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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当堵车出现了一个领路人

      第211章 当堵车出现了一个领路人
    很多网友来到这座桥上都会拍照留念,但这座桥上很少像今天一样空旷,尤其罗秉文是第一个过来的人,其他游客即使想来都还在观望。
    罗秉文有点可惜没带无人机。
    拍了些照片,几分钟后其他的人也来了,这座桥上一时间又到处都是人了,而且光明正大的站在公路中心,不用担心来往车辆。
    都堵著呢。
    也不知道在修什么东西,桥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然也不会是限行通过,而是不准任何车辆通过,毕竟在华夏还是以安全为主。
    他回到车上,玩著手机,偶尔看一眼那群工人的维修进度。
    罗秉文前面只有几辆车,其中最显眼的应该是雪区本地的一辆丰田霸道,蓝色的,即使在一眾硬派越野当中这辆车也很吸引眼球。
    吸引眼球不是因为这车的价格和外观,而是车身上的擦痕与泥土混在一起,反倒衬得它野性十足。
    好眼熟的车?
    罗秉文好像在之前色季拉山口的时候就看到过这辆车,看起来就很有老板的派头,实际上也是在省城做生意的人。
    做的是特色商品的生意,耗牛肉,藏红,雪区天麻,虫草之类的。
    经常要到四乡八镇收各种东西。
    正想著,霸道车突然轰鸣起来,车身猛地一震,竟直接拐向旁边的山路。
    罗秉文眼睛瞬间亮了。
    这大哥不会是要抄近道吧?
    要知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雪区,本地人就是行走的导航。这个大哥的目的地是省城,自己不也正往那儿去吗?
    天赐的领路人,不跟白不跟!
    这条路有点差,是碎石路,但乡下的近路就是这种样子的。
    虽然抖得有点厉害,但对於他开的这种带大梁的车来说也不算太难受,而且现在也没空想这个东西,他正死死盯著前面的车,生怕在什么路口丟了。
    这一幕被后面的司机看在眼里。一辆白色牧马人率先反应过来,“轰”地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紧接著,一辆贴著越野俱乐部车標的黑色皮卡也动了。
    排队的司机们瞬间炸了锅,“这肯定是条近路!本地人都走了,咱们还等啥?”
    “就是,再堵下去天黑都到不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越来越多的车加入了队伍。
    他们想的和罗秉文想的一样。
    堵车都敢往前开,一定是本地人,本地车,他们走的一定是近路,正確的路,原本堵在桥上的长龙,此刻正齐刷刷地往碎石路涌来但这条所谓的近路真有这么好走吗?
    罗秉文心里也没底。
    但看著前面霸道车扬起的尘土,他莫名有种“跟著大哥有肉吃”的自信。
    反正车已经开上了这条路,那就硬著头皮走下去吧!大不了,就当体验一回真正的越野,反正他现在油是够的,还有油桶,实在不行就露宿野外明天再开回来。
    现在是饭点,一些施工人员在临时工棚里面吃饭。
    戴著红帽子,刚才和罗秉文对了两句话的安全员刚咬了一口热馒头,就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汽车轰鸣声。
    嗯?
    他一边站起来一边问:“现在通车了?不是还要等一段时间的吗?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工棚里面的几个人往外一看,好傢伙,一大堆的车浩浩荡荡的拐进了老路的路口,只有一些本地牌子没动。
    他们深刻的知道那是一条什么路。
    “什么东西!老张!快来看!”安全员扯著脖子喊,他帽子都没戴就冲了出去,另外一个安全员听到声音也刚出来,看到后也目瞪口呆。
    “疯了吧?这条路平时走的人就少,怎么一下子开这么多车过去?”
    “別走那边,这里等个把小时就通车了!”
    “那是通麦老路!”
    这时候跟著的一辆车刚好过来,看有人拦著就开窗问:“怎么回事,老路不能走?那边也堵车?”
