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破灵箭
“咻——!”
箭矢破空的锐响由远及近。除了安森目光微亮,在场无人留意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怎么还有不知死活的傢伙?”哈基姆更是冷哼一声:“看你这次怎么挡”黑气如活物般缠绕在他周身。
他隨手一挥,五枚冰锥在空中凝聚,蓄势待发。
然而,“噗嗤”一声轻响,利箭已穿透血肉。
宰相周身的黑气骤然溃散,化作常人无法感知的能量流,悄然被安森怀中的故事之书汲取。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五支冰棱也叮噹落地。
哈基姆眼中交织著不甘与难以置信,身躯重重倒下。
那支终结他生命的箭矢深深钉入墙壁,箭身上铭刻的符文流转著微弱的金芒,隨后渐渐黯淡,终至熄灭。
这突如其来的逆转让所有人愣在当场。
一道身影自门外快步闯入,身后跟隨著数名苏丹的亲卫。
“安森殿下,”来者正是安森的护卫队长李锐,“臣来迟了。您有没有伤到哪里?”他急切地望向安森。
“我没受什么伤,你来的很及时。”安森示意自己並无大碍。
李锐鬆了口气:“接到您的乌鸦传信后,臣立即向苏先生请调了破灵箭,一路不敢耽搁。万幸殿下平安,否则臣……”
“回去再细说吧。”安森轻轻摆手,转向苏丹问道:“陛下还好么?”
此时眾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苏丹表示自己並未受伤,由衷地向安森致谢:“真没想到哈基姆隱藏得如此之深。若非皇子殿下仗义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他毫不掩饰对这位年轻皇子的讚赏,目光中几乎明明白白地写著:快开口求娶我女儿吧,我即刻应允。
纳希德公主望向安森的眼中也泛起异彩。方才哈基姆展现出的恐怖实力远超预期,她本以为因自己的误判將害得父王遇难,连累两位朋友殞命。
正当万念俱灰之际,是这位皇子挺身而出,既拖延了强敌,又安排的援军及时赶到。这绝处逢生的经歷,让她的心绪久久难平。
阿拉丁则长长舒了口气。他並不太在意自身安危,却始终惦记著对灯神的承诺。
或许因施法者已逝,倒在地上的卫兵们陆续甦醒。
原来哈基姆仓促之间並未习得夺取多人性命的法术,仅仅令他们陷入了昏迷。
苏丹见安森只是谦逊回礼,称此举不过是路见不平,並未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提出婚约,不免有些失望,却也因此更加欣赏这位不居功自傲的皇子。
他看了眼天色,对眾人说道:“所幸大家都安然无恙。如今天色已晚,诸位不如先稍作休整。还请两位贵客稍后蒞临宫中晚宴。”
见两位青年欣然应允,苏丹目光扫过地上宰相的尸身,轻嘆一声:“法里德,令人將哈基姆的遗体妥善处置。”
“遵命。”法里德立即指挥卫兵抬走尸体,並安排侍从整理略显凌乱的书房。
安森与阿拉丁见此处已无他事,便起身告辞。纳希德公主亲自送他们至宫门。
“今天还好有你们在,不然我不敢想像之后哈基姆会对我的父王,还有这个国家做些什么。”公主感激的对两人说道。
阿拉丁在经歷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也是將公主当做了自己的朋友,言谈前也自然了许多:“那就拜託殿下之后在苏丹那里美言几句,饶恕我的欺君之罪了。”他半开玩笑道。
纳希德却神色认真:“父王不会怪罪你的,阿拉丁。你是个真正正直的人。我会向父王进言,为你谋个合適的职位。”
阿拉丁闻言心动,收起玩笑神色,郑重向公主道谢。
宫门外,苏砚正立於马车旁,满面忧色地望向这边。
安森不禁感到些许头疼——记忆中这位先生时常如长辈般对皇子谆谆告诫,他实在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
告別二人后,他与李锐一同来到苏砚面前。
“殿下,请告知微臣今日宫中发生了何事。”登上马车,苏砚便向安森行礼询问。
安森遂將今日之事娓娓道来,自然略去了自己施展变形术与神灯的相关细节。
他与纳希德、阿拉丁想法一致,都不愿让神灯之秘广为流传,以免引来贪婪之徒的覬覦。
听罢安森的敘述,苏砚沉默片刻,並未如预料中那般开始说教,而是轻舒一口气,欣慰地望向皇子:“殿下今日处置得宜,有勇有谋,更及时调遣李锐取来破灵箭解围。”
他斟酌片刻,又道:“只是殿下贵为千金之躯,虽今日事出突然,亦为援助友邦,还望今后莫要再亲身犯险。倘若殿下有何闪失,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安森看著躬身行礼、神色肃然的苏砚,承诺日后有事定会先与眾人商议。
得到承诺,苏砚这才重新展露笑脸:“不过殿下此次施以援手,让苏丹欠下我们一个大人情,日后关於商路的谈判进程,必定能大大推进!”
回到客栈,苏砚仍隨侍在侧。安森对商路事宜兴趣不大,反倒对破灵箭很感兴趣:“苏砚,我们手中还有多少破灵箭?”
苏砚这才想起用掉了一支破灵箭,不由面露肉痛之色,又在小本上记下一笔——定要向苏丹多爭取些利益。
“回殿下,此行蒙陛下恩准,共配发五支破灵箭。此前途中对付一个异国方士用去一支,今日解围又用一支,现余三支。”
“知道了。你去准备后续谈判事宜吧,我需更衣赴宴。”
“遵命。”
待苏砚告退,房门合上,安森不禁在脑海中回顾关於破灵箭的信息。
此箭虽能让凡人伤及超凡之士,却需搭配特製的破灵戒激发箭上符文,方能出其不意。
而且箭矢製作极其困难,须由精通“气”之能量的高人,以特殊秘法將“气”铭刻於箭身。而能觉醒此等能力者万中无一,精通者更是凤毛麟角。
虽龙夏地大物博,最后一位精通“气”的大师也已在三年前,皇子远行之前溘然长逝。如今这些箭矢,可说是用一支便少一支。
当安森换好衣物,李锐已静候门外。
“此时的拉菲兹,应该已经重获自由了吧?这次的事结束得出乎意料地快……但故事之书並没有触发回归,千万別出什么意外。”驶向皇宫的马车上安森小声的对著白羽说道,总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可当时故事之书確实从哈基姆身上汲取了黑气,理应不会出什么差错才对。
“安森,不好了!”阿拉丁急切的声音在马车之外传来。
“哎呀!我的乌鸦嘴!”肩头的白羽疑惑的扭头望向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