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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们私奔了

      电话,被对方挂断。
    朱成俊的手机里,传来阵阵忙音,徐徐回荡。
    内厅中,仿佛一下子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份压迫,源自朱老爷子。
    他已然到了暴怒的边缘。
    韩氏地产的名字不陌生,哪怕前段时间老爷子重病在床,也听底下的人汇报过关于这家来自寒城的商界后起之秀。
    韩志强是个能人,懂得隐忍。
    这么多年来,只经营寒城一地,积攒财势,厚积薄发。
    直到寒城市场饱和后,拥有实力,才一举进军省城,让商界震动。
    但是!!
    “我们朱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一个小小得边城暴发户颐指气使了?”
    !!!
    朱家众人,皆是觉得……心跳乱了节奏。
    老爷子,这是真真的震怒了!!
    “还有你!小鹏,你哪怕是我侄孙,但也挂着朱家的名号!”
    “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丢尽了我朱家的脸面!”
    朱成俊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护短:“大伯,是我教子无方……”
    “你闭嘴!”朱老爷子喘着粗气,一语将他打断:“那个女人,必须娶回朱家!若是让外人知道,一个暴发户就能对我朱家指指点点,我朱家还怎么在省城立足?!”
    说到这里,朱家众人亦是感同身受,又怕又恼。
    怕的是老爷子如今的威压,恼得自然是朱家的尊严,被人践踏。
    “小晨!”朱老爷子望向了朱晨,“这事儿交由你去办,是买,是抢,东西……给我拿回来!你以后到底有没有能力,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这是一个考核评判!”
    朱晨听到这话,浑身一颤。
    这tm算什么?
    殃及池鱼?!
    凭什么朱成俊父子的锅,让我跟着一块背!
    可是。
    哪怕心中万般不愿,朱晨也不敢反驳,老爷子如今康复,不知还有多少年活头。
    想要以后坐拥大势,他就得让老爷子满意,夹起尾巴做人!
    “我肯定办妥此事……不过,韩家那边……”
    朱老爷子冷哼:“韩家?什么韩家?一个暴发户,如今也称得上一家一族了?!他若要脸,我朱家赏他脸面,若不懂得珍惜得之不易的羽翼,那就全给他斩断!!”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人敢于在秦省,践踏朱家的尊严。
    到底是小一辈不堪大用,还是别人真以为老爷子不中用了?
    这种苗头,必须扼杀于襁褓!
    朱家,依旧是那个让人顶礼膜拜的省城巨族!
    也在这时,马真人满意的笑了起来,他方才的确有些担心,这朱老爷子年老衰弱,失了气魄。
    如今看来,他多虑了!
    “朱老哥,若要前去寻觅神茶,便让我这两位弟子同行吧!”
    “这两劣徒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也得到我两分真传,足以震慑几分场面!”
    对此。
    众人皆是苦笑,两位高徒飞檐走壁,拳破碎石,这还叫没太大本事,那什么是真本事?
    同时,真果、真仁听到这话,面容间也只有高傲,绝无所谓谦逊一说,扫视当场,目光灼灼。
    朱老爷子听闻大喜:“好,那就麻烦马老弟了,若有两位高徒出手,哪怕韩志强想在自己的地盘上硬碰硬,也得折戬沉沙!”
    说罢。
    两人相视一笑,得意之中,对那神茶,势在必得!!
    ……
    一夜,斗转星移。
    天色不知不觉已然大亮,斜阳从窗帘缝隙闯入,照在了安宁雍容的睡姿上。
    没盖被子,睡袍仅仅遮掩着重要部位。
    昨天实在喝的太多了,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受。
    这货本就不胜酒力,若不是修行之后体质大变,这时候或许还不省人事。
    虽然醒了,他也没起来。
    自打修行开始,安宁许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睡过觉。
    灵窍大开,食气法的运转,洗涤精神,替代了睡眠的效用。
    如今昏睡一场,颇有些不同的感受,让人觉得几分慵懒。
    挪腾了一下位置,故意躺在了阳光照射的地带,暖阳很是舒服。
    叮咚,叮咚……
    忽然。
    门铃响起,安宁原本不想理会,可铃声急促,丝毫没有断绝的意思。
    “谁啊,大早上还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埋怨一声,这货起身后,朦胧扫了一眼挂钟,明明才九点出头,来人实在可恨。
    步履摇晃着到了门口,打开房门。
    门扇荡起的香风,让他精神一振,这是……
    井老师的味道?!
    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拼命睁着眼,看轻了来人的面貌,果然是井老师。
    井老师的面容平静,不过嗅着那屋内的酒气,还是不住蹙眉:“怎么喝了那么多?”
    话音堪落。
    安宁便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关闭了房门。
    可是……
    嘶!!
