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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上午打猎,下午春游。
    妖怪们带着云善惬意地走在田间的路上,漫无目的地瞎晃。
    云善在河边的土里找到了些白色、稀碎的贝壳。
    他把贝壳捡出来,抠掉上面的泥土装进口袋里。
    在山里的时候他有更多好看的贝壳,还有大珍珠。
    “贝壳为什么不在水里?”云善好奇地问。
    “你捡贝壳的地方以前可能是河。”小丛这样给他解释,“经过长久的变化,河道改x变,土里就留下了贝壳。”
    前面的田边落了一只小麻雀,蹦蹦跳跳地在路上找食物。
    兜明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猛地一扑。
    “啾啾啾。”小麻雀惊慌地叫出声。
    兜明捂着手,云善跑过来问,“抓到了?”
    “啾啾啾。”小麻雀又叫起来。
    不用兜明说,云善已经知道小麻雀在兜明的手里了。他扒着兜明的手想要看一看。
    兜明直接把小麻雀交给他。
    云善右手抓着小麻雀,伸出左手食指轻轻点了两下小麻雀小小的脑袋。
    “啾啾啾。”小麻雀转着脑袋不安地叫。
    坨坨打开米袋捏了几粒大米给云善。
    云善把米放在手心,喂到小麻雀嘴边。
    小麻雀的的小尖嘴在他的手心上点了一下,叼起一粒大米。
    “哈哈,小麻雀吃饭了。”云善开心地看着小麻雀吃完大米,然后把小麻雀往天上丢。
    得了自由的小麻雀拍拍翅膀,“啾啾啾”地飞上天空。
    它没有停留,直接飞走了。
    云善仰着头,看着小麻雀成了蓝天中的一颗小黑点,彻底消失不见,“小麻雀走了。”
    妖怪们都看见了。
    花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给云善。
    “糖啊。”云善惊喜地接过糖。
    “今天下午的糖。”花旗说。
    云善点着头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拉着花旗的手一晃一晃地往前走。
    晚饭也是在外面吃的,花旗做的饭。
    他们端着碗坐在田野边,边吃饭边遥望远处橘红色的夕阳慢慢消失在地平线,留下天边灿烂的晚霞。
    吃完饭,兜明蹲在河边双手抓着云善的棉袄,把他悬在河面上。
    云善嘻嘻哈哈地拿着个碗,伸手在河水里洗碗。
    他洗完一个,坨坨再给他递一个。
    大铁锅他洗不动,是花旗蹲在河边洗的。
    他们在暮色中慢慢地往家走。
    云善和坨坨跑在最前面唱歌,两人一人一句,唱得十分大声。
    沿着西边田埂一直往北,经过木板桥,妖怪们回到家。
    李大志家的大白狗又跑来了。院子里没人,它就趴在院子外。
    看到人回来,小白一惯甩着尾巴,带着些谄媚地上去迎人。
    “走!”兜明把他往外赶。
    “小白,过几天你再来。”云善说。
    小白跑到东边篱笆外,往院子里看云善。
    兜明走了几步,一直把它赶到后面路上。回来后,又把院门给关上了,防止小白再回来。
    西觉先开门进屋,拽着灯绳上的小草莓拉亮屋子里的灯。
    花旗缩着身子跟进屋。
    家里一天没人在,也没人烧煤,温度比平时低些。
    小丛和坨坨归置锅、调料、米,兜明去烧火,云善跑过去拍了拍竹屋的门。
    门被李久福下午回家的时候关上了。
    这门上的机关是西觉弄的,云善也会开。
    他自己开了门,走进黑乎乎的屋里。
    竹屋这边没拉电线,现在又天黑了,他在屋里看东西只能看到深色的轮廓。
    云善摸着走进里间,两边的窗户都关上了,里间更黑,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摸出房间,跑去砖房那拿手电筒。
    “你上哪去?”花旗坐在沙发上问。
    “我去看看商店。”云善说。
    花旗站起身,跟着他一起去竹屋。
    云善推开手电筒,跑进屋里。
    货架上有什么他都知道。
    他打着手电筒精准地找到了铅笔的位置。
    “今天卖的铅笔少。”云善仔细看了,铅笔好像和早上差不多。
    橡皮少,云善一块块点了数。今天一块也没少。
    看本子的厚度好像也没少。
    把货架上的东西都巡视一番后,云善又跑去墙角,要掀开酱油缸的盖子。
    花旗先他一步拿走缸上的木盖。
    云善探头看了看,“也没少。”
    看完酱油缸,他还要看醋缸,“醋也没少。”
    花旗张嘴打了个哈欠,盖上醋缸的木头盖子,“今天卖的东西应该不多。”
    “嗯。”云善心满意足了,打着手电筒跟着花旗回家。
    看到云善小小的一个走在前面,见他对商店这么上心,花旗想着等水花没了,让李爱波买1000根铅笔回来,满足云善想卖铅笔的想法。
    家里有音乐声,云善快步推开门。
    录音机被坨坨放在吃饭的大桌上,他正一边唱歌,一边跟着音乐扭来扭去。
    云善欢快地加入了坨坨,两人一起在桌前扭。
    小丛拿了纸坐在茶几边,认真地推演阵法。丝毫没有被屋里的歌声打扰。
    花旗和西觉一人坐着一块沙发,拿着勾针勾毛线。
    兜明拿了二胡坐在桌边,跟着录音机里的歌拉二胡。
    这些歌他都听了很多遍,随时都能跟上节奏。
    录音机的歌放了两首,后窗玻璃传来敲击声,云善转头看去,是李爱诚用手电筒在敲玻璃。
    “爱诚大哥。”坨坨叫了一声,往门口跑。
    李爱诚打着手电走到前院,“你们今天去哪了?”
