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们別走啊
    顾沉都这么说了，孟晚晴也不好意思强求，只能看著顾沉离开。
    顾沉走到门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这个副本里的食物应该都可以吃，和感染没什么关係。”
    虽然之前他和孟晚晴都猜测这种认知感染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但也不能排除同时存在其他传播方式的可能性。
    不过，他之前在认知污染的情况下吃过果。
    这並没有让他更深入到认知污染的状態里，潜意识的警钟没有被遏制。
    而且，在他有意识地给自己洗脑暗示之后，他的状態一直都很正常。
    像之前那种难受的感觉没有再出现过。
    显然他的感染並没有被加重。
    顾沉转头对孟晚晴笑了一下：“要是嘴馋的话，倒是可以尝一尝餐厅的美食，看起来应该挺好吃的。”
    孟晚晴有点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考虑美食呢，心態真是好。”
    “慌张也解决不了问题。”顾沉耸耸肩，“能找到放鬆的方式，反而是件好事。”
    他留下这一句话，打开门离开。
    孟晚晴看著关上的房门，忍不住笑了一下，喃喃道：“嗯，我的心態也还可以的。”
    说完，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另一边，顾沉回到房间之后，並没有睡觉，而是打开电视机想打发时间。
    只看了一分多钟，他就迅速关闭了电视。
    他注意到，电视里无论调到哪个频道，都在放gg。
    虽然gg各不相同，却都有不同程度的“去皮”动作。
    很多时候都不是gg的主体，而是作为背景板存在。
    但这已经足够对人起到潜移默化的暗示作用。
    就和他不断地给自己洗脑不该去皮的用处差不多，只是作用完全相反。
    这很危险。
    如果其他人意识不到这个问题，观看电视的过程中，就会不断地受到画面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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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任何东西都要去皮”这个认知污染，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这无疑是在刻意加快玩家被感染的速度。
    顾沉之前考虑过其他的情况，但完全没有想到，电视里还藏著这样的陷阱。
    幸好他在看电视之前就已经搞清楚了这是“认知污染”，並格外在意出现的任何去皮行为。
    否则，他也会中招。
    顾沉关掉电视之后，连电视机后面的插头也给拔了，防止这玩意儿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会自动打开。
    然后，他躺在了床上。
    他没有困意，却又无所事事。
    索性就这么盯著天板，不断地给自己洗脑“不该看到任何东西都想去皮”，加深这个概念。
    就这样一直到六点五十，顾沉才从床上坐起身，走出房门。
    等电梯的时候，他正好碰到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孟晚晴。
    和之前比起来，孟晚晴的状態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有点疲惫。
    顾沉注意到这个变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了？”
    “我出现了一些症状。”孟晚晴也没有瞒著，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房间里不是有个小冰箱，里面给客人提供了一些免费的饮料和食物。我其实没有吃它们的打算，但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看它们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嘆了口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包装袋都撕了，连饮料瓶上贴著的標籤都给撕了。”
    “和我当时的情况差不多。”顾沉很是镇定地评价，“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
    “在我把最后一个包装袋撕开之后。”孟晚晴又嘆了口气，“我的精神力应该不如你，虽然我的潜意识一直在响警钟，但是我当时就像脑子里被蒙了一层雾似的，怎么也反应不过来警钟到底在警示什么。挣扎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劲。”
    她朝著顾沉走近了一些，声音祈求：“今晚我们別分开睡了，我们在一起，可以互相提醒彼此，及时发现问题，这样你我都能安心一点。”
    一想到她察觉自己的问题迟了，会导致她被感染的程度加深，她多少也有些担忧。
    事关自己能不能度过接下来的六天时间，她不可能不在意安全问题。
    “好。”顾沉爽快地同意了，“也该试试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起到相互提醒的作用。”