    井老师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仿佛吃疼了一下。
    安宁心中一紧,也觉得握在井老师纤细胳膊上的触感,不是很对劲。
    运转灵气,让神思清明。
    然而。
    就是清醒过来的刹那间,他愣住了。
    无数道煞红,入眼而来,井老师的胳膊上,满是伤痕累累。
    似被人抓挠,但也有淤青,仿佛被人重击。
    安宁吓得忙是松了手,再看井老师的脸上,脸颊泛着青紫,微微有着几分淤重。
    全身上下,衣衫或者整洁,可夸张来说,体无完肤。
    安宁愣住了。
    井老师却在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抬手时又牵动了伤口,可她还是抬了起来,拨弄了一下安宁凌乱的头发,飒然道:“没事的……”
    “问题……”
    “我都解决了!”
    安宁浑身不住颤抖,莫名的情绪催发,可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绪。
    愤怒?
    气恼?
    怜惜?
    纠葛数种,让他手足无措。
    井老师没有多说,就是痴傻的笑着,似乎在等安宁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这么一直站着,终于,安宁还是开了口——
    “他们……干的?”
    “恩!”
    “为什么?”
    “我丧尽天良,没有人性,不顾父母养育之恩,和野男人在一起,不知羞,不知礼仪廉耻!”
    “可,可,可……为什么要打人!?!”
    “安宁。”话到此处,井老师打断了他的问询:“别问了,我累了,抱抱我好不好?一晚上我都没睡!”
    安宁有些哽咽,想要伸手去抱,可那伤痕累累,却又无从下手。
    井老师笑了笑,挤进了安宁的怀里:“你抱着,就不疼了!”
    安宁最终还是揽着井老师,在床边落座。
    又是一次无声的寂静,房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尽管井老师不想说,可安宁,还是忍不住发问:“谁动的手?”
    井老师的脑袋,依靠着他的肩膀:“我妈,我弟……”
    “你父亲呢?”
    “他没拦住!也不能拦……他说,他也是……为我好啊!”
    一字一句间。
    安宁的拳头攥紧,又放下。
    愤怒吗?是必然的。
    想要报仇,也是必然的!
    可这仇,怎么报?怎么报,才能算报了仇?
    好像,无解啊!
    井老师看到了安宁的拳头在攒动,她拉着他的手,将五指舒展开来,在掌心轻挠着。
    痒痒麻麻的,却让安宁,变得安宁——
    “我能做什么?”
    “你,要爱我一辈子啊!”
    ……
    十点。
    套房的房门打开,一男一女,迈出房门。
    也在这时,隔壁的房间亦是传来脚步,有人开门迎了出来。
    这人是韩志强的秘书,安宁认识。
    “安先生,韩总让我留下听你吩咐,在秦城有辆车,也方便些。”
    说着这话,秘书的目光扫过井老师的身上,微微愕然,却也没有多说。
    安宁没有推脱,只是道:“我们准备回寒城,方便吗?”
    秘书点头:“方便,现在出发吗?”
    “恩!”
    三人成行。
    一路下楼退房。
    酒店门口,一辆奔驰轿车缓缓驶来,直至在三人身前停稳。
    秘书为两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安宁却没着急与井老师上车。
    递给秘书一个眼神后,让他先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这时。
    安宁一手摸出了昨夜韩志强给的银行卡,低头问着井老师:“卡里,有五千万!其实,不用这样的!”
    井老师努了努嘴,泛着轻笑:“不是,钱的问题。”
    那伤痕,仿佛在诉说着答案。
    她扫视远方,似乎在审视着这座城,似乎在做着某种道别。
    良久,她收敛了目光,脸上有着一丝解脱,重压卸去,这才是原本的她:“走吧!”
    她上了车,安宁也上来了,车门关闭。
    向着南方……
    向着穿山越岭的另一边而去。
    山区高速。
    奔驰车疾驰。
    车前后有挡板分隔,这是一处私密的空间。
    井老师静坐许久,终于还是累了,她一夜没睡,依偎在安宁的怀中,闭上了眼。
    车上还响着电台的歌声。
    安宁要让司机关闭,却被井老师制止——
    “你听。”
    “我喜欢这歌……”
    安宁听着。
    笑了。
    不自觉用指尖轻揉着井老师的脑袋:“这一天,我们私奔了!”
    她翻了翻身,仰面朝着安宁的笑脸,尽管伤痕痛着,同样咧嘴,露出了小白牙:“像,梦吗?”
    “是啊,好像……一场梦!”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再遥远,都跟随你。
    若滂沱大雨不曾见证海角相依偎。
    衣角怎么会,湿淋淋。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没有片刻,不想你!!
    ……
    ……
    【四月八号是妇女节吗?嗷嗷嗷,三月八号才是。妇女节,一周月。纪念!!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