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楚若然蹲下身子，从昏迷的保鏢身上扯下一条领带。他把领带对摺，慢慢擦去嘴角的血跡。
    三分钟，干翻两名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鏢。第一个是趁其不备，一记迅猛的迴旋踢直接放倒。第二个则是正面硬刚，真刀真枪的身体对抗。
    在交手中，楚若然挨了几拳，肋部隱隱作痛。但凭藉【格斗术】的耐力加成硬生生扛下衝击，最终抓住破绽反手將对方撂倒在地。
    【检测到宿主完成技能升级条件】
    【击败两名格斗手（已完成）】
    【格斗术等级：lv2/lv6
    效果：格斗技巧掌握；身体爆发力+150%；反应力+150%；耐力+150%
    升级至 lv3条件：消耗 10万声望值】
    楚若然吐出口中的血丝，顺手用保鏢的领带擦了擦嘴角。
    “赵董，我们现在谈谈吧。”他起身，步步朝前走去。
    赵长青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小楚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语调发虚，勉强挤出一抹笑。整个人本能地向后退，直到背抵书架，退无可退。
    “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得讲法。”赵长青双手微微抬起。
    楚若然嗤笑一声：“赵董，你刚才是想讲法的样子吗？”
    话音未落，他一把拉过赵长青旁边的老板椅，猛地按住赵长青的肩膀，將那具肥硕的身体狠狠按了下去。
    椅子咯吱一响，赵长青跌坐其中。
    一米八五的楚若然俯视而下，目光冷得像刀。
    “赵董，我今天来这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就算我楚若然跌到谷底，也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而且我知道公司的黑料。比如飞天少女团的队长秦霜，靠身体换来队长的位置。还有上一任女队长不屈从你，被你雪藏，想走就得掏天价违约金。”
    “你尝到甜头，乾脆成立了一个小公司专门签新人。一纸合同锁死，转身靠违约金捞钱。”
    赵长青脸上掛不住了：“这些你有什么证据？”
    楚若然勾起嘴角：“借用你自己的话，赵董——”
    “如果我现在在微博上自爆，说公司这些年乾的骯脏事。根本不用拿出证据，网友只会觉得我破罐子破摔，在被封杀前拖黑心公司下水。”
    赵长青喉结滚动，脸色阴晴不定。
    “赵董，我其实没想闹大。但你非要把我逼到绝路，那咱们就鱼死网破。”
    他缓缓靠近，压低声音：“公司最近不是正准备全力宣传飞天少女天团吗？如果这个时候我爆出秦霜和你有肉体交易的话......”
    “小楚……”赵长青咧出一丝难看的笑，“我可以给你一笔封口费。大家各退一步，不至於撕破脸。”
    楚若然像是听了个笑话，抬手拍了拍赵长青肥厚的肩膀：“省省吧，赵董。我真要收了你的钱，明天就得以敲诈勒索的罪名进局子。”
    “我来这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权衡一下公司要不要起诉我赔偿荣誉损失。”
    说罢，他將那条染了血跡的领带搭在赵长青的肩头：“留个纪念吧，赵董。”
    楚若然拿走录音笔，转身离开办公室。
    门砰地一声带上，办公室陷入死寂。
    赵长青呆在原地，过了片刻才颤巍巍地抬手將肩上的领带拿下来。
    上面，一抹触目惊的血红。
    ......
    下午。
    楚若然坐著高铁回到县城老家。
    与赵长青摊牌后，他心里压著的石头被掀开。赵长青那老狐狸精得很，绝不会真的把事情闹大。违约金也好，名誉损失也罢。只要自己热度没退，手里有黑料，赵长青就不敢威逼自己。
    计程车停在第一中学门口。
    楚若然下了车，望著陌生的校门站了许久。
    半个月前公司为了转移塌房的舆论风暴，专门把他打造成“退圈復读”人设，还托关係塞进了重点班。製造出一个“顶流洗心革面、重启人生”的噱头。
    但是搞这套人设没几天，楚若然就被公司安排搞直播。结果直播间很快被举报封禁。那之后，他就再没踏进过校园。
    此刻，站在第一中学门口，楚若然轻吸一口气：“先从高考状元开始......”
