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肉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24章 看看你做的事!

      第224章 看看你做的事!
    罗秉文也很了解这边的艺术风气,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看他目前有了成果,带他过来问一问成功经验的啊—但他哪有什么成功经验,如果有可能就是深蓝加点。
    找我来询问路是否走错了,估计找错了人。
    从馆长的话来看,这个俄罗斯油画界,这个曾经自成体系、壁垒森严的庞大体系,正在经歷一场静水深流般的变革风暴。
    索科洛夫馆长显然是传统派,从他说的那些话就可以感受出来。而改革派,尤其是那些锐意进取的艺校和年轻一代,正渴望打破陈规,寻求新的可能性。
    而他罗秉文,这个来自华夏、成功在国际上获得认可、並巧妙融合东西的画家,无形中成为了改革派推崇的一个標杆,一个证明“变革可行且有价值”的鲜活例子。
    华夏改革了,现在有了罗秉文这样的画家。
    而我们呢?
    估计很多俄罗斯画家就是这种感受。
    “馆长过誉了。”罗秉文语气真诚。
    “我一直敬仰並学习俄罗斯油画的力量与深度。希施金的森林、列宾的人物,其深沉厚重的生命力与歷史感,是无可替代的艺术宝藏。”
    他看了看展览馆里面看著自己的人。
    此刻,他带来的这一批人,包括摄製组,保鏢等人,都在他的身后站著,而对面就是展览馆里面陪同的十来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包括罗秉文不知道的,刚才给他介绍画作的科夫·伊利亚。
    这位画家94年出生,常年投身於《彼得堡的青春》画展,自2014年起便屡获佳绩,还在2015年的《俄罗斯艺术周》国际展览竞赛中获奖。
    莉莎·西瓦科娃,1997年出生,就读於圣彼得堡美术学院,2016-2022年间取得学位后,前往德国德勒斯登美术学院深造,回国后,在艺术领域已成绩斐然。
    还有亚歷山大洛维奇,谢尔盖耶夫娜,列昂诺夫罗秉文不知道的是,这群人大多並不是展览馆里的员工,而是此次展出作品的画家,甚至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几个。
    早上,安德说罗秉文在俄罗斯的画坛家喻户晓。
    这是真的。
    他在义大利成名的时候,俄罗斯人就已经对他进行关注了,因为以前华夏画坛和他们的困境不说一样,至少也有六七分相似。
    除了那些从小就在西方接受西式美术教育的画家,罗秉文应该是第一个在国际画坛混出头的年轻画家。
    注意,是年轻画家。
    年轻代表著未来。
    然后在港岛巴塞尔艺术展以后,他在俄罗斯的名气彻底爆发了,大亨购买的《日照金山》成了香饶,被国內的博物馆到处借展。
    都是通过人情关係找上来的,彼得罗夫也不好都拒绝掉。
    於是就才想出了声称借出半年,实际上三个月后就回到了自己家的房子里面在这里不用担心画作的安全,毕竟到处都是监控和保鏢。
    年轻的画家有人立刻上前问:“我们也学习了很多年他们的技法,但留学后才知道我们学习的思路和技法都是过时的,时代早就更迭了。”
    “对啊,是我们错了吗?”
    罗秉文不知道眼前的人们都是谁,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当然没错,其实你们已经在寻求改变了不是吗?”
