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我想江爱玫了
第576章 我想江爱玫了
车里。
刘雅雯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带著几分探究。
“你怎么这个点跑我家里来了?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这会儿你不应该在樱俱乐部,抱著日本小姑娘喝酒吗?”
洪智有没说话,伸手把她不安分的脑袋又摁了下去。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系好腰带,慢条斯理地开口。
“这不是想你了?
“我傻啊,放著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找,跑去樱俱乐部找那些乾瘪豆芽菜。”
这话倒不是恭维。
东北的姑娘,身条高挑,皮肤又白又嫩,体力还好。
尤其是雯雯,本就火辣身材,有了他滋润后,眉眼间更是添了几分成熟风韵,举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迷人的劲儿。
这確实不是那些身形娇小、刻意温顺的日本女人能比的。
当然,洪智有心里也清楚,也就现在贪个新鲜。
等回头上了岁数,这体格也是件要人命的事。
上辈子,周根娣、婉秋就能追得他天天往外溜,不是钓鱼就是下棋。
就雯雯这身子骨,一个能顶婉秋她们俩都有余。
现在有多爽,以后就有多头疼。
刘雅雯別过头,摇上了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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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智有拿起保温杯递给她。
她接过来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轻轻拍著胸口说,“你喝吗?”
“你喝过的,我还能喝吗?”洪智有果断拒绝。
刘雅雯俏脸一红,撇嘴说:“还嫌弃上我了,以后服务取消。”
洪智有捏了捏她的脸蛋,没敢接茬。
“还有,你就不能对承宗好点?好歹也是你的长子,怎么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刘雅雯对著镜子,简单理了理凌乱的头髮。
洪智有发动了车子,隨口说道:“家里一个个都快把他宠上天了,也不差我这一个。
“走,看电影去。”
“不去。”
“你满意了就想做贤人,门都没有,去你家。”刘雅雯可没打算放过他。
“你是真癮大。”洪智有无奈骂道。
“就是癮大,谁让你看上我了的。”刘雅雯紧紧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胳膊上撒娇。
“行吧。
“哎,先说好,过了今晚,接下来一周你別想找我啊。”洪智有一脚油门,往家里驶去。
“为什么啊?”刘雅雯不解。
“最近脑子有点发空,走路飘的厉害,再不养养,感觉我要废了。”洪智有说道。
打跟刘雅雯好了以后,他几乎就没閒著。
她是一天天滋润的貌美如。
自己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好吧,我回头给你多煲点汤。今晚就放过你了,走,看电影去。”刘雅雯还是懂事的。
“这还差不多,像个婆娘样。”
洪智有笑著亲了她一口,调转车头往电影院去了。
他今晚专程跑去刘家,就是要在叔叔和刘振文面前,把这层亲密关係摆在明面上。
让他们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多几分顾虑。
这也是眼下,他唯一能帮周乙做的事情了。
叔叔的执念,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要闹的厉害了,指不定就连他这跟独苗一块送进去了。
现在有了承宗续上了香火,叔叔脑子一热,指不定能干出这事的。
但刘振文不一样,那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一切以利益为先。
洪智有相信,只要把利害关係摆清楚,他会做出最精明的考量。
而且,刘振文又是叔叔的顶头上司。
有些话由他来说,远比自己去游说效果要好得多,也省得叔叔对自己生出不必要的猜忌。
当然,如果刘、高二人商议之后,还是要执意往深了查周乙,那洪智有也没了辙。
只能说听天由命吧。
上午十点,警察厅。
高彬办公室里,茶香裊裊。
他和刘振文正坐在沙发上閒聊,神態轻鬆。
如今智有和雯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刘振文更別提,就雯雯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都说五十知天命。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心里头盼著的甚至都不是子女,而是隔代的那点天伦之乐了。
从这个角度说,两家其实已经算是一家。
唯一的指望,都落在了洪智有和刘雅雯身上。
这俩亲家没了各自的小心思,利益捆绑成了一块铁板,处理起事情来,自然也就简单直接了许多。
两人正喝著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鲁明夹著一份文件,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哟,刘厅长也在啊。”
鲁明先笑著打了个招呼。
高彬抬了抬眼皮:“你来的正好,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
鲁明立正站好,脸上带著抑制不住的兴奋。
“报告高厅长,张仲年已经抓来了,刘魁那边正在审。
“这是几个珠河那边投诚过来的人,写的关於张平汝的一些材料,二位厅长可以看看。”
刘振文伸手接过材料,隨意翻了两眼。
“鲁明啊,这次的抓捕行动,干得不错。
“我和高厅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你和行动队记了一功,並申请了嘉奖。
“另外,厅里也给你们特別拨发了一笔奖金,你回头直接去找洪股长领就行了。
“”
鲁明连忙做出谦逊的姿態:“厅长,人还没审完,案子还没结,哪里敢言功。”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功劳奖金都是次要的,他真正想要的,是借著张平汝这条线,挖出那条更大的鱼。
只要能把周乙拉下马,他这个特务科科长,不就顺理成章地到手了吗?
