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毅操纵雪团缓缓直起了身子，刚刚…自己回应了现实世界海洋中的某个眷族？
    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回应，他没有任何主动行为，只是凑过去看了一眼，只看清了黑不溜秋的海水，更多的都没看到。
    至於对那个“带鱼”造成的伤害，完全是无意的。
    怪不得都说真实界危险…
    在那条鱼看来，它可能沟通到了一只巨大的，散发白雾的奇怪眼睛状存在，並且这个眼睛还带有明显的恶意。
    孟毅微微摇头…
    而且，从最开始的经歷来看，真实界的存在，想要增强力量的话，也是通过互相吞噬来实现的。
    確实和异化体很像。
    很快，他暗骂一声。
    干正事干正事！
    只不过…他確实没有任何头绪…
    孟毅深吸一口气，决定去翻看翻看商书雁的那两本书。
    对方不知道神灵居於真实界，但是说不定她曾经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或许，可以给自己做个参考。
    孟毅將雪团停留在较为安全之处，旋即取下头顶的项圈，眼皮重新裂开。
    他伸手將茶几上的两本书拿了过来，借著小呜的照明开始翻动。
    不同於上次想要慢慢通读，这次他迅速翻动，很多內容只是粗略一看。
    “第十八年，五月七日…真实界那些存在大部分恶意满满…”
    “第二十年，六月十三日，我四阶了…”
    “第二十二年…谷安开始成为我的助手，很好，三阶破妄者又如何？还不是智商不足，只配做助手！”
    后面还画了个比“耶”的手势简笔画。
    孟毅没忍住笑了一声。
    “第二十三年，八月十七日，针对人类摆脱污染的研究还是毫无头绪，或许…我该更激进一些？”
    “第二十三年，八月十九日，谷安激烈反对…”
    “……谷安妥协了。”
    “第二十四年，六月十日，谷安窥探真实界受伤，他的五官消失了，只剩下一只眼睛。
    他写字告诉我，刚刚真实界本身回瞪了他一眼…
    不应该啊，真实界怎么瞪人，应该是某个特殊存在。”
    “……谷安的异变无法挽回。”
    “……在大仲裁的牵线搭桥下，有位高阶不朽者出手帮谷安重新长了一只嘴巴，方便我和他交流。”
    “第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嘖…谷安那丑样子慢慢看得顺眼了。
    我新设计了一套仪式阵纹，遍布人体全身，可以借用真实界的力量来隔绝污染，而非依赖神灵。
    只不过这样一来，以后的人类都会有“纹身”，还好，我设计的阵纹很漂亮。”
    “第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我已经占卜过了，今天大吉！
    谷安试图劝我用別人来做实验，开什么玩笑，我是什么害人精吗？这东西又不稳定，所以，我的设计当然要由我自己来！”
    孟毅沉默地翻开下一页。
    “第二十四年，十月六日，我裂开了…
    可以大致確定了，真实界本身是有某种泛意识的，和那些特殊存在高度统一，都是恶意居多。
    我的设计成功了一部分。
    我四散的身躯不再属於“我”本身，它们诞生了自己的意识，属於新的个体，不再受智慧之神的庇护，但它们完全没有异变的趋势。
    真实界的力量庇护了它们，我的占卜没错，果然大吉…”
    “……这个仪式没办法普及，或许可以改进一下。
    我该更激进一些吗？或许…可以重新尝试沟通真实界的特殊存在…”
    “第二十五年……”
    “第二十七年，六月六日，谷安和我说他在真实界有特別发现。
    一片庞大的雷云，足以覆盖整个人类世界的面积。
    他不敢窥探，只是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就这都让他眼睛被电爆了，还好，可以恢復。
    这算是他在真实界中见过最强大的个体了…
    要不说他傻，这肯定不是个体，应该是聚合体。
    不过，破妄者的眼睛真好用呀，我在真实界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孟毅盯著这一页，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这种庞大面积的雷云，八成是神灵造成的影响。
    不確定是不是本体…
    而且，从这个表现来看…
    他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位雷霆之主。
    他继续翻页。
    “第二十七年，九月一日，我晋升三阶，在大仲裁的建议下，我决定更稳重一些。
    我会更加详细地探索、研究真实界。”
    “第二十七年，十月三日，今天我发现真实界的语言很特殊，疑似可以通过语言来撬动真实界本身的力量…
    如果人类可以学会的话，是不是可以大幅度提升沟通效率。”
    “第二十七年，十月四日，根据昨天的发现，我有了个新的设想…
    可不可以学习真实界，在现实世界也创造一种可以撬动超凡力量的语言？
    毕竟…污染的力量无处不在。
    这算什么？魔法咒语？
    我把这个想法和谷安分享了一下，对方嘲笑了我。
    呵…一个没感情的傻子，丝毫没有创造力和想像力。
    不过这傻子居然晋升到了二阶，不错，商某人的小黑工变得更强大了。”
    孟毅扯了扯嘴角，商书雁的两本书，大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文字记录，偶尔才会出现明显的感情色彩。
    多为鄙视谷仲裁…
    不愧是博学者的內心世界。
    不过话说回来，对方的这个想法相当天才！
    孟毅抬手摩挲著下巴…
    毕竟，他此前也有所猜测，真实界的力量和现实世界的污染，有很多相似之处。
    或许…这不是无稽之谈。
    若是能从真实界的语言中发现某种规律的话…说不定可行。
    孟毅感觉自己的思路被开拓了。
    第一本书到这里结束，时间跨度很大…
    看来第二本书才是商书雁沉下心来好好研究真实界的重点。
    眼看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孟毅將两个通感项圈拿在手中，向小灯泡扬了扬。
    “小呜，把这东西送给岑綺云。”
    一条细细的铁索从窗外伸了进来，孟毅咧嘴一笑。
    有个全自动城市就是方便！
    他继续低头翻看第二本书，以期望能找到点特別的线索。
    ……
    自然之城中，李文辉正神情复杂地打量著救赎麾下的队伍。
    还说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结果…许青松等人已经到了，这就意味著…
    张委员那里没有任何问题。
    任务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许青松正满脸笑容地伸手和李文辉打招呼。
    这个戴卡通眼罩的大叔，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