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上限
    哈基姆有些奇怪地看著安森脸上不断变换的神情，正准备问他怎么回事，却忽然神色一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解之处。“安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就像刚才和你说的那样，感觉不错。”安森奇怪地看向哈基姆，“怎么了？我身上是有什么问题吗？”
    哈基姆神色有些复杂，“不知道这算不算问题，但我好像没办法再通过神灯的力量直接影响你了。现在就算有人对著神灯许愿，恐怕也无法直接作用到你本人。”
    安眉头一挑，“那混沌之力转化的灵魂之力，是不是也没办法作用在我身上了？”
    “我想是的。先前转化的那一单位灵魂之力，或许只是在你即將要突破的关头稍微推了一把，实际作用应该没那么大。”灯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神灯真能批量製造这等层次的强者，那么在那么漫长的岁月里，早该有人通过它达到安森现在的水平一但拉菲滋从没提过这种变强的方式。
    “大概是这样。”在灵魂升华的那一瞬间，安森通过那一瞬间的高位视角隱约感受到，b级似乎就是这个世界上个体力量的上限，也不知道未来“重启”之后，会不会有所突破。
    “那我现在使用神灯的代价是什么？我的灵魂如今很圆满，总不能撕裂一部分来支付吧。”
    “唔————找到了，你可以继续用混沌之力作为代价，或者神灯会自动收集你灵魂平时散溢出的力量。”灯灵又开始翻阅神灯的规则，“根据神灯目前的储量和你散溢的速度，储存上限是三次，大约一周能积攒一次。至於你本体的灵魂之力，已经超出神灯单次交易的上限，没法直接使用了一一除非你愿意主动分割。”
    分割灵魂，去换一个上限只在b—边缘的愿望？安森觉得自己除非脑子坏了才会这么做。看来以后可以把神灯当作常规道具用了。
    不过灯灵还有一个问题。
    “呃————那我还有机会恢復自由吗？”哈基姆有些傻眼。说好最后一个愿望呢？原本就算有十个愿望，努力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现在直接变成“无限续杯”，这可怎么办？
    “会有机会的。等我再强一些，或许就能解析神灯了，到时候就放你出去。
    现在我还驱动不了神灯，得靠你操控它。”安森对灯灵这样说道。
    既然安森没有彻底切断自己获得自由的希望，哈基姆总算稍微安心。有盼头就好，何况他已见识到安森飞速成长的脚步一那一天，或许不会像他之前想的那么遥远。
    “好了，接下来就麻烦你和伊夫里帮我放哨，我得点时间熟悉自己的能力。”安森估摸著时间不早，今晚“海洋女巫”大概不会行动了，於是乾脆坐在草地上，开始练习魔力与“气”的操控。
    一夜很快过去。
    冥想中的安森睁开双眼，通过“气”感知到千米外的海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是塞茜拉。
    安森心中疑惑，小人鱼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他直接起身，在魔力带动下悬浮到空中，朝女孩游来的方向飞去。
    但很快，他察觉到另一股特殊的灵魂气息就在塞茜拉附近。安森落地改为步行，怀疑这道气息属於那神秘的“水流”，或者就是“海洋女巫”本人。
    在尚未確认“水流”是女巫本体还是魔法生物之前，安森决定继续隱瞒自己魔法师的身份，以“身体素质优秀”的普通人形象与塞茜拉相处，藉此麻痹对方，寻找机会一举拿下。
    此时海边刚退潮不久，安森来到昨天的礁石群旁，装作赶海的模样。出于谨慎，戒灵与灯灵都已被收起。
    只有身上没有丝毫魔法波动、看上去与普通乌鸦无异的白羽留在空中暗中观察。
    “哈！安森，太巧了，你刚好在海边！”塞茜拉的声音从弯腰的安森身后传来，“早上我突然想起，你身上好像没带什么吃的，海里的鱼对你们人类来说又太灵活—我给你带了吃的！”
    安森一回头，就看到女孩的上身浮出水面，手里举著一只大龙虾，显然是给他准备的食物。
    “谢谢你，塞茜拉，我正想著能不能在岸边捡些贝壳吃呢。”安森接过女孩扔来的大龙虾，向她道谢。
    见安森接过龙虾没有直接吃，而是转身往岛上走，小人鱼还以为这个人类不知道怎么食用，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儿？这个只要去掉外壳和头部就能直接吃了。”
    安森这才想起，人鱼生活在海底，可能没有用火加热食物的习惯，於是向塞茜拉解释人类会用火烹熟食物。
    “炽热的火焰！这个我知道，海底偶尔也会有火山，不过岩浆附近非常危险，而且被烫死的鱼有毒，是不能吃的。”塞茜拉对熟食的味道感到好奇，“等会儿能让我也尝一点吗？”
    於是在女孩好奇的目光中，安森去岛上捡来乾燥的木柴与枯草，假装从衣服內袋掏出火柴，点燃堆在礁石上的柴堆，直接发动了“烧烤”技能。
    不一会儿，龙虾在火焰中迅速变红，外壳滋滋渗出油光。炙烤出一股浓郁鲜香，隨海风飘散。
    塞茜拉目不转睛地看著，鼻子轻轻抽动。“好香！”
    海虾本身带有咸味，便没再做调味。安森將烤好的龙虾取下，剥开外壳，露出雪白紧实、冒著诱人热气的虾肉。他掰下一块递给塞茜拉。
    人鱼少女接过虾肉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好好吃！你们人类都是这样吃虾的吗？”
    “那倒不是，还能煎炒炸或者也能生吃，不过一般会搭配一些香料。”
    “嗯嗯，这我知道，有些沉船的桶里会有香料，我们海里也有植物带类似的味道。”两人兴致勃勃地聊起各种味道的香料。之后塞茜拉又好奇地问起陆地上的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听得异常嚮往。
    最后安森还拜託小人鱼，如果下次再来，希望能带些海底世界的香料给他；
    作为答谢，下次可以再帮她烤制更多食物。
    太阳已升至天顶，小人鱼告诉安森晚些再来找他—一自己离家太久，姐姐会担心她的安全。
    告別塞茜拉后，安森感知到那个神秘的“水流”也隨她一同离去。回想起小人鱼对陆地生活流露出的嚮往，安森对“海洋女巫”的计划又有了新猜测：难不成是想用“双腿”换“灵魂”？可若真是这样，海里又有什么，值得他这个“普通人”付出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