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肉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50章 撒旦身上纹了个鲁路修

      第150章 撒旦身上纹了个鲁路修
    面对鲁普雷希特公爵几乎已成惯性的问策,鲁路修好整以暇地想了想:
    “要不,我们进一步利用敌人的陆海矛盾,勾引他们更加互相猜忌、从中取利?招数好用就行,不用怕重复,而且就是该趁热打铁。
    我们就尽量散布谣言,说罗马尼亚方面军败得那么惨,全都是黑海舰队有内奸害的。黑海舰队的内奸已经上上下下蛀空烂透了,全都是反对沙皇的。
    到时候就算海军里还有忠于沙皇的人,也会被逼得里外不是人。而且,之前施佩上将在全歼黑海舰队的时候,还捞到了敌人好些逃生小艇,他们的舰队司令埃伯哈特上将也被我们俘虏了。
    我查过对方履历,他全名安德烈.奥古斯托.埃伯哈特。众所周知,埃伯哈特这个姓氏,是我们德玛尼亚的姓氏——当然,埃伯哈特本人,从未在德玛尼亚生活过,他是在瑞典出生的德裔。
    露沙人早年搞大海军的时候,基础太差,起步太慢,大量吸纳了德裔人才。波罗的海舰队高层里,也有类似的情况,比如尼古拉.奥托维奇.冯.埃森上将,人家比这位埃伯哈特上将更彻底,名字里都带冯了,听说跟沙皇皇后费奥多罗夫娜的娘家有点沾亲带故,属于伏尔加德玛尼亚族。
    如果我们能催动露沙高层进一步不信任海军,不信任德裔,我们完全可以想办法争取一部分人过来。就算争取不到,也能让真正死忠的人得不到重用,露沙人就会面临更严重的临战内讧!”
    鲁路修口中提到的“伏尔加德玛尼亚族”,是露沙国内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其实就是之前历代封建帝王之间联姻,带到露沙土地上的德玛尼亚人。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现任沙皇的皇后费奥多罗夫娜,她娘家就是德玛尼亚的,而且严格来说,现任德皇和沙皇还是表兄弟。
    最早成规模的伏尔加德意志人,其实是一百五十年前叶卡捷琳娜大帝带去的娘家人——别看叶卡捷琳娜大帝是个女沙皇,但她首先原本是皇后,她的血统是德玛尼亚人。
    她的上位方式其实有点类似东方的武则天,但比武则天更狠。武则天好歹没弄死李治,叶卡捷琳娜大帝则是直接谋杀亲夫彼得三世上位的。她由于担心露沙本族人的反抗,就大量引入德玛尼亚娘家人协助统治、或是组成近卫军。
    此后150年里,这种类似的例子不少。但渐渐的露沙人也开始排斥德裔在其国内的广泛存在,为了避免摩擦,沙皇就组织迁移,把境内的德玛尼亚移民后人,都集结到伏尔加河下游、里海沿岸一带。也就是后来的察里津至阿斯特拉罕。
    这个族群在沙皇时期,还没怎么受害,毕竟是皇后的娘家本族。但等到ussr时期,就没好果子吃了,一旦ussr和后来的德玛尼亚开战,这些人全都得关进营地服苦役。
    如今露沙海军中那些挂着德玛尼亚姓氏的将军们,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伏尔加德玛尼亚人。
    鲁路修觉得,完全有可能趁着敌人还没有猜忌这个族群,先利用起来——这也不算栽赃陷害,反而算是积德行善了。因为如果按照历史轨迹的本来发展,这些人未来迟早要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猜忌而受害。鲁路修只是提前提醒一下,让他们早几年看清这个问题。
    “嘶……你具体要怎么做?”公爵又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了,每次鲁路修搞这种宏大叙事的时候,他总有点担心。
    公爵这人总是那么矛盾,平时希望鲁路修多支招。真动真格了,有时候又希望鲁路修稍微收着点,别太阴。
    鲁路修:“目前,施佩上将的舰队还没靠岸,这几天一直漂着在执行对岸火力支援任务。所以,也还没人知道我们究竟有没有救起黑海舰队的落水军官,也没有证据。
    我只需要你授权我全权处置那些俘虏,如果他们太死硬,完全不配合,我们就假装一开始便没有捞到这些人好了——放心,我绝不会淹死他们,只是送回原地放生,而且把他们的救生艇也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划回塞瓦斯托波尔好了。”
    公爵叹了口气:“别整太过火。”
    ……
    次日,敖德萨正面战场的攻城战就全面拉开了。
    德玛尼亚军对着城外的露军防线进行了猛烈的火力准备,一时间炮火连天。海面上的舰队,也还在偶尔对着露军防线开炮,把坚固的筑垒地带彻底拔除。
    罗马尼亚方面军司令埃弗特上将,倒也没有指望打巷战死守,而是把防线设在了城外郊区,层层挖掘堑壕。
    或许是他也知道敖德萨是黑海沿岸第一大商港,这座城市里还有太多平民和商人,以及财富,他不希望直接打到玉石俱焚。能够由军人和军人在郊区把问题解决掉,那就最好。
    这种血腥的正面绞肉,不是鲁路修擅长的,所以他已经通过一艘轻型军舰过驳,回到了“戈本号”上。
    施佩上将看到他回来,既热情迎接,又忍不住调侃:“你小子永远是最忙的那个,海陆空都能点拨两句。才离开三天,陆军主力就从阿尔齐兹城打到敖德萨郊区了,3天推进80公里,这是什么奇功——对了,干掉了多少敌人?”
