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去敲门。”说著，何大清就准备起身离开。
    “春宇！快......快给你大爷和大叔磕头。”朱家嫂子躺在炕上急切地说道，朱春宇翻身就跪了下去。耿涛连忙拉起孩子：“嫂子！咱不行这样的，只要你们一家好好的，我们就高兴了。”
    朱家嫂子急得直摆手，眼泪却顺著眼角往下淌：“你们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这点礼当是该有的......”
    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耿涛赶紧扶著她的肩膀，又摸了摸孩子的头：“快扶你娘躺好，听话。让你娘早点休息，身子才能好得快。”朱春宇咬著嘴唇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帮母亲掖了掖被角，小脸上满是懂事的模样。
    说完，转身离开了后院，再次来到了东跨院，同样的拿出来两袋粮食、水果和果。等了半个小时后，再次来到了前院。
    老孙头家的房子就在閆阜贵家对门，此时的门半开著，耿涛提著粮食走了进去，
    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老孙头正坐在炕沿上捶著后背，何大清就坐在旁边的板凳上，见有人进来连忙抬头，看清是耿涛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耿同志！谢谢你和大清，刚才大清都和我说了，老头子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让孩子们以后报答你了。”
    他挣扎著想起身，却被耿涛快步上前按住。“孙大爷您坐著，我就是过来看看您和孩子。”耿涛把东西放在炕边的矮桌上，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墙角堆著半捆乾枯的柴火，锅里空空荡荡的。
    里屋的门帘被掀开，老孙头的孙子孙女扶著门框探出头，瞪著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耿涛。
    耿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说道：“来孩子，吃！”
    两个孩子先是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攥著门框边的旧布帘，大眼睛里满是警惕和好奇。
    何大清在一旁笑著哄道：“这是耿叔叔给你们的，快拿著呀。”最小的那个女孩悄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男孩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耿涛把轻轻放在他手心里，又给女孩递了两颗。
    孩子们把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宝，小脸上这才露出一点怯生生的笑容，小声说了句：“谢谢耿叔叔。”
    “孙大爷，我和何叔还有一个来月就走，到时候会给您留个工位，您在厨房洗洗涮涮应该没问题，这样就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了。
    您孙子应该也有十来岁了，也辛苦不了几年了，不过您去上班后，孩子们还是要让他们去上学认字，要不以后在社会上没法过的。”
    老孙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光，他颤巍巍地抹了把脸，枯瘦的手指在衣角上反覆摩挲著，半晌才哽咽著开口：“耿同志，您这份情我老孙头记一辈子......只是这学堂的费用......“
    耿涛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信封塞到老孙头手里：“这里面是些钱，您先拿著给孩子交学费，不够的话等我下次来再想办法。孩子是咱们的根，可不能让他们跟咱们一样睁眼瞎。“
    何大清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孙大哥，耿涛说得在理，现在政策好了，娃们读书才有出路，將来才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两个孩子躲在门帘后，听到“上学“两个字，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小手把攥得更紧了，像是把未来的希望也一併攥进了手心里。
    他们怯生生地往前挪了半步，小脸蛋上还沾著没擦乾净的灶灰，却难掩眼底那抹对知识的渴望。
    妹妹悄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问：“叔叔，上学是不是能认识好多字，像外面的人一样讲故事呀？”
    “是啊，认识字以后就能出去工作，赚钱孝敬你爷爷。”耿涛揉了下小女孩的头髮，笑著说道。
    小男孩也鼓起勇气，把藏在身后的小手伸到耿涛面前，手心里躺著一颗皱巴巴的野山楂，是他早上上山摘的。“叔叔，这个给你吃，甜的。”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透著一股真诚。
    老孙头在一旁看著，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哽咽著说：“耿涛啊，你们真是比亲人还亲，这让我咋报答才好……”
    耿涛拍了拍老孙头的胳膊：“孙大爷，说这些就见外了，咱们都是街坊邻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孩子们能好好上学，將来有出息，比啥都强。您和孩子们就早点歇著吧，我们也该走了，您这段时间一定要养好身体，到时候还要去轧钢厂上班呢。”说完，拉了下旁边的何大清：“何叔，咱们走吧。”
    两人出了老孙头家：“何叔，您也回去休息吧，您明天还要上班呢，您抓紧把厂里的事安排好，还有柱子饭店那边，雨水学校里。我儘量早点回来，到时候我们直接就走。”
    何大清点点头，脚步却没动，望著耿涛的背影叮嘱道：“你也別太赶，路上注意安全，有啥情况隨时捎信回来。柱子饭店那边我明儿一早就去给我师兄说，雨水学校的事我也记著呢，你放心去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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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涛又跟何大清说了几句保重身体的话，这才转身朝著院子门口走去，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回到东跨院，耿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决定晚上出去看看，看看黑市那边会不会有意外之喜等著他。凭他的记忆，前世那些人把国家粮库里的粮食都能弄到黑市卖，这一世未尝没有人这么做。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十二点，他穿上一件旧外套，再拿出一块毛巾蒙在脸色，借著月光悄悄溜出了院子。
    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他脚步轻快，专挑那些没有路灯的小巷子走，七拐八绕地朝著记忆中黑市的方向摸去。
    越靠近目的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他利用空间查看著周围的情况，在巷子口也发现了替里面望风的，他没有停留，一路走了进去。
    来到黑市入口，两个大汉从旁边闪了出来，“买还是卖？”其中一个大汉问道。
    “买！”
    “进吧。”
    男人歪了下头，耿涛便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废弃的四合院，面积有四亩地左右，卖东西的摊位倒是不少，买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是还没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