刘振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地说道:“这样,你和许忠他们最近连轴转,也挺累的,我看审讯的事情,还是交给旁人吧。”
鲁明一听就急了:“厅长,我不累————”
“咳咳。”
高彬在旁边乾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鲁明,你是不累啊。
“要不哪来的空去百乐门瀟洒呢?”
鲁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高彬这是想独吞功劳,把自己这个具体办事的踢出局?
他壮著胆子,硬著头皮问道:“属下能问一句,那审讯交给————谁?”
刘振文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我看,还是交给周科长吧。”
鲁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看向高彬,声音都变了调:“不,不是,交给周乙?
“厅长!张平汝和顾秋妍有特殊关係,周科长他————他得避嫌啊!”
刘振文放下了茶杯,温和笑道:“鲁明啊,行动队为什么叫行动队?行动、
行动,就是说你们的职责是多做少说。
“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懒得再跟鲁明解释,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鲁明下意识地跟上去送到门口,待刘振文走远了,他才连忙退回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高厅长,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鲁明有些急了。
刘厅长不在乎。
但让周乙现形,可是高彬一直以来的夙愿。
“这次的事,明摆著周乙就有问题,咱们马上就能查到他头上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交给他去审?
“这不是白白放跑了到嘴的鸭子吗?”鲁明不解问道。
高彬轻嘆一声,抬手示意鲁明坐下。
“鲁明啊。”
他语重心长地开口。
“这次的行动,虽然主要是你我在办,但周乙毕竟是特务科的科长。
“整个案子把他完全排除在外,在程序上说不过去。
“再者,於镜涛跟周乙关係不错,你也是知道的。
“我可听说,於镜涛有意想把周乙调到保安局去,担任副局长。
“你想想,这次我们要能拿出铁证,一棍子把他打死,那自然是好。
“可万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他跟陈景瑜本来就好的穿一条裤子,到时候这两人联起手来针对我们怎么办?”
高彬的目光落在鲁明身上,带著一丝审视。
“就你那一屁股烂事,剋扣属下经费、赌博、敲诈勒索哪一件拎出来,都够送你进去待几年的。
“鲁明,功劳你已经立了,奖金也给你了。
“未来我甚至是刘厅长的位置,都可能是你的。
“你急什么急?”
说到这,高彬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笑到最后。
“金小宇,当初多厉害?啪!说没就没了。
“涩谷三郎够厉害了吧?
“咔嚓一下,让人给抹了脖子。
“你懂我的意思吗?”
高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鲁明的心上。
鲁明也不是一根筋。
过去在洪智有那碰了几次壁,吃了亏。
他现在办事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
被高彬这么一点,鲁明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行吧,既然是两位厅长的意见,我还能说什么,那就交给周科长吧。”
高彬点了点头:“嗯,你现在就把文件什么的交给周科长,让他去审,早点结案。”
鲁明点头,刚要走。
高彬喊住他:“你对周乙还是要放尊重些,他毕竟是你的上级。”
鲁明应道:“知道了,厅长。”
警察厅后院。
洪智有正在逗狗。
这条叫元宝的德国黑背是他一手餵养大的,一身油光水亮的黑色毛髮。
“智有,忙著呢?”
鲁明搓著手,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他刚要伸手去碰一下元宝的脑袋,那畜生瞬间浑身炸毛,呲牙怒吼。
鲁明缩回了手,骂道:“妈拉个巴子的,你说厅里哪条狗见了我这一身血气不得哆哆嗦嗦,你老弟养的狗,都要比別的狗拽一些啊。”
洪智有笑著拍了拍元宝的脑袋,那狗立刻温顺下来,用头蹭著他的掌心。
“好狗,真乖。”
他转过头,看向鲁明:“有时候,狗远远比人要聪明、懂味,也更值得信任。”
鲁明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尬笑一声。
“那是,人想的也比狗多啊。”
洪智有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灰。
“有事?”