    正好，他也想看看，“及时提醒別人行为不当”这个意识，是不是可以绕过认知感染的影响。
    见顾沉同意，孟晚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谢谢你啊顾沉。
    正说著，电梯门打开了。
    两个人很快来到一楼大厅。
    此时，其他八个玩家和导游都已经到了，就等顾沉和孟晚晴。
    “你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吴武没好气地抱怨，“就让我们这么干等著。”
    顾沉一边往队伍里走，一边平静地说：“第一，我们没有迟到，现在还没到七点。第二，你中午来得晚，我没有抱怨你，你最好对我的態度客气点。”
    说完，他完全不给吴武开口的机会，转头问导游：“表演是七点准时开始吗？”
    “对，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咱们来得及的。”导游笑呵呵地说，“广场就在外面，喷泉也距离不远，肯定能在七点之前走到喷泉的。”
    他一边说，一边领著眾人往外走：“而且，最近的游客数量不多，不需要提前排队抢最佳位置，咱们现在去，也能有最佳观赏点。”
    就如导游所说，喷泉池边果然没有几个游客。
    有的游客几天前就入住了，已经看过每天固定时间的喷泉表演，对此兴趣不大，也就不会再来看。
    其他游客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空余的好位置多的是。
    顾沉等人在导游的安排下，站在了距离喷泉三米远的位置。
    “这个距离观赏是最好的。”导游解释道，“可以看到喷泉的全貌。”
    说完，他又问：“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零食之类的？现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我可以去买。”
    玩家们纷纷拒绝。
    顾沉和孟晚晴都没有吭声。
    虽然他们知道食物不会有负面影响，但现在他们现在的心思不在吃东西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他们得时刻保持警惕。
    没心思馋那点吃的。
    导游既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只是笑呵呵地说：“那可给我省钱了，本来还想请客来著。”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刚吃过晚饭，我们现在都不饿。”
    “我一般都没有吃零食的习惯的，就安静看表演挺好的。”
    玩家们纷纷开口，又是恭维，又是找理由。
    很快，表演就开始了。
    没有什么特別惊艷的地方，就是喷泉伴隨著音乐不断地变化各种形態，灯光也隨之改变顏色和模样。
    在很多景点都可以看到类似的表现秀。
    再加上大家各怀心思，注意力都不在喷泉表演上，每个玩家都有些敷衍和沉默。
    顾沉注意到，那几个npc游客手里都拿著各种各样的零食，每个人都一边观看表演，一边吃，时不时发出一些惊嘆的声音，引人注意。
    不论玩家是觉得npc吵闹，还是听到声音之后下意识地看过去，这些npc的声音確实起到了引起玩家注意的目的。
    而在不断变化的彩色光线中，可以清楚地看到，npc们对每一个食物的去皮动作。
    不仅仅是去掉包装袋而已，麵包上的软皮、大白兔奶上裹得糯米纸、甚至是泡椒凤爪上的鸡皮等等，都会被处理得乾乾净净才会送进嘴里。
    顾沉和孟晚晴第一时间注意到情况不对，立刻收回了视线。
    其他玩家之中，有很快转头不再去看的。
    但也有几个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就那么定定地盯著npc。
    他们的神色平静，眼神也没有太多的波动。
    他们的状態，就像是在看別人正常吃饭一样，对於“去皮”这个行为，並没有特別的感觉。
    顾沉注意到其中几个玩家的反应，猜到这几个玩家已经產生了认知污染。
    且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问题，感染速度要比他快得多。
    在看到npc的“去皮”行为的时候，都没有避开视线的想法。
    很明显，他们会比其他玩家更快地进入感染的第二阶段。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npc突然扑向了喷泉池边。
    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这个npc扬起了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消防斧，用力地砍向喷泉池上贴著的瓷砖。
    在一声又一声瓷砖碎裂的声响里，还传来npc带著几分狂躁的低吼：“这玩意为什么要包裹住喷泉池？这会让它失去正常的呼吸能力的啊！这是有害的，一定要处理掉！一定要处理掉！”
    玩家们面面相覷，下意识地就想离开现场，避免自己被波及。
    可刚有人往后退开一步，导游就突然开口了：“你们別走啊，表演还没结束呢。”
    他笑呵呵地看著玩家们：“喷泉表演秀也就十几分钟，而且不额外收门票费，还是看完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