    他记得馆长刚才说的,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美术学院决定改革。
    三分之一,这可不少了。
    如今的华夏还有所谓的八大院校,学习的俄罗斯这一套呢是的,在毛子都有些茫然的时候,他们还在学习老一辈俄国人的风格。
    这说明这边的风格也有一定的可取之处。
    传统和创新並进,这才是一个大市场应有的宽容。
    罗秉文说道:“艺术就和生命一样,如果它觉得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那就会自发的去寻找新的出路。想尽办法的活下去——这和我们个人的意志无关。”
    “传统不能放弃,这是根,扎得越深,枝叶越有力量伸向更广阔的天空。而创新和探索本身,
    就是对传统最深沉的致敬。”
    罗秉文说得很玄乎,但他已经把自己理解的大多数东西说出来了。
    华夏是个大国,俄罗斯也是,大国完全有能力容纳不同的画作风格,而这些有自己文化传承的国家,其实也不用刻意追求国际化。
    索科洛夫馆长听著翻译,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像是思考,也像是某种被触动的认同。
    而这些年轻人更是眼神都亮了几分。
    確实,创新並不是背叛了传统,而是在传统的基础上进行探索,是一种新的出路,而不是唯一出路,我们以前都想错了。
    这场活动在热烈的欢迎中开始,又在一种很满意的氛围里结束。
    罗秉文很满意,第一是画廊是给了他一笔费用的,因为这是一场活动,而不是免费的邀请。然后是参观了大量俄罗斯本地作品,增长了见识。
    俄罗斯的画家们也很满意。
    他们从罗秉文这个『先行者”里,知道了他们走的路不分对错,是一条可行的路,眼神中都是带著某种豁然开朗的兴奋。
    “传统是根,嗯?”
    馆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在场的年轻人。
    他没等那些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年轻人回应,便转向一直安静地跟隨著、如同影子般的摄影师:“伊戈尔,你拍到了多少好照片?”
    “关键节点都记录下来了。”
    摄影师找了几张出来让馆长看,有罗秉文站在展厅中央,微微抬手,目光平和而坚定地看著馆长和那群年轻艺术家。
    “还有这张,”伊戈尔又翻到一张特写,是罗秉文凝神观看一幅列宾原作时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敬意和思索。
    索科洛夫馆长一张张仔细看著,尤其是罗秉文发言的那几张。
    就是这种感觉,馆长心中默念。
    不卑不亢,充满敬意,却又带著清晰的洞见和令人信服的从容,罗秉文確实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不到三十岁能创造这么大的名气,按照华夏话来说也是名不虚传。
    “很好,伊戈尔,非常好。”他对摄影师说道,“这几张照片立刻发给《艺术之声》的瓦西里。告诉他们,我们需要一篇能体现罗先生核心观点和我们当下思考的报导。重点突出他关於『根与枝叶』的论述,以及对我们年轻一代探索的肯定。”
    当晚。
    罗秉文已经和彼得罗夫先生以及家人吃过晚餐,依旧是没见到传说中学画画的索菲亚,回到自已房间后不久,就接到了索科洛夫馆长打来的电话。
    艺术之声?
    掛掉电话,罗秉文搜了一下这个报纸。
    俄罗斯最具影响力的文化类报纸之一,电子版已经更新出最新的新闻,其中的大图就是摄影师拍到的,罗秉文参观国家展览馆特写。
    罗秉文站在展厅柔和的顶灯下,身姿挺拔而放鬆。他微微侧身,目光平和却深邃地望向镜头方向,嘴角带著一丝谦逊而自信的弧度。
    他的相貌本来就能打,加上照片的光影处理得极好,清晰地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沉静的气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融合了东方温润与学者睿智的独特魅力標题是:罗秉文谈俄罗斯油画之“根”与“枝叶”。
    罗秉文先生的到来,並非仅仅是一次参观。
    他敏锐地洞察到了当前俄罗斯油画界关於传统坚守与创新突破的深刻討论。
    面对索科洛夫馆长等资深人士的探询,以及年轻一代艺术家渴望的目光,罗先生並未以『成功者』的姿態给出刻板答案。
    罗先生真诚地表达了对俄罗斯的伟大画家列宾、希施金等人的崇高敬意,称其为『无可替代的艺术宝藏』和『深沉厚重的生命力』。
    他更以富有诗意的比喻指出:『传统是根,扎得越深,枝叶越有力量伸向更广阔的天空。而创新和探索本身,就是对传统最深沉的致敬。
    他强调罗秉文先生此番言论,如必將在此刻寻求突破的俄罗斯艺术土壤上,留下深刻的印记。
    啊这。
    是我吗?