    说完，他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带，大步走进校门。
    他今天特意穿上一中的蓝白校服，剪短標誌性的三七分髮型，换成清爽利落的短髮。没有了造型师，楚若然自然也没精力天天打理髮型。而且这里不是娱乐圈，是高中，化妆的都很少。
    走到门口，保安抬头扫了他一眼。见到楚若然穿著校服，背著书包。虽然戴著口罩，但一身学生样。
    保安没多问，挥了挥手：“进去吧。”
    楚若然点头致意，迈步走进校园。
    十一月的北方校园十分冷冽。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下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他拉了拉校服外套，停在了高三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前。
    “王主任，打扰了。”楚若然摘下口罩，推门而入。
    “你是……？”教导主任王清远正眉头微蹙，一时没认出来。
    “我是楚若然，之前安排来这復读的。”
    “楚若然……哦！”王主任终於反应过来，露出点意外的神情，“你把头髮剪了？一下子我还没认出来。”
    王清远记得很清楚，当时楚若然顶著个性十足的三七分纹理髮型，和班里那些规规矩矩的学生完全是两个画风。
    楚若然笑了笑：“毕竟是来学习的，总得融入班级氛围。”
    “你还真打算学啊？”王主任有些吃惊。
    他记得这位艺人当初只来过三天，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楚若然点点头：“是的，王主任。我这次会一直在班里上课，直到高考。”
    “嗯，好。”王清远点了点头，“你交了学费，学校也安排了名额，我没意见。但是你得遵守学校规矩。”
    他看著楚若然，语气顿了顿：“你现在是在重点班，离高考只剩不到半年了。別让你的明星光环影响其他学生。”
    “王主任，我不是明星。”楚若然轻笑著开口，“就把我当普通人看待就行。”
    王清远一愣，隨即有些刮目相看。视线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剪短头髮、穿著蓝白校服的男生。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王主任抬头喊道。
    门开了，一个穿著职业裙装的女老师走了进来。高跟鞋落在瓷砖地上的声音清脆，吧嗒吧嗒地响著。
    楚若然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来人上身是一件合体的白衬衣，胸前突起著玲瓏曲线。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右眼下那颗细小的泪痣，为她整个人添了几分嫵媚风情。
    “柳老师。”楚若然朝她微微一笑，主动打了个招呼。
    柳妙舞侧过头，睫毛轻轻一颤，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你是……楚若然？”
    “是我。我回来继续学习，准备参加高考。接下来的半年，就要在柳老师班上打扰了。”
    柳妙舞看著眼前的少年。
    她平时不怎么追星，对娱乐圈的事也没兴趣。但最近楚若然的新闻铺天盖地，视频平台上全是他醉酒闹事，塌房翻车的片段，想忽略都难。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生笑容乾净，语气真诚，怎么看都不像视频里那个作天作地的顶流。
    柳妙舞眼神微动：“欢迎你回来，楚同学。作为高三六班的班主任，我会一视同仁，希望你也拿出真心来学。”
    “没问题，柳老师。”
    柳妙舞頷首，將手中那份资料递给王主任。
    王清远扫了一眼內容，隨即点头道：“柳老师，我这边没事了。麻烦你带楚同学回班级。”
    柳妙舞应下，带著楚若然离开办公室。
    “楚同学，之前给你安排的位置是在教室最后一排，靠墙边的位置，你还记得吗？”柳妙舞边走边问。
    “记得。一个人靠著墙根，挺清净的。”
    “前几天班里新来了一个转校生，我把她安排在你旁边。现在算是你同桌了。”
    “是吗？”楚若然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跟著柳妙舞走进教室，目光不经意扫向教室后排的位置时，脚步忽然顿住。
    那个坐在他右边位置上的女孩，此刻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个正著。
    女孩歪歪脑袋，看著他。
    楚若然微微错愕。
    原来柳妙舞口中的转校生是她啊！
    那天给自己送苹果，低头不见脚尖的邻家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