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別提那件事了！”
    要不是张恆一直拿著自己的年龄说事，杨蜜也不会气地刪了张恆的好友。
    难道不知道女人一过了三十岁，最不能提的就是年龄，尤其是杨蜜这种已经坐三望四的女人。
    年纪对她而言就是大忌。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张恆的错。
    “我说的是事……”
    啪！
    杨蜜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瞪著张恆。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张恆也不敢过分刺激杨蜜，再说下去，怕是真的要翻脸了。
    “不开玩笑，我找你確实有正经事。”
    杨蜜说著，也点上了一根女士香菸，这里没有別人，她用不著装。
    平时就算是菸癮犯了，杨蜜也只能强忍著，要是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那可不得了。
    女神吃饭都是原罪，更何况是抽菸。
    张恆没说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谁知道杨蜜一开口就是討伐。
    “你作为公司的大股东，也不能太偏心了吧！”
    说著话，杨蜜还满脸的委屈。
    这女人是真爱演。
    “我哪偏心了？”
    张恆揣著明白装糊涂，
    “还说没有，你这一年拍了两部戏，都是稻草人公司的，嘉行呢？难道你没占著三分之一的股？”
    王景华著急推动稻草人上市，杨蜜也是一样。
    不然的话，当初她为什么那么拼？
    三年接了十几部戏，过去生產队的骡子都没她这么勤快。
    为此，还不惜赔上了作为演员最重要的口碑。
    真以为顶著个烂片女王的名號，杨蜜不在乎呢。
    眼瞅著上市计划一切顺利，曾佳突然毫无预兆的將股份转让给了张恆。
    因为公司股权发生重大变动，导致上市进程被证监会强行叫停，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如果公司的新股东不是张恆，且张恆愿意將公司的管理权交给自己，最重要的是放弃了三分之一的股权收益，杨蜜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如今公司已经稳定下来，上市的计划也重新被杨蜜提上了日程，这一年多的时间，嘉行先后推出了包括《赘婿》在內的四部自製剧，最近两个季度的財务报表，甚至要比之前更漂亮。
    可杨蜜还是不满意。
    尤其是……
    “《我们一起摇太阳》，稻草人的营收是多少？”
    张恆把烟掐灭，笑道：“涉及到的別人家公司的財务信息，你这么问……不合適吧？”
    呵！
    杨蜜白了张恆一眼：“別人家公司？你敢说没想过把嘉行、东申未来、正午阳光当成稻草人的子公司？”
    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杨蜜的精明並不比王景华差，张恆在已经拥有三家娱乐公司股份的前提下，还要成立稻草人，並且拉来了王景华一起合作。
    布局到底有多大？
    杨蜜或许看不透，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既然杨蜜已经说出来了，张恆也就不瞒著了。
    “你呢？怎么看？”
    “我？”
    杨蜜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稻草人要是真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我上去靠一下，当然也不是不行，再说了，你是嘉行的大股东，涉及到这些大事，最终的决策权在你的手里。”
    说著，也將烟掐灭了。
    “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我们一起摇太阳》票房近50亿，稻草人在圈子里彻底站住了脚，我问你，嘉行呢？”
    嘉行这些年发展的虽然不错，前些年更是被杨蜜拖著市值翻了200倍。
    可嘉行的成功，主要集中在电视剧市场，在大银幕上始终没有太大的作为。
    《我们一起摇太阳》的成功，怎能让杨蜜不眼热。
    “两家公司都有你的股份，你……不能厚此薄彼吧？”
    杨蜜今天就是要找张恆討个说法，如果张恆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覆，可別怪她撂挑子。
    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推给了她，张恆做著甩手掌柜和小媳妇甜甜蜜蜜，反手又把另一家公司做大做强，把她当什么了？
    “你想怎么样？”
    杨蜜微微扬起下巴。
    “不怎么样，我这人不贪心，《我们一起摇太阳》，稻草人的营收是多少，明年，你也得给嘉行创造同等的收益。”
    呵！
    还真是不贪心。
    “你也是这个圈子的，像这种以小博大，本来靠的就是运气，你以为隨便一部电影都能做到啊！”
