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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减税后生意极端爆火!!

      第741章 减税后生意极端爆火!!
    夕阳的余晖洒在金陵城的青石板路上,朱标一行三人穿过熙攘的街巷,最终在秦淮河畔寻了处不起眼的小摊。
    竹棚下摆着几张矮桌,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着热气,油香混着葱的味道扑面而来。
    “三碗鸭血粉丝汤,多加辣子。”陈寒熟门熟路地招呼着,顺手用袖子擦了擦条凳。
    朱幼薇从袖中掏出银剪,轻轻挑开桌上油灯的灯芯,火光顿时明亮了几分。
    朱标望着碗里浮动的红油,突然笑出声来。
    白日里那些使者战战兢兢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仿佛隔了层雾气。
    “陈寒,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他指尖摩挲着粗瓷碗沿,“当年你说要开海时,六部那些老顽固差点把奏折摔到你脸上。”
    铁勺在锅沿敲出清脆的声响。
    陈寒接过老板递来的汤碗,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他们现在不也捧着南洋进贡的胡椒,夸殿下圣明?”
    他舀起一勺鸭血,红汤在白瓷勺里微微晃动,“说到底,人只会对拳头和银子低头。”
    朱幼薇将银剪往桌上一拍。
    邻桌几个偷瞄的闲汉顿时缩回脖子。
    “我最烦宴席上那些虚礼。”她夹起一筷子粉丝,吹散热气,“明明馋得眼睛都绿了,偏要等乐师奏完三遍《霓裳》才敢动筷。”
    三人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晚风拂过河面,带着水汽的凉意驱散了夏末的燥热。朱标望着对岸星星点点的灯火,忽然觉得比宫里的琉璃宫灯更亮几分。
    “其实他们怕的不是火炮。”陈寒突然说道。
    他掰开半块烧饼,蘸了蘸汤里的红油,“物理院的机器再精巧,终究是死物。真正吓破他们胆子的,是看到咱们街边卖炊饼的老王,都能用新学数字算账。”
    朱标夹着的鸭胗掉进碗里,溅起几滴汤汁。
    他想起退朝时撞见的一幕,郑清卓那个老古板,躲在轿子里偷偷翻看孙女给的《算学入门》。
    “从龙江码头到农学院试验田,再到今晚的保鲜车……”太子轻轻摇头,碗里的热气在他眼前氤氲成一片,“你让那些使者亲眼看见,大明的强盛不是靠几件神器,而是每个百姓都能活得比他们国王还体面。”
    河面上飘来悠扬的琵琶声。
    朱幼薇支着下巴,银剪在指尖转出一朵。“爹还记得那个暹罗使者吗?他尝了口巾帼工坊的粗茶,居然问是不是贡品。”
    她嗤笑一声,“他们哪知道,这茶叶在应天连挑粪的汉子都喝得起。”
    陈寒忽然起身,从摊主那儿又要了碟盐水毛豆。青翠的豆荚堆在粗陶碟里,像极了农学院试验田里的丰收景象。
    “最可笑是满剌加使者,看见蒸汽机吓得跪地磕头。”
    他捏开豆荚,“却不知这机器明年就要用来给百姓磨面粉。”
    朱标夹了粒毛豆,豆仁在齿间迸出清甜的汁水。
    比起宴席上那些雕成龙凤的珍馐,这简单的滋味反而让他眼眶发热。
    他想起幼时随父皇微服私访,饿极了在路边啃的半个炊饼,比御膳房百十道菜都香。
    “陈寒。”太子突然正色,指尖在粗粝的桌面上划出几道水痕,“当年你说要建海上商路,我还当是痴人说梦。”
    他的声音混在夜市嘈杂的人声里,却字字清晰,“如今看着那些使者争先恐后签条约,我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万国来朝。”
    河对岸突然升起烟,照亮了三人的脸庞。
    朱幼薇的银剪映着流光,在桌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
    “可惜爹没瞧见徐家家主那张老脸。”她眯着眼看烟炸开,“他家的商队往后可没法在南洋耍横了。”
    陈寒笑着摇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几块芝麻,正是物理院那帮小子最爱吃的零嘴。
