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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隔窗敘旧

      “你若与我同回南地,寧家產业尽数归你。”寧国公说。
    一米九几威武雄壮套马杆的汉子,在窗子底下偷偷捏紧了拳头。
    然而,林嫵的关注点总是如此清奇:
    “国公爷,要回南地了?”她面色微惊,眼珠子咕嚕一转,想来又有別的什么鬼主意了。
    窗子底下的拳头又鬆开,略微手痒。
    想捶墙。
    “南地倭寇入侵,战急。”寧国公黑著脸说。
    林嫵目光灼灼:
    “那西北……”
    西北与北地连成一线,是大魏最为重要的边境地带。如今北地连同盘於在內,尽归林嫵名下。若是再拿下西北,她便拥有连片领土。
    如此一来,她再非只有桑林那弹丸之地的叛国贼,北武王再非虚名,她便是拥有土地、人民和军队的,实打实的主君……
    “朝廷会派人来的,听闻太后已经选定宋家。”寧国公却说。
    林嫵:……幻梦都破碎。
    如今这大魏天下明面上还姓魏,实际已经被宋家把持,而宋家军常年盘踞西北,对寧国公横插一脚不满已久,將权柄夺回是早晚的事。
    寧国公能拖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而且,宋家要將他挤出西北,恐怕还会找什么由头髮作一番。
    林嫵马上猜到了,寧国公接下来危机重重:
    “国公爷,是不是你不在西北军中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
    主將私自离营,这可是大罪。虽说寧国公治下森严,护国军绝对不会走漏消息,但寧国公多时不露面,莫说朝廷,便是敌人,也不是傻子,多少能猜出一二。
    特別是,敌人还是喀什。
    喀什人最狡猾了的说。
    林嫵可以猜到,喀什人必定將风声透给大魏朝廷,宋家军便如那闻见血腥味的蚂蟥,迫不及待就吸上来了。
    “他们会不会给爷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比如……”
    比如叛国。林嫵面色也不好看了。
    寧家是铁桿保皇派,数百年来不论皇位谁坐,寧家人都有用绝对的天家信任,可谓大魏顶樑柱。宋家对此,早就嫉妒得不得了了。
    因此,他们一直存了想要剷除寧国公的心,只是寧国公沉稳睿智,从不授人与把柄,寧家又战功赫赫,还拥有兵权,他们一直没找到机会。
    故而,这一次寧国公擅自离营,对他们而言,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好消息。
    “爷,你究竟为何离开西北,还到了达旦,当上巴卡的车夫?”林嫵问。
    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尤其是寧国公身份暴露后,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巴卡鞭打和踹翻车夫那些瞬间。
    寧国公怎么忍受得了啊……
    虽然以他的身手,可以有技巧地避过,不会受伤。但又是鞭打又是踹,对他这样的身份和威严,未免太过屈辱了。
    总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喜欢抽人踹人的寧国公,迴旋鏢打自己身上了!
    咳咳咳。
    林嫵回过神来,尷尬地瞟了寧国公一眼。
    但寧国公並不以为意。
    他对所谓屈辱,尊严,地位之流的看法,与世人所看待他的,其实差距甚大。他甚至没有赵家那般的氏族观念,亦无所谓的家族荣光。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什么权势地位,什么屈辱荣耀?都不过是旁人审视的產物。
    而他,为什么要被別人定义?
    人生如战场,他只相信自己的绝对武力。
    只要他坚定地將战局掌控在自己手中,那么以何等形势达成,他以怎样的身份走向结果,都不重要。
    因此,提起为何跑到盘於臥底当个卑贱车夫,他面色淡淡:
    “我收到密信,称达旦已秘密训练了一支神兵,迟则两三年,快则明年,必定南下。这是其一。”
    “其二,我亦得知,兰陵城中似有赵家余部的消息,想来打探一二。”
    战场上的强者总是惺惺相惜的,寧国公虽然冷酷,却非绝对冷血。
    至少,他在战场上,尊重同僚,尊重对手。
    对於赵家四十年前的遭遇,他从同为武將的立场,格外有一番互相扶持的心意。
    帝王或许是孤独的,但驰骋沙场的战士们,需要能交付后背的兄弟。
    寧国公深知平遥关之战,赵家的陨落是大魏天家有意无意的纵容,因此此行他不能动用镇国军,只能自己出行,算是私人作为。
    只是没想到,一番阴差阳错后,在战场上遇见林嫵了。
    更没想到,这小妮子,当著他的面,用一支断枪,扎穿了巨人的手掌?
    她真的,长大太多了。
    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依偎在他身边,需要他保护的小姑娘。
    寧国公默默地想。
    而且,她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费尽心思去揣测他在想什么,他难得地说了那么多话,此刻的她,眼神却在乱飞,思绪怕是已经跑到九霄云外……
    “这样啊!”林嫵锤了一下手心,果然不负寧国公所望,已经发散到其他地方去了:“若是这般,万一他们年后就来了,盘於岂不是危矣?不成,我须马上与几位將军商议,拿出一个迎战的章程来。”
    寧国公:……这就走了?
    “倒也不必急。”表情仍旧一本正经,嘴巴却自己改口了:“今岁气候异常,我军中有能观天象的异能者,夜观天象推出北地年后必定有雪灾,达旦人一时半会应当是来不了。”
    “大约,快也得明年年底方能成行。”
    “你们无需急著漏夜商议。”寧国公板著脸,看似公事公办地说。
    而林嫵,也不知道究竟看出他的弦外之音没有,还执著於要跟几位又年轻又帅气还擅长哄人的得力干將商討国事,提著裙角出了门,眼看就要从男人侧身而过:
    “啊?年后有雪灾?那百姓岂不遭殃了?我还是得去商——啊!”
    一双大手猛地揽住她的腰,往回一带。
    林嫵的鼻子,成功地撞到了硬实的胸肌上,顿时泪眼盈盈。
    “爷,你干嘛……”
    干嘛?
    面无表情的男人终於破功,一双深黑的眼眸,又沉又威严,直直盯著林嫵泫然欲泣的小脸。
    “还敢叫爷,嗯?”
    “那么……”
    本来按在林嫵腰上,大力得令她生痛的手,忽然变了力道,曖昧地揉搓起来
    “你便还是爷的嫵……”
    “你们干嘛!”又一声叫唤。
    但这次,不是林嫵。
    被纱布包成个大粽子的寧司寒,好不容易蹦到林嫵房门外,却被眼前的一幕砸了个猝不及防。
    敏感脆弱且伤痕累累的狗子,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