    “走那边要更慢,而且路不好,不安全。”安全员说道。
    “通的?那就行了。”
    这司机是寧愿一直开车而已不愿意堵,堵著差点把他焦虑症给堵出来了,於是关上窗户往前开,后面的车也纷纷跟上。
    安全员见状也不拦了,忧心的退回来。
    这条路確实是通的,也確实能开,但如果通麦老路真的好走的话,那么国家为什么会费心费力,了重金修建这个通麦特大桥呢?
    而罗秉文的视角,这条路越开路越烂。
    也不知道开到了什么东西上,suv猛的顛簸一下,水杯架上的矿泉水都飞了起来,盖子也不是很严实,飞溅出来的水糊了他一脸。
    他开得艰难,很多复杂的路况都不好躲,但前面的霸道却稳稳噹噹的,尾灯在尘土中忽明忽暗。
    “不对啊。”
    他抹了把脸,后背发凉了。
    还没等他多想,转过了一道急弯,眼前的场景就让罗秉文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彻底凉透了,冷汗直冒。
    路的一侧是几乎垂直的峭壁,鬆动的石块时不时滚落,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流速很快的大江,浑浊的江水在百米下方咆哮。
    前面的车也慢了下来,但依旧往前在开。
    罗秉文不敢停。
    后面还跟著车呢,而且不是一辆两辆车,而是一样望不到头的车队。
    哥,我错了!
    这是近路吗?
    这是什么近路啊!
    罗秉文觉得还不如在通麦特大桥前面等著呢,至少他吹著空调,躺在座位上,玩著手机,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而现在前面的车似乎也觉得不对了,他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往这边走,但怎么忽然跟来了这么多人?
    大哥也出了一身的汗,他敢走这条路是艺高人胆大,以前没大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开,而且那时候车多,开得比现在困难。
    但身后的那些车肯定有没接触过这种路的。
    所以他也开得很慢,生怕自己一溜烟跑了,让后面的这辆车当了头车,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把人带到什么地方去。
    后面的车也都看到了悬崖公路的场景。
    立刻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有人打开窗户大喊著骂娘,声音就连罗秉文这边都清晰可见,也有些新手司机不敢开了,想后退,但又被后面的车堵著,进退两难。
    这样的路很难退车。
    只能一往无前。
    没办法,车流也只能继续前进,
    其实这几天都是晴天,这条路除了开的时候嚇人一点,其他没什么问题,天黑之前开出了十几公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水,地上的土路变成了泥浆。
    这回事,前面的一路领头的那辆霸道在前面停下来了。
    这边路挺宽的,三辆车並排走都没问题,大哥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对罗秉文喊道:“你们继续往前开,过了前面路口就是国道。”
    前面都是乾燥路面,也就这边泥泞一点,大哥怕有人的车开不动,下来当起了指挥。
    罗秉文降下车窗,衝著大哥喊道:“谢谢大哥。”
    这位胖胖的老板咧嘴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把你们带沟里来了!”
    后面的牧马人司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探出头来:“大哥,你这近路可真够近的,
    近得我心臟病都快犯了!”
    到了这里,气氛稍微轻鬆起来。
    “別贫了,赶紧的!我数三二一,你们挨个过!”
    罗秉文掛著四驱低速挡,越过了一个山包,前面果然是一条水泥路,和之前开的国道没什么差別,还有很多车辆经过。
    他鸣笛致意,然后才开下去。
    之后,这个地方一直有鸣笛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责怪大哥把他们往这边引,让他们嚇了一跳,还是在感谢大哥把他们带出堵车的地方。
    別问危不危险,就说过没过吧,
    罗秉文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休息,看著远处一辆辆的车翻越口,匯入国道,心里想著这条近路走得不亏。
    他手心其实也还在冒汗,但心里莫名出现一股成就感。
    就像是之前在桃村的山里迷路,意外发现了那头牛,那片景色似的。
    看那边车也走得差不多了,罗秉文才重新上车,打开导航继续出发。这时候大哥的丰田霸道也从这边经过,里面的大哥对罗秉文竖起一个大拇指。
    大哥也对罗秉文有印象,毕竟这张脸很有辨识度,只要见到了一般就不容易忘掉。
    在色拉季山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罗秉文第一个出来帮忙,这边更是紧跟著他开了十多公里,应该算是熟悉了。
    罗秉文也竖起大拇指回应。
    “走啦!拉撒见!”大哥从车窗扔过来一包耗牛肉乾,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罗秉文笑著摇摇头,这趟走得值,还白赚包肉乾。
    耗牛肉乾是塑料密封袋包起来的,罗秉文拆开了,一边吃一边开车。
    耗牛肉乾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別韧,刚咬几口嘴里就是香的,但要咬很久很久才能软化掉,吞得下去。
    他打开窗,嘴里嚼著肉乾,闻到了一股煨桑的柏枝香。
    省城到了?
