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虽说有句俗话，叫民以食为天，但林恩还是有些蛋疼於抓根宝对於吃的执念。
    “脑子有些胀。”抓根宝试著组织语言：“嗓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糊状了，想吼两嗓子。”
    周围的卫兵们也逐渐围拢了过来。
    眾人脸上都混杂著震惊与敬畏。
    其中一个雪漫卫兵忍不住惊呼：“舒尔在上！龙裔！您就是传说中的龙裔吗？”
    抓根宝看向那卫兵，不明就里。
    “您能不能…”卫兵激动地比划著名，“就像古籍记载的那样，施展龙吼？”
    抓根宝下意识地张开嘴——
    “fus（力量）！”
    无形的力量从她口中迸发，那个上前搭话的倒霉卫兵瞬间被吹飞出去，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啊，斯密马赛！”
    话刚出口，抓根宝就愣住了，她现在的语言系统好像变得有些混乱。
    “龙裔！真的是龙裔！”
    那卫兵又爬起来，丝毫不顾额头淌出的鲜血，激动地道：“在古老的传说当中，古老到天际仍然有龙存在的时候，龙裔会杀死他们，夺取他们的能力！”
    “就像……泰伯.塞普汀那样！”
    泰伯.塞普汀？
    其余卫兵像是触发关键词般回过神来。
    现场顿时陷入狂热的氛围中！
    有人激动的开始唱起了《龙裔归来》，活下来的几个老兵更是红光满面——能和传说中的大英雄並肩屠龙，这够他们在酒馆里吹上一辈子了！
    有人爆发出意义不明的欢呼声。
    “太好了！是龙裔，我们有救了！”
    就连刚才在战斗中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哀嚎的卫兵们，也努力爬起来，振臂欢呼，然后再疼的昏死过去。
    伊瑞莱斯穿过喧闹的人群走来。
    暗精灵脸上带著克制的讚赏：“作为丹莫，我不太了解诺德人的传说，也不清楚龙裔意味著什么。”
    她向两人行了个战士礼。
    “但我很感谢你们解决了这头龙，至於龙裔的事…巴尔古夫领主见多识广，他或许能给你们答案。”
    返程路上，抓根宝变得异常活跃。
    甚至哼起歌来。
    “那一天的忧鬱，忧鬱起来~”
    “那一天的巨龙，旋转起来~”
    “……”
    但哼著哼著，她嘴里就爆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甚至有点像是某些动物的叫声，动作也开始变得夸张怪异。
    林恩知道这是吸收龙魂的后遗症。
    按照游戏里的设定，吸收龙魂就等同於吸收巨龙的力量、知识还有记忆，连带著一些行为习惯也会朝龙族靠拢。
    人身龙魂。
    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吸收龙魂之后到底是什么感觉？”林恩忍不住问：“除了刚才表现的那些。”
    抓根宝歪著头思考了一会儿：“嗯…就像喝了一整桶蜜酒，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而且我好像突然能理解刚刚那头巨龙说的话了，脑子里还多了些…”
    “呃，怎么形容呢，別人的记忆碎片？”
    “有没有那种被强行控制的感觉？”
    “那倒没有。”抓根宝眉眼弯弯：“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就完全没问题。”
    当两人靠近雪漫城门时，整个世界彷佛突然开始颤抖，雷霆般的吼声响彻云霄！
    “都——瓦——克——因——”
    时值深夜。
    不少雪漫居民都被这一嗓子嚇醒，抓根宝也条件反射的摆出战斗姿势。
    “放鬆，是灰鬍子。”林恩拍拍她的肩膀：“这是他们特殊的邀请方式。”
    “邀请？还有…灰鬍子是什么？”
    “一群隱世的传教士。”林恩笑著解释：“他们都住在霍斯加高峰上——那是天际最高的雪山，他们的修道院就坐落在山顶。”
    “那他们邀请我干嘛？”
    “因为你是龙裔，灰鬍子算是…嗯，专门研究龙吼的隱修会，传说他们是最早掌握这门技艺的古老组织，已经存在好几千年了。”
    “那他们也能屠龙？”
    “应该可以吧。”
    林恩不禁想起游戏里一百多级的灰鬍子。
    他耸耸肩道：“不过他们应该不太有兴趣管这些麻烦，因为灰鬍子们崇尚的是无为之道，除了隱居和研究龙吼，他们只会偶尔召唤他们认为值得教导的人，就比如……你。”
    “好吧，我懂了。”
    两人途径镀翠树时又撞上了纳奇姆。
    这个討人厌的傢伙明显还记著白天的仇，看到林恩和抓根宝，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两个瘪三，大晚上要干嘛？”
    这次没等林恩再动手，刚刚吸收完龙魂，兴头上的抓根宝就忍不住嘴了回去：“回哥谭吧，以龙裔之名，保证蝙蝠侠不会抓你。”
    抓根宝早就不是刚来雪漫城时，那个嘴笨的诺德女孩了，跟在林恩身边这些日子，抓根宝学到不少东西。
    自然也包括嘴皮子功夫。
    “你——”
    纳奇姆听不懂抓根宝在说些什么，但很明显，对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你以为会几句疯话就了不起了？”他涨红了脸：“就你这张嘴，还不如去裂谷城当个卖唱的！”
    “那你有考虑过在野区放惊嚇魔盒，然后转职到占卜家途径序列8，同时化身为分解果实能力者，先到奥门当大小王赚点钱买艘船，一路飘到哥谭市当蝙蝠侠的对手，最后被神圣天使兽封印，沦为麦当劳的形象代言人吗？”
    抓根宝的攻击力显然更占上风。
    值夜卫兵也被这意义不明的嘲讽逗笑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於，你知道別人在骂你，但又不知道骂的是什么。
    “你！你你你——”
    纳奇姆的脑子显然跟不上频率了。
    这个討厌鬼就是那种很典型的，羞辱別人我在行，被人羞辱我破防。
    他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憋不出来，最后只是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著”，然后灰溜溜就逃走了。
    纳奇姆走远后，林恩也很吃惊地看向抓根宝：“你这都从哪学的？”
    “从你那儿啊。”
    “我…”
    好吧，林恩至今也不知道，这小妞到底从他那里偷学了多少梗。
    而且林恩还意识到一点。
    抓根宝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概念神。
    想像一下，敌人在面对抓根宝时，打也打不过她，骂又破不了她的防。
    这得多憋屈啊！
    林恩瞥了一眼抓根宝，打了个寒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