    施佩上将是海军的,对陆上的情况不太熟,之前也没问。
    “12万吧。”鲁路修打了个哈欠,一副疲劳过度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施佩上将一愣:“12万都完全不能让你提起精神。我算是相信,匈牙利战役的时候你们真是总计歼敌170万了。”
    鲁路修:“其实也没那么多,匈牙利的时候,要是不算民兵最多130万。不扯这些了,公爵让我提审埃伯哈特上将,还有其他俘获的核心将领、军官——把他们交给我没问题吧?”
    施佩上将是个纯粹的军人,他一点都不想干涉政治,以及其他战场以外的事情。
    所以听到这个要求,他只是下意识确认了一句:“你不会使用暴力威逼吧?”
    鲁路修:“我这人从来都只攻心,不用那些粗人的手段。”
    施佩上将点点头,然后就让卫兵领他去了一间安静的舱室,不一会儿,被俘的埃伯哈特上将也被带进来了。
    埃伯哈特被俘这几天,并没有见过德玛尼亚舰队高层,所以并不认识击沉了自己的施佩和苏舜将军。
    眼看提审自己的只是一个年轻得不像话的上校军官,他还有些不服。
    鲁路修也不在乎这些细节,开门见山一句话就戳穿了对方的心思:“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不配审你?”
    埃伯哈特没有回答。
    鲁路修站起身,随性踱了两步,弹了一根雪茄过去,还把一个火机放在桌上,旋转着推过去。轻蔑地自言自语:
    “不说我也猜得到,这种场面我见多了。半年前布列颠尼亚远征军总司令、约翰.弗伦奇元帅被我俘虏的时候,也是这么桀骜不驯。区区一个上将算个吊。”
    埃伯哈特这才瞳孔剧烈缩放了几下:“你就是那个鲁路修.冯.亨特?弗伦奇元帅也是被你的诡计所害?!”
    鲁路修非常有压迫力地狞笑了一下:
    “那只是我平生一桩还算中规中矩的功劳——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告诉你原西南方面军司令尤多维奇上将是怎么死的,也可以告诉你塞国是怎么灭国的,塞军总司令普特尼克元帅是中了什么计死的——而你,才算老几!”
    饶是埃伯哈特拥有上将军衔,还是黑海舰队司令,但是在眼前这个敌军上校面前,他却感觉那么无力,整个人没来由就冒虚汗,精神也彻底被压制住了。
    鲁路修立刻趁热打铁:“想知道为什么我德玛尼亚陆军,那么快就能从罗马尼亚边境、一路打到敖德萨、收复了整个比萨拉比亚地区么?
    我们的陆军,是7月29号才发动进攻的,现在是8月6号,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一周之内收复整个罗马尼亚边境至德涅斯特河之间的土地(比现在的摩尔多瓦全境还大一些),还展开对敖德萨的攻城战。
    这个速度,正常的人类陆军将帅有可能打出来吗?要不是露沙军队已经彻底崩溃,3个军近20万人,会在几天内就崩溃么?这两张照片你都可以看一下,是你们第6集团军的两位军长,我相信你应该见过。”
    那天被德玛尼亚军击溃的、原先部署在罗马尼亚边境的3个军,只有一名军长邓尼金带着骑兵骑马逃了出来,另外两个史不配留名的龙套军长,都不幸被抓了。
    鲁路修很擅长宣传工作,所以每有重大战果,都要拍照,万一将来攻心时用得上呢。冯.博克把人抓回来时,鲁路修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拍去冲印照片。
    埃伯哈特上将跟这些驻扎在敖德萨的陆军将领也都认识,至少和平年代酒会上都混过脸熟。所以仅仅只是瞥了一眼照片,他就承认对方确实没抓错人。
    “我们能那么快打崩边境守军的士气,就是因为他们相信海军里有很多人叛国了!把黑海水雷布防图给了我军,所以我军的战舰才能绕过危险区,走安全航道在德涅斯特河河口登陆、才能走安全航道直接迫近敖德萨城炮击!
