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第131章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跟著到地方一看,画作是一片抽象的城市景象,典型的抽象派作品。
扭曲的建筑线条肆意纵横,浓烈的色彩如汹涌的潮水般相互交织,整个画面仿佛是一场视觉的狂欢,充满了令人震撼的衝击力。
罗秉文站在这幅画下面观看,只觉一种令人室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水平很高啊,估计也就仅次於刚获得系统的自己了。当然,这是罗秉文自己內心的感觉。
马可·赛东满心期待罗秉文对这幅画的看法,见他盯著画看了半天,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很好。”罗秉文点著头,简洁地评价道如果真是一个年轻人的作品,那么这人確实是值得一家画廊投入些资源来推荐的。
过了片刻,他才又继续说:“这是很有意思的作品,画家通过这种夸张的表现手法,似乎在传达他对现代社会的一种思考,或者说,是一种困惑。”
马可·赛东闻言,惊喜得眼晴都亮了起来:
“没错,没错,罗,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我签下了这个画家,他已经搬到乡下居住了,你知道我为了签下他,了多少钱?”
“多少?”
“反正够他买下他那个在郊区的庄园,带泳池,不低於这个数字。”说著,马可·赛东比划了一个三。
三十万欧元?
罗秉文心里犯起了嘀咕,没可能啊,三十万或许能在义大利的乡下买一个庄园,但这里可是佛罗伦斯,三十万买一套房子倒还可以,买不了庄园。
大城市的豪华庄园可不是之前自己参观的那种葡萄酒庄园,这地段可太重要了。
这个三,难道指的是三百万欧元?
“三百万?”罗秉文试探著问道。
“是的,我给了他三百万,只为了让他签约在我的画廊。他在义大利很出名,我签下他也付出了很多。而你,罗,我想签下你,和他一起捆绑宣传。”
“捆绑?我和他?”罗秉文一脸惊讶,手指著这幅抽象画问道。
“是的,用他的名气顺带著把你推出去。毕竟你的作品效果有目共睹,特別適合普通人欣赏,
其中的色彩韵味也很適合拿国际奖项。”
罗秉文確定自己没听错,用別人的名气来推出自己?
他倒也能理解马可的意思,自己在义大利,在欧洲確实是个新人,毫无名气。
但也不至於用炒作、捆绑宣传的方式来走红啊。和一个当地的男画家捆绑,前两个月他可能確实能获得一些关注度,可之后又该怎么脱离这种捆绑呢?
前期画廊双子,后期单飞?
这又不是娱乐圈。
而且他自己可没说要签约,目前他当一个独立画家也挺不错的,等以后有了名气,带著作品到处参加画展卖画就行。
实力要是能到达一定地步,是可以不用通过画廊的推介,自己就能把画卖出去的。
“额,马可先生,我以为我只是来参加画展的。”罗秉文试图表明自己的態度。
“没错,没错,你確实是来参加画展的,但我现在对你的邀请是另外一件事,无论你答不答应都不影响你参加我的画展。”马可·赛东一边说著,一边看著眼前这幅巨型的抽象城市作品,继续说道:
“我的画廊在这几年持续亏损,很多媒体都在报导。但他们不会告诉你,我连续几年都签下了欧洲最好的画家。”
马可·赛东看著罗秉文,手指著抽象画,神情中满是骄傲,
“光签约费,我每年就要投资一千万以上。这样造成的亏损,我能在后面几年翻倍地赚回来,
我们圣马可也会成为国际画廊里首屈一指的存在。”
欧月灵在一旁看著两人聊天,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觉得此刻的小老头马可·赛东特別有演讲家的派头。
这是对艺术的热爱?
有,但更多的是对艺术圈地位的执著吧罗秉文“嗯”了一声,说道:
“马可先生,你是我见到过对艺术最敏感的画廊老板,但我——”话还没说完,那拒绝的意思却已经溢於言表。
马可·赛东笑了一下,左手揣在裤兜里,右手拍在罗秉文肩上,语重心长地说:
“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年轻,有天赋,有野心,不想让画廊赚到属於你的那一份辛苦钱。但是啊,世界上有太多的画家了,每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学美术的,七十亿人类就有七亿的画家,你看,真正闯出来的有几个?”
这句话说得罗秉文沉默了,確实,真正能在眾多画家中闯出一片天地的人少之又少。但全世界有系统的画家·可能在当代就自己一个?应该吧?
马可·赛东的邀请还在继续,依旧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很看重你,拿著你的这幅《日照金山》回到佛罗伦斯后,我研究了你的崛起之路,知道你和之前那个画廊的约定。但你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
“你是一个华夏人,即使你的作品再好,在欧美这个地方也不会有太多的媒体会去宣传你。你只能和大多数亚洲的画家一样,在亚洲出名,成不了最顶级的画家。”
“哪怕我是下一个拉斐尔?”罗秉文忍不住反问。
“呵呵,你成不了拉斐尔,你是第一个罗。如果你选择我,我会让你成为亚洲真正的世界级画家,和拉斐尔並列。”
罗秉文心里暗自吐槽,特么的,吹牛不打草稿。
但是不得不说,这话確实很有吸引力啊。
马可·赛东的画廊叫圣马可画廊,这所画廊是新锐画廊最有代表性的一家,靠著马可·赛东不计成本的投入,用財力在国际画坛撕下了一道口子。
所以很多传统派的画廊都在围攻他,这也是罗秉文团队查资料时,查到铺天盖地都是“圣马可”亏损,即將倒闭的原因。
这家画廊倒不倒闭其实和画廊的经营没有太大关係,靠的是马可·赛东愿不愿意继续投入。
“怎么,你有什么顾虑,说出来。”马可·赛东看著罗秉文,目光平和,也没有必须要得到罗秉文的热切。
確实,从华夏出身的画家,技术好的那种,在亚洲出名很简单,在国际上有点名气也不难,但很难走到巔峰。
一是以前的国际市场对亚洲画家不够宽容,二是亚洲画家很难签约到真正顶级的几家画廊。而第二点也和第一点有关。
即使签约了,人家愿不愿意投资你也是一个问题。这么想一想,好像分出一笔钱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现在一幅画要是有人买,通常就是二十多万华夏幣。如果画廊能给他卖到几十万欧元,几百万欧元,那分一半给他们自已也很赚。
“马可先生,你肯定是一个优秀的游说家,確实,我有点心动了。”罗秉文说道。
“哈哈哈!”马可·赛东退了一步,对罗秉文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我是很诚心要邀请你加入的,我为你预留了一笔签约金,保证不会亏待你。”
我也有签约金?
