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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下海

      第118章 下海
    听到马未督踢院门的时候,是上午九点,
    刘培文打开门,不由得乐了。
    此刻的马未督抱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堆起来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额头。
    “我今儿个来,耽误您休息了!劳驾帮我接一下!”
    今天正好是元旦放假,由於是元旦当天是星期日,明天还会补休一天。
    刘培文见状赶忙伸手接过一部分,这才勉强让他看见了路。
    到了书房里,把手头的大小盒子一件件摆在桌上,刘培文好奇地问道:“你这搬来的都是些什么呀?”
    马未督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您去米国的时候不是给我留了六千外匯券嘛,我这找房子找得费劲,寻摸好东西却特顺利。这些都是我去寻房子的时候从老乡手里收的,有贵有贱,不过您放心,我都找国营商店的朋友验过了,今儿拿来的保证都是真品。”
    “这些东西了六千,看来好玩意儿不少啊!”刘培文感嘆著,隨手拆开一个小盒子。
    “没这么多,大约了两三千,我那儿还有不少富余呢。”
    盒子打开,是个巴掌大小的碟子,盘身和盘底都是青龙纹,刘培文看了半天,翻到底下,只见款识上是致远堂。
    “致远堂是什么呀?”刘培文指了指“这个呀,乾隆时期的官窑,这小碟子您別看个头不大,收过来可不便宜———“
    俩人閒聊两句,马未督终於说到正题。
    “您去的时候瞩咐我帮您寻摸房子,这房子我到现在为止,寻摸了两处,一处高,一处低。”
    “怎么个高低?”刘培文问道。
    “低的呢,五千外匯券就能拿下,高的呢,房主开价就要三万块钱。”
    “五千外匯券,大概就是七千块钱?”刘培文皱眉,想起了自己早期看房的经歷,“不会在远郊吧?”
    “那不能!”马未督摇摇头,“地方是好地方,但是房子不行了,不然不能这么便宜往出卖。”
    “那高的呢?有什么说法?”
    “高的那个,房子確实不错,二进院子带抄手游廊,地方也好,就在帽儿胡同!內一片从过去到现在住得也都是达官贵人、文人雅士,茅盾老先生不就在那片儿住过嘛。”
    “帽儿胡同——”
    看刘培文一脸迷茫,马未督提示道:“中戏旁边,南锣鼓巷往西。”
    刘培文这才恍然。
    俩人把手头的这些文玩都整理好了,刘培文拉著马未督就要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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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等等!”马未督赶紧摆手,“您容我一会儿,让我给您做个访谈,记点东西,我回去也好交差啊。“
    二人自从结识至今半年多时间,马未督三番五次,愣是没把这访谈做完。
    刘培文一听也乐了,转身去湖了一壶好茶,俩人畅聊了一个小时,把去米国几个月的经歷挑了一部分给他讲了讲。
    “这么说,你关於米国的新作品马上就要发表了?书名能告诉我吗?”马未督喜出望外,如果这篇访谈能够与作品互相借势,那无疑效果会更好。
    “书名叫《燕京人在纽约》。”
    刘培文又把大概故事走向与自己採风的见闻讲了讲。
    “您这书,我得给您挑大拇哥!”马未督一脸敬佩。
    马未督是空军大院出身,对於米国並不怎么感冒,从內心里讲,他对於那些拋弃国內的一切润去米国的人是看不起的。
    自己国家不好,那就去搞建设!跑了?那叫逃兵!
    基於这样的情感,对於能够在这样两国蜜月期写这样一部作品的刘培文,他是由衷的佩服。
    “走!我带您瞅瞅內俩房子去!”
