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蝙蝠.福尔摩斯.侠
    与皇后区警局相隔四百米的公寓一处房间之中，蝙蝠侠的身份再次从亲属“哈维.布洛克”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维多利亚风格打扮的私家侦探。
    圆顶硬礼帽，八字鬍，粗呢三件套西装，手套，菸斗————就像一位中世纪绅士一样。
    面对公寓內的管理员的盘问，蝙蝠侠的解释是：“每一位私家侦探都渴望成为福尔摩斯。”
    蝙蝠侠需要在这栋公寓之中对那个狙击埃迪.布洛克的傢伙进行追踪和信息收集，眼下是白天，“蝙蝠侠”的身份不太適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但“私家侦探”却没有这层担忧在。
    依靠著这个身份，蝙蝠侠顺利进入公寓来到了他在皇后区警局里就已经锁定具体窗户的那个房间之中。
    凶手没有留下弹壳，空气中几乎闻不到体味，蝙蝠侠使用紫光灯也没有找到任何指纹、纤维、脚印，只有极淡的火药和枪油味。
    这个狙击手极其专业，除此之外甚至就连蝙蝠侠所计算出的狙击步枪的狙击脚架设点也没有发现任何受力后的痕跡。
    “为了击杀一名记者，动用如此专业的杀手————”
    蝙蝠侠从藏在粗呢西装外套下的蝙蝠腰带里取出空气採样瓶，同时將自己完全的思维代入到罗斯將军与九头蛇指挥官两种身份间高速切换。
    “如果我是他们，绝不会为一名普通记者大动干戈，专门僱佣外部杀手。”
    “这会引入不必要的变量和风险，最合理的方式是派遣一名绝对忠诚的顶级特工来执行。”
    “若想进一步降低风险，或许会安排一个外围成员，以抢劫或寻仇等普通名义进行暗杀。”
    “但眼前的现场，专业的狙击位选择，极致的现场清理，尤其是使用了斯塔克集团的非制式高端武器————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训练有素，资源深厚的內部行动组，这绝非外围成员的手笔。”
    用紫光灯几乎照遍了这间公寓的所有角落，蝙蝠侠站在房间中央大脑飞快思考。
    將自己的思路一点点理顺，蝙蝠侠最终得出了一个虽然不符合罗斯將军和九头蛇的逻辑，但可能性极大的结论：“因此，执行者必然是顶级特工。”
    但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新的问题出现了。
    为何要动用如此顶级的资源？
    没有穿著阿卡姆战衣，没有先知ai的分析支持，蝙蝠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並以比让先知ai来思考更快一步的思维联想到了他昨天傍晚潜入神盾局时，那个由內部区域网发送至基地监控室的数据流。
    “答案不在於埃迪.布洛克本身，而在於时机和效率，一名九头蛇的顶级特工如同战略资產，不会为了单一目標而轻易启动。”
    “除非这项任务只是他某个更加重要，需要动用到他这种资源的行动基础上，隨手能够完成的一件。”
    蝙蝠侠此时正在进行四个身份之间的思维切换，分別是侦探蝙蝠侠，罗斯將军，九头蛇指挥官，九头蛇特工。
    同时他维持著此时用来偽装的私家侦探人设，表面上唉声嘆气，似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实际开始在公寓的走廊內，依靠彼得.帕克能够明察秋毫的双目来分辨地上的脚印。
    那名特工能够清除公寓內的所有痕跡，但他不可能一边撤退，一边把从房间出来后所有的脚印都清除掉，那需要耗费太多时间，並且没有太大的必要。
    公寓的走廊內每天人来人往，他的脚印会与其他的脚印覆盖，消失。
    但此时时间刚过去了一个晚上，痕跡尚未彻底被掩盖。
    蝙蝠侠依靠著目光仔细查询，几乎没有费太大力气找到了特工的脚印。
