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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280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各地的烧烤文化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前段时间很火的山东淄博烧烤,他的特色就是三件套,小火炉、小薄饼、小葱,把烤肉在大炉子上烤到七八成熟,再拿到小炉上用小薄饼卷著小葱和肉吃。
    有种自助的乐趣。
    敦煌这边有点像西疆的烧烤,都喜欢烤羊,都喜欢用胡杨木,在西疆烧烤只放盐和孜然的条件下,又融合了中原地区喜欢用佐料的特点。
    加上了八角,椒和小茴香。
    川省的烧烤也不一样,麻辣是最重要的一味,不用孜然,椒是主味。罗秉文觉得也和孜然没有太大的区別。
    不过现在川省烧烤也没分得这么清了。
    两人慢悠悠的吃烧烤,玩手机,等太阳西下,朵朵就是爱乱跑,吃点东西就跑掉了,不过也没走远,就在旁边的空地上玩。
    “你一个人来旅游的吗。”苏妍问道。
    “嗯,你呢?带著孩子没带著孩子爸爸?”
    “我都离婚四五年了。”
    她似乎不想说这个,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已遇到的是爱情,结果电影里面说得好。爱情,爱你妈卖麻情。
    “男生像你这么悠閒到处旅游的还真是少见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刚才说了啊,我是画家。”他看著沙丘上红红的火烧云,看到略显疲惫的苏妍和欢快的朵朵,说道,“要不我给你们拍张照,怎么样?”
    “啊?我以为你会说送我们一幅画。”
    “太麻烦了,哪有相机拍照速度快啊,这云很好看,要拍吗?”
    “当然。”
    罗秉文在这一路上也拍了不少照片,她刚才在旁边看了一点,哪怕是看小屏幕上的原片都会觉得很精彩。
    她连忙叫朵朵过来,一起拍照。
    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趁现在这个绝佳的摄影时间,给苏妍他们拍了好几张相片,其中还有自己和她们的合照。
    大家平时生活在天南海北,忽然有一天想出来玩了,在眾多的旅游景点中找到了同一个。
    然后还在千万的游客当中认识了。
    这就是一种缘分。
    罗秉文不信宗教,但相信缘分。
    隨著时间的流逝,月牙泉旁边的沙丘上人越来越多,起初只是靠近月牙泉那边坐满了人,然后鸣沙山高处的地方也坐满了人。
    月牙泉是一面平坦,三面环山。
    也可以说是新月形状的半环形沙丘,如今,这轮新月上已经到处坐满了人。
    罗秉文他们一早就在这里等著,坐到了正面沙丘中间一点的位置,这是晚上看月牙泉最好的一个地方,是罗秉文找的。
    天一黑,月牙泉的灯光全部打开了。
    白天的月牙泉充满了古典的韵味,而晚上灯光一开,瞬间就呈现出一种梦幻迷离的科幻感,与白天的古朴沧桑形成了极致反差。
    白天的泉水是碧蓝或翠绿的,而夜晚在精心设计的灯光映照下,泉水泛著幽蓝的光晕像一块被精心打磨、嵌入沙漠的巨大宝石。
    环绕它的沙山隱没在黑暗中,只剩下模糊而庞大的轮廓,更衬托出这一弯泉水的神秘与孤立。
    如果坐的高一点,还能看到旁边的灯光,甚至能看到远处敦煌的夜景。
    本来四周的沙丘是比较黑的,但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有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芒朝外的照著。
    有了这第一个,后续星星点点的光芒开始亮起。
    大家纷纷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从最开始的零星几点,看起来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然后就和传染一样,成片成片地亮起来。
    最终,整个环抱月牙泉的巨大沙山上,仿佛瞬间落满了星辰。
    天上有月亮和一闪一闪的繁星。
    地上也有月牙泉和数不清的,摇晃的星辰。
    “开始了开始了!”
    苏妍坐在罗秉文身边,兴奋的喊道。
    没有任何背景音乐,没有任何预兆,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后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
    下一刻,成千上万的人开始跟著合唱,声音起初有些杂乱,但很快就匯聚成一股庞大而不算整齐,却极具感染力的声浪,盘旋著升上沙漠的夜空。
    “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担心忘了歌词?