    他打开车窗,让高原的风灌进车厢。
    导航上显示离目的地还有四十公里,不过这边已经有人烟了,他也不急著赶路,路上看到了一个旅馆招牌就停了下来。
    这旅馆就是路边单独的一栋楼,中间有个门,可以让来往的车开到后面去停车,后面有梯子可以上二楼。
    二楼就全是旅客居住的单间。
    一楼分两个不分,左边是一个餐厅,应该是旅馆的人自己开的,右边是一个洗车行,
    还隔了几个房间出来,多半是主人家居住。
    这里的人挺多的。
    后面停了不少的车,前面的餐厅也有很多人吃饭。
    罗秉文点了一份鱼香肉丝,一份水煮肉片,点菜的时候服务员问了下:“这个肉片你是要牛肉还是要猪肉?”
    “有什么区別?”
    “牛肉更好吃,价格贵二十块钱。”
    罗秉文看了下菜单上的价格,点点头:“那就牛肉吧。”
    这顿饭了一百多块钱,就这两个菜。在外面罗秉文会说很黑,但在藏地,嗯,確实也就是平均水准,不算特別黑。
    鱼香肉丝38,水煮肉片48,加二十变成牛肉,就是68。
    菜很快就上来了。鱼香肉丝冒著热气,红油在水煮肉片上微微晃动。罗秉文夹起一片牛肉尝了尝一一確实比猪肉更香,肉质紧实却不柴,带著高原牛肉特有的醇厚。
    正当他大快朵颐时,门口传来一阵铃鐺声。
    又有人来了。
    这地方周围也没什么房子,再往前几十公里就是拉撒,然在这里停下的人居然这么多,都是在这里吃饭的吗?
    他坐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门口。
    抬头就看到一个头髮灰白的老人推门而入,他左眼蒙著层白布,身上的藏袍洗得发白,有点灰。他从插著经旗的三轮车上取下个布包,在角落坐下后,只要了份炒酸菜。
    服务员写完单子的时候,还问道:“要不要来分荤菜?我们店里送的。”
    他摆了摆手,从包里拿出一瓶老乾妈。
    好吧,这东西拌饭好吃。
    罗秉文注意到老人面前摆著个褪色的转经筒,每吃几口饭就要转上几圈。餐厅的嘈杂似乎与他无关,他就这么安静地吃著,偶尔抬头望向窗外。
    看到这样的人,罗秉文再回头看著这两盆自己多半吃不完的菜。
    嗯———不香了。
    他招呼服务员过来,小声说道:“你给这个大爷上份青椒炒肉,算我帐上。”
    “不用啦。”服务员笑道,“他是去拉撒朝圣的,你不用帮他什么。』
    罗秉包尽力的把这两份菜里的肉都吃完,有点撑,坐在酒店旁边的木头沙发上休息,
    看著飢处的电视,同时也关注著朝阳的大爷。
    实在好奇,罗秉包就去拿了两瓶矿泉水走过去。
    其中一瓶放在他面前,然后问道:“请你喝水,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谢谢。”
    他说话带口音,但不算很难辨认,隨后说道,“我是从甘孜那边来的。”
    “啊?川省啊,那到这边有点远了。”
    “是啊,我走了一年多。”
    罗秉包心头有些莫名,从家里出发每天都磕长头,走了一年多才到拉撒?这值得籍,
    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要是他以前有这样的毅力,做什么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