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主动要钱
听了王桂英的身世,高满堂並没有半分心疼,只觉得自己命苦。
回望自己的一生,经歷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秀芝,一个是王桂英。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邪门。
想想曾经的自己也是矿上的劳模,那是年年戴红,岁岁上光荣榜。
现如今怎么混成这个逼样了?
越是想曾经的辉煌,越是觉得现在落寞。
要是去哈尔滨之前,高满堂知道王桂英的身世,他绝对不会再和王桂英一个锅里搅马勺。
此时,后悔也没用了,一是领了证,二是从嘴里省下来的养老钱,都给王桂英治病了。
高满堂心一横,直接不寻思邪门的事情了,想著等王桂英身体恢復了,先试试深浅。
万万没想到,王桂英更主动。
要是在平时,俱乐部到点开门,至於什么时候关门,得看最后一个人啥时候走。
也就是说,俱乐部都是等到一个人都没有了,才关门。
返回俱乐部的当天,到了关门时间,王桂英笑呵呵说到了关门时间,劝走了所有人。
来俱乐部的人还没尽兴,不过王桂英出面,又是合情合理地要求,也没人说啥。
人都走了之后,王桂英拿出了不知道啥时候买的猪头肉,又倒了一杯酒,酒杯放在了自己面前。
高满意疑惑道:“放你那边干啥啊?”
王桂英没说话,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两的酒杯,王桂英一口菜都没吃,直接干了。
高满堂看得奇怪,问:“你想干啥啊?”
短短一瞬间,王桂英的酒意上来了,小脸緋红,她道:“咱俩先干正事,完事了再小酌一杯,你也能休息一下。”
“啊?”
高满堂是又惊又喜,心里也在盘算著这玩意传染啊,可不能让自己染上,他藉口道:“哎呀,刚修好,还有补丁呢吧,咱俩也结婚了,不著急。”
王桂英笑而不语,她扭动身姿,坐在了高满堂的腿上。
这次轮到高满堂半推半就了。
高满堂也藏了个心眼,寻思先看看怎么回事。
说到这的时候,高满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马师傅。
马师傅心领神会道:“许多啊,你出去撒个尿。”
黑灯瞎火的,在俱乐部走路都有回音,我哪敢出去,我坦然道:“哎呀,睡觉就睡觉唄,谁不知道咋回事。”
高满堂吸了吸鼻子道:“不行啊,这段我得详细说说。”
“那你说说。”
“你在这,我没法说呀。”
马师傅拍了拍我道:“去,你出去。”
我哪里敢出去,再说了,听了一晚上不痛不痒的事了,好不容易熬到劲爆的地方,就开始撵小孩了?
作为一个有细节的许某人,此刻绝不能离开。
见我不走,马师傅也不再坚持,他直言道:“爷们,你说你的,没事。”
“那我可说了。”
“说吧。”
有了马师傅的许可,高满堂的嘴像是开了光一样,说的內容,许某人都不忍心听。
王桂英主动,高满堂寻思先验货,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此处略过一千五百字,其中有一半是嗯嗯啊啊。
总结起来就是有个桃子很奇怪。
一怪是桃子没毛。
二怪桃子刚动过刀,上面应该有疤痕,结果没有。
这些高满堂都能理解,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两个人都是轻车熟路,上高速应该走etc,那是畅通无阻,结果呢,有道栏杆。
高满堂乐呵坏了,这他妈去趟哈尔滨,捡了个黄大闺女回来。
用高满堂的原话来说,像他妈换了个人似的。
听到这的时候,马师傅拍了拍我道:“走,咱爷俩下去撒个尿。”
“听完再去唄。”
“快点的。”
马师傅直接起身,我跟在后面,高满堂好心地递给我们手电筒。
俱乐部很空旷,听了这么多邪门的事,我心里也害怕,紧紧跟在马师傅身后。
我寻思去俱乐部里面的厕所呢,没想到马师傅要去外面。
好在高满堂没空锁俱乐部的大门。
来到外面,周围一片荒凉。
说句不好听的,都不如坟地,坟地周边还有点鬼火呢,而俱乐部的四周,半点灯光都没有。
马师傅嘆气道:“周围都没啥人住了。”
“刚才还有饭店给咱们送菜呢。”
“那饭菜也不对劲,周围太邪性了。”
“啊?我吃了不少。”
“吃了就吃了,没事。”
说完,马师傅开始撒尿,正常的时候,马师傅撒尿,都容易尿腿上,现在呢,呲出去一米多远。
由此可见,高满堂说的內容多有劲。
“许多啊,听出来什么了吗?”
