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男人的味道好香
第85章 男人的味道好香
回到拴马的地方,梅朵解开韁绳,递给罗秉文一个水壶,说道:“喝一口,
驱驱寒吧。”
里面是昨晚放进去的青稞酒。
罗秉文接过水壶,抿了一口,酒液顺著喉咙滑下,整个人顿时暖和起来。他看了看梅朵,又看了看多吉,忽然笑了:
“谢谢你们,今天真是———太特別了。”
多吉也是很阳光的笑,这笑容感觉比顶真还真,他也翻身上马:“走吧,回去还能赶上午饭。”
又是在一路顛簸中回去。
骑马的舒適度肯定没有开车舒服,但要的就是这种操纵感。
而且马不是一个死东西,你让他往前它往前,让他加速它加速的时候,会有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
越往山下走,气温的回升就越快,总算是到了不穿皮袄也觉得舒服的地方。
而且风也很大,吹得人很愜意。
几人把马的速度放缓,罗秉文把羊皮袄脱了,多吉和梅朵把藏袍的两个袖子解下来,在腰间打了个结。
在川省还在炎热天气的八月,藏地草原的晚上已经可以到零度,而白天气温又会回升到二十度左右。
藏袍的设计也是为了適应这种温度的变化。
马背上,罗秉文忍不住问:“你们经常来这个雪山吗?”
多吉点点头:“小时候跟著阿爸来放羊,后来自己来挖虫草。岗拉雪山就像个老朋友,看著它,心里就踏实。”
梅朵插话:“文哥,你知道吗?岗拉雪山还有个传说。”
“什么传说?”
“说是有个牧羊姑娘,爱上了山神,每天都会爬到山顶唱歌。后来山神被她的歌声打动,把她变成了雪山的一部分。所以每到风大的时候,人们都说能听到她的歌声。”
现在的风就很大。
罗秉文回头望了一眼雪山。
整个山都是银白色的,很难想像这样的雪山会在清晨的时候被太阳一照,就是遍体金黄。
只有亲眼看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日照金山是这种样子。
一种照片,视频里面都只能看见冰山一角的美。
我能画出来这种感觉吗。
他在想画的事情,多吉和格桑梅朵都以为他在回头看雪山,想听到底是不是真有歌声。
然后梅朵就自己唱了。
“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
“阿伊呀伊呀拉呢,玛杰阿玛
声音清脆空灵,还很流畅,悦耳。
罗秉文从自己的想法中回过神,看著格桑梅朵。
很好听。
果然,他就说,声音这么好听的姑娘肯定唱歌也很好听,看来自己没猜错,
果然是这样。
“如果不曾相见,人们就不会相恋,如果不曾相知,怎会受相思的熬煎——.”
三个人都站著听歌,所有人心理都不一样。
也许只有多吉没想太多,只觉得姐姐这一次唱歌比以前更好听了,可能是刚才故事里的牧羊姑娘给了她力量?
一首歌唱完,几人才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罗秉文说道:
“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妈特別喜欢这首歌,但总是唱不好,为此还专门去报了一个声乐辅导班。然后,每天我放学的时候都能听到她在练歌。一直唱了半个月。”
多吉好奇的问:“然后呢?”
“半个月后我妈妈就懂了,有些人確实没有唱歌的天赋,哈哈哈。”罗秉文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笑了出来,然后说。
“但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天籟,梅朵,你唱得真好。”
格桑梅朵看了看罗秉文,还有弟弟,就说了一声嗯。
感觉回程的路要比去的时候快一点,没怎么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到格桑梅朵家的调楼了,梅朵的妈妈站在屋外等他们。
多吉下马喊了一声:“阿妈!中午吃的什么!”
“快进屋吧,给你们燉了汤。”
一进屋,一大股鲜羊肉汤的味道充斥在这个屋子里,火塘上面放著的石锅燉著汤,咕嚕嚕的冒著泡。
闻著味道很香。
草原上的牛羊肉確实怎么做都好吃。
不过这是昨天杀的羊吗?
