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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特別的礼物

      第221章 特別的礼物
    二月十五號这天的天气比预想的要好得多。
    昨天晚上颳了一晚上的风,刘培文满心忧虑,生怕今天又是大风天。
    没想到早晨七点推门一看,响晴白日,碧空如洗,初春的阳光懒懒地照在身上,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像融化在温暖的光线里。
    刘培文先是开车去接了何华一家人,等回到晴园,已经接近早晨八点。
    把岳父母请到客厅休息,他跟何晴俩人穿著一身常服,一人围了一条红围巾,就算是装扮完毕。
    大门刚开,於华就钻了进来。
    “刘老师!恭喜发一—恭喜大婚!新婚快乐!”
    於华进门就兴奋地给俩人道喜。他不知从哪儿借了一身西装,过於肥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搭配著一条红领带,显得有些滑稽。
    “於华,难得啊!”刘培文打趣道,“你不是最討厌早八吗?”
    “那是平常!今天可是刘老师的大喜日子,我肯定得来头一个!”
    他说完话,身后又闪出一个人影,是许久未见的漠言,他脸上挤著笑容,给刘培文送上祝福。才慢悠悠地反驳道:“要不是我早晨叫你,你指不定睡到几点呢!”
    “哎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师哥!”於华纠正道。
    漠言如今已经经过选,成了87届鲁院短培班的一名学员,於华也顺理成章了成了他的师哥。
    “再说了,你就说我是不是第一个来的?”於华打了个哈哈,推著漠言就往院子里走。
    几人说著话刘培文延请的厨师团队也拉著一大车东西来了。
    今天的喜宴就设在晴园里面,为了打理好今天的席面,刘培文专门请了萃华楼的厨师、连带服务员,足足十几號人,一时间服务员们前后铺排桌椅,筹备锅具、食材,闹哄哄的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鲁院的同事们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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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是李庆全和唐音,后面则是顾建资、周爱若等人。
    打完招呼,顾建资拍拍刘培文的肩膀,“培文,哪儿上帐啊?”
    “没有!”刘培文笑著摆手,“我这婚礼不搞仪式、不隨份子,老顾你这红包留著存私房钱吧,別跟嫂子说。”
    一群人都嬉笑起来,顾建资也毫不介意自己存私房钱的事儿让人知道,笑嘻嘻的说了声“那今天我们可就是吃大户了!”
    其实在老家的时候,刘培文就不想让村里人上帐,奈何被刘环等人拦住了。
    毕竟老家是流水席,要是不上帐就能来吃,那就没完没了啦。
    鲁院的同事们来了之后,档案馆的老同事们也被黄成民一辆大发都拉来了。
    跟老同事们打了招呼,刘培文又会转身去迎接客人。
    接著到来的是退休二人组和两位夫人,汪曾其今天也没空著手,笑吟吟地递过了一副字画。
    “这幅可跟送给老邓的不一样,没用牙膏!”他笑著说道。
    邓有梅则是提著一大包东西,如今韩伍燕怀里的孩子才七八个月,出门依旧有点麻烦把几人领到书房歇息,刘培文叫过於华让他帮忙给眾人安排位置。
    今天不同於往日,前后院子和几间房子都归置出来,摆起了圆桌。
    此时太阳的温度渐渐提高,虽说是早春,院子里却能有十几二十度,所以来到的宾客大都没有坐在桌上,而是乾脆三五成群的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这会儿,汪硕正跟叶晶、郑小龙、冯晓刚、马未督等人坐在抄手游廊里抽著烟“刘老师这场面不多见啊!”冯晓刚指著正房门口刚被刘培文领进去的人说道,“刚进去那是谁啊?”
    汪硕晒道:“这你都不认识?王濛啊!文化部门的头头!”
    “能进那屋里的,没有尚书、至少也是个侍郎吧?