    “郑尚书今早偷偷问我,能不能让他孙子进工程学院打杂。”块在齿间碎裂,甜香弥漫,“要我说,这比火炮轰沉十艘敌舰还痛快。”
    夜风渐凉,小摊的布幌子被吹得猎猎作响。
    朱标望着河面上来往的游船,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那些船上有哼着小调的商贾,有背着书箱的学子,还有抱着婴孩的妇人——他们脸上那种从容,是任何强弓硬弩都打不出来的底气。
    “回宫吧。”太子站起身,袖中落下一枚铜钱,在桌上转出圆满的弧线。
    他望着灯火通明的金陵城,轻声道:“明日早朝,该议议减税的事了。”
    陈寒与朱幼薇相视一笑。河面上最后一朵烟绽开,照亮了三人归去的背影。
    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与织机的咔嗒声应和,像极了这个新时代的脉搏。
    ……
    晨钟响过三遍,奉天殿前汉白玉台阶上已落满朝臣的靴印。朱标整了整蟒袍玉带,迈过金门槛时,晨光恰好穿过雕窗棂,将龙椅旁的交椅镀上一层金边。
    户部尚书郁新捧着账册出列,笏板在手中微微发颤:“殿下,自摊丁入亩后,农税已减三成。若再减商税,国库岁入恐难支撑。”
    兵部侍郎方醒捻着络腮胡冷笑:“郁大人莫非忘了?昨日南洋六国刚签下贸易条约,仅满剌加海峡通行税就抵得上松江府半年商税。”
    通政使杨湛突然高声道:“臣有本奏!市舶司上月税收较往年增五成,皆因海禁放开。若此时减税,正可吸引更多番商来朝。”
    殿角传来一声冷哼。都察院左都御史严震直捧着奏折出列:“商贾重利轻义,朝廷正当以税制之。岂可因小利而废大防?”
    朱标指尖轻叩扶手,惊飞了梁间一只麻雀:“严卿此言差矣。昨日龙江码头,百姓用两贯钱就买到往日十贯的南洋货。商税减一分,民利增十倍。”
    陈寒适时出列,腰间狼牙棒铜环叮当作响:“臣请诸公看此物。”他从袖中抖出一匹靛蓝布,布面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这是巾帼工坊用代金券废料染的布,一匹成本不过三十文。”
    工部侍郎郑沂凑近细看,突然倒吸凉气:“这纹路……是新学数字?”
    “正是。”陈寒将布匹展开,“如今应天织户都用新式记账法,效率比旧法快五倍。若减商税,民间流通更快,朝廷所得反增。”
    礼部尚书任亨泰突然扑到布前:“荒唐!商贾若富,必生僭越之心!”
    “任大人。”朱标的声音突然转冷,“你身上这件杭绸,正是徐记布庄用新式织机所出。听说昨日你还派人去巾帼工坊,要订百匹'数字纹'布?”
    任亨泰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殿中文武不约而同低头,各自官袍下摆多是从南洋新购的香料染就。
    “传旨。”朱标起身,蟒袍上的金线流淌如水,“即日起,市舶司关税减两成,榷关收购价提一成。另设商税奖励,凡用宝钞交易者,税赋再减半。”
    郁新急得直跺脚:“殿下!这……”
    “郁卿莫急。”太子从怀中取出本蓝皮册子,“这是物理院新编的《速算诀》,户部若用此法核账,省下的人力足够抵减税之损。”
    退朝时,陈寒在廊下撞见垂头丧气的任亨泰。老尚书官帽歪斜,手里却紧攥着本《算学入门》。
    “任大人也学新式数字?”陈寒笑问。
    任亨泰老脸一红:“孙女非说老朽不识字就不给零钱……”
    宫门外传来整齐的诵读声。朱幼薇带着巾帼工坊的女工们列队走过,每人手里捧着《商税新规》。小桃清脆的嗓音惊飞满树麻雀:“一七得七,二七十四……”
    远处龙江码头升起试航的旗语,新下水的蒸汽商船喷出朵朵白云。朱标站在丹陛上远眺,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那是对着秦淮河小摊的粗瓷碗时,同样的温度。
    ……
    秦淮河畔的茶楼里,几个身着官袍的官员围坐在雅间,茶香氤氲,却掩不住他们脸上的讥讽。
    “太子殿下这次可真是糊涂了。”户部主事刘彦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商税减了两成,榷关收购价还提了一成,这不是白白让那些商贾占了便宜?”