    不,当合唱歌曲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一个沙丘上就给你投影出了歌曲字幕,跟著唱就行了,有人站著挥舞手臂,有人坐著轻声跟唱,更多人只是晃动著手电筒,沉浸在这片奇妙的集体氛围里。
    歌声交织在一起,与这片古老的土地產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罗秉文身上起鸡皮疙瘩了。
    並非来自寒冷。
    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衝天灵盖的酥麻感。
    俗称....好爽!
    他也大声的唱著,声音淹没在了这巨大的音浪里,旁边的苏妍也在唱著,她的声音很好听,也是完全放开了似的唱。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罗秉文感觉到凉凉的小手抓住了自己。
    看了一眼。
    没什么反常的地方,想了想,他也不管了,继续跟著唱。
    后来这首歌应该没有几个华夏人不会。
    然后第二首,第三首。
    这样的万人大合唱,最独特的一点就是,能把所有柔和,柔情,温柔的旋律唱得激动人心,热血沸腾起来。
    比如—....我和我的祖国。
    最热烈的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一首歌接一首歌。
    从深情的老情歌,到热血沸腾的流行摇滚,甚至还有儿歌—
    只要有人起头,大家就跟唱。
    荒腔走板没关係,记不住调子就看著词跟著念,在这里,没人评判你唱得好不好,唯一的通行证就是你是否愿意投入这份快乐。
    不知唱了多久,声浪暂歇,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这一场独特的演唱会结束了,很多人都满足的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些人吼累了,流著汗,喘息著,但眼神很亮。
    感觉像是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精神桑拿,所有积压的、细微的情绪都被冲刷得一乾二净。
    罗秉文侧过头,发现苏妍眼角似乎有点湿润。
    也不知道她是唱得太投入,还是被风吹的,或者—是別的什么。她没有掩饰,只是迎看风笑了笑,轻声说: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罗秉文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没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罗秉文请苏妍母女在敦煌宴吃了一顿午饭。
    这家店不仅仅到晚上会有表演,在饮食上也很厉害,是四星级的国宾馆,获得过华夏美食节的金鼎奖。
    菜品贵,好吃,也好看。
    朵朵反正吃得不亦乐乎,最后要和妈妈回去的时候还很捨不得罗秉文。
    罗秉文送她们去机场,苏妍很熟络的抱了一下罗秉文,说道:“有时间来山城玩,我在那边开了一家小酒馆,环境应该还可以。”
    “我会去的。”
    朵朵也学著妈妈抱了一下罗秉文,说道:“帅哥哥,有时间来我家玩。”
    罗秉文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知道了,我们朵朵最勇敢了,都敢一个人睡觉。”
    “那当然!”
    送走了在这敦煌遇到的小缘分,罗秉文没有耽搁,也没时间回味,径直去了邮局。那个沉甸甸、装著整套画具的包裹终於到手,抱著它,心里那份属於创作者的踏实感才彻底归位。
    回到酒店,他仔细检查了画具。
    油画顏料、各种型號的画笔、调色板、画布框、画架、松节油一件不少,现在他用的都是和光色专门送来的东西。
    如果方便,罗秉文甚至都想让人专门运来,而不是通过快递。
    他拿出手机,联繫了小鹿。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环境有些嘈杂,似乎刚结束一场排练。
    “罗老师?”小鹿的声音带著点气喘,但很清晰。
    “是我。画具到了,你们下午方便吗?”罗秉文开门见山。
    “方便的!我们隨时都可以!”
    她接电话的时候,排练室里面其他几个女孩们也都站起来了,她们这两天一直在等罗秉文的消息,就怕罗秉文忽然说不画了。
    事情没落实下来之前,她们睡觉都不安稳。
    罗秉文的声音在电话里面说道:
    “那好,地点我看了,不在景区主沙丘那边,人多眼杂,不方便。我找了个地方,在鸣沙山后山,那边几乎没游客,沙丘形態也更原始。我把定位发你,你们打车过来,车费我报销。”
    “没问题,罗老师!我们这就准备!”
