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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保命,三句话

      距离大同城还有一天多的路程。
    朱希忠来看过一次,只是告诉商云良要尽一切可能保住士兵的命。
    商云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他整整忙活了三个时辰,先是给这傢伙全身抹了止血的药膏。
    然后初级马里波森林药剂製备完毕,他又叫赵医官进来,两个人一起,想尽了办法才把药剂给灌了下去。
    初级马里波森林药剂下去,十五分钟后便起了效果。
    这傢伙的腰子应该不错,脉搏很快强了不少,呼吸也比之前要好。
    但这就是个榨取生命力拖延时间的法子,后续的措施一定得跟上。
    再后来,商云良用来驱寒的药也做好了。
    毫不犹豫地再次灌下,温热的药剂本身也能提供一定的热量。
    等到商云良再拿起初级燕子药剂的时候,他很担心这位的膀胱会不会爆炸。
    不过看了眼这人现在的惨状,反正债多了不愁,只要能救回来就行了。
    给爷喝!
    “初级马里波森林药剂让残破的躯体爆发出潜能,幸亏我提前抹了止血的药膏,否则这一下就能彻底把血放干。”
    商云良自语。
    “燕子药水也灌下去了,这药原本是用来慢速补血的,现在用来让他一点点恢復状態,修补创伤刚好对症。”
    严重的外伤没办法处理,商云良现在只能不管。
    就这样折腾了三个时辰,商云良终於鬆了口气。
    掀开车帘,商云良对跟在马车后面的冯保和赵医官喊了一句:
    “情况稳定了,派人去通知成国公。”
    他想下马车缓缓,刚有所动作便是一个踉蹌,给冯保和赵医官嚇得不轻,赶忙迎上来:
    “队使!您没事吧?”
    商云良呲著牙摆了摆手:
    “没事,坐的太久,腿麻了。”
    冯保见商云良確实没事,便立刻转身,带著人去给朱希忠“报喜”去了。
    他完全忘了商云良根本就没让他去,一听去找成国公,宫里的老毛病又犯了。
    赵医官盯著冯保的背影,怒道:
    “这阉人!被成国公像条野狗一样赶出来,现在一有机会又覥著脸贴上去。”
    “他难道不知道,只有您才是他的根?”
    商云良疲惫地笑了笑:
    “莫管他,他想去就去吧。”
    想让一个人改变他的思维习惯是很难的。
    商云良对此的办法也很简单。
    就跟前世对付开车加塞的人一样,就惯著,隨便加,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遇到那个不惯著的人。
    冯保这人,本身不坏,但这个钻营的心思太重,不狠狠摔他几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你带著其他医官,护著这个兵,我得歇息一下了。”
    连续製备药剂,尤其是不同的药剂,对於商云良的精神消耗很大。
    当初製作十瓶初级纯白拉法徳药剂后,第二天他的状態就跟当了一夜十次郎一般。
    “哎,您上这辆车。”
    赵医官连忙招呼。
    他现在是彻底服了这位年轻的上官。
    三个时辰前他看到这个兵的之后,心里著实为商云良捏了把汗。
    在他看来,这人死定了,板上钉钉的那种。
    而现在,不知道自己这位上官使的什么奇方,居然硬生生从阎王爷手里把人给抢回来了。
    真是厉害!
    其他医官也陆续靠了过来,一个二个都进了车厢查看情况。
    出来之后,他们每一个都对商云良行了瞩目礼!
    这帮人还是讲规矩的,达者为师,商云良今天这一手,他们自问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所以,他们服了!
    十来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按捺不住的,就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这也能救活?我看回来的时候就剩半口气了!”
    “是啊,我去问了,说是被战马压在了下面,雪地里冻了几个时辰。”
    “我都看到了,腿都成那样了,以后活下来也是个残废。”
    “莫说风凉话,换你你能把人救活?”
    “……”
    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吵吵嚷嚷。
    商云良没有去理会。
    暂时是把这傢伙的命保住了,但什么时候能醒那就不是他商云良说了算的。
    “不行了,我要困死了。”
    躺在马车里的商云良只有这一个念头。
    鼻尖繚绕著药材的味道,商云良沉沉地睡去了。
    ……
    又是一天过去,当军队再次启程的时候,商云良已经知道,他们距离大同城已经不远了。
    商云良骑在马上,跟著沉默的军队一步步地向前行进。
    朱希忠的大旗在前面不远迎著冷冽的北风猎猎作响。
    而廖副將却不知为何,凑到了商云良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扯淡。
    “哎,商太医,你想什么呢?老皱著眉头?”
    廖副將见到商云良一直沉默,便开口问。
    商云良没搭理他。
    他现在在考虑一件事,昨天晚上,那受重伤的士兵曾经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在商云良安抚了他之后,这傢伙对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
    “我是镇川堡的兵……他们,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到这里。”
    “谁?他们指的是谁?”
    “去找坐堡官,杀……是他,他骗了我们……”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喂!”
    “十两银子……早知道就卖了……卖了……”
    “卖了什么?喂喂!醒醒!”
    这个兵短暂的醒来,就说了这么三句话。
    没头没尾,前后逻辑根本就搭不上。
    后面无论商云良怎么叫喊,这傢伙再没醒来。
    夜半的时候,还发起了高烧,商云良又给了一剂初级燕子药水压制。
    折腾了好久,才让这人的状態再次平稳下来。
    今天一早他就去找朱希忠,结果朱希忠正在调度军队,没时间见他,商云良只能回来。
    他总觉得这一次的大同之战透著古怪。
    原本的记忆中,只是记得大明在这场战爭中被揍得挺惨的,但具体的过程他根本不清楚。
    他一直在琢磨这三句话,此时廖副將问起,他便给对方敘述了一遍,保证一个字都没错。
    廖副將听完,那张大方脸上写满了不解,他也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上来。
    憋了好半天,这人把他那清澈的目光投向了商云良。
    说出来的话,让后者一声哀嘆:
    “商太医……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