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凋零教会与悲伤魔女 (二合一)
第100章 凋零教会与悲伤魔女 (二合一)
但总归的,凋零教会终究还是隨著悲伤魔女的死亡或者失踪而真正“凋零”
了,就像一本书终於被翻到末页。
教会中魔女之下,闻名普罗尔的七宗罪与他们的教徒也隨著金狮子大军破入海威德覆灭。
但和许多传说中总有的传闻一样,还是有人说七宗罪中还有人活了下来,並依靠与神明的交易一直活到现在。
等待几千年,只是为了復活或者救出魔女,再度在普罗尔重现凋零教会的荣光————
雅丽兰对文章中作者夹带对凋零教会私货的片段快速掠过,来到了记录重点的抖刀术上。
书里记载抖刀术最早应用是在凋零教会摩下的凋零骑士手中。
那些骑士身著骑士甲冑,却既不使用契约骑士常有的应许,也不並未拥有信仰骑士尊崇的八美德。
挥舞长剑,技艺精湛,奋勇到最高峰时会用刀划破自己的手掌,凝出长而坚的血刃。
在月夜时战力在短时间內甚至可以和等阶的金狮子骑士相抗衡。
但却討厌阳光,不是害怕而是討厌,受了伤喝点敌人的血伤口便会再度治癒。
如果不是书上確切的说明凋零骑士还保持著人类的特徵,也对沾了圣水的十字架没有反应,雅丽兰差点以为这些所谓的骑士就是血魔。
作者说当时普罗尔的其他军队是这么形容凋零骑士的:“一群披著甲冑,却自称遵守猎魔人律法的红眼王八蛋,杀人与喝血对他们来说好似家常便饭,但最为诡异的是,他们真的拥有普罗尔唯一的黄金猎魔人!”
雅丽兰的目光停留在“黄金”那两个字眼上,微微怔仲。
黄金阶的猎魔人————印象里,整个普罗尔大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猎魔人律法】的碎片应该有三块,相应的,能够成为黄金阶猎魔人的名额也有三位。
但最为诡异的是,自猎魔人这一职业从普罗尔诞生以来,无论银派还是兽派,在普罗尔从未出现过黄金阶猎魔人的存在。
而这“凋零骑士”中居然有黄金阶猎魔人?
雅丽兰有些错愕,接著往下看。
接下来作者便开始详细解释了抖刀术在凋零骑士们手中的应用,以及金狮子骑士们对其的应对。
隨后又著重探討了凋零骑士们如何败退,如何在得知“圣女”(也就是悲伤魔女)与七宗罪们失踪死亡的情况下溃败,直到仅剩一位凋零骑士逃走。
作者写的青云流水,情文並茂仿佛身临其境经歷过那场发生在几千年前的史诗战爭一般。
雅丽兰顺著作者的文字往下看去,发觉文章已经到了尾声,只留下短短一句话:“那名凋零骑士翻山越岭,最终在大陆南端的一座孤山中定居下来,藉助曾经同伴传授给他的技艺与经验,创造出独立於银派与兽派之外的————”
“血派猎魔人。”
接著往下翻,有关於抖刀术与血派猎魔人的故事就停留在这。
再往后便是“兽派猎魔人化兽后的杂交可能”之类,有点像链金学派里生物学派那群杂交疯子才会做的研究。
血派猎魔人————雅丽兰合上书册,嘴中不自觉吟诵出这个名词。
曾经在海威德教会中与同伴翻阅过的古老史学典籍,从老师那听来关於世界另一面隱秘的谆谆教诲再度从记忆的海面下爬上来。
独立於银派与兽派之外的第三大派,据说是从血族与血魔身上得到灵感而模仿诞生的猎魔人流派。
进阶所获得的能力也大多与鲜血还有血族血魔有关。
雅丽兰此前也只是听闻而从未见过这个流派,只以为它就像神话中早已消失的天使与狂魔,早早湮灭在歷史的尘埃之中。
从未有人见过,听见的自然也只会將其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现在————这本书却真正指明了这个流派的存在?
