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这是什么垃圾速度
    “负责標记资料顺序的人分一下组吧。”顾沉原本也有分组的打算，孟晚晴提起，他正好顺势说了，“一直写数字，还要数页数，时间长了容易眼，脑子也会乱，最好是每隔一个小时换两个人。”
    “我这边也需要隔一个小时换一次班。”黄毛女主动提出要求，“一直盯著电脑屏幕，我也会眼的。”
    於是，孟晚晴、老陈和肌肉男暂且休息。
    孟晚晴等著替换黄毛女，老陈和肌肉男等著替换瘦削男人二人组。
    顾沉和负责搬运扫描过的资料的人，都不是一直要忙活，可以时不时休息一下，就不替换了。
    其他人听到这个安排，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於是，五台扫描仪分成两组，先使用三台，另外两台备用。
    瘦削男人二人组，每標记出一百份资料，就递给顾沉。
    顾沉轮流使用那三台扫描仪。
    大家各司其职。
    四个小时后，三台工作中的扫描仪先后发出了“滴滴滴”的提示音。
    仪器上还有红灯闪烁了起来。
    顾沉立刻给这三台扫描仪关机休息，更换另外两台扫描仪工作。
    一切按部就班，进度没有中断。
    在这个过程中，顾沉看到其中几份日誌，是有关於实验背后的故事。
    他对於孢子感染这件事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某些科学家在某次的实验中，提取出了某种孢子，通过研究发现，这种孢子可以让人类忘记烦恼，变得十分乐观，且身心容易感到愉悦。
    他们认为这是可以造福人类的东西，便开始著重开发这种孢子如何在人体內和平共处。
    但他们还没有研究出一个好的方案，就因为一个工作人员的疏忽，不小心带出了一些菌丝。
    菌丝在接触到阳光之后，迅速繁殖生长。
    等大家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一切已经变得不可控了。
    这些科学家害怕被追责，就摧毁了整个地下实验室，准备逃跑。
    由於他们每次都会把当天的实验数据额外列印一份纸质资料，存放在单独的地下室里。
    且这个地下室的四周掺进了一种孢子无法寄生的材料，这才让这些纸质资料有了保存下来的机会。
    顾沉猜想，那些科学家肯定是想毁掉地下室的，但当时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应该是来不及这么做了。
    至於那些科学家有没有成功逃出这家游乐场。
    顾沉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按照这些资料上说的，感染流程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被感染的过程中，人的负面情绪会不断积累直至爆发，脾气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被彻底感染之后，会变成蘑菇人，获得所谓的真正快乐，忘记所有的烦恼，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在感染的过程中被拔除了。
    但很显然，不可能有人愿意变成这副模样。
    和傻子有什么区別？
    哦不，傻子还能正常行走说话吃饭。
    蘑菇人却只能像个蘑菇一样待在原地，无法动弹。
    时间转瞬即逝，窗外的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瘦削男人看著外面逐渐升起的太阳，重重地鬆了口气：“天亮了，那些白色的小应该会渐渐消失吧。”
    说完，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的整条左腿和左胳膊都已经彻底被黑色纹路覆盖，隨著他的动作，在光照下还会泛出五彩斑斕的黑。
    很明显，只过去了一晚，他就已经迈入了感染的第二阶段，和黄毛女当时的情况差不多。
    这还是他晚上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屋子里的结果。
    医疗室里没有开出小，他只是受到走廊上的香的影响。
    即使他闻不到那味道，他身上的黑色纹路还是在一点一点地增加著。
    幸好，眼前的纸质文件已经肉眼可见的减少了大半，最多再过一个多小时，剩下的文件肯定都能扫描进电脑里。
    这个副本，很快就能结束了。
    瘦削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感染程度加重所带来的焦虑感，被近在眼前的希望覆盖。
    他的心情不像昨晚那么沉重。
    就在这个时候，一连串“滴滴滴”的声响打破了瘦削男人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就见其中一台扫描仪冒出了灰色的烟。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坏了。”顾沉的神色平静，语气也没有什么波澜。
    他很是镇定地断开这台扫描仪的电，打开了另外一台休息中的扫描仪。
    用到现在才损坏一台扫描仪，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瘦削男人却紧张起来：“剩下的四台扫描仪，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把所有的资料都扫描完。
