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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在悼念情夫!

      孟奚洲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猛地闪身,將自己紧贴在门扉內侧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一阵脚步声片刻后停在了內室的门口,带著戏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如同毒蛇贴著地面游走:“柳妹妹,我刚听说有不开眼的小贼惊扰了你,我赶紧过来瞧瞧……”
    那声音顿了顿,带著一丝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是哪位客人,这么晚了,不在自己房里歇著,跑到这腌臢地方来呢?”
    是纪氏!
    ……她竟然亲自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看来孟钦瑞的那一道禁足令对於纪氏来说,確实是形同虚设。
    孟奚洲背脊紧贴著门板,寒意顺著脊椎一路窜上头顶。
    纪氏的声音近在咫尺,带著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外间响起杂乱的衣物摩擦声,显然是她还带了人!
    怎么办?
    硬闯?不过是羊入虎口!
    躲?可这小小的內室又无处可藏!
    纪氏的笑声再次响起,带上了一丝得意:“本以为,你会再谨慎一些的,至少不会就给我逮住你的机会,可你偏偏递了个完美的把柄给我……”
    孟奚洲紧了紧拳头,依旧没出声。
    “怎么?『二小姐』哑巴了?还是说……你是在找你的情夫留下的什么东西?”
    她刻意加重了“情夫”二字,如同毒针扎向孟奚洲的神经。
    “可惜啊,他走得太乾净了,什么都没留下……老爷马上就到,你这半夜来这院子里悼念情夫的,我都有些感动了,不过,你们的感情终究是不容於世呀。”
    门外响起孟钦瑞带著怒意的低沉嗓音:“怎么回事?深更半夜闹什么?!”
    孟钦瑞来了!
    纪氏这是要人赃並获,坐实她深夜悼念情郎的罪名!刚刚洗刷的“私奔”污名,眼看就要被纪氏再次钉死!
    纪氏几乎能听到自己兴奋得怦怦直跳的心音!
    作为主母,这府上自然处处都是她的眼线,当她听到人通报说孟奚洲往柳姨娘的院子去了,她立马动身赶来!
    这小贱人亲手递给她的好机会,保证插翅难飞!
    救了长公主只能证明孟奚洲在路上做了什么,但她私自出府的理由依旧可以是私奔!
    她强压下几乎要溢出喉咙的得意笑声,派人马不停蹄地去告诉老爷“孟南意”在孟景明的院子里悼念情夫,只要老爷亲眼看见她深夜独自出现在这情夫生母的房里,不管如何,她与孟景明的关係便再也清白不了!
    “老爷您看,妾身也是担心柳妹妹……妹妹还在病中,听不得那些事的。”纪氏的声音带上恰到好处的忧心忡忡,示意带来的婆子,“还不快把门打开!让老爷瞧瞧里面到底是哪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砰!”房门被粗鲁地推开!
    下人们提灯涌入,狭小昏暗的內室,一切照得无所遁形!
    然而,预想中孟奚洲惊慌失措的画面並未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著素雅但其上纹样却精致的女子背影。
    她正侧坐在柳姨娘床边,手指沉稳地捻动著刺入柳姨娘穴位的银针,动作专注而嫻熟。
    听到动静,她站起身,平静地转过来。
    “父亲母亲。”孟奚洲声音平稳如常。
    这沉静如水的眉眼,这带著几分疏离又坚韧的气质……哪里是娇柔做作的孟南意?!这分明是孟奚洲啊!
    “奚洲?!你为何在这里?”孟钦瑞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纪氏,带著强烈的质问:不是说在院子里的是“孟南意”吗?!
    纪氏脸上的得意笑容彻底僵死!她盯著孟奚洲,如同见了鬼!
    孟奚洲今日假扮成孟南意演得入目三木,如今做回她自己……状態转换,丝滑得叫人毛骨悚然!
    而且,她出祠堂时还穿著粗布麻衣,现在却穿了一身她没见过的精细衣裳!
    “是女儿。”孟奚洲坦然迎上孟钦瑞审视的目光,快速换上柳姨娘压箱底的衣裳的气促也被她平息。
    “之前听母亲提及,大夫们对柳姨娘的病情皆是束手无策,女儿不才,跟隨长公主殿下时略学过些皮毛,便斗胆过来一试。幸好效果尚可,姨娘方才清醒了一会儿,与女儿说了几句话,此刻又睡下了。”
    她目光扫过床上呼吸平稳的柳姨娘,带著恰到好处的医者仁心。
    纪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会医术……更加证明了她是孟奚洲!南南是一点医术也不通的。
    看著暴怒的孟钦瑞,她下意识地想辩解:“老爷……”
    “够了!”孟钦瑞的怒呵打断了她,“我看你今日真是糊涂了!连自己两个女儿都分不清!你这几日再別想踏出幽兰院半步了,好好静养吧!”
    “老爷!”纪氏激动失声,比起之前祠堂那场演戏,这才是真正的禁足!
    “等等!”纪氏目光突然扫到角落阴影里那个被孟奚洲劈晕的丫鬟,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看诊?看诊你为何要將服侍的丫鬟打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昏迷的丫鬟身上。
    孟奚洲脸上露出无奈和怜悯:“母亲,这丫鬟拜高踩低,见柳姨娘缠绵病榻,早已无宠,便服侍得极不尽心。女儿来时,她便在此处呼呼大睡了,並非是我打晕的,母亲为何这般想我?”
    这一番话,將一顶苛待妾室的大帽子,结结实实地扣在了纪氏这个当家主母的头上!
    反將一军!
    孟钦瑞看著角落昏睡的丫鬟,再看看床上气息奄奄的柳姨娘,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化作了对纪氏的失望!
    苛待妾室,纵容刁奴,污衊嫡女……桩桩件件,纪氏到底有没有將他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哼!”孟钦瑞再懒得看纪氏一眼,目光停在孟奚洲身上,“奚洲……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
    “是,父亲。”孟奚洲应道,从容地收针放入针囊。
    在路过面色惨白如雪的纪氏身边时,孟奚洲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侧过头,对著纪氏露出极温柔的笑。
    那笑容,仿佛在看一个顽劣又註定失败的孩童。
    纪氏僵立在原地,如同被她的笑钉在了耻辱柱上!看著孟奚洲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感受著孟钦瑞冰冷的视线和下人若有若无的窥探,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这个贱人!
    从前她怎么没有料到呢,南南不在场的话,孟奚洲不就想做谁就做谁吗?
    ……是得认真起来想想办法了,不然,就她牵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