    儘管翻译软体的处理让文字显得生硬,但字里行间透出的讚誉之词还是让他耳根发热,仿佛真的是某个大人物访问国家展览馆似的。
    这是你们的国家展览馆啊,不是什么小的博物馆啊,
    媒体你们这么说合適吗?
    “传统是根,扎得越深,枝叶越有力量伸向更广阔的天空·
    他轻声念出报导中反覆引用的这句话。
    当时在展览馆里,面对那些灼热的目光,他只是想表达对俄罗斯油画传统的尊重,同时鼓励年轻人不要固步自封。
    但现在看来,他的话语似乎被赋予了超出他本意的重量。
    电子版下面是可以留言的,短短时间就有了很多俄罗斯人的留言,依旧是用瀏览器自带的翻译软体转换成了中文。
    “来自东方的画家终於说出了我们憋在心里的话。”
    “不是所有的创新都是对传统的褻瀆,传统派的人都应该听听,这位罗秉文先生是把自己国家风格和国际风格颗合得最完美的画家之一。”
    “我们太需要这样的声音了。二十年来,我们国家的艺术教育体系就像一潭死水,而华夏人证明了传统与创新可以共存。看看他的《日照金山》,既有东方水墨的意境,又不失油画的质感,这不正是我们追求的方向吗?”
    看著评论,罗秉文苦笑著摇头。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来参加一个普通的艺术交流活动,顺便看看俄罗斯同行们的作品。没想到索科洛夫馆长精心安排的这场会面,竟成了一次具有象徵意义的问诊。
    用问诊来形容很贴切,中医嘛,治病的时候要先把脉,看看情况,然后开方。
    网络上也不是所有声音都是赞同的。
    “又一个被西方资本捧起来的东方画家,他的成功恰恰证明了我们坚持传统的必要性。”
    罗秉文在这里找到了当初发表前几条视频的时候的快乐。
    评论区里面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
    他在画坛的名气,没有完全被俄罗斯的普通人知晓,所以这些评论好多都是就事论事,说的是这件报导的本身。
    他看了很久才睡觉。
    有一条评论让他印象深刻。
    也是美术生写的。
    “我刚从美术学院毕业两年,教授们还在教我们画苏联时期那种宏大的集体农庄场景。但画廊和收藏家要的是当代艺术语言。我们这一代人就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走。罗先生的话至少让我明白,我可以既爱列宾,也爱基弗。”
    找到平衡点,甚至融合点,是创作一幅巨作的关键。
    临睡前罗秉文还收到了贝克尔的一条消息,他告诉罗秉文通过这条报导上了一次热搜,俄罗斯的热搜虽然不是华夏的这种,但作为刚出圈的一个画家,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罗秉文又被安德拉去看熊了。
    这一回罗秉文的胆子就大了不少。
    昨天安德的一个耳刮子,让罗秉文觉得这熊也不过如此,虽然心里带著纠结,担心,但还是坐在了熊的怀里合了个影。
    拍照的是韦林。
    作为专业摄影师,他这张照片拍的很好,罗秉文心里的担心一点都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就是开心,放鬆的状態。
    比起昨天看到的那些报导的照片,罗秉文更喜欢这张这是可以发到朋友圈里去的东西,是生活照。
    所以他真的发了。
    今天也是出去玩的一天,回到房间拿相机的时候顺手点开了来了很多新邮件的邮箱,几十条以invitationletter开头的邮件。
    invitationletter就是邀请函的意思。
    点开看,大多来自俄罗斯各地的美术学院和艺术团体。最上面一封来自圣彼得堡美术学院,邀请他明天下午去学校做一场即兴讲座。
    嗯——有点远了。
    他在莫斯科郊外,而圣彼得堡美术学院听名字就知道在圣彼得堡,离这里好像有五六百公里,
    坐火车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翻了一会儿邮件的功夫,又是几条新邮件发了出来。
    他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贝克尔!
    看看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