    “我爸说一天没见着你们人。”
    “我们今天出去玩了。”坨坨说,“才回来不久。”
    李爱诚说,“今天下午冯英石过来拿货,你们不在。他应该明天还会来。”
    坨坨点头。
    云善也跟着跑出来了,欢快地喊,“爱诚大哥。”
    “云善这两天怎么样?”西觉家不让进,李爱诚有两天没来,没见到云善了。
    “我很好。”云善大声回答。
    李爱诚笑笑又道,“我听我爸说,今天前面林家村有人来打酱油,买走了一身西服。”
    云善刚刚只顾着看货架上的东西,没注意墙上。听李爱诚说了,才知道今天卖出大件了。
    “那好呀。”坨坨高兴道,“我明天再挂一身。”
    第二天,没等坨坨醒,云善刚起床,自己从筐子里翻出一身衣服抱着往外跑。
    花旗知道他去挂衣服了,跟着他一块去竹屋里看。
    墙上原本西服的地方留下一个衣架。
    云善贴在墙根,仰着脖子伸长了手试着去够衣架。
    摸是能摸到,但是不好拿下来。
    云善试了两下,转身跑去窗口桌边,搬来了凳子。
    他抱着衣服,踩着凳子,拿下了衣架。
    一身西服有上衣也有裤子,他一只手腾不开弄衣服,喊了花旗帮他先拿西服外套。
    他把裤子先挂到衣架上,在把西服外套挂上去。然后拎着衣架再挂到墙上。
    把凳子放回去,云善转身打量自己挂的衣服。裤子只有一小截露在衣服外面,挂得整齐。
    花旗把两边窗户打开。
    云善高高兴兴地站在桌子前,踮脚往外面望。他想现在有人来买东西,这样他就可以卖东西给别人了。
    外面有薄薄的晨雾,白茫茫的,可见度不高,反正没人。
    “没有人。”云善告诉花旗。
    花旗往外面看了看,确实没人。现在太早了,谁会这么早过来买东西?
    云善跟着兜明走完拳,又跟着兜明一起去给菜地浇水。
    旁边有小沟,浇水很方便。
    兜明拎着铁皮桶蹲在木板上,把桶往水里一甩,拉上来就是一桶水。
    云善站在岸边看着兜明拎着水桶上来,他拿着小瓢舀了些水细心地浇在菜地里。
    兜明在一边用大瓢浇水。
    桶里的水用完后,云善拎起桶,殷勤地往小沟边跑,“我去打水!”
    兜明立马跟过去。云善之前刚掉过沟里,他现在不敢掉以轻心。
    云善也学兜明蹲在木板桥上,把桶往下甩。
    “咦。”
    他看到水桶底到水面了,水桶边缘还在水面上,这样根本取不到水。
    他可没兜明那样长的手。他手短,只好撅着屁股探着身子使劲把桶往下甩。
    兜明生怕他掉下去,赶紧弯下腰,拉住云善的后衣领。
    有人把衣领拉着,云善胆子更大,“嘟嘟,你抓着我。”
    他探出大半个身子往下把桶甩到水里。
    桶里这下有水了,可只装了个桶底。
    云善开心地拎起桶,“嘟嘟,我们去浇菜。”
    兜明看着他先上岸,自己跟在后面。
    桶里的水是真的少,用瓢舀都费劲。
    兜明拎起水桶,把水都倒进云善的小瓢里。
    倒进小瓢里水倒是显得多了,装满了整个小瓢。
    云善用两只手拿着小瓢,小心地走路,尽量不让水撒出去,端去葱地里浇葱。
    浇完水,他还想去打水。
    兜明见他自己打水根本打不了多少,于是把云善拎着悬在水面上。
    这回靠着水面,云善打了满满一桶。沉甸甸的一桶水拉直了云善的两条小胳膊。
    兜明把他把他往上拽,云善拉不动一桶水,手一松,铁皮桶掉沟里去了。
    “嘟嘟,桶掉了。”云善大声喊。
    兜明把他扯回来,背在背上,一手托着云善的屁股,另一只手往下一伸,捞起铁皮桶。
    桶里已经装满了水。
    云善紧紧搂着兜明的脖子,腿也夹着兜明的腰,像个小猴子似的扒着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