要是又杀了一头羊,那罗秉文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了,这也太过热情,不適应。
罗秉文把外面的衣服都脱了放在床上,白天穿这么厚都有点出汗了,然后穿著单衣出来坐在火塘边。
梅朵递给他一碗羊肉汤,汤里飘著几片青稞面片,香气扑鼻。
“文哥,你的画怎么样?”
“有草稿了,也有画面了,回头我去圣城或者回家再慢慢画。”
“我还以为你会到寺庙住几天,然后每天照著山去画呢。”
“可以住寺庙里?”
“当然,我们有时候就在那边放羊,也是住在寺庙里面,里面的法师人都很好。”
“正常呢?外人去住一般收多少钱。”
“从来没听到过在寺庙居住要收费的。”多吉也端了一碗羊肉汤坐下来,“可能只有那些大型寺庙人太多了,才会用收费拦住一些想占便宜的人。”
“那挺好的,那我再去看看。”
就算能住,罗秉文现在也去不了,他只带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出来旅游,油画的画架,画布希么的都没带。
找朋友帮忙寄一下。
梅朵的妈妈做好饭一直等著三人回来,现在也在一起吃饭,她也不聊天,吃饭吃得很快。
然后就拿出针线,开始缝製一面新的经幡。
几人都是围著火塘坐的,罗秉文在她对面,看著阿姨熟练地穿针引线,就问梅朵。
“你们经常做这个吗?”
梅朵点点头:“每年都要做几面,掛在神山上祈求平安。”
罗秉文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说道:“你把你的手机拿过来,我看看是什么手机。”
过了会儿,梅朵拿了一台还在盒子里面的新手机出来。
还真是全新的。
还是遥遥领先的畅享系列,这手机性能还可以,这边居然免费发给牧民们?
他之前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那种充话费送的库存机。
整个下午罗秉文都在教格桑梅朵录像,拍照,上传,然后给她在哗站和某音开了个號。
怕她记不住,还在纸上写了流程。
罗秉文甚至想了几个题材和大致的文案,按部就班一个个拍下去都能做十期视频。
之后估计梅朵也熟悉了。
如果这十期视频拍完,梅朵依旧不懂如何拍摄,那也確实没什么天赋,这样罗秉文也没办法了。
第二天罗秉文起了个大早,把行李和床都整理了一下,带著行李走了出去。
梅朵和她妈妈一起在挤牛奶。
看到罗秉文拿著行李出来,梅朵立刻跑过来:“你这就要走了吗?多等一下,我马上好了。”
“没事,你弄你的,多吉呢?”
“不是,我~~”“
她犹豫著,像是准备下定什么决心。
然后忽然抬头说:“我喜欢你——
罗秉文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他放下行李,拉著她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这边被房子挡著,她妈妈看不见,才说道:“你分得清喜欢和崇拜了吗?”
“分得清!”
罗秉文之前就猜到了,他不直,现在也不想著结婚了,不会拒绝自己赶上来的女人—————但这可是少民。
罗秉文真有不敢动。
“你或许只见过我这一个优秀的男人,你不是说等弟弟大学毕业以后想去大城市生活吗?到时候你再看看,城市里可是世界,什么人都有的。”
“但我再也遇不到你了是吗?”
“那不会。”罗秉文笑著说,伸手放在格桑梅朵的头髮上。“以后我们肯定也会是朋友的,我不会忘了你。”
格桑梅朵觉得这句话好温柔。
心里的热流涌现,小腹也是紧紧的,顾不上再思考什么东西,往前走一步,
头一低,手往前伸。
衝到了罗秉文的怀里。
文哥的身体,好香!
格桑梅朵闭著眼睛,头埋在罗秉文的怀里深深的呼吸。
罗秉文只觉得突然,手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抬起来举著,接著下意识的抱住格桑梅朵,拍了拍她的背。
“好啦,没事的,我们以后常联繫。”
“嗯。”
“对吧,你现在也用手机,你们冬季牧场那边还有网络,你要是想我了可以视频嘛,我教过你怎么开的,没事,起来了。”
“不要!”