    “废话!”叶晶点评道,“人何晴可是对外大院的,她爹好歹也是一国公使,今儿个就算是收著了!再说了,就培文平常打交道的这些个单位,这鲁院的院长、燕大的校长、
    人艺的院长、各个出版社的社长,哪个不是高级干部?”
    这边聊著天,刘培文那边还在不断迎人进门。
    人艺的於適之带著蓝田野、贺季萍等五六个刘培文相熟的导演、编剧和演员们一起登门。
    接著,刘昕武来了,刘培文直接安排於华把人接进去,然后又是周燕茹、张德寧、何其志、祝伟等各个杂誌的责编、主编们。
    把这些相熟的编辑们带进去安排坐下,张川彩一家也到了。
    然后就是一些刘培文社会上的朋友,这些人大都来得零散。
    李拓领著大冯、阿诚等七八位常在刘培文家聚会的老朋友一起到场。
    海籽和兮川也终於赶到,俩人给刘培文道过喜,便进去找相熟的编辑去了。
    然后是央视的王扶临、黄一贺,央广的王纲,还有陈小二、朱世茂等几位演员。
    不一会儿,石铁生一家和陆遥两口子也到了。
    让刘培文意想不到的是,西影厂的吴天鸣和章艺某竟然也到了现场。
    “吴厂长,稀客啊!”刘培文笑著跟他握著手。
    “前两天听说你今天大喜,我们怎么也得凑个热闹哈哈!”
    院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何晴的一些同事、同学、朋友陆续到来,一时间院子里愈加热闹。
    几个相熟的哥们乾脆客串起工作组,按著刘培文的安排给眾人发、散烟,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刘培文跟何晴俩人对了对各自的名单,觉得来的人应该是差不多了。
    快到11点半的时候,刘培文正准备关门了,院子里忽然来了几个文质彬彬的工作人员,为首的客气地跟刘培文打了个招呼,然后拿过一轴书画递给刘培文。
    “刘培文同志,领导听说今天是你结婚的好日子,特地安排我们给您送上一份礼物祝您和爱人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刘培文下意识地接过东西,正要把这几位留下一起吃饭,他们却坚决推让,然后离去了。
    这场婚宴的客人大概有几类,虽然彼此圈子不同,但是除了对外部门的一些人,大都是燕京文艺圈的人,彼此之间多有交际,此刻刘培文这里简直成了圈子里难得的大型聚会。
    萃华楼的大厨和服务员们已经在厨房忙碌了三个小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
    此时院子里的温度渐渐暖和起来,太阳也已经走到中间,见到天气如此之好,刘培文乾脆大手一挥,把不少桌子从屋子里挪到了二进院子里,至於一些身体弱一些的老人、孩子则依旧是坐在屋里。
    招呼著宾客们落座,刘培文给大厨打了个手势,直接上菜。
    服务员们分成几组,端著托盘把精心准备的菜餚一一呈上。
    此刻,刘培文带著何晴站到了院子中间。
    “各位亲朋好友!”刘培文朗声说道,“感谢大家今天赏光团聚,今天是我跟何晴的大喜日子,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俗人,我们也不搞那些俗套,今天邀请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高兴!大家吃好喝好,不必替我省钱!”
    眾人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角落里的汪硕、叶晶乾脆起鬨,“刘百万!谁给你省钱谁孙子!”闹得一些老同志直笑。
    宴席开了张,刘培文跟何晴也开始挨桌敬酒,
    院子里的郑小龙等人还在討论著刚才看到的西影厂厂长吴天鸣和章艺某。
    汪硕点评道:“要不说这章艺某运气好呢,我听培文说啊,当年吴天鸣想拍《老井》,这章艺某本来是摄影师,结果人刘培文一句话,他成了主角了!”
    “关键人演得確实也好哇!”郑小龙评价道,“关键还是培文慧眼识人。”
    一旁的冯晓刚听著几人的对话,想著刚才自己看见的一幕幕,不由得心里有些泛酸。
    这章艺某长得比自己还磕,怎么就能抱上刘培文这么粗的大腿呢?
