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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特別荣誉奖?

      第237章 特別荣誉奖?
    全世界关注这场双年展的人太多了,即使预展周来的只有业內人士,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人潮涌动,远比其他展会要热闹。
    双年展虽然说是一年一次,但是按照一年建筑展,一年美术展来的。
    所以双年展美术展其实是两年才有一次。
    所以叫双年展。
    欧月灵站在展厅门口看了半天,见到那些人好多刚走进来就盯著门口的画看半天,著急死了,
    回头对罗秉文说道:
    “他们在入口看什么啊?直接看独立展厅不好吗?”
    “能上预展周的都是很厉害的画家了,不著急,预展周预展周,还有一周的时间呢。”
    罗秉文其实也有点著急。
    虽然看过他最近作品的人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义大利艺术协会的会长甚至为这几幅作品给了他一个独立的展位。
    但別人再怎么说好,也没面对过大眾。
    后续排队的人可能见前面普通展位的人太多了,有些就先跳过了这些展位,直接来到独立展馆这边。
    罗秉文看到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一个白色头髮的老年人,穿著灰黑色的西装,手里还拿著一根手杖是手杖而不是拐杖。
    不是很懂这些外国人的习惯,
    他一进来就在入口停住了,目光没有看其他地方,第一眼就看在了那一幅掛在正中位置的《云端之下,人间之上》。
    不是其他的画吸引不了他,而是这幅画实在太显眼。
    《云端之下,人间之上》是一幅巨幅油画。
    虽然也没有什么教堂里的那种油画那么大,但高二米四,宽一米五的作品,在这个新的时代里也算绝无仅有。
    老人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他走过来目光所在的位置,就是画作上神牛眼睛的位置。
    不,由於画作的底部有一定的挑高,所以作品里神牛的眼部估计在两米上下,他得稍微仰著头才能清楚的看到这头神牛。
    “上帝——·啊!”
    他是快步走进来的,他身后的年轻助理也走得很快,这一停下来助理直接就撞了上去,让这位老人往前走了好几步。
    老人没有回头指责自己的助理,只是顺著往前走,站在了这幅画之下。
    在两米多高,一米五宽的油画前,任何人的身影都会显得渺小。
    年轻助理本来都害怕极了,这老人的脾气可不好伺候,在他之前都走了好几个助理了,嗯,走是辞职的意思,倒也没有那么危险。
    很快他就发现老人根本没有看他,顺著他的视线看向那幅画,表情逐渐从困惑变成了某种敬畏罗秉文认出来了。
    他也在义大利的学院里面待了大半年,很多艺术圈的名人都是会上课堂的,这个老人当然也不例外,他叫莱昂·克劳斯,是古根海姆美术馆的策展总监。
    也是著名的画评人。
    当代艺术领域最挑剔的眼睛之一。
    克劳斯在距离画作一米处站定,他的手指在手杖上轻轻敲打,节奏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下。
    “这种风格东方人的展馆吗?”
    他只看画,只看作品,不看其他东西,进这个展馆也是隨便选的,能在预展周就有独立展馆的画作,应该全都是组委会选出来的精品。
    助理帮他看了一眼介绍,
    “是的,华夏画家,罗秉文,最近比较火的新人画家之一。”
    “完美的一幅画,我仿佛看到了神在注视著人间。”
    助理只觉得这幅画好,闻言连忙问道:“需要我联繫艺术家或者画廊吗?”
    “不。”克劳斯抬手制止,又向前半步,几乎要贴到画布前,“先让我看完—上帝啊,这些笔触——..”
