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肉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9章 钟正国拋弃侯亮平:送他上军事法庭!

      审讯室看著那部手机,就像看著审判自己的断头台。
    然而,电话那头,钟正国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直接传了过来。
    “他啊?”
    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不接他电话。”
    “公事公办嘛。”
    “小金子,咱们不聊他。直接送军事法庭,跟我聊聊汉东的情况。这次你下去,除了你自己的事情,汉东最近的经济发展还是很不错的嘛,我看了报告,尤其是京州市,那个李达康,还是要提出表扬的。”
    电话里,钟正国和沙瑞金就这样聊起了汉东的经济发展,聊起了京州市的gdp,聊起了干部队伍的建设问题。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迴荡在死寂的审讯室里。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著侯亮平最后的希望。
    他被无视了。
    他被彻底地、乾净地、不留一丝情面地无视了。
    他张口闭口掛在嘴边的岳父,他狐假虎威的最大资本,在电话里,连提都不愿再提他一句。
    那句“公事公办”,更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特权,在真正的规则制定者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原来,他所以为的“家事”,在岳父眼里,早就成了必须严肃处理的“公事”。
    他被放弃了。
    就像丟掉一件没用的垃圾。
    沙瑞金並没有掛断电话,他就那么举著手机,和钟正国探討著汉东省的未来。
    高育良和刘开疆僵硬地坐回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们看著侯亮平,那个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年轻人,此刻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双目无神,嘴巴微张,口水顺著嘴角流下来都毫无察觉。
    这场面,太过荒诞,也太过残酷。
    沙瑞金用他们完全无法想像的方式,兵不血刃,就將侯亮平打入了万劫不復的深渊。
    这已经不是权谋,这是降维打击。
    电话那头的交谈还在继续,钟正国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他对汉东的各项数据了如指掌,对每一个干部的名字都信手拈来,唯独,没有侯亮平。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他这个女婿。
    失望,已经不足以形容钟正国的情绪。
    那是彻底的切割。
    终於,电话那头的谈话接近了尾声。
    “好了,小金子,既然组织把汉东就交给你了,放手去干。”
    此时,侯亮平听得真真切切,沙瑞金空降汉东是组织安排,他岳父不能越权过问。
    沙瑞金掛断了电话。
    “咔噠”一声轻响,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也熄灭了审讯室里最后一丝光亮。
    他收回手机,动作不急不缓,然后,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落在了侯亮平的身上。
    没有鄙夷,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胜利者的炫耀。
    那目光就像外科医生审视著病灶,冷静、客观,带著解剖般的穿透力。
    侯亮平彻底垮了。
    那通电话,像一根抽水管,把他身体里所有的精气神,所有的傲慢与侥倖,全都抽得一乾二净。
    他现在就是一具被掏空了的皮囊,软塌塌地瘫在椅子上,连维持坐姿的力气都快要消失。
    恐慌。
    无边无际的恐慌,像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他,灌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感到窒息,肺部火烧火燎,可他连大口喘气的本能都忘了。
    他想求饶。
    这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像野草一样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他要跪下,他要磕头,他要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尊严算什么?
    骄傲算什么?
    在彻底的毁灭面前,那些东西一文不值。
    他的膝盖开始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双腿颤抖著,下一秒就要滑离椅子,跪倒在那冰冷的地板上。
    “沙书记……我……我……”
    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漏风的破风箱,乾涩而嘶哑,不成词句。
    就在他即將彻底拋弃一切,做出最卑微的姿態时,沙瑞金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侯亮平即將崩溃的神经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沙瑞金看著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你犯了什么罪,触犯了哪条法律,我沙瑞金没有权力来定。纪委有纪委的规矩,法院有法院的章程。”
    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侯亮平的头顶浇下,让他瞬间从求饶的妄想中惊醒,坠入了更深的冰窟。
    完了。
    这不是宽恕,这是拒绝。
    沙瑞金根本不接他的茬,他甚至不屑於亲自来审判他。
    他要把他,像一件物品一样,移交给冰冷的国家机器。
    “公事公办”。
    岳父钟正国的那四个字,此刻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了一道惊雷。
    紧接著,程国栋那张暴怒的脸庞,那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咆哮,清晰地在他耳边迴响:“送他上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的心臟上。
    侯亮平浑身猛地一哆嗦,一股尿意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裤襠瞬间传来一片湿热的黏腻感。
    他整个人被电击了一样,瞳孔骤然收缩,恐惧已经不再是心理感受,而是变成了生理上的剧痛。
    他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那不只是脱掉这身检察官的制服,不只是开除公职那么简单。
    军事法庭审判的,是军人,或是危害国家安全的重罪!