    而此刻一旁的马未督则是更关注刚才那人送来的书画。
    “看那架势,怕不是———”马未督指了指一个方向,“里面的领导送来的。”
    “刘老师的面子可真大啊!”一旁的於华感慨道,“结个婚还专门来送礼!就是不知道书画上面写的什么?”
    “你丫这么猴急,你去问培文啊!”汪硕吐槽道,“这孙子今天结婚,说不定能给你看呢!”
    “切!要是我出马,刘老师肯定得给我看!等著吧!等他过来敬酒,我一定问他!”於华此刻被汪硕挤兑的,一口答应下来。
    结果真到刘培文过来敬酒了,他又怂起来了。
    他怂了,桌上的其他人可不干了,一旁的漠言都不愿意放过他,“於华,你说话呀!”
    刘培文好奇道:“他要说什么?”
    於华这才抹不开面子,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对那个大领导的礼物有点好奇。”
    刘培文乐了,放下酒杯去书房把那轴书画拿了过来。
    此刻,不光是於华这桌,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刘培文一看,乾脆站到正房的台阶上,与何晴一起,拉开画轴给大家展示。
    这是一幅题诗。
    近处的王纲被摄起来朗诵。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念道:“爱重如山墨未乾,情深似海笔难量。百年天地春回首,一纸写尽人间芳。”
    念完了诗,他又把最后的落款认真读了一遍。
    院子里再次响起漫长的掌声。
    “好哇!”一旁的汪曾其笑道,“培文,就冲这幅字,以后你要敢辜负何晴,我第一个不答应!”
    眾人闻言,也都纷纷起鬨,唯独站著的新婚夫妻俩人相视一笑,一切情意自在不言中。
    俩人继续敬酒,到了石铁生这里,原本刘培文要让他喝茶就行,石铁生却坚持到了一盅。
    “培文,何晴,祝你们幸福!”
    一盅白酒一饮而尽,眾人都是喝彩,刘培文则是感动得石铁生俯身拥抱,
    过了一会儿,敬酒到了海籽这里,他却是眼晴明亮,举著茶水说著感谢。
    “刘老师,实不相瞒,如果没有您,也许我去年就已经—”
    说到这里,他有些硬咽。
    “那阵子我喝了很多酒,我总想著麻醉自己,是您用一封信、一首歌救了我,改变了我的人生!”
    “不过———”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从那时就戒了酒,今天只能用茶水敬您!”
    刘培文闻言,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战胜自己不容易,恭喜你!不是什么人都能活出第二世的!”
    一旁的人並不明白俩人说的是什么,唯独兮川一人自给他们鼓著掌。
    一顿欢欢喜喜的宴席,吃完,老先生们早早离席,剩下的青年们则是各自拼酒,直到下午三点,该醉的都醉了,这些朋友们才互相扶著离开了家。
    萃华楼的服务员们开始打扫凌乱的现场,把家具重新归位,等到一切恢復如初,如同打了一场大仗的何晴已经是疲累的躺倒在床上。
    “结婚可真累啊!”何晴感嘆道,“咱们这还是没有婚礼的环节呢!”
    “所以呢,什么感想?”刘培文也躺在一旁闭目养神。
    “感想就是,永远不结第二次!”何晴靠在刘培文身上,放鬆著心神。
    俩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竟然各自睡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晚,何晴忽然从梦中醒来。
    看著早已黑透了的天,她有些慌乱地拍醒了刘培文。
    “遭了遭了,快点送我回去,再晚回家我妈又要说我。”
    “啊?”刘培文一脸茫然,“你回哪去——”
    “回我家啊,你怎么了你?”何晴连忙下床穿鞋,催促著一旁还赖著不起的刘培文。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今天?”何晴迟疑道,“今天———”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沉默了。
    “老公你歇著吧,我给你倒杯水。”说罢,她灰溜溜地逃了。
    臥室里迴荡著刘培文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