我想了想道:“那个年代,没有修復的手术吧。”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东西,只要不商用,一般没啥影响。”
“师父,你说的商用,是啥意思?”
“靠那玩意赚钱。”
说完,马师傅转移话题道:“你看这天空,没有月亮也就算了,怎么连星星都没有呢?”
“是啊,这地方空旷,没有啥灯光,应该是满天繁星才是。”
马师傅长嘆一口气道:“这地方,有点说道,挺厉害,你谨慎点。”
“知道了,师父。”
“还有个正经事,一会聊聊钱的事,別咱爷俩干完活,没人给钱,白他妈整了。”
“得找那个大壮要钱吧。”
“呵,那群人,净他妈打白条子了,多少饭店都是他们吃完饭打白条子给打黄的,妈的,咱听故事,就当解闷了,看不到钱,咱可不出力啊。”
“行,知道了。”
说完,马师傅转身上楼。
上楼的时候,我心里还在盘算著怎么委婉地和高满堂谈钱。
想了好多个藉口,但都觉得不太好,刚和马师傅出来撒尿,回去就谈钱,明显是马师傅授意的,弄得马师傅也尷尬。
没想到马师傅更直接,推开房门后,直接道:“爷们,我算了一下,你这个事,不小啊,你给多少钱?”
“啊?这你得找我孙子。”
“我上哪找去,你给孙子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吧。”
高满堂懵了,疑惑道:“大壮想留下,不是你让走的吗?”
“是,我寻思他在,有些话,你不方便说,现在说得差不多了,你把他叫来吧。”
高满堂有点懵圈,犹豫一下,还是给大壮打去了电话。
大壮也没睡觉,说半个小时左右到俱乐部。
掛断电话,高满堂想继续说,马师傅说別说了,歇一会。
我心里也有点发懵,寻思著马师傅这是啥意思呢,刚才他让大壮走,现在又要叫大壮回来,总感觉不是为了让高满堂放心大胆说以前的事。
尷尬地熬了半个多小时,大壮风风火火地来了,直接问:“咋样,看出啥了?”
马师傅直言道:“你能给多少钱啊?”
大壮愣了一下,看著高满堂道:“爷,看完了?”
“没看呢,还没说完呢。”
大壮一下子面露凶光,怒声道:“你这老头,我大老远接你去,你没看呢,要什么钱?”
马师傅哼声道:“小子,你挺损啊,让我们爷俩把事给你解决了,然后你再扣个封建迷信的帽子抓我们爷俩,累傻儿子玩呢?”
我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此时再看大壮,他的眼睛充满了狐疑。
马师傅继续道:“这事,不小,五千块钱,我们爷俩帮你解决,你要是不用,我也不用你送我们回去,我们直接走。”
大壮有些尷尬,陪笑道:“不是,你冤枉我了,我没这么想过。”
“没钱,看不了,来呀,你抓了我。”
大壮怒火中烧,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马师傅也不甘示弱,一副你想干啥,就干啥的样子。
反正就是爱咋咋地。
气氛一时间有点尷尬,高满堂打圆场道:“我看著师父挺不错的,五千块钱,有点多啊。”
大壮接话道:“大半夜的,银行也关门了,我上哪整五千去。”
马师傅丝毫不示弱,无所谓的样子道:“那我不管,你现在去借,你也得给我借来五千块钱,没钱,就到此为止。”
高满堂也来了脾气,接话道:“没事,给他,不整好了,我还能让他走了。”
大壮犹豫了一下,说让我们等著,他去找钱。
马师傅也不想听高满堂讲故事了,直接下楼,说啥时候钱到位,啥时候继续听。
来到楼下,我疑惑道:“师父,原来你不这样啊。”
“废话,原来我他妈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有你了,有你秋月姐和师娘,不赚钱,一家人吃啥,喝啥。”
我伸手给马师傅点讚。
马师傅继续道:“普度眾生的事,咱可不敢,祖师爷教的手艺,是为了让子孙后代有活命的营生。”
我点了点头,马师傅的话,没有错,只是我觉得今天的马师傅怪怪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大壮回来了,手里拿著五千块钱,不情不愿地递给了马师傅,还警告说要是解决不了,我们得赔双倍。
马师傅没接大壮的话茬,他接过钱,一张一张地拿起来看,又一张接著一张地拿在手中摩擦,似乎是在看钱的真偽。
大壮看得不耐烦了,怒声道:“都是真钱,你干啥呢?”