    “一部不行就两部，两部不行就三部，怎么做在你，我只看营收，其他的我不管。”
    这不是耍无赖嘛！
    可张恆知道，今天要是不能让杨蜜满意的话，这女人绝对会没完没了。
    “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
    王景华那边，要是能把三部戏都谈下来的话，就算每一部戏，张恆只需要客串半个月，可是別忘了，他手头还有一部《志愿军》呢。
    再答应杨蜜的要求，明年岂不是所有的时间都给占满了。
    赵金麦怀著孕，张恆还要抽出一部分时间陪著。
    这么算下来的话……
    明年张恆就得做生產队的骡子。
    “那就现在想，够不够吃，要不……再加两盘肉。”
    嘿！
    听这意思不给个答覆还不让走了。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把公司的財报数据做漂亮嘛！”
    “对！”
    要是这样的话……
    张恆让服务员送来了纸笔。
    “你干嘛？我现在可不要你的歌。”
    张恆的音乐作品再好，可嘉行毕竟是一家以影视剧製作为主的公司。
    之前为庄达妃发行唱片，主要还是为了帮她聚拢人气。
    张恆很快便停了笔，將那张纸推到了杨蜜面前。
    “这是什么？”
    杨蜜看了眼，不禁一头雾水。
    《悬崖之上》、《孤注一掷》、《八角笼中》、《无名》、《长空之王》……
    这些是……
    “《无名》是程尔导演写的那个剧本？”
    “你知道？”
    “当然知道了，博纳的戏，金乔乔找过我融资。”
    金乔乔是博纳的老板娘，和杨蜜也是老熟人。
    “你没答应？”
    “那倒没有，我只是说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个六啊！
    张恆虽然记不清《无名》的票房是多少，但肯定是赚了的。
    好像也进了年度票房排行榜的前10。
    “像这种谍战剧，最近几年太多了，市场已经进入了疲劳期，而且……男主角，程尔准备用梁超伟，我有点儿信不过。”
    这话说出来，不了解內情的人怕是要惊掉下巴，却也是实情。
    梁超伟作为老牌男星，名气虽然还在，但票房號召力，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近些年的產量锐减，而且票房表现也非常一般。
    他那一代的男星，现在除了周星池復出，其他人……
    真的不能打了。
    “嘉行现在的资金还充裕吗？”
    “你什么意思？”
    “每一部戏，至少拿下五分之一的份额。”
    哈！
    杨蜜被张恆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当我是冤大头啊！”
    五分之一的份额，怕是仅次於主投方了。
    嘉行之前投出去的资金刚刚回笼，真要是按张恆说的那样做。
    明年的自製剧都得叫停。
    而且一旦出现票房表现不佳，投资亏损的状况，嘉行岂不是要被拖死。
    真真是站著说话不腰疼。
    嘉行不是你的心血就可以隨便瞎搞唄！
    “你想要明年的財报数据漂亮，上市计划推进顺利，就按我说得做。”
    杨蜜这下更糊涂了。
    实在想不明白，张恆的自信到底是打哪来的。
    按照张恆的要求，拿著这些作品的投资份额倒是不难。
    有人愿意分摊风险，上赶著做冤大头，那些製作公司估计能给她立个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供著。
    外界都以为国內的电影市场迎来了春天，近些年票房数据一直在节节攀升。
    可实际上每年製作完成的电影几百部，真正能赚钱的也就那么十几部，剩下的要么拍完扔到一边吃灰，要么能把投资人亏得上吊。
    张恆到底哪来的信心，这几部电影一定能赚钱？
    “万一要是亏了呢？”
    这可是几个亿的资金投入。
    “要是亏了，我明天亲自下场给你赚回来。”
    啪！
    杨蜜抬手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指著张恆。
    “这可是你说的。”
    亏上几个亿，要是能换来张恆明年给嘉行当牛做马，这笔买卖算起来，还是嘉行赚了。
    张恆那恐怖的吸金能力，杨蜜可是见识过的。
    “不过……”
    “还有什么问题一起说。”
    杨蜜拿起笔，在那张纸上划拉了几下。
    “要是按你说的，投资这些作品，还要拿到至少五分之一的份额，嘉行明年的计划可就得全部叫停了。”
    资金都被掏空了，现在还没拍完的自製剧都得停下来。
    “我可以先借给你两个亿。”
    张恆前段时间刚结算了一笔版权费用。
    他的那些歌虽然在国內可以供粉丝免费下载，但是在国外还是要收取版权费用的。
    此前每个季度，张恆都能通过b站拿到超过千万的版权费。
    具体现在有多少钱……
    张恆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拿出来两个亿，应该没什么问题。
    “用还吗？”
    呃……
    “你哪来这么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