罗秉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早说啊!是和这个义大利画家一样的三百万欧元吗?
罗秉文满心期待,就连欧月灵都听到了“签约金”这个单词,看了过来,也想继续听到有关数字的单词。
“我的条件嗯,首先我不想和谁捆绑起来,不需要藉助谁的名气来宣传。”罗秉文说出了自已的第一个条件。
过几个月谁帮谁还不一定呢,他又不认识这个义大利画家,接触以后要是不能当朋友,那捆绑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你果然很自信,然后呢?”马可·赛东对於这个条件似乎並不意外。
“我不想受到太大的限制,创作所谓的迎合市场的作品,或者让我频繁地去参加各种活动,这一类会影响我创作自由的事情。”罗秉文继续说道,创作自由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我明白,就这些?”马可·赛东觉得这都不算什么。
在他看来,罗秉文的天赋应该算是最顶级的那种。毕竟从《日照金山》这幅画里,他已经能看到很多真正的大师特质。
就这些?罗秉文一时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他最怕的就是签约后被限制创作自由。
“还有,分成给我多一点?”罗秉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个条件。
“哈哈哈,我马可·赛东最不想赚的就是你们画家的辛苦钱,分成我会给你顶级画家的价格,
我们画廊只抽取百分之三十五,往后你真的成大画家了,这个分成可以改到百分之三十,甚至百分之二十。”
说完后,他看罗秉文一时间没说其他条件,就笑著道:“我以为你会说要定价权,展览、宣传方面的话语权,销售审批权什么的。”
“这些我应该没你们专业。”罗秉文实话实说。
“是。”马可·赛东点了点头。这时候,他已经重新把罗秉文带到了《日照金山》这幅画的旁边,他看著画,说道:
“你要的创作自由我都给你,也不给你什么限制,但你以后的作品销售只能在我的画廊,也就是独家。你需要在明年四月份之前一共交给我四幅作品,並且以后每年交给画廊四幅作品。”
“四幅?”罗秉文想了下,疑惑地问道:“那多出来的呢?”他怎么也不可能一年才画四幅啊。
“你可以放在保险箱,可以放银行,可以撕掉,都可以,只要不流入市场就行,或者我们举行你个人画展的时候需要你拿出来一些。”马可·赛东解释道。
那么签约金罗秉文在心里念叨,他现在就十来万的华夏幣,身上不到一万的欧元,钱买了那两桶红酒以后,他已经经济不自由了。
如果了几十万买红酒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提起封存了十几年的扫帚条子。
马可·赛东伸出了食指。
“一百万?”罗秉文猜测。
“嗯,一百万,你作品里的特质確实比贝克汉·佩顿多一些,但你现在的知名度是远远不如他的,我们要更多的钱去为你造势。”
一百万欧元也其实也挺多的。罗秉文没回答,看了看欧月灵,用中文说道:“去把我之前路上画的那幅油画拿过来。”
“好!”
欧月灵对他们的对话只能半听半猜,但也知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听到罗秉文的吩咐后赶紧出门。罗秉文的画就在车上。
隔了一会儿,欧月灵提著一个箱子回来,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幅崭新的画,马可·赛东未曾见到过的画。
但他一眼就能看出画中的场景是在义大利。
画面中,翠绿的草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金色纱慢般的夕阳倾洒而下,柔和的光线似乎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
而在这醉人的风景里,有一位怀春的少女。
这是一幅典型的罗秉文风格作品,他对於光线和色彩的塑造堪称一绝,马可·赛东从未在別人的作品里看到过这么有灵性的色彩运用。
但眼前这幅画不仅仅是风景迷人。
这个背著光,只有剪影的少女也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由於罗秉文对这个人物表达得极其含蓄,只能看出少女身著白色连衣裙,勾勒出匀称而美妙的身材,却看不清她的脸和发色。
她是亚洲人?还是欧洲人?反正不是黑色皮肤就是了。
这就给人留下了无尽的想像空间,让这个少女显得神秘而迷人,观眾会忍不住好奇她是谁,来自哪里,在这样美丽的风景里,她为什么会这样静静地看著画家?
而从整体来看,她儼然成了这幅风景的一部分,她的姿態和画作融合在一起,十分和谐,给人一种美的感染力。
马可·赛东眼神闪烁,盯著画看了半天,
他又看到了一个大师级的特质—?除了光线、色彩之外,罗秉文在人物的线条上也达到了突破。
这少女能看到的信息很少,但整个人的情绪却十分饱满,爱意仿佛要从画面中呼之欲出。
她爱画家。
即使眼前的美景再吸引人,也不如画家好看。
而对於一副已经创作出来的作品,画家这个位置一般是谁?
是观眾啊!
马可·赛东站在这幅画前,都以为少女是在看自己似的,久违的感情似乎要在心里萌芽、跳动。
想起了曾经的她。
“这幅画——”马可·赛东看了看罗秉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会儿才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