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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掀起全国阅读的狂潮

      第162章 掀起全国阅读的狂潮
    1985年的5月4號,农历三月十五,月圆之日。
    民间大多说这一天是財神爷赵公明的生日,是泰山老奶奶碧霞元君生日,是普贤菩萨生日,但这些都是民俗节庆。
    对於这个国家来说,这一天是青年节,不过並不放假,所以街道上显得与往常並没有什么不同。
    但在於华看来,处处都不同。
    首先这天是星期六,鲁院不安排课程,没有课程就没有早八,开心。
    其次於华早已在报纸上看到今天人民文学会在王府井新华书店搞活动,所以鼓动著一整个宿舍的人坐上公交车,一起去了王府井,美其名日:进城採风。
    而且人民文学会免费送出500本期刊,说不定还有机会白人民文学,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
    等到一行人从公交站走到新华书店门口,望著乌压压的人头,於华有点后悔:没有早八的结果就是来晚了。
    他扭头问旁边的张国威,“大哥,看看!”
    张国威个子高,他四下望去,看到一旁有个石阶,乾脆跳上去望。
    “看见了嘿!前面有个横幅,写的是『五四青年节读书明志活动”。”张国威描述道,“前面都排著呢,刚开始动。”
    “就五百本,能排到咱们吗?要不然走吧。”於华看见排队就浑身难受。
    “我估计也差不多,这可是免费送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张国威劝道。
    “要是等不到,这队不白排了吗?”於华依旧忧头。
    “嗨!排不到就买一本!一本人民文学嘛,三毛钱!不就是少吃三套煎饼果子嘛!”张国威是会安慰人的。
    眾人隨著人群蠕动,幸好在还剩下百十本的时候终於排到了跟前。
    领到了杂誌,於华满心欢喜,把崭新的人民文学往包里一放,就想溜去王府井百货逛街,只可惜乌压压的人群,根本是出都出不去。
    “挤嘛挤!看书吧!”张国威建议道,“这玩意儿奏跟钓鱼一样,你得有耐心。”
    此时,前面后面几乎所有的青年都是一个动作,打开手里的人民文学,低头翻书,有的乾脆席地而坐,就这么看起书来。
    於华也只能撩住性子,翻开了眼前的杂誌。
    书这个东西,从来都是借来的最宝贵、免费的最嫌弃,无论从阅读速度和专注度上,
    都是如此。
    但这次不一样。
    翻开第一眼,於华就看到了刘培文的名字,第二眼才看到旁边的题目:《我的1919》。
    什么意思?写五四运动?他好奇的翻看起来。
    在中国近代史上,一九一九是一个风云激盪的年代,过於宏大的歷史背景之下,描写时代往往流於抽象化和概念化。
    而刘培文的这篇小说则给了於华不同的感受,他的笔下,小说的视角並不在激盪的国內,而在方里之遥的巴黎。
    从一个个体的外交官顾维钧的经歷出发,串联起了巴黎和会的前前后后,以外交官,
    爱国青年等眾多人物的不同表现,书写出了民族危难之际,觉醒者和爱国者们的热血。
    顾维钧是新中国建立后第一批国民党战犯位列22號的人物,按理说是一个反动派,但是放在1919那样的歷史背景下,他却与这个国家的命运是相通的。
    於华细细地看著,整个会场的青年们都在认真的读著,一时间混杂的现场竟然有些安静。
    小说中,近代沉重和屈辱的歷史在个人的视角下,如同一座巨大的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於华看得闷,心里难受。
    当他看到文中牧野男爵登场辩论,大言不惭地讲述《二十一条》的法理时,气得手都哆嗦。
    而后,当他看到文中顾维钧那句掷地有声的“四万万中国人该不该愤怒?”的时候,
    他仿佛觉得有一股热血涌上自己的灵台。
    “中国不能失去山、束,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这一句台词一出,他不由得想振臂高呼。
    然而已经有人替他振臂高呼了。
    无数看到此处的青年们,挥动著胳膊,高喊著这句台词,仿佛在为小说里的顾维钧加油鼓劲,又好像在为这个沉睡中崛起的国家鼓劲,
    不远处,已经停止分发刊物的祝伟站在那里,望著大声疾呼的热血青年们,不由得激动地湿了眼眶。
    他从78年开始,怀揣看文学的梦想,在中国青年呆过、在朝华呆过,再到如今的人民文学,他一直坚信著文字之中包含著鼓舞人心的力量。
    如今,在这个热血激昂的青年节,这正是他见证这一切的时刻。
    与此同时,人民日报已经悄然邮递到了全国各地。
    开篇的正是纪念五四的特別评论文章。
    此刻,《农民日报》的编辑部里,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看这份独特的报纸。
    题目叫做《中国人,要永远记住这段屈辱史》,作者正是人民文学如今的主编王濛。
    几个人看到了文章中反覆提到的小说《我的1919》,都按捺不住了。
    “我出去买去!”小李直接撒腿跑了出去。
    “我也去!”刘振云怕买不到,也跟著出了门。
    不一会儿,两人都空著手回来了。
    “没了!一本都没了!”小李垂头丧气,“说是上午人民日报一发出去,一中午的功夫,全城的人民文学都脱销了。”
    “一篇小说,能够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可真厉害啊!”老高嘆道。
    “废话,这可是刘培文啊!想想人家连中三元呢?”小李说道。
    而刘振云则是摩著手中的人民日报,望著眼前的评论文章出神。
    在租房里,完小说的注硕则是刚回过神。
    他摔下手里的人民文学,痛心疾首道:“言语拖咨、词不达意、人物虚浮、嬉皮笑脸—我怎么跟刘培文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一旁的沈序佳都愣了,“你是骂你自己?”