    他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
    人越来越多了。
    外面大厅里面的人散开了,一眼看去没那么拥挤,但每一个独立展馆门口却是排起了长队,尤其是罗秉文的这个小展馆门外。
    贝克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里面,西装口袋里的丝幣被汗水浸湿了一角。他正和一个戴瑁眼镜的男人快速交谈,时不时指向画作,手指在空中划出激动的弧度。
    欧月灵这几天也算是恶补了一些这次双年展会出现的大人物。
    见罗秉文好像不认识,就上前小声说道:“那是苏富比的当代艺术主管,刚才佳士得的人也来了,问能不能安排私下会面。”
    罗秉文“嗯”了一声。
    他的视线扫过人群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採药》前站了二十分钟,一直没挪动位置。
    两个年轻画家模样人在偷偷用手机拍《霜与雾》的细节;三个岛国口音的藏家围著《云端之下》激烈討论,其中一个不断重复“禪”这个词。
    说的是岛国话,但说禪的时候表情很虔诚,还双手合十。
    罗秉文应付了几个想要认识画家的大佬,看人多起来了,就躲到了休息室里面,参观的人谁都知道画家在这里面休息,但確实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了。
    这也是对画家的尊重。
    中午时分,塞西莉·布朗出现在门口。
    她没排队,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
    今天她穿了件猩红色的亚麻衬衫,头髮隨意扎著,手指上还沾著新鲜的顏料·不像那些精心打扮来参加双年展的画家,倒像是刚从画室刚赶过来。
    罗秉文之前见到她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女画家好像一直都是这副打扮。
    “就知道你在这儿。”
    她步履稳健,径直走到罗秉文面前,身上带著顏料的味道。
    “我刚从军械库过来,那边可热闹了,话题全是你的『新顏色”。”
    罗秉文將她引进展位旁的休息区,示意欧月灵倒水。
    “前辈,评价如何?”他问。
    “评价?”
    塞西莉接过水杯,在掌心悟著,嘴角牵起一丝瞭然的笑意,
    “眼下么,惊大於评,一帮人被震得回不过神,惊嘆你这年轻的华夏画家竟能调出这样一种全新的忧鬱色调,嫉妒的酸味也飘著呢。至於正经评价?还没人敢轻易下笔定调。”
    隨即,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哦,对了!刚在走廊撞见艺术论坛那个主编,愁眉苦脸的,嘟著什么“准备好的稿子全废了,形容词一个都用不上』。”
    她眼里闪著促狭的光,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
    “罗,给你透个消息。组委会今年的特別荣誉奖,原本板上钉钉是德国那位老艺术家。可现在这局面”
    她的视线意味深长地投向那幅《霜与雾的輓歌》,手指在杯壁上轻轻一点,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更深了。
    “呵,怕是有变化了。”
    她当然不是被这边展厅的火爆吸引来的。
    作为本届双年展分量十足的特邀画家,她手握和罗秉文一样的通行证。
    早在前几天,她就已经仔细的在这边看过罗秉文的作品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对这个年轻的画家这么上心。
    从塞西莉自己的画作就能看出来,她是个情感丰沛、充满活力的人。
    虽然现在年岁渐长,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位前辈骨子里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和吃瓜的热情,
    艺术圈的大小风波,她总爱凑个热闹。
    不过这次他来告诉罗秉文,就有了一点提醒和分享的意味。
    布朗女士走后,罗秉文想了想,让欧月灵把贝克尔找进来。
    这位经理应该是在外面应付藏家,隔了十几分钟才进来,手里还抓著一把名片,问道:“你让欧小姐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情?”
    他还没等罗秉文说话呢,就紧跟著说:
    “不过正好,moma想要《云端之下》的长期借展,巴黎现代美术馆问你有没有新的创作计划,
    他们似乎要购买你下一幅作品。”
    “这些事情之后再说,我们聊聊双年展。”
    罗秉文把布朗说的事情告诉了他。
    贝克尔也是刚知道这个情况,和罗秉文分析道:
    “特別荣誉奖和之后的正赛奖项不同,是提前颁发的,给这两年推进艺术发展的画家颁发这样奖项。这么一看你还真有可能。”
    这两年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发现一个新色彩更重要呢?
    “这是索菲亚发现的色彩,我只是使用,你要这样说这个奖项应该给她才对。”
    “她已经把这种色彩给你了,你可以在以后的採访里说清楚这件事,但你作为第一使用人,是应该领这个奖的。”
    罗秉文问清楚了才同意。
    不过,要是全力爭取这个奖项,应该就要得罪那个什么德国老艺术家了这人会是谁?
