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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生不能同寢,死必得同穴

      贺兰錚气冲冲的去跟他父汗商量娶季姿月的事,却被西蒙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西蒙王说之前贺兰錚娶季姿月还说的过去,如今不行。
    一国储君怎能娶他人妇?
    贺兰錚据理力爭。
    在西蒙娶二嫁妇是常事。
    更何况整个西蒙皇庭都知道,季姿月嫁来是什么样,如今就还是什么样。
    “事实什么样谁关心?你说你俩两情相悦,看在別人眼里,你就是惦记堂嫂的混蛋!看在大乾眼里,咱们就是在羞辱大乾!你死了心吧!不可能!”
    贺兰錚当然不会死心,想尽各种办法还不肯放弃。
    就在这时大乾开始攻打西蒙。
    那一年西蒙大旱,四处闹饥荒,西蒙皇庭都入不敷出,军费少的可怜,压根不是大乾的对手。
    就在西蒙准备跟大乾商量和谈,做好了割地赔款的准备时,大乾先一步提出了和谈的请求。
    不要地,不要银子,只一个要求,让他们的和亲公主回大乾。
    这对西蒙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管西蒙王还是大臣都欢天喜地的同意。
    只有贺兰錚不同意。
    可在这种时候谁会在意他反对还是同意?
    一向疼爱贺兰錚的西蒙王强行把贺兰錚关起来,要把季姿月送回大乾。
    贺兰錚疯了一样殴打伺候他的僕役,想尽一切办法逃出房间,要带著季姿月私奔。
    已经没有家人可牵掛的季姿月也愿意跟贺兰錚走。
    可他们两个人怎么能对抗一个国家?
    连皇宫都没逃出去就被抓了回来。
    不过什么国家或者部族,能成为王的人都不会是草包。
    西蒙王把贺兰錚和季姿月分开关著,然后各个击破。
    用季姿月威胁贺兰錚,用贺兰錚威胁季姿月。
    贺兰錚还好,能扛住威胁不肯妥协。
    季姿月到底是大乾女人,思想的局限性很难完全扭转,心甘情愿为贺兰錚牺牲,跟著大乾来的使者回了大乾。
    等贺兰錚被放出来时,季姿月已被大乾新皇亲自从边关接走。
    贺兰錚不是没想过要去追,可他去不了大乾的皇宫,也清楚大乾的规矩,生怕自己一时衝动真的害死季姿月。
    那时的贺兰錚並不知道季姿月並没有被带回京城而是被圈养在云城。
    后来他知道了季姿月被大乾皇帝收为己有后,像疯了一样开始爭夺储君的位置。
    若是他成为西蒙王,是不是就能把季姿月要回来?
    可惜,老天爷偏生就是不肯成全他跟季姿月。
    就在他离皇位一步之遥时,收到了季姿月消香玉殞的消息。
    贺兰錚当即放下所有的公务,奔赴大乾,却在路上遭到埋伏,命虽捡回来,人却残了。
    他颓丧了好一段时间,不管任何事,像一具行尸走肉,放任西蒙乱成一锅粥。
    满心都想著要去九泉之下找季姿月,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他不知道季姿月埋在哪里。
    大乾的皇帝没让季姿月进皇陵。
    贺兰錚又有了新的目標想找到季姿月和她埋在一起。
    生不能同寢,死必得同穴。
    然而想在不属於自己的国家想要找到一个坟墓,如同在大海中捞一滴水。
    一个人的能力如同杯水车薪,得需要一个国家的力量。
    贺兰錚重新振作起来,夺回西蒙的控制权,但是他一个“死人”不想做君主,就过继了一个信得过的侄子,助他登上皇位。
    而他隱匿行踪,一边维持著西蒙的正常运转,一边费劲心思去找季姿月的坟。
    於是他发现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季姿月生了一个孩子。
    比如这个孩子可能是他的儿子。
    贺兰錚看著季宴时:“我曾想过跟你相认。但是我一门心思求死,认了你不过是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
    再说,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装傻,我以为你真的神智异於常人,跟我相认,我若撒手人寰你必死无疑,还不如当个大乾皇子,一辈子养尊处优。
    那时我不知道你年幼遭遇,也不知道她经歷了什么。
    只一门心思想找到她和她死在一起。
    过去很多年我都没想到,她是你被你藏起来的。”
    谁会怀疑一个几岁的痴傻孩子敢藏骨灰呢?
    贺兰錚早找到了季姿月在云城的坟墓,里头是空的。
    季宴时连假骨灰都不肯留给大乾皇帝。
    那时起,贺兰錚才开始注意季宴时。
    一直到这两年季宴时活动频繁,贺兰錚才知道季宴时是装傻。
    季宴时对贺兰錚的故事不感兴趣也不感动,薄唇未启,对著贺兰錚吐出四个字:“痴心妄想!”
    沈清棠没发表意见。
    她个人觉得,人往往讲自己的故事时总会美化自己的作为。
    不管是爱情还是吵架,往往会下意识偏向自己,把责任推给他人。
    所以,贺兰錚这个轰轰烈烈极为悽惨的爱情故事,她只信一半。
    沈清棠还在盘算贺兰錚故事中的真实性,突然听见季宴时又说了两个字:“谢谢!”
    別说沈清棠就连贺兰錚都纳闷的看著季宴时。
    季宴时看著贺兰錚道:“本王还没有能力欺上瞒下时,有两次遇险恰好被人所救。看那些人的身手不像大乾人。本王查过,一直没查到是谁救的本王。如今看来,应当是你的人吧?”
    贺兰錚摇头,不是否认,“我欠你的。我后来听说你过的不太好,安排了几个人去保护你。后来,你翅膀硬了,他们也靠近不了你。”
    彼时贺兰錚对季宴时不感兴趣,只是安排人保护他,对他的作为却不管不问。
    “你欠的不是我。”季宴时淡声道,“你欠的是我母妃。”
    贺兰錚摊手,“给你个手刃仇人的机会?杀了我。若不是我……若是你母亲是完璧之身回大乾,她和你如今都应该过的很好。你说的对是我的错!”
    贺兰錚垂下眼,言辞恳切。
    “呵!”季宴时冷笑,“本王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也不会认你。你的西蒙本王也不想要。你若是肯退兵,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还。”
    贺兰錚长长嘆息一声,摸了摸额角垂下来的一缕白髮,“岁月不饶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要做。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