    但实际上,我另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只是至少几个月之内,那些露沙人是想不明白的。他们只会被我们诱导着联想,把一切都怪罪到海军头上,以推卸陆军的战败责任——尤其是推卸到你这种挂着德玛尼亚姓的将军头上!
    你以为你们移民到了露沙,露沙人就会真心信赖你们了吗?东方有句古话,叫做非吾族类其心必异。现在露沙还有沙皇,你们还能指望上层关系保住体面。
    但这场战争,我不说露沙必亡,但至少沙皇是肯定必亡了!露沙要活下去,将来也会是不满沙皇的正义人民将其干掉,然后由人民支持的代表来跟我德玛尼亚谈判!
    一旦露沙变成了一个不是靠君主凝聚在一起、而是靠民族注意凝聚在一起的新国家,你们这些挂着德玛尼亚姓的人,只会不得好死!”
    鲁路修此时此刻的抨击话术,倒是有七八分像是后世的东方人在抓到投丑高华后,用到的羞辱战术,但细节又略有不同。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只要代入一下后世对丑籍亚裔的刻板印象就行了。这是一种“皈依者效应”,后世丑国高层里最急于证明自己对丑国效忠的,往往是那些亚裔。
    埃伯哈特上将在露沙海军内部,也是一直以“急于向露沙主子证明自己比露沙本族人对德玛尼亚下手更狠”。
    但这两者又有所不同。
    丑国毕竟可以标榜自己是一个没有民族的国家,是个熔炉,这一特点还是能欺骗到不少皈依者的。皈依者往往要用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其实丑国还是有自己的民族的,异族皈依者仕途还是会遇到“玻璃天板”。
    露沙可不能说自己是一个没有民族的国家。眼下露沙人能够宽容异族皈依者,那是因为露沙还是一个带有浓厚传统贵族政治氛围的落后国家。在君主权力很大的国家,谁都可以被重用,民族倒不重要了。
    可一旦露沙被打崩,沙皇的贵族政治变成将来的民族注意国家,其境内的德玛尼亚人就绝对没好果子吃了。
    到了那时候,就算想当皈依者也不可得了——
    这不是鲁路修瞎说的,他只是把地球上再过二十几年后会发生的事情,提前描述一遍,所以才能推演得有鼻子有眼,非常逼真。
    埃伯哈特上将果然被说得微微冒出冷汗来。
    这些伏尔加德玛尼亚人,终究和后世的丑国高华不完全一样,他们对自己的血统并不抵触,多多少少还能晓之以理。
    如果鲁路修吓唬他,说因为露沙打得这么惨,德玛尼亚就能彻底灭亡露沙,那埃伯哈特是肯定不会相信的——现在的凄惨程度,能有一百年前拿破仑时代惨么?
    而现在德玛尼亚人惹到的敌人,也不比拿破仑时代少多少了。
    但鲁路修很实事求是,他不说能灭露沙,只说能干掉沙皇、终结贵族政治。这种可能性,让埃伯哈特陷入了深深的动摇。
    德玛尼亚人在东线已经打了太多胜仗,现在还手握扫雷神器、可以打个时间差彻底覆灭露沙海军。
    埃伯哈特刚脑补到这里,鲁路修还趁热打铁说:
    “我知道你对露沙的纵深和韧性很有信心,但如果我们只是要灭掉露沙的海军、然后彻底封锁露沙的外贸,甚至在占领露沙南部的产粮区后,跟露沙打持久战、等着它自爆呢?到了那一步,你觉得沙皇还有机会活?是沙皇率先把这场战争从双边战争变成多边战争的!”