    掛断电话,小鹿笑著看向同伴们,然后握了一下小拳头。
    “罗老师让我们一会儿过去—”
    “啊啊啊!!真的!”
    “需要准备什么吗?”
    “服装准备著吧,乐器带著,我们要不要带一个化妆师过去呢?费用我来出就行,免得我们妆画得不好。”
    “不用,aa就行!”
    他们自己化的妆也很漂亮了,但和专门的化妆师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既然要上罗秉文老师的画,那她们就要准备得最完美才行。
    还在商量的时候,小鹿的手机又响了。
    点开一看,是罗秉文发来的一个定位,离月牙泉那边不远,整个鸣沙山景区都不能说没有游客,只能去找那种空旷的。
    不过,这里应该看不到月牙泉?
    小鹿看著导航上的地点,心里想著,不过也不细想,要自己真能想出来为什么,那她就不会去学舞蹈了。
    这里其实是罗秉文昨天拍照的时候发现的。
    这块地方的沙线流畅无人打扰,重要的是,下午的光线会正好打在沙脊上,能勾勒出最完美的金色轮廓。
    他租了一辆越野车,和景区沟通后开了进去。
    下午的阳光果然烈得很,但沙丘的线条在强光下显得格外硬朗清晰。他选好角度,支起画架,绷好画布,把顏料一一挤在调色板上,做著所有准备工作。
    远方的沙丘起伏,如同凝固的金色海浪。
    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沙粒的细微嘶鸣。
    这里没有月牙泉,没有游客的喧囂,只有最纯粹的、野性的沙漠。
    等了约莫半小时,远处又出现了几辆景区的车。
    走近了才看到是小鹿老师他们,之前和罗秉文沟通的景区工作人员专门送她们过来的,还很热情的帮著把东西拿下来。
    有一个头稍微有点禿的中年男人,是这边的负责人之一。
    他下车后就问罗秉文。
    “罗秉文老师,你看我们要不要在这边给你们搭一个帐篷呢?你看,这些模特老师们也需要换衣服,化妆什么的,有个帐篷方便一点,累了也好休息。”
    “方便吗?”
    罗秉文也觉得有个帐篷好一点,这边的风沙太大了。
    昨天太忙了,还没注意,刚才看了一下自己的相机,密封的镜头里面都进沙子了,自已弄不出来,估计得去送修。
    模特们也下车了。
    小鹿走在最前面,依旧穿著练功服,外面套了件防晒衣,身后跟著另外七个姑娘,都提著简单的行李包,好奇地张望著这片陌生的沙海。
    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看到已经支好的画架和严阵以待的罗秉文,都有些拘谨起来。
    “罗老师,我们来了。”
    “嗯,辛苦你们跑这么远。”罗秉文点点头,目光扫过几个姑娘,“地方偏了点,但这里光线和沙形最好,没人打扰,我们可以安心工作。”
    负责人见状也说道:“那我们忙活了,这几天如果各位老师不好回市区,可以就住在我们景区的的酒店。”
    “感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
    罗秉文这样的画家来他们敦煌创作油画,还是以敦煌特色为主题的油画,这哪里需要罗秉文的感谢啊,是他们感谢罗秉文。
    以罗秉文现在的名气,他的作品等於是在全世界面前打了一次gg。
    还是持续性的。
    这边的鸣沙山景区工作人员在搭帐篷,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搭一两个,不过罗秉文没理会他们了,带著几个女生到一边。
    他指著眼前绵延的沙丘。
    “今天下午,我们先试几个简单的动態。不需要太复杂的舞蹈动作,我需要你们做的,是去感受这片沙漠。”
    感受沙漠?
    姑娘们顺著他的手指望去,静静地听著。
    “感受它的风,感受脚下沙子的流动和温度,想像自己不是外来者,而是这片沙海的一部分。可以是隨风流动的沙,可以是盘旋的鹰,可以是敦煌壁画里那些凭风借力的飞天...”
    小鹿笑了一下,说道:“这些在我们学敦煌舞的时候就感受过了,要不我们先上去跳个舞,您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