马师傅收起钱,笑呵呵道:“小伙子啊,得亏这五千块钱了,提了我一口阳气,要不然,我们爷俩都得被你耗死在这。”
“啥意思?”
马师傅直接一甩手,把五千块甩向了半空,红色的票子如天女散,飘得到处都是。
大壮更生气了,怒声道:“你这老头,干啥啊?”
马师傅嘘了一声,静静地看红票子飘落。
不多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红票子落在地上,竟然有几个地方是空的。
空著的地方,似乎是被红票子围成的一个又一个圆圈。
马师傅哼声道:“你瞅瞅,这屋里,有多少怨灵。”
大壮懵了,我也懵了,大壮问:“这,这啥意思啊?”
“这些邪祟太厉害,需要钱来压一下。”
“啥?钱还能辟邪?”
“钱咋不能辟邪,你有一千万存款,你周围啥邪祟都没有,啥事都乐呵呵的,钱壮阳气,也壮人气,好了,不扯没用的了,怨灵被红票子封住了,爷们,你继续说吧。”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操作。
不过细想一下,自从马师傅提出要钱之后,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大壮扫视了一下地上红票子围成的一个接著一个的圈,忍不住地咽口水。
马师傅平静道:“放心吧,不管是啥,被封住了,我下去撒泼尿,回来你继续说。”
我没有尿,看著屋內的圈圈点点,也不敢留下来,我踮著脚尖,躲避红票子围成的圈,跟著马师傅下了楼。
此时,外面月色皎洁,群星爭辉。
“师父,咋回事啊,我咋没看明白呢?”
“屋子里消耗人的邪祟太多了,要不是这五千块钱啊,咱爷俩整不好要交代在这。”
“不是,刚才咋没星光呢?”
“呵,还星光呢,刚才咱都进入幽冥界了,俱乐部里面的东西太厉害,想要咱们爷俩的命,想一步一步消耗死咱俩。”
我咽了一下口水,恐惧道:“啊?那现在怎么办?”
“好办,五千块钱,能让你找多少娘们,別怕,你越怕,那东西越消耗。”
“这里面的东西,很厉害吗?”
“再厉害的东西,也没有五千块钱牛逼,你別怕就行,我担心你害怕,你要是乱了阵脚,三魂七魄散了,我更不好办。”
我点了点头,说心里话,马师傅没说之前,我还没这么害怕,说了之后,我反而有点担心。
咱讲话的,就是现在影视业高度发达的鬼子国,也整不出来高满堂这种拳拳到肉的剧情。
反正我听得挺乐呵。
“许多啊,刚才你三魂七魄都不全了,我拍你一下,你回来一个魂魄,现在凑齐了,你可得提起气啊。”
“啊,我三魂七魄没了?”
马师傅不想搭理我了,直接比划著名上楼。
房间內,爷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大壮也很慌张。
高满堂像是大限將至似的,脸色可以用蜡黄色来形容。
马师傅坐下后,严肃道:“小伙子啊,我得把你叫过来,有些事,老头不知道,你清楚,你要是不在这作证,整得好像我忽悠人似的。”
“啥事啊?”
马师傅没理会,示意高满堂继续说。
屋內场景诡异,高满堂也有点胆禿的,开了几次话头子,也没说啥。
最后高满堂说要去拉屎,一个人不敢去,让高大壮陪著。
爷孙二人下了楼,屋里少了俩人,我也觉得害怕。
“师父,钱围成了好多个圈,这么多邪祟,我有点害怕,你看著点我的三魂七魄。”
马师傅哈哈大笑道:“狗皮,屋子里有东西没错,哪能让钱给围上。”
“啊,那啥意思?”
