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肉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0章 她对医术……根本一窍不通啊!

      简直是痴人说梦!
    孟奚洲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琴棋书画、骑射女红无一不精!
    她一个躲在姐姐光芒背后的影子,也配有此非分之想?!
    孟钦瑞心中无比清醒:若非万不得已,孟奚洲才是太子妃最完美的人选!那份聪慧机敏,何愁抓不住太子的心?
    至於眼前这个惹是生非的“孟南意”……让她顶替?孟钦瑞想想都觉得心头髮凉,別说恩宠,不惹祸就谢天谢地了!
    她以为成了长公主的救命恩人就万事大吉了?
    “哼!”孟钦瑞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
    他连著几日焦头烂额地进宫,不就是因为那位长公主捅下的天大的篓子?!此番与蛮夷交锋,竟一败涂地!
    简直让整个朝廷顏面扫地!
    他倒要庆幸,这惨败终於让朝堂上下都看清了——女人怎能领兵打仗?她们的脑子里除了绣针就是胭脂水粉,沾上兵器,连兵器都要生出神智来嫌晦气要躲开吧!
    他对长公主的鄙夷,此刻尽数转移到了“孟南意”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上。
    那份恩情,该不会……就是庇护了一下眼见战败就仓皇逃命的长公主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孟钦瑞只觉得一股邪火直衝天灵盖,烧得他理智全无!这孽女!是想逼他狠下心来,彻底不认这个女儿吗?!
    “想让我亲自去请?”孟钦瑞猛地站起身,声音森寒,“好啊!我这就去请!只是不知道她这副贱骨头,受不受得起!”
    话音未落,他已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厅外走去。
    身后呼啦啦跟上一群下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了孟奚洲所在的琼华居。
    纪氏看著丈夫的背影,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冷和快意。
    她立刻对身边的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吩咐:“快去,把『大小姐』叫醒,让她立刻到琼华居去!”
    -
    自从孟奚洲住进来之后,琼华居从未如此热闹过。
    前些日子这院子如同冷宫般萧瑟,纪氏精心安排来的丫鬟们,个个深諳偷奸耍滑之道,平日里人影都难见一个,青梨受罚走后,更是冷清得可怜。
    这般死寂,孟奚洲倒觉得极適合补眠。
    她倒头便睡,沉入梦乡。
    谁知半梦半醒间,外间骤然响起一片嘈杂喧譁。
    孟奚洲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睡意瞬间消散!
    那喧囂已至门外!
    电光火石间,她脑中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猛地將头缩回锦被之下,同时狠狠憋住一口气!
    不过几息功夫,再探出头时,已是双颊潮红似火烧,额角鬢边布满细密汗珠,连呼吸都带著急促——活脱脱一副高热虚脱的模样!
    “砰!”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孟钦瑞一马当先,气势汹汹闯入內室,脸色铁青,张口便要怒斥。
    然而,目光触及床上那张汗涔涔又红得不正常的脸,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脸上的怒意凝固,转而化为惊疑,沉声挤出几个字:“……你这是怎么了?”
    孟奚洲这才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眼神迷离涣散,仿佛被高烧烧得神志不清,气若游丝般开口:“父亲?您……您怎么来了……”
    紧隨其后的修兰,进门时还带著幸灾乐祸的兴奋,满心以为孟奚洲要大祸临头。
    可眼前这“病入膏肓”的景象,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床上的人哪像是在悠閒补觉?分明是病重得连起身都困难!
    修兰瞬间脸色煞白如纸,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完了!全完了!
    孟奚洲挣扎著,似乎想强撑著坐起来行礼,手臂刚撑起一点,却又“脱力”地重重摔回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嘭响,光是听著都觉得骨头疼。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依旧固执地试图再次起身,那份虚弱中透出来的恭敬,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孟钦瑞平生最重顏面,此刻见女儿病得如此重,却仍不忘对他恭敬有加,那份被冒犯的怒火瞬间被一种奇异的虚荣满足感所取代。
    他脸色稍霽,带著一种上位者的施捨口吻,略显不耐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躺著吧!不必拘礼!”