    纹路深度和间距显示穿著者体重惊人，且步伐沉稳，经过长期的军事训练。
    这个脚印蝙蝠侠曾经见过，在纽约北郊的瑞文克劳夫特研究所里，带走诺曼奥斯本的四个人之中，其中之一就是狙杀埃迪.布洛克的人。
    即使两次的鞋底纹路並不相同，但蝙蝠侠根据脚印间距，脚掌角度，以及脚印大小计算的身高都显示他判断的没有错误。
    “狙击手的体重比上次在瑞文克罗夫特研究所重了一些，是由於这次多了狙击步枪的重量。”
    “已知这两次行动都是同一个人参与，昨天傍晚神盾局基地內部的数据流异常是否也和他有关？”
    “我需要对那辆蔬菜运输车进行彻底的查询。”
    蝙蝠侠丟在阿迪朗达克山脉的那枚基於毒液附身他之后的数据，班纳博士製作的生物信息诱饵至今都没有任何反应，埃迪.布洛克所变成的那个白色共生体怪物依旧没有出现。
    蝙蝠侠將寻找对方的事情排在了对斯塔克集团军火和九头蛇特工的调查后面。
    市政厅地铁站，身穿维多利亚风格装束的蝙蝠侠回到这里。
    毒液听到动静的一瞬间就扬起了脑袋张望著，仿佛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般。
    它看见蝙蝠侠这副绅士打扮后愣了一下，然后蠕动著共生体物质小心翼翼地缩在了生態箱的角落里。
    “终於疯了吗，这个傢伙，他在搞什么————”
    毒液努力不发出一点动静，生怕蝙蝠侠注意到它。
    好在蝙蝠侠只是例行来到毒液生態箱前观察了它片刻，接著就投入到忙碌之中。
    在公寓里收集空气信息的空气採样瓶丟给了先知ai，利用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去分析空气中的成分信息。
    蝙蝠侠自己则开始骇入纽约警局，根据自己事先对那辆蔬菜运输车的运输路径的监控网络进行观察。
    纽约的监控网络有被刪除的痕跡，但这对於蝙蝠侠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从监控中找到蔬菜运输车，再从海量的录像文件里找到这辆车的司机在上车之前的录像，蝙蝠侠了两个小时追踪这名司机暴露在监控下面的踪跡。
    最终，他在距离斯塔克集团旗下的一座军工厂不到十公里外，一个偏僻道路的监控里丟失了那名司机的身影。
    蝙蝠侠没有急著切换其他监控画面，而是静静等待著他再次出现。
    十几分钟后，那名司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之中。
    和离开时候相比，此时的他手里多了一个吉他箱。
    而时间则正是埃迪.布洛克在警局內被狙击前大约一个半小时。
    滴。
    蝙蝠侠尚在观察著监控画面，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已经对空气样本分析完成。
    將分析完成后，显示出来的电子图谱与之前对斯塔克集团的枪油电子图谱一一比对，確定其中一款枪油和狙击步枪所使用的一模一样。
    而那款枪油適配的枪型在斯塔克集团生產的武器之中並不多，蝙蝠侠很快確定了这支枪的具体枪型“srs07”型。
    “这名九头蛇特工的面部经过偽装，和以前那辆蔬菜运输车的司机高度相似，无法查询到他的具体信息。”
    蝙蝠侠將纽约警局的监控关掉。
    確定了带走诺曼.奥斯本、狙击埃迪.布洛克、神盾局外部接应那道数据流的人全是同一个，蝙蝠侠不需要再对这名九头蛇特工进行追踪。
    他昨天傍晚在神盾局基地之中时，已经本能地將一道追踪病毒植入到了数据流之中。
    神盾局內部和外部的九头蛇特工费心费力將数据传输出去，必然不可能是用来当做艺术品摆著好看。
    一旦那个数据流接收终端被启动，蝙蝠侠的追踪病毒立刻就能够將其定位，甚至將那些数据读取並篡改。
    “阿迪朗达克山脉中的神盾局基地为天马计划”的执行基地，那里有宇宙魔方的研究和外星生命的信息。”