罗秉文一直都觉得格桑梅朵很坚强,但现在也显得和个小女生似的。
二十岁,本来也是小女生的年纪。
格桑梅朵第一次这么抱著一个男人。
感觉男人的怀抱好香好温暖。
她早上四点就起来了,每天都是这样,然后挤奶,烧奶茶,做早饭,清理牛羊圈,捡牛粪,晒牛粪————·
她抱著抱著就哭了起来。
她想读书,想出去念大学,她好累。
以前她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在和笔友的聊天里她不用表演任何角色,在书信里她不是能干的大姐,乖巧的女儿。
只是一个二十岁,普普通通的女生。
交心的朋友最可贵了。
但这个朋友因为生病去世。
难过,无助,迷茫的时候,她遇到了罗秉文。
她好想在罗秉文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就像现在这样,她想撒娇,想亲亲抱抱,她不想当大姐了,想当妹妹。
但现在这个人要离开了。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人留不下,自己也跟著走不了。
但真的好捨不得啊。
罗秉文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要好好的,把自媒体搞懂了,以后有很多可以走出去的机会,好好做,可以吗?”
“我不懂的可以问你吗?”
“我说了可以给我打视频,我只要有空我都会接的。”
他又拍了几下。
然后才慢慢用力把人推开。
格桑梅朵紧急抹了下眼泪,不过抬头看人的眼睛还是水汪汪的,还是红彤彤的,就和化了一个很可爱的妆。
罗秉文也很触动。
他给格桑梅朵擦了擦眼泪,然后看著这张脸。
皮肤白白的,天天晒太阳也没把她的脸晒黑,脸蛋上有高原红,但症状不重,在低海拔的地方待一段时间就能恢復正常。
鹅蛋脸,嘴唇薄,鼻樑精致可爱,眼睛乌溜溜的。
真漂亮。
他发现自己出来旅游后,好桃总算是出现了,不管是眼前的梅朵,还是之前面基的肖晴,都是性格很好,也很漂亮的女人。
比这两年遇到的好多了。
肖晴確实还可以,但两年得兄弟情罗秉文过不了这道坎,何况他也不喜欢女人中性化。
接著又是格桑梅朵。
他想了想,说道:
“这样,你先好好拍视频,再好好想一想,等閒下来了,我请你去蓉城住几天,你上次好像只过去住了一晚就回藏地了?”
“嗯———”
“到时候我带你在蓉城都逛一逛,那时候我们在说现在的事情。”
“你就会同意了?”
“可能吧,你会不会来还不一定呢。”
“我会,一定会!”
格桑梅朵几乎是跳起来说的这句话,向心里的男人表达自己的忠心。
这时候多吉的声音在正门方向传来。
“文哥!姐姐!你们在那里?”
“这儿。”
罗秉文摸了摸格桑梅朵的头髮,向多吉回答著走了出去。
多吉之前在房间里写暑假作业。
不管什么地方的学生,暑假作业肯定是逃不掉的。而且多吉马上就要去念高三,到时候学业的压力会更重。
不过写的时候也一直注意著罗秉文的房间。
他知道罗秉文要去岗拉寺住两天,准备今天在送一送文哥的,还有,父亲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还得送客人一些礼物呢。
结果写作业写著写著,一回神,罗秉文的房间空了。
追出来,好在行李还在外面放著,应该没走。
这才喊了几句。
这回是真的要准备离开了,多吉牵了两匹马来,马依旧是藏北草原很好用的交通工具之一。
格桑的阿妈递给罗秉文一个布包,说了一些话。
多吉翻译道:“阿妈说里面是风乾的牛肉和奶渣,让你带著走,路上吃。”
“太感谢了!”
格桑阿妈一直话都不多,就喜欢看著几个年轻人笑,但干活起来又很麻利,
不管是针线活还是农活。
罗秉文接过来,想了想,从包里把自己之前画的草原递了过去。
“这幅画送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