    站在床尾的纪氏,心中已是鬱闷至极,如同吞了只苍蝇。
    这贱丫头!滑不溜手得像条泥鰍!她费尽心机设下的圈套,竟连她一片衣角都抓不住!
    让修兰隱瞒孟钦瑞同在正厅,本就是她故意为之,料定孟奚洲得知是她相请,必定托大不来,正好撞上老爷的枪口。
    即使挫不了她的锐气,也有南意被气晕这张牌可打。
    千算万算,没算到竟是这般局面!
    是真的病了?还是瞬间便想出了如此滴水不漏的应对?
    纪氏心底一万个不愿相信是后者,可理智却冰冷地告诉她,就是后者!
    她心念电转,立刻朝身边的心腹丫鬟使了个凌厉的眼色,无声地命令:快!去拦住南意!別让她过来!
    然而,为时已晚。
    只见门口的光一暗,孟南意已然到了!
    她接到母亲先前的传信,说孟奚洲竟敢晾著父亲补觉,简直是无法无天!加上昨夜被气晕的新仇旧恨,她兴奋又急切,一路小跑而来,满心期待要看孟奚洲被父亲狠狠责罚的痛快场面!
    谁能想到,紧赶慢赶衝进来,入耳的竟是父亲那声“躺著吧,不必拘礼”!
    而孟奚洲,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巨大的落差和荒谬感衝击著她!凭什么?!凭什么她昨晚莫名睡在街巷,父亲就勃然大怒?到了孟奚洲这里,公然违抗、晾著父亲,孟钦瑞却当起了慈父?!
    强烈的嫉妒和不甘瞬间衝垮了理智。
    “父亲!”孟南意甚至没看清屋內情形,便戴上一脸病容和满腔怒火,几乎是踉蹌著跨过门槛,“您万不可再这般纵容妹妹了!她……”
    “谁放你出来的?!”孟钦瑞猛地转身,凌厉如刀的目光狠狠钉在她身上,声音陡然拔高!
    孟南意的话戛然而止,步子僵在原地,巨大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纪氏。
    这一眼,如同引火索!
    孟钦瑞的目光瞬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锁定了纪氏,声音森寒刺骨:“看来……如今这府里,我孟钦瑞说的话,真成了放屁?!下人们只认得你纪氏是当家主母,不认得我这个老爷了?!”
    每一个字都砸在纪氏心尖上,她这个丈夫平生最恨的便是权威被挑战,被轻视!
    纪氏此举,无异於当眾扇他的耳光!
    “老爷息怒!”纪氏脸色惨白,“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她深知,孟钦瑞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主母一跪,满屋的下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齐刷刷跪倒一片,噤若寒蝉。
    孟南意也慌忙跪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恨不得缩成一团。
    就在这死寂般的压抑中,床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只见孟奚洲挣扎著,终於勉强半坐起来,脊背单薄得像风中落叶,咳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让人看著揪心。
    她声音嘶哑地开口:“父亲莫怪,是女儿喊姐姐来的,女儿身体实在不適,请大夫又要等上些时辰,便先请了姐姐来为了看诊……事急从权,父亲要罚,便罚我吧!”
    说完,她竟挣扎著要下床跪拜,一副甘愿代姐受过的模样。
    孟钦瑞看著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心头那点残存的怒火也被这懂事和虚弱浇熄了大半。
    他伸手扶住她,语气缓和不少:“既是你叫她来诊病,情有可原。罢了,不追究她私破禁足令了。”
    他转头,对著跪在地上的孟南意招了招手,命令到:“起来吧!快过来,给你妹妹看看!”
    孟南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刚躲过私破禁足令的责罚,更大的劫难已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若是孟奚洲没有假惺惺地开口为她解围,孟钦瑞也不会把她怎么样,顶多就是再禁足得久一点,或者再罚上更多的银钱罢了。
    然后现在她需要眾目睽睽之下,为孟奚洲诊病?!
    她对医术……根本一窍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