“小子,老子给你上一课,你知道大壮是警察还是辅警啊。”
“听那意思,是警察啊,这两也没啥区別。”
“有区別啊,靠关係。”
我很懵,心想著马师傅说的是哪跟哪。
马师傅继续道:“哎呀,不明白啊,这么说吧,原来的小混混,不学无术,没学歷,没技术,要是家里有点钱,个几万,十几万,走个关係,买个辅警的工作,你说,这样的人当警察,怎么能回本?”
“啊?还能这样。”
“鹤岗,这种能源型城市,矿区很大,当官的也不少,都是关係套著关係,咱爷俩初来乍到,有些事,不得不防啊,先诈一下大壮,看有没有把咱爷俩送进去的意思,然后再提前把钱拿到了,要不然,咱爷俩白折腾一趟。”
我伸手给马师傅点讚,直言道:“糟老头子坏得很。”
“呵,你就学著吧。”
“不对呀,师父,高大壮这家庭,不像是能买工作。”
“咋地,你来仙了,能掐会算,能看明白啊,防著点,没错。”
“我还是觉得这个家庭,不像是能拿出十几万出来买工作的样子。”
马师傅瞪了我一眼道:“你他妈怎么这么片面呢,万一高大壮媳妇牛逼呢。”
“啊?那得多大啊。”
马师傅给了我一巴掌道:“呵,多考虑一些,不是我老马吹牛逼,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对象处成了,老子现在是北京人,北京人,懂吗?那时候的北京人,都是皇城根下面的人,我要是去了北京,我他妈认识你是哪个秧歌队的。”
“师父,你喝假酒了啊?”
马师傅又给了我一巴掌,认真道:“出身不好,找对象还不想著逆天改命,那不是傻逼嘛。”
我揉著脑袋,看著马师傅的嘴脸,著实生气,我没好气道:“师父,我看你也像北京人。”
“那是,气质在这摆著呢。”
“是,我在树上看过,北京猿猴和你一模一样,尤其呲个大牙的时候,真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家住山顶洞。”
要不是马师傅给了我几记重拳,我还能喷几句。
打完之后,马师傅收起笑脸道:“小子,这地方邪门的事多著呢,才开始,你呀,镇定点,我可没和你扯犊子,心神乱了,三魂七魄不齐,人不扔在这,也得脱层皮。”
“啊?这么严重?”
“呵呵,小兔崽子,不是我嚇唬你,这屋里真有邪祟。”
“到底在没在钱围成的圈里面啊?”
“没有,老子扔钱是有用意啊,来,你告诉我,你看著一地的红票子,乐呵不?高兴不?喜欢不?”
我突然觉得马师傅变得有点邪门。
马师傅突然认真起来了,他坐直身体道:“你是不是在想,俱乐部来来往往有不少人,为啥他们没事,对吧,我告诉你,他们是过客,而咱们接了高满堂的怨念。”
我咽了一下口水,一句话都不想说,影帝马师傅虚虚实实,我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
过了得有半个来小时,高满堂和大壮回来了,看样子,爷孙二人也是商量了些什么事。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高满堂也没有想休息的意思,他点燃了一根烟,又说起了从前。
王桂英那玩意哪是修好了,那是焕然一新,高满堂喜欢得不得了,那必须得日日操练,夜夜笙歌。
高满堂这么多年,一直在给別人养孩子,王桂英年龄正好,不生个娃来耍耍,有点浪费资源了。
那就生唄。
王桂英是春去还在的年龄,高满堂却到了人来鸟不惊的岁月。
为了生孩子,高满堂吃了好些个补药,梁山有一百单八將,高满堂吃了一百零九鞭。
但凡是个公的生物,胯下的二两肉都没逃得过高满堂的深渊巨口。
咔咔就是吃,得补。
高满堂用上了各种补药,人卖力气,王桂英也配合,本想著二人很快有结果,奈何王桂英的月经,比他妈早晨的第一泡屎都准时。
怀不上,那就去医院瞅一瞅。
检查了一番,高满堂没毛病,王桂英更没毛病。
两人都没毛病,就是生不出来孩子,也是奇了怪了。
俱乐部是个人员聚集地,来往人多,王桂英就向其他人打听,怎么能怀上孩子。
一群老娘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精確到了用什么姿势,完事后什么体位,包含倒立和平板支撑。
