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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案首

      李瑜身姿轻盈地走出考场,让人一眼就瞧出其心情不错。
    而仲明远就截然相反了,虽然没有黑著脸,但眉宇之间有散不开的忧鬱。
    李瑜下意识的离仲明远远了一点——他被醃入味了。
    仲明远无奈地朝李瑜瞪了一眼:“你且自个先回客栈,唉,我洗了澡再过来寻你。”
    仲明远家里的的僕人早就在贡院门口候著,他在侍人的开路下匆匆往自家轿子走去。
    李瑜则独自一人向客栈走去。
    虽说仲明远热情邀请李瑜待考的这些时日就在他家客房住下,但李瑜不愿太过麻烦人家。
    他住的客栈在城里属於中等水平。
    这些天,客栈里的菜品都变了名字。
    比如王八汤摇身一变变成“独占鰲头”。
    还专门將一些房子定为“状元房”,房价足足是其它房间的两倍。
    李瑜今日倒不必在客栈用饭,仲明远早就约了自己在画舫船上寻一小间吃个便饭。
    院试成绩还需等上几日方才张榜,等成绩出来,李瑜就要拜会各路座师。
    更要去拜会沈正心。
    李瑜早就在几次拜会中言明了自己想要从军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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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正心一开始对这一事极为反对,但看到李瑜那逆天的力气就没了后话。
    今日各路学子从贡院中放了出来。
    他们平日里埋头用功,没机会出门游玩。
    扬州又是天底下称得上好的繁华之地。
    许多平日憋在学堂的年轻人们都被扬州的繁华迷了眼睛。
    扬州河上,画舫小舟如织。
    雅一点的,就是一些魁名妓的画舫,雅致的文人们在里面只听曲,若是做出了什么好的词曲,自是能与魁一亲芳泽。
    扬州河上还有一些俗的。
    她们很多是附近村里隨著丈夫来扬州的生的姣好的妇人。
    在收成不好的年头,为了赚点外快,就做几天这行当。
    她们在里面工作时,丈夫便在外守著。
    这些人的船大都狭小逼仄,只有一些干力气活的漕工小二喜欢来光顾。
    李瑜二人自然去的雅间,但二人均没有狎妓的打算,两人只是想最后聚聚。
    仲明远无疑是知道李瑜想要从军的打算的。
    此时仲明远已经坐在了画舫的一个小隔间里。
    这隔间靠著窗,边吃饭边赏景,倒显得颇为雅致。
    仲明远现在穿得颇为骚包,丝质打底白衣上穿著一件绣金小衣,头髮簪的规规矩矩的。
    “小二,来一壶绿竹碧波黄酒,再来一盘鲤鱼跃龙门……”
    仲明远知晓李瑜现在身家还是不够宽裕,自己把菜点了。
    酒过半旬,看著眼前的李瑜,兴许是认为以后相见时日不多。
    仲明远对李瑜说起了交心话:“二郎,我可真羡慕没人约束没人管你,我过了院试,就得娶吕家那位御史的嫡次女……”
    仲家的家教极其严厉,许多武勛家的衙內,在仲明远这个年纪早已经纳了几个妾。
    而仲明远,他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飢,你若是生在贫民家庭,吃饭都尚且困难,稍微约束点又能怎么样呢?”
    在李瑜看来,仲明远纯属是那种“我不要很多钱,我只要爱”的富二代。
    早早就有家族安排好了一条稳定的路。
    仲明远將黄酒饮尽,嘴巴里多了几分酒气:“你羡慕我,我羡慕你……世上人大多如此,二郎,你我乃是至交,如今我却觉得你有些陌生!”
    他沉默片刻,又道:
    “士別三日,当有刮目相待!二郎,我敬你,我祝你早日搏个功名,我也能在你的託庇下享福!”
    李瑜郑重地將手中的酒杯举起:“望晦之兄能一路斩下乡试、会试,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
    扬州贡院门前。
    两个石狮子一如既往傲然地拱卫著朱红的大门。
    隨著一声锣鼓响声,几个衙役缓缓將门推开。
    拥挤的人群激动地看著从贡院出来几个衙役。
    这人群里,大多是此次院试的考生,但也有很多是替人看榜的僕役。
    李瑜现在还没购置僕役,只能自己起个大早来贡院看榜。
    仲明远跟在李瑜旁边,他家自然是有专人看榜,但他更想自己看榜。
    衙役將榜张了,眾人匆匆往榜上望去,飞快寻找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江都县李瑜!”
    “这李瑜是谁,竟然不是吕家的吕泽乾么?这吕泽乾素有才名,怎么让这李瑜得了案首?”
    一位穿著朴素的中年人看著榜单上的榜首,心中有些疑惑。
    旁边有个少年有些鄙夷的地看了眼中年人,调笑道:
    “你是哪里来的烂柯人,竟连『朱袍赠带』的李彰蔚都不晓得么?”
    中年人挠了挠脑袋,有些尷尬地笑了一笑。
    他家离扬州城很远,虽然也从同窗口中听过这一回事,但却是不知道这李瑜就是李彰蔚。
    “第二名,吕泽乾”
    一个衣著素雅的俊秀少年洒脱地向李瑜点头示意。
    正是吕泽乾。
    吕泽乾是州学平常月考的第一名,眾人皆以为其拿下案首是顺理成章之事。
    却没想到让李瑜拿了案首。
    吕泽乾並没有因此感到失落,科举场上,这都是常事罢了。
    且他也颇为钦佩李瑜,故而颇为洒脱地向李瑜致意。
    李瑜见了,向吕泽乾回了一礼。
    李瑜心中也颇为惊喜,自家的事自家知道,自己虽然有自信能考上秀才。
    但是案首却从来没想过,不过这对李瑜的规划反而颇有助力。
    只能归功於运气成分,自己的文章经义恰好对上了阅卷考官的胃口。
    “仲明远,23名”
    仲明远也中了秀才,但却没有李瑜运气好,但也算是超常发挥。
    “彰蔚,还是得谢谢你教给我的那份八股之法……恭喜你高中案首!”
    仲明远恭喜完李瑜,又在榜上看別人的排名,从头至尾,他暗自数了一下,惊喜地说道:
    “今年我们仲家中秀才的比例终於要高於吕家和秦家!”
    扬州几大家族,几乎每届院试都有参考的童生。
    仲家底子要稍稍弱於吕家和秦家,往往五个里面只有一个能中秀才。
    今年仲家加上仲明远,一个家族竟足足出了四个秀才,只有两个因为年纪太小,火候还是不足没有得中秀才。
    可以说是扬眉吐气了。
    仲明远自然知道这变化从哪来。
    仲莱曾经本届参考的童生们聚在一起,一同传授这经义八股之法。
    当然,这八股也不能凭空让一个不通五经的童生考上秀才,却能让人跨过那临门一脚。
    他笑著看向李瑜:“彰蔚如今高中案首,簪宴恐又要出一番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