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蛛丝马跡
    瑞文克罗夫特研究所坐落於远离纽约市中心的一处无人角落，这里的道路早已被杂草淹没。
    如果不是有心之人根本找不到这个远看如同荒废鬼屋一般的维多利亚式古堡，也就是现在的精神病院。
    驱车三个多小时，无视了周围的嘎嘎乱叫，漫天乱飞的乌鸦，身穿一袭薄款风衣的蝙蝠侠站在了这座精神病院的大门前。
    和阿卡姆疯人院一样，这座精神病院同样与外界几乎没有网络联繫，蝙蝠侠常用的黑客手段能够发挥的作用寥寥无几，他必须亲自到访才能得知这里的信息。
    “前禁止入內。”
    没等蝙蝠侠在大门前站太久，一连串手持枪枝的哨兵就踩著碎步冲了过来，隔著铁柵栏门对蝙蝠侠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我来拜访诺曼.奥斯本先生。”蝙蝠侠说道，“我叫瓦伦丁，是奥斯本集团的董事成员。”
    说话的同时蝙蝠侠一只手隱秘伸出，递过去一小沓张美钞。
    哨兵咽了口唾沫，被印在百元美钞上班杰明.富兰克林的独特魅力所打动，伸手接过后以极其熟练的速度与同伴们一分，接著看向蝙蝠侠：
    “稍等，我通报一下。”
    蝙蝠侠微微頜首，看著一名哨兵拿著对讲机躲到一旁，过了一分钟又折返回来：
    “抱歉，瓦伦丁先生，您要探望的那位诺曼.奥斯本先生已经於昨天被秘密转移””，哨兵摸了摸口袋，生怕蝙蝠侠把刚才慷慨递出的钞票再要回去。
    但蝙蝠侠没有这么做，而是手腕一翻，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一沓美钞：
    “我能和负责他病房的安保主管，或者是主治医师谈谈吗？”
    “当然！”哨兵毫不犹豫地说道。
    金钱和奥斯本集团的名號是高效的通行证，很快蝙蝠侠见到了有些紧张的，负责主治诺曼，奥斯本的精神病医师坦尼斯，尼维斯。
    “瓦伦丁先生，请。”
    坦尼斯.尼维斯是个长相平庸的女医师，身穿白大褂，戴著眼镜，扎著高马尾。
    整个纽约和她同样打扮的女医生不知道有多少，蝙蝠侠也没有对她进行过多关注，而是在和她一同进入瑞文克罗夫特研究所后直接切入正题：
    “尼维斯医生，请將诺曼.奥斯本的转移手续让我看一眼。”
    蝙蝠侠此时的声音充满磁性，彼得，帕克年轻的脸庞在拉碴鬍子的搭配下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再配合蝙蝠侠温和的眼神，这位女医生更加紧张了：
    “没问题，但我可以问问您究竟要做什么吗？”
    “奥斯本集团需要为诺曼先生进行必要的法律支持，但他却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转移，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蝙蝠侠说道。
    “原来是这样，您稍等。”坦尼斯.尼维斯医生连忙点头，领著蝙蝠侠匆匆来到她的办公室，从抽展里取出一沓文件。
    蝙蝠侠接过文件，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文件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里。
    从接收命令，审批，执行，再到诺曼.奥斯本的转移，各种手续相当齐全，有完整的法院转移令和法警队的签收文件，看起来一切都无懈可击。
    但这在官僚体系里，这种速度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有一个权力大到无法想像的组织在执行这件事情。
    蝙蝠侠没有给女医师施加压力，这本身就不是她的错：
    “尼维斯小姐，可以带我去诺曼.奥斯本的隔离病房看看吗？”
    “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坦尼斯.尼维斯说道。
    蝙蝠侠没有说话，等坦尼斯.尼维斯將文件收好后领著他直奔病房。
    这里空空荡荡，地面整洁，似乎一切线索都已丟失。
    但蝙蝠侠並没有任何失望情绪，而是鼻翼微微翕动，从这里混杂的几十种气息中分辨自己需要得到的线索。
    “空气里有枪械保养的枪油味，和哨兵们的枪械上味道不同。”
    彼得.帕克的超级感官参与到了蝙蝠侠对於线索的收集之中，他仔细分辨著空气中的味道后做出判断，接著围绕著坦尼斯.尼维斯医生转了几圈。
    女医生似乎是许久没有接触到精神病院外面的正常人类，面对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属於上上乘的蝙蝠侠打转，不算俊俏的脸唰地变红。
    但蝙蝠侠的眼睛並没有看向女医师，而是挪动脚步，从不同的角度观察著地面上的痕跡。
    地面儘管被清理过，但在特定角度下能看到微小的，独特的靴底纹压痕。
    普通人的眼睛很难看出，但彼得.帕克的视力却將其看得清清楚楚。
    纹路深度和间距显示穿著者体重惊人，且步伐沉稳，是长期军事训练的结果，绝非普通法警，更和瑞文克罗夫特研究所能够轻易被金钱收买的哨兵不同。
    “只有四人，看起来並非武力押送，而是对方和诺曼可能沟通了什么后，诺曼自愿跟对方走。“
    “从诺曼的足跡判断他確实没有任何挣扎痕跡。”
    蝙蝠侠將收集到的信息一一匯总，並把所有线索都记於心中，看向女医师问道：
    “最后，能再领我去一趟监控室吗？女士。“
    “没，没问题！”
    坦尼斯.尼维斯几乎被蝙蝠侠玩弄於股掌之中，她避开蝙蝠侠的眼睛，低著头答应道o
    蝙蝠侠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要去监控室查看录像，是因为他怀疑录像早就被做过手脚。
    当几分钟后蝙蝠侠抵达监控室时，发现果然如此。
    並且监控不是被刪除，而是摄像头被遮挡，就连声音都弱不可闻。
    “尼维斯小姐，方便问一下你是否结婚？”
    蝙蝠侠看向女医师，问出了一个让她羞愧，不敢直视蝙蝠侠的问题。
    “我，还没—”女医师低头小声说道。
    就在她低下脑袋的一瞬间，一枚u盘从蝙蝠侠的薄风衣袖子里滑了出来，插在了监控室的电脑上。
    u盘里提前准备的程序在插上的瞬间便悄无声息地启动，飞快地將监控录像拷贝下来。
    两分钟后，隨著电脑屏幕弹出拷贝完成的提示，蝙蝠侠悄悄拔下u盘，与坦尼斯.尼维斯医生提出告辞。
    “瓦伦丁先生，这是我的电话——”
    就在蝙蝠侠即將踏出这座维多利亚式古堡的精神病院时，女医师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一串电话递给蝙蝠侠。
    蝙蝠侠接过写著她电话的纸，对她笑了笑后装进口袋，坐上汽车扬长而去。
    他要去市政厅地铁站，用那里的电脑解析监控录像里极其微弱的声音，以及找到在诺曼.奥斯本的病房前闻到的那种枪油味是何种品牌，以此查出到底是谁將诺曼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