並且在原文中还有“抖刀术被普罗尔联军中的一些猎魔人学去,但因为没有凋零骑士那般轻鬆控制自身血液手段,因此使用起来往往不尽人意。”
“更何况抖刀术不过是当时普罗尔联军对其技艺的称谓,在他们攻入海威德这座魔女与教会之国时,这项以小博大的技艺甚至都不配拥有一个名字。
只因为对於凋零骑士们来说並非发明,而是天生掌控自身血液后融会贯通的应用,就像鸟儿挥动翅膀学会飞翔,猛虎伸出利爪撕碎猎物。”
“这是凋零骑士们的本能,本能怎么会需要学习呢?”之类的话语。
本能————雅丽兰柳眉微蹙,她突然想起今天骑猎大比演武台上的巴伦。
印象里,他好像从未对外展现过自己猎魔人身份的派別。
包括今晚將银派专属的秘术送给他,对方也並未有寻常银派获赠秘术那般惊喜。
就好像这种对外可以卖一到两枚金幣的秘术在他看来不过尔尔。
可哪有银派猎魔人会对秘术不心动呢?就算不需要,將来也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来获利啊?
更何况l本身的身份还是一位以“贪財”而在普罗尔闻名的赏金猎人。
雅丽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端起煤油灯看向窗外,瞳仁倒映远处阴鬱的天空,之前天空下用猎人之眼察觉的阴影宛若实质。
现在想来似乎还透露出微微的血腥气。
当图书馆的时钟迈过昨日与今日的分割线,福德城各处的教堂钟声从远处浪潮般捲来。
漆黑的云层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如水倾泻在这座蒸汽之城,钢铁、建筑、还有绿枫都仿佛结上一层银霜。
风隨著月光吹碎在雕窗上,雅丽兰提著煤油灯站在窗前往外看。
街道上空落落的,没有人,行道树上有落叶飘在鹅卵石铺成的长街。
福德城第一猎魔人协会位於商埠云集工坊扎堆的中城区主干道尽头,原本从此处远远眺望可以看见机械广场中央那高峻崇大的初皇雕像。
但如今隨著倒退日的降临,充盈著【兽】的白雾从四面八方渐渐涌现而出,彻底笼罩主干道,便渐渐遮盖在迷雾之后,除了在地上投出的巨大阴影外。
什么也看不见。
有兽的咆哮从雾后响彻而出,雅丽兰关上窗,放好书,回到臥室整装,隨后爬上福德城第一猎人协会的钟楼。
早有人在那里等候一史蒂芬先生一身皮革猎装,右手边拴著一柄银剑,冲她微微点头致意。
雅丽兰也点头,隨即,像之前成百上千次那样,拔出长刀劈砍在猎人协会象徵“猎杀开始”的铜钟上。
一时间铃声大作,街上將黯的路灯再度明亮,雾气后逡巡的【兽】的阴影减少消散,大片的血泼洒在街道上又很快被水泼掉。
无数道灼烧恶魔尸体的蓝火在大街小巷亮起,猎魔人们在双月的钟声下化身无声的猎人展开猎杀。
无论是第一猎人协会註册的猎人,还是各自阵地各自帮派,乃至独户的猎魔人都倾巢出动。
他们有的是为了赚取功勋在协会换取药物或者秘术;
有的是因为帮派收取了当地门店商铺的“扫雾费”,按照当初划分好的责任和义务保证店面不受到【兽】与【恶魔】的破坏。
雅丽兰目光凝重看著一个地方。
那是西城区鲜血教堂的方向,那个奇蹟般从神罚怪物手中生还的费南人就在那里。
血派猎魔人————她在心里低语。
应该————不会吧?
