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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断言暴雨,制除蝗浆

      第93章 太子祈福,严嵩弃棋
    僻静的宫墙角落,唐巍捏碎了小蜡丸,取出了里面的纸条。借著远处宫灯微弱的光线,看清了上面的字跡。
    纸条上,是太子朱载亲笔写下的简短问询:询问他的姓名、在锦衣卫担任何职,以及宫外街市上是否有新奇吃食和热闹的杂耍。
    一股暖流夹杂著受宠若惊涌上唐巍心头。他不敢耽搁,立刻寻了个更隱蔽的角落,从怀中贴身暗袋取出隨身携带的小炭笔和一小片纸条。他蹲下身,借著宫墙阴影,就著微光快速写道:
    太子殿下垂询,卑职惶恐。卑职唐巍,现为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
    家住棋盘街,街口开有一间小店,名“狸奴小筑”,专营些猫儿犬儿的用度。
    京师街市近来甚是热闹,棋盘街口新开了家『张记酥油泡螺』,甜香酥脆;天桥底下有山东班子耍『七圣刀”,喷火吞剑,观者如堵。殿下若得閒暇,卑职愿为殿下细说市井之趣。
    卑职唐巍即首。
    写罢,他仔细卷好纸条,同样用蜜蜡封成小丸。玉狗犬十分乖巧的在原地等待,唐巍迅速將蜡丸塞入它口中,低声道:“好狗儿,带给殿下。”
    玉狗犬含住蜡丸,轻快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文华殿的晨课结束。太子朱载並未像往常一样直接回永寿宫,而是命人备轿,径直前往西苑,求见父皇嘉靖皇帝。
    西苑精舍外,值守的太监恭敬却疏离地拦下了太子朱载。“太子殿下容稟,陛下正在静修,
    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太监的声音压得极低。
    朱载早有预料,神色平静。他並未强求入內,只是对著精舍紧闭的门扉方向,朗声道,“儿臣朱载,听闻近日京师怪事频发,天象示警,百姓惶惶,父皇亦忧心劳神。
    儿臣身为储君,深感不安。恳请父皇允准儿臣,亲至太庙焚香祝祷,祈求列祖列宗护佑,驱散邪氛,以安社稷,慰父皇圣心!”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精舍。殿內一片沉寂,过了片刻,才传来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那特有的、
    带著恭敬却毫无波澜的声音,隔著门传出:
    “陛下口諭:太子孝心可嘉,心繫社稷黎庶,朕心甚慰。准太子所请,即日前往太庙祈福。一应仪程,著礼部、太常寺即刻安排。”
    “儿臣领旨!叩谢父皇恩典!”朱载对著紧闭的门扉深深一揖,心中那块悬著的石头,终於落了地。
    北镇抚司衙门。
    唐巍快步来到锦衣卫大堂,今日早晨起晚了。立刻询问身边的同僚道,“指挥使可在里面。”
    “在的,唐总旗。”
    唐巍递出蜡丸,陆炳接过蜡丸,並未当场捏开,只是握在掌心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唐巍一人。
    “事情办得不错。”陆炳讚许地点点头,隨即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著唐巍,“你既然能跟白鹤和海东青打交道,那能不能跟其他飞禽走兽打交道?”
    唐巍心头微凛,谨慎答道,“指挥使想让卑职跟哪种飞禽打交道?卑职也不是全都能打交道。
    “眼下有个紧要事。太子殿下即將赴太庙祈福,此乃破除京师妖氛流言的关键一步。光有殿下的诚心还不够,外面还需要些『祥瑞”来锦上添,让陛下和百官看得更明白些。”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本使要你在祈福期间,於顺天府衙门上空,製造一场『喜鹊绕樑,鸣报祥瑞』的景象。可能办到?”
    “喜鹊?”唐巍捏起下巴开始思索起来,想到了去年给灰喜鹊染白的时候。当时给喜鹊染成五彩斑斕的白,自己可是煞费苦心。为了让喜鹊活下来,自己给它喝了足量的解毒汤。
    所以,一来二去之间自己也略懂一些鸟语,只不过他还没有试过。
    “卑职尽力一试。”唐巍抱拳,语气沉稳,“卑职明白其中关窍。只不过需要提前准备东西,
    还需要试上几次,才知行不行得通。”
    陆炳眼中精光一闪,对唐巍颇为满意道,“好!所需之物,你自去採办,不必报备,记在公帐上便是。具体何时发动,等本使號令。你先回去好生准备,务必万无一失。”
    “卑职遵命!”唐巍领命退下。
    与此同时,严府幽深的內书房中,门窗紧闭,只余几盏烛火摇曳。严嵩靠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如铁。严世蕃侍立一旁,神情焦躁。
    “父亲!这分明是陆炳那廝趁火打劫!”严世蕃咬牙切齿,“赵文华的事刚压下去又被清流们提起来,他立刻就拋出李瑾的奏疏,咬住仇弯不放!这哪里是衝著仇弯,分明是衝著咱们来的!”
    严嵩眼皮微抬,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疲惫的厉色:“现在说这些,晚了。陆炳执掌锦衣卫,耳目通天,又与仇弯素有旧怨。他选在这个时候发难,就是看准了咱们为保赵文华,已惹得圣心不快,无暇他顾。”
    他缓缓吸了口气,带著一种断腕的决绝,“眼下,我们与陆炳,还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许多事情,尤其是宫里、边镇那些见不得光的勾连,还和他手下的锦衣卫瓜葛著。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仇弯保不住了。”
    严世蕃急了,“父亲!仇鸞这些年孝敬咱们的——“
    “糊涂!”严嵩猛地打断他,声音低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压,“仇鸞是什么东西?一个贪鄙无能的武夫!当年让他套用曾铣的《復套议》糊弄陛下,被陛下看穿是拾人牙慧时,圣心就已对他不喜!
    若非当时无人可用,陛下怎会还给他个副总兵的位置?如今他罪证確凿,通敌、冒功、倒卖军粮,哪一条都是死罪!陛下心中,恐怕早就存了弃他之心。陆炳不过是递了把刀!”
    他目光如刀,刺向严世蕃,“立刻!將仇鸞这些年送来的书信、礼单,所有与他有关的物证,
    全部销毁!一点痕跡都不能留!
    然后,让懋卿联合都察院的人,立刻上奏,弹劾仇弯!要狠,要快!把所有的罪责,都钉死在他一个人身上!要撇清,就要撇得乾乾净净!
    最后,老夫亲自上书,请陛下立斩此通敌之贼,以正国法,以安军心!”
    严世蕃看著父亲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他重重地应了一声,“是!
    儿子这就去办!”
    庄严的太庙,香烛繚绕。太子朱载身著储君礼服,神情肃穆,在礼官的唱引下,一丝不苟地行著三跪九即的大礼。
    他双手捧起点燃的线香,高举过头顶,对著太祖、成祖等大明列祖列宗的牌位,虔诚地拜下。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朱载,诚惶诚恐,谨奉馨香,伏祈祖宗神灵,护佑我大明江山永固,风调雨顺,邪氛退散,黎庶安康,尤乞———尤乞天家和睦,父子同心——“
    棋盘街,狸奴小筑里。
    唐巍靠在柜檯旁,看著前来吃猫饭的“爱咬人”道,“怎么能把喜鹊们引来呢?”
    ps:还有两章左右,晚点写。今天去寄快递,老大爷问我是不是当过兵,大高个、长得帅。我问大爷我都这么帅能不能给介绍个对象,大爷说他耳背听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