弱烛火中,难以看清的紫风铃印。
    最后,是臥在血泊中的珠。
    珠染上圣子之血,茄子苞全然盛放,熟悉的紫风铃,便映入眼帘。
    再非暗示,亦不拐弯抹角,而是明晃晃的坦诚相告。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讲过一句假话。
    他只是选择了什么时候说,而后,將决定权放在她的手中。
    骤然被强塞了真相的林嫵,曾经也懊恼。
    明明这么明显,她怎么就没察觉呢?
    姜斗植和赖三,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同样自小在深谷中长大,同样只能在紫风铃开,也就是端午前后外出,同样拥有登峰造极的轻功,同样容色艷丽,注重外表,擅扮女装,臭屁臭美……
    若不是“姜斗植”三个字太过刻骨铭心,见到上述形容,林嫵定然第一反应是东傀谷圣子。
    而谁有资格当圣子的师父?
    自然是另一个圣子。
    可是当局者迷。
    林嫵甚至是到了最后,才意识到,两度在崔家地盘上出现的迷情药,究竟来源何处?
    自然是崔逖自己日常用的。
    而变故最初,两场绑架中那张神秘逮捕令,曾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有人从姜斗植手中將锦衣卫官印盗走,但那张逮捕令上,却赫然盖著如假包换的官印。
    当时所有人,皆陷入罗生门。
    而今,林嫵终於明白,当所有可能一一排除,那么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事实真相。
    那张逮捕令上的锦衣卫官印,是姜斗植亲手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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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一个局啊。林嫵哂笑。
    她一个俏丽嫵媚的小寡妇,偏偏挺直了脊背,背影清冷,面容无情。
    此时又冷笑出声来,只让人觉得温度骤降。
    一个刚从船上跳下来,飞身登塔的东傀谷信徒,见双方兵马激战中,竟有一个俏生生的小寡妇立於无人区,便高喝道:
    “塔中混战,小妇人如何到此?速速闪开,当心刀剑无眼,伤了寻常性命!”
    “呵。”林嫵哼了一声,冰冷冷扫了人群一眼,唯独不看眼前那没表情的死人脸。
    “如何到此?”
    “当然是,给早早嗝屁的臭男人哭坟唄!”
    “刀剑再无眼,能有我无眼?我真是瞎了眼,这种狗男人,应该刨他的坟才是!”
    信徒:……
    怎么感觉气氛突然邪门,面前冷眼似刀,背后又如芒在背呢。
    他不明所以,只能执刀袭去,厉声道:
    “吾等不想伤你性命,但你若执迷不悟,別怪吾等不客——”
    “气”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势如破竹的刀刃便鏘了一声。
    黑色伞尖抵在刀口之下,只轻巧地一挽,便四两拨千斤,將那沉重的刀口打飞出去。
    信徒被震得虎口发麻,愕然回首,只见自家面无表情的圣子太师,神情不妙。
    然后,一股大力踹上了他的屁股。
    “没眼色的傢伙,这是你能碰的人吗!”赖三叉腰怒喝。
    他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一见有人要对林嫵出手,便怒极攻心,顾不上腰酸腿疼,跳起来就给了对方一个么么噠。
    並且將矛头,指向这一场混战的罪魁祸首。
    “师父。”他嗓门低沉,向来活泼娇俏的眼神,难得地深沉威严,倒有几分圣子的气势出来了。
    “是我自己要跑的,跟小姐没关係,你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是持正修身之人所为吗?”
    他挺身挡在林嫵跟前,英雄气概爆棚:
    “你要打,便打我——”
    话音未落,如他所愿,龙凤伞如陀螺般飞过来,哐嘰砸在他面颊上,而后又旋转而去。
    高大俊美的男子抿嘴伸手,伞像长了眼睛一般,回到他的手里。
    他缓缓將龙凤伞收起,垂眸冷意,面若寒霜。
    “用你说吗?”
    这话真比冰刀子还冰冷还无情还无理取闹:
    “打的就是你。”
    赖三:……
    他捂著瞬间青肿起来的脸,表情倔强但想哭:
    “说好了打人不打脸,老登……师父,你咋这样?”
    他又回想起当年在东傀谷,被这冷麵男罚站打手心逼著去冲瀑布的恐怖回忆了。
    天哪,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那样打他?
    再就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怎么能这样打他?
    赖三实在觉得,棍棒教育应该滚出东傀谷。
    实在不行,师父滚出东傀谷也成。
    不过眼下这情形,最有可能性滚的,好像是自己吧。
    赖三屈辱地低下高贵又美丽的头颅:
    “师父,东傀谷跟大魏的事,我不管,但是小姐我要带走。”
    可圣装华服的姜斗植,气势著实逼人,他就那么隨隨便便一站,漫不经心地將人扫一眼,就足以让人感觉双肩沉重。
    才当了半拉年圣子的赖三,在他面前,宛如菜鸡,没有谈条件的余地。
    姜斗植根本並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漠然地望了赖三一眼,只微微抬手,便有另一个东傀谷信徒上前,竟就是当初那个丟金箍棒的孙使者。
    他显然已经忘了林嫵,根本瞟也不瞟她,而是毕恭毕敬地对赖三行礼:
    “圣子大人。该回去了。”
    赖三面色挣扎,嘴巴紧紧地抿起来。
    他自然是不想回去的,但是,有那个人在,根本由不得他。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即便自己已经接过了那个人的衣钵,可是在他面前,自己仍然如同一只软弱无能的兔子,只能任人拿捏!
    前所未有的悔恨和不甘,涌上赖三心头。
    他为什么这么弱!
    赖三咬咬牙,后退两步,反手將林嫵护在身后,眼中充满警惕,和孤注一掷的决心。
    但他的举动,却只是让姜斗植更为不悦。
    说话就说话,他摸人家的手做什么?
    还护著林嫵。
    林嫵用得著他护吗?
    冰冷无情的前任圣子、现任圣师,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更加寒气逼人了。
    “没你说话的份。”他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