巴伦从床上睁开眼,已经是双月褪去,黑月与白日一同悬空的早晨。
他看了眼床头悬掛的摆钟,发觉距离骑猎大比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感受著有些僵硬麻木的四肢,失去血腥味且经过龙骑士与血派猎魔人强化的嗅觉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虽然隱藏在房间里的松烟香下,极淡极淡,但还是被他嗅到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两次穿越普罗尔,从蒙德拉砍到福德城一路火带闪电,叱吒风云任我闯却独独没有闯过浴室。
於是脱下被冷汗浸湿又干硬起来的內衬,掛在房间里有僕侍专门收取换洗的衣架上。
去了每个房间都標配的独立浴室。
因为机械学派大兴带动了蒸汽机的发展,现在据说吉利安每座城市的教堂里都已经建立起专门的蒸汽站,用以提供乡下都难享受到的24小时热水。
早上的热水有些微凉,但现在的普罗尔並不没有后世太阳能空气能各种能源驱动的现代化浴室,也没有用以调解温度的“细准焦螺旋”。
只有“微凉的热”与“透心的寒”用以选择。
好在巴伦的身体素质不错,热水冷水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简单冲洗便用以延缓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便可以了。
洗完澡,穿上衣,来到大厅,同样冒著蒸汽的教堂里已经有在修女们带领下晨祷的人群。
有衣装昂贵的阔太太与有钱先生,也有鶉衣百结的老嫗与短褐穿结的工人。
他们如同福德城东西城区那样涇渭分明的或整齐站在大厅圣像的高台下齐唱圣诗。
或喧闹的坐在教堂的长椅上,在圣诗的歌声里闭上眼睛,试图在心中勾勒血神与他麾下神使的模样。
即便眼里都噙著泪。
领头的是昨晚与奥莉薇亚一起等待巴伦的老修女。
教徒们在她们的指挥下井井有条。
看见巴伦出现在教堂一角,老修女还很友善的冲巴伦点点头。
接著在“卍”字架的圣像下,用之前巴伦向她打招呼的动作反过来向巴伦问好。
巴伦愣了愣,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尷尬,不知道该举不举。
举了是对她人好意的歧视。
不举听起来好像又有点蔑视自己的身为男人的权利。
於是他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老修女:“?”
去往餐厅必须要经过教堂的大厅,巴伦看著后排那些眼含泪的人群,心说这些教徒是怎么做到不需要眼药水,逢祷必哭的这种状態的。
怕是前世某些依靠眼药水的“影帝影后”都做不到这种状態吧。
经过向修女懺悔的人群时巴伦侧耳聆听一和上次蒙德拉一样,並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龙骑士职业赋予他的超强听感的作票。
你知道的,被动触发並非出於主观。
因此鲜血教派那“偷听懺悔之音者,必將永受谎言之煎。”的教义对巴伦来说应该没有触犯。
如果触犯了,巴伦不介意改门换庭。
首先经过“西城区”的名门淑媛。
贵妇少女们用手帕撑著鼻涕,生怜瘦减梨带雨,表情我见犹怜。
巴伦听见她们大致懺悔的內容无非就是“丈夫的不在意”、“儿子的不努力”、“財富的不均匀”、“八块腹肌管家或者猎魔人的诱惑”还有“自己的没控制力”。
翻来覆去还是歷史上贵族商贾那些表面上看是关於“真正纯洁自由高贵之爱情”,实则是“出轨妻子偷情老王之悲催丈夫绿绿绿”裤襠里的一些破事。
只不过艺术加工成分要比表侧低一些。
毕竟这个世界,恶魔、龙族与巨人真的存在,那么理所当然,救那些怀春少女与深闺怨女的英勇战士当然也该存在,並且战绩可查。
不畏生死的英雄救美,哪怕双方性別互换成美人救狗熊,巴伦————依旧觉得很带感。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绝望是诞生依恋的最好条件。
就好像当初被关在审判法庭里,如果在被判处死刑的瞬间,有个从天而降的美少女扛著大砍刀杀光法庭上所有让巴伦不爽的人,隨后霸气的让巴伦跟她走。
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差你这个电影男主角闪亮登场,顺带告诉你,电影结尾的boss是你上司友情饰演,因为是实拍,所以你全程可以用各种新式武器折磨————
不对,是审问你的上司,跟我一起走吧,片场不等人。”
那么巴伦不介意爱她那一个瞬间一辈子。
又从一个“我很爱我的丈夫,可是我的丈夫因为负责商队贸易很少回家,这时有个人填补了他的情感空缺,从精神上將讲我是將他当做了我丈夫的替身。
就连上床时喊的都是我丈夫的名字,请问这算偷情吗?修女小姐?”的贵妇身边经过。
来到了都是平民百姓的“东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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