高满堂二人按照一群人说的妙招窍门挨个试,在別人身上好用的方法,到了这二人的身上都不灵了。
尝试了好几年,二人也没啥进展,高满堂也认命了。
好在高大壮陪在身边,也满足了有个孩子的心愿。
这时候,矿区也迎来了黄金时期,煤炭產量年年提高,周围的一切都在蓬勃发展。
矿区產业越来越大,需要的工人也多,又招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在矿区附近安家。
人多了,配套设施也得建设。
那时候,最主要的任务是不能超生。
矿区工作的人,天天从事体力劳动,身体好得不得了。
上班干活,下班回家老婆热炕头。
尤其是天冷的时候,老爷们还喜欢喝点酒,喝得迷糊的,好睡觉。
睡觉之前鼓鼓秋秋,稍微不注意,就容易中招。
高满堂说得很隱晦,他说萝卜烂地里了。
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
后来马师傅问我,烂在地里的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
我才反应过来,都是拔晚了。
超生的罚款,对於普通人来说,几乎要掏空祖孙三代的积蓄。
所以,留给怀孕女人的选择不多。
矿区人多,医疗资源也变得紧张了,领导们一商量,决定再把俱乐部三楼改造成医院,专门做夹娃娃的手术。
医院改造好了之后,几乎天天有人来做手术。
有些是主动来的,有些是附近乡镇上的妇女,被有关人员绑著押过来强行做手术。
主动过来做手术的人还好,做完了,或是高兴,或是伤心,都没什么太大动静。
那些被强制带过来的妇女,才叫一个惨,眼瞅著心头肉要做手术拿掉,孕育的生命要没了,那哭得真叫一个惨烈。
毫不夸张地说,和杀年猪一样。
解释一下,许某人並不是詆毁女性,只是想表达人活得像待宰的猪一样,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嚎叫成了唯一的宣泄。
也有不少人是被人硬按著在手术台上做了夹娃娃手术。
其中有些人是怀孕后,东躲西藏好几个月,然后被抓到了,又被强行带过来做手术。
有的月份大了,都是引產。
腹中的胎儿早已成型,有胳膊有腿,也得强行消灭。
妈了个逼的,这段点到为止,就写到这吧,操。
医院天天做手术,取出来的娃娃尸骸,得处理。
那时候,也没有现在的条件,医疗废物和各种东西,都统一放入楼下的锅炉中烧。
烧锅炉的活,自然落在了高满堂身上。
高满堂看著这一幕,恨得牙根直痒痒,觉得是糟蹋生命,自己想要个孩子,一直求之不得,別人还天天来这做手术,好好的孩子,都他妈进锅炉了。
另一方面,不少人是被强制做的手术,押她们过来的人,只想著完成身上的任务,谁会在乎要做手术人的心理和精神。
更他妈没有任何安抚,反倒是怀孕了,想生孩子,成为了人们唾弃的理由。
做手术的人多了,保不齐就有一些人疯了。
没疯的人,腹中胎儿没了,也是伤心,有的甚至影响了精神,乃至一辈子的生活。
有被逼疯的人经常在俱乐部边上游荡,有执念的人定期来俱乐部烧纸。
一时间,俱乐部变得十分阴森,闹鬼的事,层出不穷。
俱乐部三楼改成了医院,一楼二楼还保留著原来的设施。
这么说吧,那时候,矿区如日中天,蓬勃发展,俱乐部却成了谁都不愿意来的地方,变得冷冷清清。
高满堂大部分工作变成了烧锅炉。
还有另外一个活。
俱乐部没啥人,也不消停,不少疯了的人游荡在俱乐部,矿区还有不少老光棍子。
疯女人和老光棍子碰到一起,发生什么事,不言自明。
疯子本来就没什么自理能力,还被人蹂躪践踏,时不时就有死在俱乐部门口的可怜人。
收尸的活,自然也落在了高满堂身上。
当然,这些尸体,高满堂不能推进锅炉烧了,人不一定是在哪,有人发现了,就告诉矿区,矿区安排高满堂骑著倒骑驴把尸体带回俱乐部,先放在一楼门口的房间,等待警察和殯仪馆的人来处理。
要是矿上死了人,死人同样也是由高满堂拉回来,存放在俱乐部,等待家属前来。
那段时间,俱乐部就是医院和停尸房。
高满堂和王桂英一起打理著这些事。
同时,高满堂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最近几年,王桂英长得越来越像她的第一任妻子秀芝了。