    他一个反贪局的处长,怎么会跟军事法庭扯上关係?
    除非……
    除非他捲入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贪腐的范畴!
    是那次袭击!
    是沙瑞金在京海遭遇的袭击!
    他们要把这件事,算在他的头上!
    不!
    不!
    侯亮平的脑子疯狂地转动著,像一台即將烧毁的发动机。
    他必须自救,他必须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艾……钟小艾……”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妻子的名字,像一个溺水的人呼喊著岸上的幻影。
    “她是我爱人……她是钟书记的女儿……沙书记,看在小艾的面子上……”
    他语无伦次,顛三倒四,还想用那点可怜的裙带关係来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愣住了。
    他猛然想起来,就在几分钟前,沙瑞金当著他的面,给钟正国打了电话。
    那个被他视为天神、无所不能的岳父,在电话里,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
    那个男人,亲手斩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钟正国都“公事公办”了,他那个还在中纪委工作的女儿,钟小艾,又能算得了什么?
    在这场顶级权力的博弈里,钟小艾的分量,或许比他侯亮平还要轻。
    拿她出来说事,非但不能博取同情,反而更一个不知死活的小丑,在自取其辱。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侯亮平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所有的光彩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那股湿热的感觉都麻木了。
    审讯室里,高育良和刘开疆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眼睁睁看著那个不可一世的“钦差大臣”,在短短十几分钟內,被摧枯拉朽般地彻底击溃。
    他们甚至感到了一丝寒意,不是为侯亮平,而是为自己。
    沙瑞金的手段,太可怕了。
    沙瑞金没有再看侯亮平一眼,那已经是一件处理完毕的物件。
    他转向高育良和刘开疆,语气恢復了平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省长,高书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二位现在应该很清楚了。”
    高育良和刘开疆的后背瞬间绷紧,僵硬地点了点头,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沙瑞金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然后,他朝著紧闭的审讯室大门,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程厅长,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开了。
    省公安厅厅长程国栋,铁青著脸,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著两名身穿特警作战服、荷枪实弹的公安干警。
    那两人眼神锐利,步伐沉稳,身上散发著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
    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程国栋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沙瑞金面前,一个標准的敬礼。
    “沙书记!”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沙瑞金微微頷首,指了指已经失魂落魄的侯亮平。
    “人,交给你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千钧。
    “程序,一定要走对。证据,一定要確凿。”
    “是!”
    程国栋猛地一挺胸,大声回应。
    然后,他豁然转身,那双喷著火的眼睛,终於死死地盯住了侯亮平。
    “带走!”
    一声令下,两名特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两把铁钳,牢牢地抓住了侯亮平的胳膊。
    冰冷的触感和巨大的力道,让侯亮平的身体猛地一颤。他被从椅子上粗暴地拽了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噩梦。
    “不……不要……”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哀嚎,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最高检派来的干部!你们没有权力……”
    他的叫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名特警反剪他的双手,另一名特警拿出一副鋥亮的手銬,“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那冰冷的金属触感,是审判的钟声。
    侯亮平彻底崩溃了,他扭动著身体,像一条被钉在地上的疯狗,双眼赤红,布满血丝,他死死地盯著沙瑞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
    “沙瑞金!你这是滥用职权!是陷害!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沙瑞金不为所动,侯亮平的威胁,石沉大海。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李达康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说道:“沙书记,审出来了,黄翠翠案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