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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7章 万骷老祖

      同一时间,某处地下三百丈的溶洞中。
    此洞穴蜿蜒扭曲,漆黑一片。
    一共七十二盏青铜灯沿著岩壁凹陷处排列。
    在洞穴尽头,有一个白骨堆砌的祭坛。
    祭坛中央,盘坐著一道浑身布满灰雾的身影。
    雾气发出尖锐的婴泣,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邪修。
    这是赫赫有名的魔头,万骷老祖。
    万骷老子手握一个骷髏头。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头盖子被捏碎,簌簌落下粉尘。
    另外一只手,握著一个水晶球,水晶球倒映著千里外的景象。
    “近千载了,想不到还出了张逸风这样如此上好的选择……”
    万骷老祖发出邪邪的笑容,祭火縹緲,似乎变成了墨绿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天机门会给我传来这样的消息。但,机会就摆在眼前!这小子的骨,我要了!桀桀桀桀……”
    隨著大笑。
    悬在祭坛顶端的千魂幡突然疯狂旋转,將方圆百里游荡的孤魂尽数吸入幡面狰狞的鬼面口中。
    三根青紫色骨刺从万骷老祖后背穿出,末端还掛著腐烂的碎肉。
    这是他第七次衝击渡劫境失败的痕跡,《九劫骨煞功》残留的金色咒印正在吞噬他的脊骨。
    当水晶球表面浮现出张逸风捏碎金珠的画面时,祭坛突然亮起三百道血色符籙。
    悬掛在穹顶的龙首骷髏轰然炸碎。
    万骷老祖脖颈上缠绕的九串骷髏项炼同时发出厉啸,將漫天骨粉凝聚成三寸长的白骨飞剑。
    剑身映出他乾瘪如树皮的脸,右眼黑洞里蠕动的蛆虫突然僵直。
    “极阴魔尊的命格……”
    枯枝般的手指按住水晶球表面浮现的漆黑魔纹,被魔气灼伤的指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祭坛边缘的九十九个骷髏头突然升起磷火,交织成星宿图悬在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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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镶在青铜灯盏里的婴孩心臟齐齐爆开。
    血雾瀰漫间,万骷老祖左胸猛然裂开巴掌大的缺口,露出里面跳动著的紫黑色臟器。
    “这具肉身还能撑三十日。”
    “只要抽出你的骨……”
    杖尖在祭坛划出幽焰凝结的卦象。
    穹顶的星宿图开始逆时针旋转,將万千亡魂的哭嚎转化成血色符文注入卦象中心。
    悬掛在东南角的青铜编钟突然自鸣,钟面雕刻的饕餮纹渗出漆黑汁液。
    溶洞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万骷老祖腐烂的右腿突然脱落。
    掉在祭坛边的断肢迅速乾瘪成灰,被凭空出现的白骨飞剑搅成粉末。
    “看来要提前动用焚魂钉了。”
    他伸出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虚空浮现出五根三寸长的青铜钉,钉身上缠绕的怨灵在触碰到祭火时发出愉悦的尖笑。
    水晶球突然被猩红光芒充斥。
    九幽冥火凝聚的卦象浮现出八个血色小篆——魔骨现世,煞冲九霄。
    万骷老祖肩头猛然炸开骨,七十二盏青铜灯同时熄灭又復燃。祭坛中央的白骨法座轰然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紫黑色漩涡。
    “天助我也!”
    森森白骨组成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
    悬掛在四角的千魂幡同时射出血色丝线,將即將坠入漩涡的身躯拽回祭坛。
    万骷老祖撕裂自己的胸腔,抓出跳动的心臟按在卦象中心,十二条暗金龙脉自地底浮现。
    溶洞穹顶开始掉落拳头大的虫卵。
    坠落在卦象上的虫卵瞬间汽化,蒸腾的血雾逐渐凝聚成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
    万骷老祖突然张嘴咬向魔神虚影的脖颈,乾瘪的面颊以惊人的速度恢復血肉。
    “待老夫抽汝魔骨炼成九劫法身……届时功法大增,何须受如此折磨!”
    ……
    张家。
    张逸风出现在大门口,踏过青石板上发黑的菜叶碎渣时,缩在墙根的黄脸妇人突然打翻豆油瓶。
    黏稠液体顺著砖缝流向她的皂靴,却在触及鞋底半寸前化作青烟消散。
    墙头传来幼童突然止住的啼哭。
    七八个攥著烂柿子的閒汉慌忙后退,將墙角晒乾的药草撞翻在地。
    “装、装模作样的大魔头”
    汉子梗著脖颈嘀咕,手里发蔫的菜根却砸向了身侧同伴的脚背。
    天机门降下的九星诛魔令正在发酵。
    皇城司暗探散播的流言里,昨夜东市井口凭空出现七丈高的魔影,青面獠牙的轮廓像极了张逸风年轻时的模样。
    酒肆飘著的幌子上赫然添了新字——张家院里九口井,每口都沉著三具无头尸!
    “爹爹……你回来了。”
    此时,小丫提著裙角奔过垂门。
    她腰间佩戴的驱邪香囊突然崩断绳结,滚落在张逸风脚边。
    “爹爹!”
    沾染泥污的绣鞋踩过碎瓦,扑到近前时,袖口还沾著未乾的墨跡——那是在誊抄澄清文书时打翻的砚台。
    “小丫,等等我。”
    无名勉强追上小丫步伐时,张逸风正弯腰捡起那个绣著安神符的香囊。
    九缕幽蓝气息从墙外飘来,在触及张逸风衣角时忽如遇火的蛛丝般焚毁。
    见此一幕,无名开口道:“伯父,这事怪异,可需要晚辈联络……”
    “退下!”
    张逸风冷声一喝,那身上的冰冷气质,让无名踉蹌著止住脚步,他眼大眼睛看著面前之人。
    熟悉又陌生。
    更有著,莫名的压迫感。
    或者说,此时张伯父身上的压迫感,比之前更甚!
    小丫抓紧了父亲的衣袖,似乎也嚇住了。
    张逸风笑著摸了摸小丫的头,没有多说什么,逕自转身,走向书房。
    赶来的血鱷,立刻跟上。
    书房门楣悬掛的青铜铃无风自动。
    “大人,那些杂碎竟敢……要不要属下去把那群……”
    血鱷的话还没有说完。
    张逸风挥了挥手,自顾自地道:“酉时三刻会有雷雨。”
    说著,张逸风解开外袍玉扣,窗缝钻入的阴风突然滯住。
    张逸风屈指弹飞铜炉里的香灰。
    燃尽的灰烬在空中组成三枚卦象,昭示著坎水位与离火位的异常波动。
    书案上的狼毫突然自书篋中飞出,以硃砂在虚空写下六道敕令。
    门外,小丫扶著梨木架的手掌突然刺痛。
    她抽回手时发现指尖染著青紫,雕木纹里渗出的是天机门特製的诛邪散。
    “爹爹到底瞒著我什么……”
    书房內。
    张逸风弹指將青铜香炉移开三寸。
    炉底压著的黄符显出血色咒文,与城南土地庙坍塌时出现的镇魔符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