    两人骑著摩托车出了门。
    第一站在景山公园附近。
    马未督介绍的房子位於景山公园北侧的恭俭胡同。
    恭俭胡同是一条贯穿南北的长胡同,但是道路实在是不宽,左右宽不过四五米。头顶上是杂乱无章的电线,胡同两侧一水的青砖黛瓦四合院墙。
    “从这边儿胡同往西一走,就是北海公园,往南边一瞧就是白塔,风景確实不错。”
    马未督带著刘培文在胡同周围逛了逛,才引著他去了要看的房子。
    宅子是空的,所幸这户人家就目前就住在附近,片刻之后就赶到了。
    大门就是最普通的隨墙门,推开门后,发现是个二进院子的规制。
    只是进了院子之后,刘培文就皱紧了眉头。
    连著外面墙的倒座房倒是完好无损,但院子里乾枯的黄草委顿在地,本来高挑的垂门如今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直接塌了。
    “李叔,这损坏有点严重啊?”刘培文的目光看向房主。
    “唉,谁说不是呢,但是我们现在是真没钱维修了。”李叔头髮白,一脸苦相。
    “最早这房子是用的都是好材料,您看这木头,都是上好的松木,只是年头太老。
    “我们上一辈儿是在燕京城戏班的,家父那时候还干过几位大老板的跟包,后来凑钱买了这个宅子。
    “这宅子到手的时候,就有年头了,买来的时候重新修整过。”
    “后来前些年地震的时候,这房子就已经塌了,中间也不在我们手里,等房子发还回来我们再来看,根本不能住人了。”
    “再后来,我儿子考上大学,分配到了甘州,他在那边油田工作分了房子,我们老两口就准备卖了房子投奔儿子,就是这房子拖著,一年了还没卖出去。”
    “油田好啊!石油工人多好!”马未督捧道。
    想想后世油田工人买断工龄的故事,刘培文心有戚戚然。
    翻过垂门进了內院,刘培文打量了一番,內院倒是不小,只可惜满地都是荒草。方正的院子里,东南角有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抬眼望去,足有十几米高。
    马未督也凑了过来,“过去老话讲:“树小房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內务府”,光看这大树,就知道房子確实有年头了。”
    “可不是嘛,当年马老板、梅老板,可都在这树底下吊过嗓,练过唱!”老李满脸回忆神色。
    刘培文忽然想起一句唱词,“原来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实在是塌得厉害,要想翻修根本不可能。”刘培文指了指。
    此刻正房三间,一半都没了瓦片,徒留几根木橡,东西厢房倒是没塌,但是进去看看,就发现地上的砖都没留下一块,墙面破损也异常严重,塌的地方,刘培文伸手直接捏断了半块砖一一都酥了。
    整个房子的建筑寿命已经终结了。
    “房子就这样,放著没人住,不几年就塌了,有人住的时候,几十年都没事儿。”马未督感嘆道。
    一圈看下来,隨著刘培文和马未督的点评,房主老李的眉头都紧了几分。
    “就这房子,”刘培文扭头看著房主,“您打算多少钱卖?”
    “不瞒您说,之前我打算卖八千块钱。”老李开口道,“但是谁看了谁走,我们也不好意思要价了,马爷也是熟人,您给个七千块钱,房子您拿走。”
    “七千?”刘培文扬扬眉,“我也不瞒您说,您这房子,还不如一块空的地皮值钱。我买下来,还得僱人拆个乾净,平整土地,推倒重来呢。”
    “老李啊,我们呢也不光看你这一处,这么著,我们先走了,等改明天,我再来找你!”
    马未督对房主並不客气,显然满能拿捏此人,跟他摆了摆手,俩人骑上摩托车离开了。
    望著报价之后火速离去的俩人,老李悔恨不迭。
    “你倒是还个价啊!万一我就答应了呢!”
    只可惜摩托车的轰鸣早已远去。
    等俩人到了帽儿胡同附近,已经快十二点了,马未督非要请刘培文吃饭,拉著他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
    正聊著天,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哎呦喂,这不马爷嘛!”
    马未督正说著话呢,扭头一看,说话的人个子不高,圆脸寸头,一双眼睛泛著贼光,脸上的笑容却又有几分。
    “哟,这不是硕爷嘛,还有晶爷!您二位好啊!”马未督看见二人,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培文,这二位是汪硕、叶晶,都是大院子弟,老相识了!”马未督给刘培文介绍道。
    刘培文跟两人打了个招呼,马未督催著二人坐下,又叫服务员加了两副碗筷。
    “你们面前这位是刘培文,青年作家!他写过一一“介绍了,我们门儿清啊!”汪硕笑了,眼里有几分莫名的笑意,”《1942》、《步履不停》、《没事儿偷著乐》,谁没看过?”
    叶晶接过话茬,“前一阵我还去看那个叫什么驴打滚一一不对,《驴得水》!天天爆满啊!我加钱搞来的票!看完乐得不行!”
    “叶晶你没文化,人家那是讽刺喜剧!”
    “硕子你充什么大尾巴狼呢!”叶晶被汪硕喷了一句,脸上有点掛不住。
    “你就说你乐没乐吧?”
    几人笑著聊了几句,马未督又跑去加了两个菜。
    饭菜上来,汪硕言明下午还有正事儿,几人都没喝酒,马未督以茶代酒端了一杯。
    “今天是相请不如偶遇,在座的都是好朋友,我敬大家一杯。”
    几人都举了举杯,这才开始吃饭。
    “哎,硕爷,晶爷,你们这干嘛来了?”夹起一块熘肝尖,马未督隨口问道。
    “嗨,还能干嘛,看女学生啊。”叶晶倒是直爽。
    “喷!是找服装模特!”汪硕伸手都没拦住,气得臊眉搭眼地低下了头。
    中戏就在南锣鼓巷里面,往来的学生大多英俊漂亮,很多女生都当得上一句美女。
    “晶爷倒是性情中人。”
    马未督硬捧了一句,又转头问汪硕,“硕爷,我听人说您辞职了?”
    “你啊,整一头拍子!消息太不灵了!我早辞了!这逼班儿谁爱上谁上!”汪硕倒是颇有整顿职场的风骨。
    “那得恭喜啊!”马未督笑道,“您这是要响应国家號召?”
    “嗨,別提了!”汪硕闻言,一脸倒霉官司。
    “我俩倒电子表,五块钱进来,卖八十五,你知道这玩意儿多挣钱吗!结果刚乾了几个月,就让人逮住了!抓现行啊!你都猜不到谁告的密!”
    “谁?”刘培文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