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然落笔最后一个字，【专注】的加持时间也隨之结束的耳边重新涌回窸窣的纸张声和窃窃私语。整个世界从静默中回归喧囂。
    他长长舒了口气，双臂伸直往后一撑，伸了个懒腰。然而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胳膊直接碰到了身后的计子轩。
    “嗯？”楚若然一愣，扭头一看，身边竟站著三位老师。
    “计老师，徐老师，杨老师？”他愣愣喊出声。
    “做完了？”化学老师杨正则眯起眼睛，笑容里带著一丝意味不明。
    “嗯，做完了。”楚若然点头，没看出杨正则笑容里的深意。
    “那正好。”杨正则抬手拍了拍楚若然的肩，“来，坐到我办公桌对面。”
    楚若然“哦”了一声，跟著杨正则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刚一坐下，杨正则忽然开口：“楚若然，我问你活性炭可以用作食品脱色剂吗？”
    “啊？”
    杨正则零帧起手的提问把楚若然弄懵了一瞬。
    “活性炭可以用作食品脱色剂吗？”杨正则又重复了一遍。
    “能吧。”
    “能还是不能？別给我一个吧字。”杨正则一脸严肃。
    楚若然思考了几秒：“能。活性炭有很强的吸附作用，所以可以用作食品脱色剂。”
    杨正则点点头，紧接著拋出第二个问题：“穀氨酸钠可以用作调味剂吗？”
    “穀氨酸钠？那不是鸡精吗？当然可以。”
    杨正则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追问：“五氧化二磷能不能用作食品乾燥剂？”
    “五氧化二磷？能.....能吧？”
    “能个屁。五氧化二磷和水反应生成偏磷酸，是剧毒物质。用作乾燥剂一用一个不吱声。”
    楚若然咋舌：“杨老师，我怎么感觉您火气有点大？”
    杨正则哼了一声，往椅背上一靠：“火气大？我听说你小子想在数学课上学生物？怎么，是觉得化学分够高了不需要管了？”
    这话一出，楚若然立刻明白过来，挑了挑眉：“杨老师，原来您是吃醋了。”
    “呸呸呸！”杨正则瞪了他一眼，“我这是在鞭策你！30分的化学成绩怎么在重点班混？你回去给我把这份卷子做了，明天交到我桌上。”
    “好的杨老师。”楚若然。
    “嗯。”杨正则摆了摆手，“冯老师在批你的卷子，你过去吧。”
    楚若然起身走向冯宏毅的办公桌。这时冯宏毅正好抬起头与他对上目光，眼中闪烁著掩饰不住的惊异。
    “楚若然，你这份卷子......全对，满分。”
    “满分？”
    “全对？”
    冯宏毅的话一出，办公室里的老师纷纷侧目。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柳妙舞抱著一摞刚收上来的数学捲走进来。
    她刚迈进门还没来得及把卷子放下就被一连串的话迎了上去。
    “哎柳老师，你们班出了一匹黑马！”
    “是啊是啊，楚若然数学卷满分！”
    柳妙舞脚步一顿微微怔住，下意识抬眸望向楚若然。此刻，办公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少年身上。
    带有奥赛题的数学卷满分这意味著什么，柳妙舞再清楚不过。就算是年级第一来做这张卷子也未必能全对。
    “如果给他好好补习英语，说不定他真的能成为一匹耀眼的黑马。”柳妙舞眸色微微一动，心里暗暗想著。
    然而楚若然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看到柳妙舞神色如常地走到冯宏毅桌前把手里收齐的数学卷放下。
    “辛苦柳老师了。”冯宏毅说道。
    “没事。”柳妙舞轻轻一笑，隨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楚若然还站在原地，刚才柳妙舞从身边经过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刚做完一套高强度数学题的他闻到这股清淡的香味心情莫名变得轻快。
    “果然还是美女老师好，香香的，学习起来更有动力。”
    想到这里，楚若然忍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杨正则。后者正捧著茶杯，额头油光微亮。
    “杨老师，我化学没有满分主要怪你不是美女。”楚若然暗暗腹誹。
    “楚若然，你很有天赋。”冯宏毅忽然开口，把楚若然从神游中拉回。
    “以后我的课你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去学別的科目。记住，高考是全科的战场，別在其他科目上拖了后腿。”冯宏毅叮嘱道。
    “谢谢冯老师。”楚若然郑重点头。
    “嗯，回去上课吧。”
    楚若然走出办公室，屋內的议论声接连响起。
    “哎呀柳老师，这孩子真得好好培养。数学能到这种地步，起码是个211的苗子。”徐老师感慨著。
    “211？你太小看了吧。”计子轩摇摇头，“我看怎么也得985起步。”
    “985？这孩子妥妥的双一流a类。”
    柳妙舞抬起眸子，看著眾人：“清北呢？”
    清北？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面面相覷。
    “柳老师，清北可不是光靠一门满分就能上的。语文、英语、物理、化学，不管哪个科目都得是拔尖中的拔尖。楚若然数学是强，但其他科目也需要很亮眼。”
    柳妙舞没接话，咖啡棒搅著咖啡，眸光闪烁一下。
    没错，上清北是全科成绩的战场。楚若然这孩子，其他科目也需要好好学习。
    ......
    晚自习，楚若然拿著英语课本和笔记本悄悄离开教室。
    “柳老师，我来了。”他敲了敲柳妙舞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灯光很暖，其他老师都不在，只有柳妙舞坐在椅子上，手边放著一杯还冒著热气的咖啡。
    “嗯，过来坐吧。”
    楚若然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柳妙舞的身旁。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香水气息，混合著咖啡的苦香。柳妙舞翘起腿，丝袜的摩擦的声音轻妙的响起。
    “语法是一个比较枯燥的东西，对於很对人来说坚持听半个小时就很不容易了。所以如果你觉得累了听不进去了，就主动提出来休息。”
    “柳老师，不需要。”楚若然摇头，“我不会累的。”
    “不会累？为什么？”柳妙舞疑惑。
    楚若然抬眸，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又白皙的脸颊，还有眼角下那颗平添几分魅惑的泪痣。他心里暗笑：能跟美女老师一起补课，怎么会觉得累？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换了个说辞：“因为我想学外语，学外语好啊。”
    柳妙舞挑了下眉，没明白出若然这话的意思。
    “我们开始吧。”她没纠结，翻开课本，指尖轻轻点在书页上，“我会从基础的语法题讲起。”
    楚若然拿起笔，眸子闪过淡蓝色的光芒。
    【您已激活：专注！】
    “这是定语从句，先看题干把先行词找出来，再看关係词。”柳妙舞一边讲，一边用笔尖在纸上圈画。
    “这里是现在完成时被动语態，应该怎么填？”
    楚若然摇摇头。
    “has been加过去分词。”柳妙舞边说边指了指句子里的主语，“那主语是单数还是复数？”
    “单数？”
    “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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