鲁明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刘厅长说给我们行动队发了笔奖金,弟兄们都等著呢,让我过来拿一趟。”
洪智有故作惊讶地停下脚步:“不应该啊。
“案子还没结呢,这张平汝是条大鱼,往深了挖挖,指不定还能再立大功。”
鲁明现在学精了,连忙摆手:“这案子是有好处,但我也不能啥都往自个儿兜里装吧。
“周科长是我的直属领导,这案子我从头到尾给包圆了,不合规矩。
“所以啊,我索性就把审讯的活儿都举荐给周科长了。
“不能吃独食,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洪智有笑了,“老鲁,你现在是越活越明白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是对的。
“能活得长。”
鲁明嘿嘿一笑,脸上带著几分得意:“嗨,这不也是跟你老弟混久了,多少也懂点人情世故了嘛。”
到了经济股办公室,洪智有大笔一挥,迅速批了条子。
然后,他又从自己西装內兜里摸出两百块递给鲁明。
“这个拿去,请弟兄们吃顿好的。”
鲁明眼睛一亮,嘴上却推辞著,“哟,这怎么好意思?”
“行了,跟我还客气啥。”
洪智有把钱塞进他手里:“都是自己弟兄。现在红票都躲起来了,能立个功不容易。”
鲁明捏著那两张崭新的票子,千恩万谢地去了。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周乙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智有,陪我去趟刑讯室。”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阴冷的走廊里。
刑讯室在地下,越往下走,空气里的霉味和血腥味就越重。
周乙的声音很低,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说,这是不是刘厅长他们的圈套?
“这时候突然让我去审张平汝,以高厅长的性格,这完全有悖常理。”
洪智有双手插在裤兜里,步伐轻鬆。
“无所谓了,反正你没得挑。
“他审,你和顾秋妍是麻烦。
“你审,要是圈套,你还是麻烦。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看开些,可著自己来。”
周乙停下脚步,侧头看著他:“你似乎很有把握?”
洪智有耸了耸肩,“我说不好,你就照做就行了。”
周乙沉默了片刻,继续往前走。
“这样。”
他的声音恢復了惯常的冷静。
“我去监听室,你叫上长春,先来个初审,看看张平汝会撂些什么。
“我审,他不会撂。”
“別回头,当著鲁明、高厅长他们公开来个翻供,那才叫麻烦。”
洪智有点了点头。
“有道理。”
到了这一刻,保人已经是不可能了。
为了自身的绝对安危,哪怕是周乙,也不得不多安一个不是那么友善的心眼。
毕竟,杨、赵两位將军,就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出卖之下。
洪智有让老涂去档案室叫来了任长春。
刑讯室里,张平汝被绑在椅子上,头髮凌乱,眼神却依旧凶狠。
洪智有慢条斯理地系好警服最上面一颗风纪扣,脸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还没吃东西吧?
“我给你点了份牛排,不急,很快就到了。
“抽菸,还是雪茄?”
张平汝冷眼看著他,一言不发。
洪智有打了个手势。
任长春走了过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塞进张平汝的嘴里。
洪智有又对旁边的老涂说道:“老涂,把他的手銬、脚镣都下了。
“再来个火盆子,暖和暖和。”
老涂一一照做。
洪智有也不急著审他,就这么静静地看著。
片刻之后,一个警察提著食盒进来。
牛排的香气瞬间瀰漫开来。
洪智有亲自打开食盒,切好牛排摆在张平汝跟前,又倒了一杯红酒。
张平汝也不客气,抓起牛排就往嘴里塞,大口咀嚼,又咕咚咕咚地灌著红酒o
洪智有这份是专门给他做的。
选的是最上好的西冷牛排,配的是昂贵的法国进口葡萄酒。
男人所求,无非三道:钱道,,食道。
常人习惯拿前面两道来下手,但在绝望之时,一份终身难忘的美味,同样会让人记一辈子,击穿他们的防线。
当初在湾北时,谷正文、叶翔之他们就很擅长这招。
待张平汝吃完,任长春又给他递了根烟。
张平汝深深吸了一口,仰著头,打了个饱嗝,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
他用一种傲慢的眼神看著洪智有。
“断头饭已经吃了,赶紧送我上路吧。
洪智有吹了吹额角的刘海。
“味道怎样?”
张平汝回味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人间绝味。”
洪智有手指一撇。
老涂立刻上前,捞起一根橡胶警棍。
他照著张平汝的腹部猛地一戳。
反手又是两三棍,狠狠砸在他的胃部。
“哇!”
张平汝发出一声痛苦惨叫,整个人蜷缩起来。
刚吃下去的牛排、红酒混杂著胃酸和鲜血,从他嘴里狂喷而出,溅了一地。
洪智有向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扶了扶金丝眼镜,扬手笑道:“张先生,在哈尔滨我有很多外號,他们都叫我音乐家、诗人、公子,唯独没人叫我屠夫、恶魔。
“怎么说呢,我不太喜欢打打杀杀。
“我喜欢成人之美!