    “宇宙魔方最开始是由九头蛇在挪威发现並进行研究，相比地外生命，九头蛇窃取的信息是宇宙魔方的概率更大。”
    “他们希望知道神盾局对宇宙魔方的研究进行到哪一步，甚至有可能正在筹备计划將魔方偷走。”
    心里想著九头蛇和宇宙魔方的事情，蝙蝠侠手头正在做的却是对srs07型狙击步枪进行查询，以及对那座军工厂进行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这支狙击步枪没有任何的登记、销售、调动记录，而能够如此顺畅地调用斯塔克集团未登记武器的人，在斯塔克內部必然拥有极高的权限。
    “如果九头蛇的计划是偷走魔方，像二战时期那样重新利用魔方来製造武器，可以预见那將是又一场灾难。我需要对此提前做好准备。”
    蝙蝠侠调动那座军工厂內部的监控，昨日的录像內容显示已被刪除，蝙蝠侠隨手將其恢復后，看到了一个光头大鬍子的身影。
    他是斯塔克集团的元老之一，股东之一，斯塔克集团除了托尼自己之外，唯一能够称得上掌权者的集团高管奥巴代亚.斯坦尼。
    没有任何犹豫，蝙蝠侠立刻又查询奥巴代亚的信息，並骇入了他的私人邮件加密副本。
    奥巴代亚的邮件內容细碎繁琐，即使是在加密副本之中，这个禿顶大鬍子的男人依旧谨慎地层层加密，但这对於蝙蝠侠来说並没有太大用处。
    蝙蝠侠从中查询到了关键词“埃阿斯安保”，奥巴代亚正是这家私人军事公司的幕后主理人。
    埃阿斯安保，根据蝙蝠侠此前的调查是神盾局的次级承包商，负责本地安保和后勤支持。
    但目前看来，这个毫无名气，但资金流水却大得惊人的私人军事公司埃阿斯安保可能还承载著另一种作用。
    “奥巴代亚.斯坦尼建立了一条为特定权贵提供私人订製军火服务的秘密渠道，这就是埃阿斯安保真实的背景。”
    “同时依靠这条渠道，奥巴代亚將八级特工加勒特经手的斯塔克武器再转手卖出————两头通吃？”
    蝙蝠侠將所有的线索一一梳理：“九头蛇特工被罗斯將军派来先把诺曼.奥斯本转移走，隨后试图狙击埃迪，並在之后与神盾局基地內部的九头蛇接应宇宙魔方的信息。”
    “斯塔克集团的奥巴代亚为狙击行动提供枪械，这不符合他坐拥埃阿斯安保这样流水巨大的私人军事公司的身份，这种单支武器的销售订单与他不会產生关联，除非另有隱情。”
    “只有利益，足够的利益才会驱使他这么做。”
    蝙蝠侠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並飞快地在奥巴代亚的私人邮件加密副本之中查询通讯记录。
    但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查到。
    埃阿斯安保由於经常需要资金流动、武器运输，在奥巴代亚的私人加密邮件中有记录，但关於托尼.斯塔克的信息却没有在邮件之中有过记录。
    “我需要前往斯塔克集团，从奥巴代亚的其他资料中查询他是否要对托尼.斯塔克不利。”
    “以及无论是否有这种可能性，我都得想办法提醒托尼，让他此行提高警惕。”
    前往中东的私人飞机上，迪斯科灯球闪烁著让自己仿佛夜店舞厅一般。
    音量开到最大的音乐声中，托尼.斯塔克正与罗德上校勾肩搭背，手里端著酒杯大声说著对方压根听不见的话。
    四名空姐將制服外套脱掉，衬衫下摆系起露出马甲线，隨著音乐舞动著身躯。
    蝙蝠侠没有手机，但他可以用阿卡姆战衣集成的通讯功能来联络托尼。
    但隨著讯息发送，托尼.斯塔克只是掏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看，见上面是个陌生號码后隨手將手机关机丟在一边，继续与罗德上校喝著酒。
    电话没有接通，蝙蝠侠接连发送了数条简讯，但手机已经被关机，托尼的目光停留在美貌空姐的黑丝长腿上，与罗德上校把酒言欢。
    距离抵达中东还有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