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暗子
“不......不要!这......这位先生,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您要什么儘管说,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您,只......只求您放过我!”詹姆斯颤抖著说道。
他的声音带著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混合著浓重的鼻音和急促的喘息。
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突突跳动,豆大的汗珠顺著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甚至不敢去看耿涛的眼睛,只能死死盯著对方握著匕首的手,那只手稳得可怕,仿佛只要稍微一动,自己的小命就会立刻交代在这里。
耿涛从怀里(空间)拿出需要签字的文件,“啪!”的一声扔在茶几上:“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你记住了,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上,活还是死,就看你自己的了!”
文件的纸张在灯光下泛著冷白的光,詹姆斯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瞳孔骤缩。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尖刚碰到文件边缘,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连呼吸都带著玻璃碴子似的疼。
“我......我就是......就是想多要......要点!这......这块地的价值非常高,这两千亩地我......我想要两千万,他们就给了一千万......所以......”
詹姆斯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话语断断续续地从他哆嗦的嘴唇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著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狼狈,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活下去,只想让眼前这个如同魔鬼般的男人放过自己。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耿涛的反应,只能低著头,死死盯著自己那双不停颤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將到来的审判。
“那你现在知道要怎么做吗?还是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詹姆斯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带著抽气声都骤然停止。
几秒钟后,他才像是突然从窒息中挣脱出来,双膝一软便朝著耿涛的方向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求您……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就去拿钱,把原来的一千万还回去,不,不只是一千万,我把所有的钱都吐出来!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您饶我一命!”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泪水混合著鼻涕糊了满脸,原本梳理整齐的头髮此刻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摊烂泥。
他拼命地朝著耿涛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很快就渗出血跡,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著求饶的话语,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卑微的祈求。
“不用了!你的钱我都已经拿走了,你把这份文件签了,只要你聪明点,好好听话,你就能好好活著,还能比別人活得更长久明白了吗?”
耿涛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一把冰冷的刀悬在詹姆斯头顶。他颤抖著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对方递过来的文件,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掌心。
纸张上的文字扭曲成狰狞的面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他刚才的愚蠢——原来所谓的“机会“从来都不是救赎,而是更深的陷阱。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滚烫的沙子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屈辱和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臟,勒得他几乎窒息。
他能感觉到冷汗顺著脊椎蜿蜒而下,浸湿了后背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视线里的耿涛渐渐模糊成一个晃动的黑影,只有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像两盏寒星,牢牢钉住他的魂魄。
他想摇头,脖颈却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轴,只能任由恐惧在胸腔里炸开,將所有的反抗和尊严碾成齏粉。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文件,跪行到茶几跟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钢笔,正准备在文件上签字的时候,耿涛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坐到沙发上去,镇静一下再签。”詹姆斯依言慢慢地站了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詹姆斯!我告诉你,你的財物我都拿走了,这个就当你这段时间的生活费。”挥手间,一根金条出现在他的手上,只听得“咚!”的一声,金条被扔在了茶几上。
“记住我刚才说的,只要你聪明、听话你就能活得长久。反之,我隨时可以要了你的命,如果你想著可以跑回约翰牛寻求家族的庇护,那我会让你的家族灰飞烟灭,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活著就有希望,九龙的钱不好赚,可其他的钱我不会管。所以,该怎么做希望你考虑清楚,明白吗?”
詹姆斯的嘴唇哆嗦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有团滚烫的堵在那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死死盯著茶几上那根泛著冷光的金条,又飞快地瞟了眼耿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觉得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连呼吸都带著玻璃碴子般的刺痛。
他知道这话不是威胁,是赤裸裸的宣判,自己的命、家族的命,此刻都悬在对方的一句话里,而那根金条,不过是悬在刀刃上的诱饵,看著诱人,却隨时可能割破他的喉咙。
“我......我明......明白!以后凡......凡是九龙地產,我......我一定开绿灯。”
“你的菲佣和司机就另外再找吧,他们已经到了上帝那里了。”
詹姆斯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额角滚落,砸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他猛地想起早上出门时,菲佣还笑著问他晚上想吃咖喱牛腩还是冬阴功汤,司机则在后视镜里提醒他系好安全带,那些鲜活的面容此刻却像褪色的老照片般在脑海里破碎开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发出一丝声音的力气都没有,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的气息直衝天灵盖,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瘫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