    ，“能撑多久算多久。”顾沉平静地回答，“要是最后还剩下一点，就手打输入。”
    对他来说，这都不算事。
    剩下的这点资料，即使手打费劲，也费不了太久的时间。
    和最初那成山的资料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好的情况了。
    瘦削男人也明白顾沉的意思。
    他只是担心，这多的时间，会让他的感染再加重。
    他可没有机会再去找【安定剂】了。
    一切的希望，只能寄託於主线任务赶紧完成。
    他很难不紧张和焦虑。
    深吸了几口气，瘦削男人儘量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情上，避免焦虑的情绪加快感染的程度。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该休息的休息，该忙活的忙活。
    大家基本一晚上都没有睡觉，都是趁著休息的时候吃点东西喝点水，每个人都又困又累。
    此时倒也想不了太多的心思，都只想儘快把手头的事情给完成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在陆续损坏了两个扫描仪之后，终於把最后一份文件也扫描了进去“还好还好。”瘦削男人这次，是真的重重地鬆了口气，“还好扫描仪坚持到了最后。”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步骤，把这些数据上传到那个叫【星链】的数据中心。”顾沉走到电脑前，对正在整理最后一百份资料的孟晚晴说，“我之前看过，这台电脑的桌面上就有【星链】，你待会儿点击看看，需不需要密码，需不需要联网。“
    孟晚晴一边忙活一边乖巧点头。
    她的表情还是那副怯怯的模样，可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可见心態很平稳。
    顾沉忍不住在心里感嘆。
    这个女生，即使是在如此紧张专注的时刻，都没有忘记戴好自己的面具，丝毫不在外人面前露馅。
    这也是一种很厉害的能力了。
    而且，她的行动，比预想中还要靠谱一些。
    顾沉没有多说什么什么，静静地看孟晚晴整理好全部的资料，然后点开了那个叫【星链】的软体。
    打开之后，直接就是一个上传界面。
    不需要输入密码，也不需要自己摸索上传的方式。
    其他人也已经凑了过来，见到这个情况，每个人都忍不住放鬆了表情。
    孟晚晴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不用其他人催促，她立刻选中打包好的文件，点击上传。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跳出了一个上传进度条。
    【当前进度：0.1%——0.2%——0.3%】
    每隔一秒，数字都会变化一下，但每次都只有0.1的进度。
    顾沉：“—”
    孟晚晴：“——”
    其他人：“——”
    虽然不用联网就能上传，是个好消息，可——这是什么垃圾速度？
    “是不是应该用压缩包模式？”肌肉男立刻提议，“压缩包之后，上传速度会快很多。“
    孟晚晴摇了摇头：“我试过，但是这台电脑不支持压缩文件。”
    “哪有电脑不支持压缩文件的？”瘦削男人一脸便秘的表情，“这一定是副本故意这么设计的！就是想耽误我们的时间！”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老陈揉了揉眉心，也有些头疼，“就耐心等一等吧，已经到最后一步了，不差那点时间。”
    “这哪里是那点时间』啊！”黄毛女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髮，“一秒进度增加0.1，十秒才增加1，那就得一千秒才能让进度变成100%—..”
    她掰著手指头算了一阵，这才继续说：“也就是说，要上传完这个文件，最快需要將近十七分钟的时间！”
    “也就十七分钟而已，难道还等不起吗？”老陈瞥了一眼黄毛女，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安慰了一句，“放心，以你现在的情况，再撑两个小时也不成问题，十七分钟不要紧的。“
    黄毛女有【安定剂】的加持，这一夜的感染速度比瘦削男人三人组要慢很多。
    但是她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进入了感染的第二阶段，此时的情况看起来依旧不容乐观。
    她的脖子和半张脸，都已经覆盖上了黑色纹路。
    被衣服裤子遮挡的部分，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但想必也不会太好。
    黄毛女著急，情有可原。
    “十七分钟，確实不用过度紧张。”瘦削男人也镇定了下来，“只要上传速度不是越来越慢的，就没有问题。“
    在气氛重新恢復放鬆的时候，顾沉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清香。
    他愣了一下，隨即抬头看向了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