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卡尔的怀疑
    费雷泽，荒芜的戈壁之中，狂风捲起沙尘，为这场天使与恶魔的战爭蒙上了一层昏黄的帷幕。
    天使彦与恶魔阿托的战斗仍在继续。
    虽然不知道那个透明大骷髏將白翼带到哪儿去了，但是阿托已经明显支撑不住，彦决定先解决掉他再说。
    她速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周身缠绕著刺目的雷光，每一次进攻都携带著雷霆万钧之势。
    阿托只得举起大剑苦苦支撑，但即便如此，他的恶魔之躯依旧被雷电灼烧出道道焦痕。
    就在彦准备发动新一轮攻势的剎那，不知为何她的动作突然凝滯，阿托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巨剑狠狠地劈在了她的腹部，將其重创。
    彦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护卫天使，即使凯莎掉线，神圣知识宝库突然断联，她也迅速的调整了过来。
    她半跪在地上，强忍剧痛对著远处挥出一道雷霆，將葛小伦从恶魔的包围中解救了出来。
    葛小伦见她受伤，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阿托，连忙举起大剑，將重伤的彦护在了身后。
    “你受伤了？翼呢？”
    他还不知道白翼已经被透明大骷髏吞走，一边警惕的盯著阿托，一边侧身询问。
    彦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声音虚弱：
    “他——已经和凯莎女王一同陨落了。”
    在神圣知识宝库断连的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幅画面：
    在超新星炽烈的光芒中，两道身影手牵著手，坦然走向了毁灭。
    “翼那么强，他怎么会死呢！？”
    葛小伦当然知道她说的下线是什么意思，他不愿相信白翼就这么没了。
    彦艰难的喘息著，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
    “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但白翼真的已经，噗~”
    说著她吐出一口鲜血，更加虚弱了。
    看著脸色愈发苍白的彦，葛小伦也不与她爭论，转而盯紧了阿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能打过他吗！”
    “你不是他的对手。”彦强撑著站起身，“你快走，我来断后！”
    “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一个人！要走一起走！”葛小伦握紧剑柄，不愿拋下她一个人。
    虽然对方能这么说彦很感动，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
    “凯莎王已经陨落，宇宙中已经没有人能够再限制莫甘娜与卡尔。”
    “白翼陨落之后饕餮也再无顾忌，如果你也死在这里，那地球就真的完了！”
    “可是！”葛小伦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托打断。
    “走？你们今天一个都別想走！”阿托拿著猩红大剑怒喝。
    在彦和葛小伦交谈时，他除了在等待彦的伤势加重之外，也通过恶魔一號远程恢復著能量。
    此时他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彦也虚弱到了极致，是时候动手了！
    至於葛小伦？他从来没有將其放在眼里过。
    虽然银河之力听起来很唬人，但现在到底只是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嘍囉罢了。
    猩红的巨剑破空而来，彦知道葛小伦挡不住，急忙將他推开，拖著重伤的身躯勉力相迎。
    不过她显然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伤势，巨大的力道將她击飞，她如断线的风箏般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块岩壁上。
    “彦！”
    葛小伦目眥欲裂，奋不顾身的举剑冲向阿托，却被对方隨手一剑，震得倒飞了出去。
    彦见状急切道：
    “我伤势过重，时间已经不多了！趁我还能拖住他你赶快离开！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想想地球！那里更需要你！”
    “可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丟在这里！”葛小伦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你！”彦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看阿托又要动手，她急切道：
    “那我们分头跑！在地球匯合！”
    看著彦略带哀求的眼神，葛小伦几平將牙齿咬碎：
    “好！我跑！”
    做出决定之后，两道身影骤然分开，向著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阿托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著彦追了过去。
    他的目標始终明確，葛小伦只不过是顺带的，追谁根本不用考虑。
    感受著身后追来的阿托，彦终於鬆了一口气，她望向太空中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心中默念：
    飞吧，葛伦，回到你的世界，那才是你该守护的地方。
    衝破大气层的葛小伦任由泪水飘散在真空中，他奋力震动双翅，向著地球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地球。
    隨著凯莎的陨落，没有了神圣知识宝库的支撑，天使们很快落入了下风。
    不断有天使在与恶魔的战斗中喋血，一道道身影从天空坠落，宛若神话故事中的场景。
    莫甘娜坐在凯莎曾经的王座之上，在知道凯莎和白翼真的陨落之后，她並没有想像中的兴奋，反而心情有些复杂。
    许久之后，她再次联繫了死神卡尔。
    “卡尔，你收集到了白翼身体粒子了吧，给我一份，我也要研究。”她的语气平静，並不像之前那般愤怒。
    “很可惜，我並没有捕捉到他的身体粒子，虽然我用大时钟计算过那种活性粒子不会被超新星摧毁，但事实就是，我什么也没捕捉到。”
    卡尔的声音从暗通讯那头传来，他的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呵呵，又想骗我是吧？”莫甘娜冷笑一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是真的没捕捉到。”
    “哼，”莫甘娜冷哼一声，“你丫的就藏吧。“
    话音落下，她就掛断了暗通讯。
    在消灭凯莎之后她与卡尔的关係已经发生了变化。
    以前有神圣凯莎压在他们上面，所以他们才选择联盟对抗正义秩序，如今凯莎已经没了，他们也就没有了同盟的理由，以前的同盟关係已然变为了竞爭关係。
    不要说什么几万年的交情，文明之间利益至上，交情再好也没用。
    然而莫甘娜却想错了，卡尔这次並没有骗她，他是真的没捕捉到白翼的粒子。
    一旁的斯诺见状问道：
    “我神，为何您对莫甘娜那般纵容，她为何还是不肯相信我们？”
    卡尔淡淡道：“莫甘娜就是这样，就算是真的她也会说成是假的，然后藉此来向我们敲诈好处。“
    斯诺沉默了，他没想到堂堂恶魔之王，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宇宙之王竟然能这么无耻。
    卡尔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轻声道：“无耻只是恶魔的基本道德，习惯就好。”
    他现在其实並不关心莫甘娜是否相信，他更关心的是虚空的研究，以及超新星过后什么也没剩下的白翼。
    白翼真的就这么死了吗？卡尔有些怀疑，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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