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背叛
    神殿底层，铁影密室內。
    “嘭！”
    一记凶悍的踵落砸下。
    老祭司抬起的小臂应声而断。
    若非被大能者提升了身体素质，这招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偷袭未成的扎尔图萨並没有落地。她借著反作用力顺势转体，鞋尖快速戳向老祭司的喉咙。
    西多利厄也在此时拔剑，剑锋直指老祭司后心。
    两人都明白，其他敌人並不重要。只有让大能者无处附身，他们才能翻盘。
    但是大能者的化身却並不著急。它就站在神像前，平静地看著混乱的场面。
    “噗！”
    鞋尖踢碎喉咙。
    利刃也刺穿胸口。
    然而並没有任何鲜血喷出。老祭司身上只是再次燃起了幽影火焰。
    “嘿嘿。我主英明。祂可没有完全离开这具身体。”他咧嘴笑道。那道化身在前去开门的时候，只將一半能量分了出去。
    扎尔图萨仍未停下动作—儘管在虔诚派看来，这完全是无用的挣扎。他们甚至想大声嘲笑。
    甚至就连那道化身也在不知不觉间鬆懈下来。它在刚进门时就察觉到了埋伏，谁知却如此简陋。
    直到扎尔图萨鞋跟上突然刺出的寒芒，让它涌出一股莫名惊慌。
    “咔啦！”
    情急之中，它立刻操控老祭司的脊骨极速后弯，以骨折为代价，避开致命的一击。
    鞋跟上的金色锋刃擦著颈部划过，留下浅浅伤口。
    可令所有虔诚派都感到惊恐的是，同样伤口居然立刻出现在化身的脖子上那鞋跟是神器！
    “呼！”
    庞大的幽影能量瞬间从老祭司体內涌出，將扎尔图萨和西多利厄按在墙壁上。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牧者长杖为何缺了一块。竟是被你们做成了武器。”
    大能者化身的轻轻抚过伤口，將其抹去。接著伸出右手。
    一个年轻祭司很有眼力劲地跑到雕像边，將长杖拔了出来。金色光芒从雕像掌心中涌出，並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大能者的化身却悄悄后退半步。等到光芒消散，才从这名跪在地上的虔诚信徒手上接过长杖。
    “愚蠢，自以为是，顽固不化。”它散作幽影，裹著长杖扑到扎尔图萨面前，又重新凝聚成型。没有开口，声音便在扎尔图萨脑海中响起。
    “跟你的父母一样。我就不该仁慈地留下你们这支氏族。”
    “你早就想把我们杀乾净。只是没能做到吧，大能”者。”扎尔图萨嘲笑道。
    如今到了这一步，她也没必要装什么虔诚。
    真可惜。大能者与兽人母神的战爭明明还没有结束，居然有余力將派化身到现世。
    要是再过几年，让自己找到晋阶超凡的方法，就可以带著世俗派远走高飞了。
    “呵。”化身的恼怒却逐渐消散了。
    何必生气呢？区区几个大地精，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一直没处理，只是因为被兽人诸神牵扯了太多精力。
    而且仔细想来，这还是当年整合类地精三族时遗留的问题。
    “隨你怎么说吧。”它举起黄金长杖，平淡的声音继续在扎尔图萨脑中飘荡。
    “但我仍决定给你们氏族一个机会。
    你妹妹已经自愿成为我的选民。而你有更好的机会。就在不久前，我终於发现了这根长杖的真正用途。在它的帮助下，你可以直接成为我的化身一不必依附於任何人，直接行走於现实的化身。甚至足以容纳我三分之一的力量。”
    这正是大能者寧愿在神战中失利，也要悄悄派化身来此的原因。
    “心怀感激吧。只要牺牲你一个，类地精就会从此繁盛。”
    “作为你的消耗品？”扎尔图萨阴沉著脸。类地精和兽人的世代爭斗，以及两族落后的生活方式，都是为了帮背后的神只爭取私利罢了。
    “那是你们的荣幸。”化身终於开口。
    它將长杖的尾部抵在扎尔图萨胸前。
    但就在即將刺入时，剧烈的疼痛感突然传来。让它失去力量，手中长杖也摔落在地。
    “怎么回事！”
    它愤怒地转过头，看向老祭司。只见缠绕著神力的剑刃从后者胸口穿出。
    手持剑刃的，却是一个熊地精。
    “那是兽人的剑！该死的叛徒！”化身目眥欲裂，当即操控幽影咬向熊地精的脖子。
    但它並没有成功。因为另一道掺杂著神力的幽影，已经趁机扑到它身上。
    “厄柯什！”
    大能者化身恶狠狠地喊出了兽人母神的名字。
    而新出现的幽影，也確实凝聚成健硕且充满母性的兽人模样。
    “噠、噠。”
    甬道外也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很快，便走进来几个高大的兽人女祭司。
    为首的那位身上覆盖著幽影火焰，样式与大地精祭司身上的如出一辙。
    “瓦努斯，我还以为你偷偷来现世，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谋划。”女祭司替母神开口。“原来只是找到了这根长杖。”
    母神藉助祭司的眼睛，轻蔑地看著长杖。虽然对此不感兴趣，但只要是敌人看重的东西，祂就要尽力阻止。
    与此同时，甜水镇。
    “伟大的潘神是为我们而死的！我们不必回报祂。但我们应当回报自然、应当尽力清除幽影带来的那些伤痛。”
    穿著麻布长袍的丑陋大叔站在村口木墙上，大声呼吁著。
    若落风要塞的士兵在此，肯定会觉得有些熟悉因为半兽人牧师贝里安也宣讲过类似的话。
    不过此时台下站著的，却是甜水镇遇难冒险者的家属们。
    “没错，我们必须消灭那些污秽！”
    一位老妇人坚定地应和著，主动拿出仅剩的钱財。她的丈夫西奥多、镇上冒险者的主心骨，就是被幽影疯子杀死的。
    “谢谢，女士。谢谢你支持我们的事业。”大叔收下钱財，心中却没有任何贪慾。
    他確实想为潘神未竟的事业出一份力。因为在最迷茫的时候，正是潘神的残魂指引著他，接纳了他，教导他如何帮助同样穷苦的平民。
    那个早被世人遗忘的神灵，比现在高高在上的教会老爷们更能体恤他们这些卑微如尘土的凡人。
    “牧师先生，我要告发一个叫雷文的术士！就是他將我弟弟骗了出去。他一定和那些幽影疯子有勾结！”
    一个瘦小的男人喊出憋了几个月的话。
    “好的。我一定留意此人。”大叔坚定的点头。
    但就在此时，眩晕感突然涌上他的大脑，让他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牧师先生？您没事吧？”
    镇民们连忙伸手搀扶。
    不料滚滚幽影却突然从牧师口中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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