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凤酒
当游行云抱著钟觉经过庄夜年旁边时,庄夜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应邀来帮人,想试一试对方的实力,结果差点吃了一发武技,险些丧命。
换谁来,现在都超级不爽。
游行云瞥了庄夜年一眼,问道:“对了,你能认定了吗?钟觉是强者还是弱者?”
庄夜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差点取了我性命的傢伙,他要是弱者,我是啥?”
游行云点点头,看著庄夜年有些酸酸的眼神,想了想,道:“对了,后面钟觉来找我练刀的时候,你也来吧。”
庄夜年不悦,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你一个入品武师当他陪练还不够吗?我来了说不定又遭到生命危险,刚好我明后天有饭局,不来。”
游行云“哦”了一声,遗憾道:“那很可惜了,我听说淬体武者提前多感悟一下武技是有好处的,本来还想著给你也指导一下的,现在是行不通了。”
庄夜年愣了一下,他哪听不懂游行云的意思?
游行云这根本不是让他去当陪练的,而是要一起指点他。
他当然乐意去,钟觉这一招虽然把他嚇得不轻,但也让他生起了对这样力量的强烈渴望。
如果多感受感受武技,找钟觉取取经,他是不是也有可能提前用出武技?
毕竟半灵器这种东西,他手中的剑也是啊。
庄夜年心里乐开了,面色却不改,摆出一副我无所谓但你非要给我也没办法的表情,淡淡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已经取消了饭局,既然游执事这么希望我来,那我就抽个空吧。”
游行云笑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朝演武堂外走去,留下一句:
“那么明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也会在演武堂等你。”
庄夜年面色波澜不惊地看著游行云离去,直到游行云背影消失,才在原地兴奋地蹦了起来。
虽然游行云算他半个师傅,不过自从他变得这么强以来,游行云给他的指点就变少了,更別提这种多次演示武技的细心指点。
“刚刚的危险也算不亏了。”庄夜年暗暗得意。
而另一边。
钟觉被游行云送回小院后,良久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他略做休整,扶著额沉思了起来。
刚才他急於再使出一次摘星,没怎么好好地回忆当时是如何使出那一击的。
现在回想,当时自己似乎是身体本能地操纵著灵力的运转,自然而然地放出了武技。
“那是阴差阳错吗?”钟觉眉头紧锁。
他总感觉那一击使出来得很顺手,有种水到渠成之感。
“可是...”钟觉纠结了片刻,隨后使劲摇了摇头,对自己道,“不管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好好练刀,再度使出那一招。”
但他並没有成功。
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在这两天时间里,他和庄夜年一起看游行云演示了多次他的血芒掌。
庄夜年看得津津有味,看完表示他已经能放出武技了。
隨后他拔出自己佩剑便斩,但一点变化也没有。
钟觉看见他的失败,决定给他展示如何正確地用半灵器放出武技。
但钟觉虽然比庄夜年好很多,但还是没能再次放出武技。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星芒已经在刀身上闪耀了起来,可惜最后却在瞬息间消失了。
两天以来,这样的场景重现了无数次,两人愣是一次都没成功过,倒是游行云被累的够呛。
毕竟武技如此强大的招数,纵使游行云是入品武者也不是说放就放的。
两天来,虽然在武技方面没什么进展,但钟觉倒和庄夜年熟悉了更多。
庄夜年是一名很强的剑客,虽然刚见面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好相处,但实际上是有些面冷心热的类型。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来到了当天。
清晨,钟觉从睡梦中醒来,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
钟觉推开门,就见张管家在门外静静等候。
见到钟觉,张管家开口:“钟觉弟子,请你一柱香后到演武堂去。”
“有一场考核等待著你去参加。”
钟觉神情一肃,显然,狩妖赛快要开始了。
钟觉点头,轻声道:“我明白,我过会回去的,有劳张管家告知了。”。
將张管家送走,钟觉回去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
引妖散是必备的,乃是本次行动的核心所在。
钟觉將其装著引妖散的绢布带好,出了院门,並没有直接去往演武堂,而是朝著糟坊走去。
一两不从被他拿住把柄的糟坊伙计那儿拿了坛最贵的酒后,钟觉转身去了帐房。
推开帐房的大门,就见柴老头正在位置上拨弄著算盘。
他打算盘打得飞快,却时常不小心拨错算珠,重新来过。
这种有著多年经验的老先生根本不会犯这种小错误,这只能说明,柴老头有些心绪不寧。
看见推门而入的钟觉,柴老头下意识地面上带了几分笑容,隨后面色变得阴沉无比,但又很快调整成了微笑。
钟觉笑著把那坛酒摆到柴老头的桌上,介绍道:“老柴,这是西凤酒,可金贵著呢,你这次可得好好珍惜一点,別再喝得到处都是了。”
嗜酒如命的柴老头闻言却没有多高兴,他有些闷闷不乐地接过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都最终没能成功。
钟觉將柴老头那好猜无比的心思全部收在眼底,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道:“老柴,我马上要去参加一场比赛了,决定我精英弟子之位,在北玄林中进行。”
柴老头轻轻嗯了一声,迟疑道:“你別去...不。”
柴老头狠狠摇了摇头,语气儘量平静地对钟觉问道:“你有把握吗?”
钟觉思索了几分,回应道:“正常情况下,没有什么问题。”
柴老头缓缓点头,犹豫良久,还是说道:“这次你要出城......小心一点。”
钟觉当然明白柴老头的担忧,他上次出城出了事,“差点”身亡,这次又要出城,柴老头自然是担忧无比。
钟觉给柴老头带了这么好的酒,柴老头却兴致不高,也正是这个原因。
换成平时,柴老头早就一把將酒抢来了。
柴老头小心翼翼道:“如果实在贏不了的话,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钟觉看著柴老头的神色,认真点了点头:“我不会有事的,老柴你放心好了。”
柴老头还欲说什么,喉咙滚动了一下,却终究没能说出来。
他纠结了半天,却没想明白自己还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但当他抬眼望去时,钟觉已经离去,只留下了那瓶名贵的西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