    “别说了!”埃伯哈特上将整个人已经开始颤栗,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地狱深渊里回来的魔鬼,他大口喘着粗气,艰难地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是要我招供,还是……”
    鲁路修:“先稍微纳个投名状吧——你可以把黑海舰队的全部水雷布防图交给我们,让我们知道通往尼古拉耶夫、叶夫帕托里亚、塞瓦斯托波尔、刻赤海峡的安全航道。
    只要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我们就可以信任你,剩下的事情将来可以慢慢再说。你也别想着死撑耍样,因为我们自有你理解不了的技术手段,把这些水雷都扫了。
    你现在提供图纸,也不过是让我们节省十天半个月时间罢了,好让我们的后续行动更有突然性一点。就算你不提供,我们慢慢来也能搞定。”
    埃伯哈特咽了一下口水,还想试探一下下场:“那如果我不呢?”
    鲁路修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罗马尼亚方面军的埃弗特司令知道,是你这个德玛尼亚族人私下投靠了我们。你会身败名裂,你在察里津和阿斯特拉罕的亲友族人也会被清算。
    如果你真投了我们,露沙高层就不会知道你投了我们,反而会以为是另一个事实上死硬不肯投我们的人投了我们——谁让我们掌握了沙皇理解不了的快速扫清水雷的秘密武器呢。
    以沙皇的想象力,他肯定要想出一个背叛者来背锅。你真背叛就不用背锅,不背叛的话,我反而会让你背锅。
    我也不怕告诉你,去年在奥斯坦德的时候,我就是靠这招,几句话让比利金陆军的最后三个师、临阵倒戈了两个师。最后,活下来的那两个师长,就把国王当初要求炸毁伊泽尔运河大堤、淹没自己人民的历史罪名,推到了那个没有投靠我们的师长。
    我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不但全家死绝,还要让他死后身败名裂!我是看在你也是德玛尼亚族人的份上,先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不识趣,我相信舰队里总有和你平时不对付的下属。到时候他抢了先,你可就没机会了,你得在后世的史书上背负骂名,死了也是白死!”
    最后这段话,彻底击碎了埃伯哈特上将的心理防线。
    这是史上最恐怖的一种“战绩可查”——鲁路修可是真的在大半年之前,亲自做到过几句话就迫降了比利金陆军最后几个师。
    用几句话完成了让比利金陆军全军覆灭的最后一击的!
    一舌可敌十万兵!
    埃伯哈特也是看报纸、读国际新闻的。他知道,如今比利金新修的历史书,已经把“伊泽尔运河炸堤淹没自己的人民”的历史罪责,写到了当时不肯配合德玛尼亚人的贝格汉姆中将头上!
    这比一般的囚徒困境更厉害无数倍,加上之前还铺垫了那么多“沙皇倒台后的非我族类”问题,多重因素交迭夹攻,终于让埃伯哈特彻底崩溃。
    “我……我愿意配合你们,但是,全局的水雷布防图我手头没有,我也不会一直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何况我的战舰沉没时,就算军舰上有图,也一起沉了。”
    鲁路修:“这不重要!你肯配合就行,海图我们可以进城后再取。你可以先口述一部分我们现在就要用到的布雷信息,别指望耍招,我是有技术手段验证的。
    然后,你再给我一个名字,最好是露沙本族的,到时候我们就通过别的渠道巧妙暗示他才是叛徒露奸,让他背这个锅身败名裂——而你也完全可以放心,就算将来历史真相大白,你也不会背锅的。
    因为就算几年之后,你正式投靠了我德玛尼亚,史书也不会说是你主动做的叛徒,也不会揭露你最初投靠的真实时间。只会说你是因为看到沙皇不辨忠奸、宠信奸佞、残害忠良,才愤而弃暗投明的。
    换言之,就是等你推出来背锅的那些人、被沙皇杀了全家亲友,然后我自然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公开露沙海军覆灭的技术真相。
    让全世界知道,并不是那些人背叛了沙皇,只是因为我们德玛尼亚掌握了新扫雷科技,我们才干掉了露沙的两大舰队。这种扫雷科技本来就只能瞒一时,瞒不了好几年的,所以我也没指望这个秘密一直吃下去。
    而史书上记载你背叛露沙的时间,不会写是在此事揭秘之前,只会写是在此事揭秘之后。换言之,后世的历史书会说:是沙皇先对不起你们,你们才对不起沙皇,是他先不仁,你们才不义,这个因果先后的顺序会被倒过来——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们要听我号令。”
    埃伯哈特想了想,只觉鲁路修的方案可操作性实在是强到可怕。
    沙皇身边进谗言的“奸佞宠臣”……
    这种人简直太好找了,那些拉斯布金之流的神棍,不就是量身定做的吗?
    将来鲁路修的计划一成,把屎盆子往那些家伙头上一扣,一切都严丝合缝,太完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