    格哈德·里希特?
    还是安塞尔姆·基弗?
    这两位一个八十五岁,一个七十多岁,都是著名的老画家。
    不过·即使会得罪他们,这个奖项也不能放弃。
    贝克尔摸著自己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確定的说道:“不管了,这个奖项对於我们也很重要,既然有可能拿到,我们就得全力爭取。”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不去爭,那还混什么圈子?
    马可赛东一年上千万的投入,可不是让他们来画坛当好好先生的。
    他出门把这件事吩附下去,自己本人依旧留在展馆里,和之前一样给那些国际知名藏家聊天,
    还有一些对罗秉文作品很有购买慾望的人,留下双方的联繫方式。
    下午三点,罗秉文的展馆不得不进行限流,
    而且也不充许进来的人在房间里面逗留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不然后面的人进不来,这排队还有什么意义?
    介绍罗秉文作品的几个画廊的女孩子,嗓子都有点哑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骚乱。
    罗秉文也朝著那边看。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努力分开人群往里挤,后面还跟著一个扛著专业肩扛式摄像机、戴著监听耳机的摄像师。
    “我们是记者!我们不看展,让我们进去,我们是去採访画家的!”
    他看到罗秉文了,连忙喊道:“罗!罗老师,快让我们进去,我们是记者,来採访的,不是来参观的,可不能让我们排队啊!”
    他们现在就是讲效率的时候,採访罗秉文还得排队?
    那等排到他们都什么时候去了?
    看好像真的认识画家,这些人也確实是电视台记者的打扮,人群这才让他们过来,其中一下人还止不住的冷哼。
    他们可不在乎什么记者。
    要不是认识画家,他们非得把这群记者拦在外面不可。
    他终於挤到罗秉文面前,额头上沁著细汗。
    他一把抓住罗秉文的手用力摇了摇,另一只手还习惯性地扶了扶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上面印著义大利国家电视台的logo。
    是之前那个导演。
    再去看摄影师不是韦林是谁?
    果然是之前那个摄製组,不过这回多了一个穿著蓝色职业装的女生,头髮扎成马尾,手里拿著一个也有电视台logo的话筒。
    女主持人?
    韦林和罗秉文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做了一个电话联繫的动作,然后就不说话了。
    导演喜笑顏开,一幅很激动的样子。
    “罗老师,恭喜!这阵仗!”导演环顾四周,眼神亮得像探照灯,声音因为兴奋和周围的环境音不自觉地拔高。
    “天啊,我听说你这边爆了,没想到这么爆!外面排的队都拐弯了!我刚挤进来差点把鞋踩掉!”
    “你们好。”
    罗秉文看现场人很多,就带他们进休息室,说道:“先进来说话吧,没时间接待你们,见谅啊2
    不过导演要的就是现场人这么多的场景,不想和罗秉文一起到背景都看不到什么人的休息室,
    连忙说:
    “不用不用,罗老师,时间紧迫,观眾太热情了,我们抓紧做个简短採访?就在这幅画前面?”
    他指向正被一群人围观的《神牛》。
    “就几个问题!很快!让全世界看看这盛况!”他几乎是半推著罗秉文往画作方向走。
    熟人就是任性。
    之前也有两三个记者找过来,他们甚至见不到罗秉文的面,小一点的媒体有贝克尔拦著呢,没到达一定层次客气请就行了。
    韦林默契的开机,镜头红灯亮起,迅速调整角度。
    他將罗秉文、女主持以及他们身后那幅引起轰动的巨作,加上画前亥头攒动、屏息凝神的观眾群一起框进取景器。
    镜头扫过那些专注的面孔。
    藏家紧锁的眉头、评论家飞蚁记录的笔尖、年轻画家眼中毫不掩饰的震撼。
    “各位观眾—
    女主持人也进入状態,对著镜头说道:
    “这里是威么斯双年展绿园城堡主题馆!我们正身处本届双年展最受瞩目的独立展馆之一!年轻的华夏画家罗秉文先生的作品,在预展开振仅仅数小时后,便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观展热潮!如大家所见,此刻展馆內已是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