无论是从神態,还是从动作,甚至是口头禪,都很像秀芝。
高满堂心里也琢磨这件事,自己娶了秀芝,然后儿子带回来一个女人,和秀芝一模一样,现在王桂英也越发像秀芝了。
种种诡异的事情碰到一起,外加高满堂整日和尸体打交道,他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那段时间,高满堂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著自己,他的精神也出了点问题,有时候坐在楼下,一坐就是一晚上,王桂英和他说话,他也没反应。
而这时候的王桂英,真是一个贤妻良母,一方面照顾高大壮成长,辅导功课,另一方面,操持家务,伺候高满堂的生活。
可以说是毫无怨言,別人都竖大拇哥的存在。
变故发生在1995年初,矿区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抢劫案。
这是一场预谋许久的抢劫案,劫匪从90年开始,以警察为作案目標,杀害警察,夺取枪枝,然后再进行了一系列的抢劫活动。
从90年到95年,这伙人杀害多名警察,甚至是杀了警察全家,也抢了好几个矿区的工资款,由於当时侦查手段有限,案子一直没破获。
话说在1995年初,矿区从银行取了二百多万现金,放在了矿上的保卫科。
那时候,还有经济警察的职位,荷枪实弹,专门看守钱財。
但这也没让劫匪忌惮,那一年,四名劫匪闯进了矿区保卫科,杀害了十一人,其中有九名经济警察。
劫匪还用炸药炸了办公室,並放了一把火。
抢劫的事在矿区闹得沸沸扬扬,劫匪有枪,一时间,闹得人人自危。
警察开始调查这起案子,案件的详情不详细讲了,有兴趣可以搜一下鹤岗煤矿抢劫案。
咱主要说警察调查的事,发生了如此大案,警察加大了排查力度,几乎是排查了矿区的每一户人家。
在排查中,警察意外发现了一起案子。
家属楼中有一些没人居住,遇到没人开门的住户,警察会和左右邻居確认住户信息。
话说有一家,左右邻居都说好几年没住人了,警察做事谨慎,又看了这户人家的电錶。
发现这户没人住的房子,电錶转得很快。
解释一下,老式的电錶,中间有一个圆盘,上面带个黑色標记,用电的时候,会一圈接著一圈转。
同一时间,用电越多,转得越快。
警察觉得可疑,破门进入房间,屋內的冰柜还在嗡嗡作响。
那个年代,冰柜还是个稀罕物,很少见。
没人住的房子,冰柜为啥一直在使用。
警察打开了冰柜,里面是一大坨冰,冰中还有女式的衣服、包、帽子啥的。
如此诡异的情景,警察立马警觉,等冰化了之后,一冰柜的水,上面飘著好多女人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下面是一具抱著腿捆绑的女尸。
勘查完现场,警察组织矿上领导和左右邻居进行认尸。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尸体竟然是王桂英。
矿上领导大惊失色,说王桂英和高满堂结婚了,两人在俱乐部过日子呢,这怎么会有尸体?
警察也整不明白咋回事,就去俱乐部找王桂英。
到了俱乐部,警察藉口了解户口,找王桂英。
高满堂也没多想,带著警察上了二楼。
结果没找到。
高满堂的原话是警察来之前,他还看到王桂英上了二楼。
警察来了之后,王桂英就不见了。
没找到王桂英,警察就带著高满堂去认尸,高满堂都懵了,凭藉多年的相处,他一眼就认出来那尸体就是王桂英,还特別指出了王桂英左侧大腿的一块胎记。
高满堂问警察怎么回事,警察也懵啊,说这是王桂英,那和你一起生活的又是谁。
一瞬间,高满堂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返回俱乐部,看见人就问见没见到王桂英。
而王桂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自那以后,高满堂再也没见过王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