    “谁说不是呢?”工部郎中陈德嗤笑一声,“那些南洋商人精得很,见咱们减税,还不得趁机多捞一笔?到时候朝廷收不上税,国库空虚,看殿下怎么收场。”
    一旁的礼部员外郎赵谦捋了捋胡须,摇头道:“殿下年轻气盛,被陈寒那帮人撺掇着改这改那,迟早要吃亏。商贾重利,哪会念朝廷的好?减税不过是让他们多赚些银子罢了。”
    几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等着看热闹的意味。
    然而,半月之后,事情却并未如他们所料。
    ……
    龙江码头,人声鼎沸。
    一艘艘南洋商船靠岸,甲板上堆满了香料、象牙、玳瑁,码头的脚夫们忙得脚不沾地。商人们手持宝钞,与榷关的官吏交割货物,脸上尽是喜色。
    “这宝钞如今可是硬通货!”一名爪哇商人拍了拍鼓鼓的腰包,咧嘴笑道,“在我们那儿,一张大明宝钞能换三倍的货,囤得越多越赚!”
    旁边的暹罗商人也连连点头:“可不是?听说大明的工程学院又出了新机器,农学院的粮食产量翻了一番。这宝钞将来只会更值钱,现在不多换些,以后可就亏大了。”
    码头的税务稽查司门前,排起了长队。商人们主动缴纳商税,甚至有人为了多换宝钞,宁愿多交一成税。稽查司的吏员们忙得满头大汗,算盘打得噼啪响。
    “奇了怪了……”一名老吏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嘀咕,“这税减了,收上来的银子反倒比之前还多?”
    ……
    奉天殿内,朱标翻看着户部呈上的奏报,嘴角微微上扬。
    “殿下,税务稽查司这半个月的税收,比上月多了一倍有余。”户部尚书郁新捧着账册,脸上既有惊讶,又有几分惭愧,“臣……臣实在没想到,减税竟能有如此效果。”
    陈寒站在一旁,闻言笑道:“商人逐利不假,但他们更懂‘放水养鱼’的道理。税轻了,买卖好做了,自然愿意多交易。交易多了,朝廷收的税自然也就多了。”
    朱标合上奏报,目光扫过殿中众臣:“诸位爱卿,现在可还觉得减税是糊涂之举?”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官员们顿时噤声,一个个低下头,不敢与太子对视。
    ……
    茶楼雅间内,刘彦、陈德、赵谦几人面面相觑,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
    “这……这怎么可能?”刘彦盯着刚从户部同僚那儿打探来的消息,手指微微发抖,“商税减了,税收反倒翻了一倍?”
    陈德脸色难看,咬牙道:“那些商人疯了吗?明明可以少交税,为何还抢着多交?”
    赵谦长叹一声,苦笑道:“咱们都算错了。商人不是傻子,他们看得比咱们远。宝钞值钱了,交易多了,他们赚的远比那点税多得多。”
    几人沉默片刻,终于意识到,太子这一招,根本不是糊涂,而是高明至极。
    ……
    夜色渐深,朱标站在东宫的庭院中,望着满天星斗。
    陈寒缓步走来,递上一杯热茶:“殿下,还在想减税的事?”
    朱标接过茶盏,轻啜一口,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天下的事,有时候越是紧抓,反而越抓不住。放开一些,反倒能收获更多。”
    陈寒点头:“商税如此,人心亦是如此。”
    朱标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金陵城,轻声道:“但愿这盛世,能一直如此。”
    朱标忽然抬头问道:“幼薇那边近日怎么又忙起来了?巾帼工坊又接了新订单?”
    陈寒正端着茶盏,闻言笑道:“殿下猜得不错。原本工坊只接了七八千匹布的订单,可自从商税减免后,不仅南洋诸国追加订货,连内陆的商帮也闻风而动。陕西的布商定了两万匹,云南那边更狠,一口气要四万匹,说是要往缅甸贩售。幼薇这两日正忙着招工,打算再添五百女工。”
    朱标放下朱笔,眉梢微挑:“四万匹?云南山路崎岖,他们吃得下这么多?”
    “沐王府牵的线。”陈寒吹开茶沫,“缅甸土司见了咱们的‘券青布’,说比他们当地的土布结实十倍。沐英将军干脆派了马帮专运,走茶马古道一趟能赚三倍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