“我知道你想死,我现在就有两条路可以给你选择。
“一,看到那个火盆了吗?”
他指了指角落里烧得通红的炭火盆。
“想死很简单,你把头伸进去,大概有个几分钟就能烤熟。
“而且,你还能闻到自己皮肉变熟的香味,很特別的体验。
“二,你可以咬舌头。
“不过可能有点疼,而且不一定能死成。
“但有个好处,舌头没了,別人也就別想从你嘴里问出什么,好歹能保住你身边同志的安全,对吗?”
张平汝的喉头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像是在做著艰难的抉择。
洪智有双手环胸,笑了笑道:“別这么看著我,我真见过你们的人咬舌头,而且是个女人。
“她很漂亮,也很坚强。
“张大队长,你不是英雄好汉吗?
“来,让我看看你的信仰、你的勇气,到底有多硬!”
说著,他摆了摆手。
老涂乾笑两声,退到一旁:“张平汝,你运气真好。
“进了这儿的人,多少人想死都死不成,也就是我们小洪爷心善,发了颗佛心成全你。
“抓紧点吧,麻利点,我还等著去食堂吃饭呢。”
张平汝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他想咬舌。
但牙齿刚刚碰到舌尖,那种尖锐的疼痛夹杂著血腥味瞬间传遍全身。
他有些慌了。
他怕死不了,更怕那种极致的痛苦。
然后,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火盆边。
火盆里,几块烙铁被烧得通红,时不时爆出几个火星子,发出“噼啪”的声响。
炙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烤得他脸颊生疼。
这要把头伸进去,根本用不了几分钟,几十秒就得熟透了。
老涂在他身后不耐烦地踢了一脚。
“草特么的,快啊!磨嘰什么!”
张平汝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像是被烫到一样,突然往后一缩,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浑身筛糠般地发抖。
那心底最后的一丝勇气,也被蒸腾了乾净。
洪智有站起身,踱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是,平时电一电,灌灌辣椒水,折磨一下你们,都觉得自己挺能扛。
“等真让你们选个死法,又不敢了,是吧?
“既然不想死,既然不是英雄好汉。
“那咱们就说说,不想死的两个选择吧。
“第一,很简单,从早到晚地打你,打到你开口为止。
“第二,就像刚刚一样,老实招了,顿顿牛排、红酒,我保你余生活的舒舒服服。”
洪智有蹲下身,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想想,每个周末和顾秋妍坐在洒满阳光的咖啡厅里,吃著牛排,听著西洋小曲。
“带著莎莎一起去江边滑冰,吹吹风。
“妻子、女儿都在身边,多美啊。
“再说了,你俩都还年轻,未来还能多生几个胖大小子,给你老张家传宗接代。
“怎么样,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张平汝嘴唇哆嗦著,眼神变得杂乱、涣散。
他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却依旧是不开口。
老涂走过来,请示道:“小洪爷,我看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弄死他得了。”
洪智有没有理他,只是对任长春说:“去,把人带进来。”
很快,刑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浑身是血的张仲年被两个警察拖了进来。
“爹!”
“爹————”
看到父亲的惨状,张平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防线彻底崩溃。
这声“爹”一叫出口,张仲年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废了。
当初上山的时候,他们父子就约好了,没有胜利之前,绝不相认。
张仲年用尽全身力气,衝著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你弟弟平钧,就是被他们枪毙的!
“你要是个爷们,是个带种的,就下去陪他!
“我老张家,寧可绝后,也绝不要孬种!”
张平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爹!”
“爹啊,我————呜呜。”
张仲年看著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哭什么哭!
“没出息!”
洪智有一摆手。
两个警察立即把痛骂不止的张仲年给拖了下去。
刑讯室里,只剩下张平汝伏在地上,野兽般的哀嚎声。
他很想死,想让人一枪打死他,哪怕是被活活打死。
但自杀,他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他怕那红彤彤的火焰,怕吞下自己血淋淋的舌头。
洪智有也不催他,只是回到审讯桌后,给张平汝倒了杯上好的龙井。
茶香裊裊。
许久,张平汝的哭声渐渐停了。
他一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审讯椅上。
他捧起那杯热茶,看著面前这个英俊、高高在上的青年,颤声道:“我,我招!”
洪智有心头暗自惋惜。
不怕死!
跟敢不敢死,压根就是两码事。
江爱玫那道从不磨灭的身影,在他心中愈发的高大、完美了。
改日回津海,或许可以抽空偷偷去看看她。
这一刻看著痛哭流涕的张平汝,洪智有从没这么想过一个人。
他想江爱玫了。
一个真正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