    “废话!”汪硕指著杂誌,“人刘培文这《我的1919》,谁骂得了?我告你別说我,
    我爹看了都说不出半个不字儿!”
    沈序佳还没看过小说,一脸懵懂。
    “好比说咱俩合写的这小说吧,名字叫《浮出海面》。”
    他解释道,“咱们这才刚浮出来呢,一抬头,丫刘培文都站南天门上面了!他这小说,最难得的就是占著民族大义,却没把故事写俗,虽然故事屈,但是人的精气神没屈,谁看完了都想喊两嗓子!这叫什么,这就叫民族精神!”
    沈序佳望夫成龙,“说的这么好,那你想不学学?”
    汪硕闻言,一下子委顿在原地,垂头丧气的摆手,“学,学个屁!学不来啊!”
    这个青年节的夜晚,隨著人民日报和人民文学的双重传播,《我的1919》悄然成为无数人的深夜读物。
    而这样的作品当然不会止步於青年节当天。
    第二天,学习阅读《我的1919》,竖立坚定爱国信念的批示隨著新闻传播开来,全国上下顿时陷入了巨大的学习热情之中。
    等到第三天,刘培文打电话问祝伟销售情况的时候,人民文学首印的一百万册早已一抢而空,社里已经紧急安排印刷厂开足马力,爭取短时间內加印二百万册。
    “培文!这次不会等了!”此刻手持电话的祝伟忙碌得嗓子都有些干哑,但却是红光满面,“单位已经决定了,这二百万册刊物加印完,马上出单行本,这篇本身就七万多字,单行本预计起步就是一百万册!”
    他的话音中满是自豪,“文学作品首印一百万册的成绩,也足以创造歷史了!”
    隨著批示的传达,这个五月,全国上下都掀起了一阵阅读《我的1919》的高潮,无数的教师、单位的领导们带著这部小说搞起了宣讲,传播著这个让人心碎、沉重,又让人难凉热血的外交故事。
    对於鲁院的作家学员们来说,他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自己的师资力量有多么强大。
    刘培文啊,这样能够连中三元的顶尖作家,能够写出《我的1919》这样激励奋进的作品,他们几乎每周都能当面交谈,这是多么大的鼓舞!
    而作为能够直接与导师沟通的於华和张国威,更是成了大家的羡慕对象。
    到了五月中旬,隨著中英月底互换批准书,正式宣告香江回归时间的消息传出,现实中的胜利与小说中的愤慨交织在一起,在中国的大地上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风潮。
    “.请你们记住,请你们记住!中国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沉痛的一天!”
    燕京大学,博雅塔下的朗诵会上,兮川手捧著杂誌,朗诵著顾维钧最终拒绝在巴黎和会上签字时的发言。
    周围的学生们听到这里,暗自起的拳头,难掩心中的意难平。
    建国三十余年,此前百年屈辱依旧让人觉得近在眼前。
    一篇七万字的文章,兮川挑出了那些最有力量的句子整理、朗诵。隨后,这份整理稿成了大学里同学们爭相抄录的文本,甚至出现在了水木、在燕京师大,在各个高校里。
    跨越几十年的时光,如今的青年们,依旧与当年的那些青年一样,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事实上,每一代的青年人,何尝不是如此?
    作品被提到了如此的高度,作为作家的刘培文自然也受到了各方面的关注。
    当全国各地的读者来信如雪片一般涌来,刘培文光是写回信就写到手软。
    而其中影响力最大的莫过於上新闻联播。
    “昨天晚上我可是掐著秒表看的。”
    办公室里,顾建资比刘培文还激动,“光是採访你的镜头就足足有十秒钟!这下你可真是出名了!鲁院都跟看你沾光啊!”
    採访刘培文的镜头,李庆全专门安排在鲁院门口牌子旁边拍的。
    刘培文则是苦笑,“今天早晨我去胡同口早餐店买油条还有人认出我来了,早饭都没吃好。”
    “你啊,这叫成名的烦恼!”周爱若此时正在沏茶,放下暖壶,他乐呵呵地说,“今天早晨小郑还跟我说呢,昨天晚上学员们教室里一起看的电视,看到你出现的时候全都在鼓掌!这说明了大家的认可啊!”
    几人聊看大,周爱若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喂!我是鲁迅文学院。几点?好,好。”周爱若半响掛了电话,衝著刘培文说,“你看,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