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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父亲的纵马草原梦

      第264章 父亲的纵马草原梦
    草原旅游的体验项目,要选一个最具代表性的,会是什么?
    毫无疑问,骑马绝对是以压倒性票数当选。
    想像一下,天高地阔,绿浪翻滚,策马扬鞭,风从耳畔呼啸而过,那感觉,才叫真正融入了草原的灵魂。
    不然呢?难道是酥油茶?
    当然,对於那些对草原认知还停留在酥油茶这个標籤上的游客来说,这东西確实有一种神秘感,毕竟在內地完全看不到,尝不到。
    罗秉文看著菜单,又抬眼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的老爸,无奈地嘆了口气,进行著最后的努力:
    “爸,真不是我不让你尝鲜。这酥油茶—它跟我们平时喝的奶茶,完全是两个东西。我们真喝不习惯。”
    “也许你说得对,但我就是想尝尝味道。”
    李晓玉其实也想尝一下,不过她听劝,和罗秉文一起喝蒙古奶茶,他们点了一份,用一个小暖水壶装上来,还免费续。
    “好吧—”
    不过老父亲的倔强,罗秉文再次举手,用流利的蒙语招呼道:“服务员,加一份酥油茶。”
    这是一家地地道道的、纯粹的蒙古餐厅,藏在乌兰巴托並不起眼的街巷里。
    它与那些专为游客开设的、融合了各种口味的蒙古餐厅截然不同。
    罗秉文带爸妈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吃一顿地道的草原美食。
    乌兰巴托的这类本地馆子,往往只做街坊邻里的生意,菜单上全是蒙文,服务员也基本只说蒙语,鲜少见到外国面孔。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网红打卡地,许多初来乍到的游客,在尝试过一两顿蒙餐后,往往会转向更熟悉的韩餐或其他选择。
    他们点的烤牛排、手把肉等硬菜还在后厨准备,先上桌的是饮品。
    没多久,一个穿著传统蒙古袍子的年轻服务员端著一个小碗走了过来,蒙古的酥油茶有时是用碗盛的。
    碗里盛著浅褐色、看著颇为浓稠的液体。
    “诺,您的酥油茶。”服务员放下碗,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罗诚好奇地打量著眼前这碗传说中的酥油茶。
    看著没什么感觉?
    蒙古的酥油茶和藏地的还是有点区別的,工艺可能不太一样。藏地的那个,油浮在上面,看著就更油润一点。蒙古的就要更合眼缘,看不到什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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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秉文往老爸面前推了一下。
    李晓玉放下了手中的奶茶杯,用一副好奇的眼神看著自己老公,罗秉文也差不多,空气中瀰漫著一种看好戏的气氛。
    “干嘛?你们俩这什么眼神?”
    罗诚被看得有点发毛,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
    “网上我都查过了!不就是奶茶里面加点盐,再放点黄油或者酥油嘛?能有多可怕?
    咸奶茶而已嘛!”
    “原理上是这样没错。”
    罗秉文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
    有些体验,语言是苍白的,必须亲身体会。
    就好比一个打小喝惯了甜豆浆的人,突然在外地的小吃摊上看到菜单写著咸豆浆。在好奇心驱使下点了一碗。
    然后·
    只需要一口,真的,就一口足够让人瞬间怀疑人生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味道?
    其实它本身未必是难喝,只是人的大脑会被固有的味觉记忆牢牢占据,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味道本能的感觉排斥。
    咸甜之爭,估计不是近些年才有的。
    罗诚这杯酥油茶也是一样。
    只是一口,就让他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晴,一幅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好说,来来回回著的感觉。
    其他两人都笑了起来。
    “什么味道啊。”李晓玉好奇。
    “你自己尝尝?”
    “我可不——”
    好在其他的东西两人都能接受,尤其是烤牛排,蒙古的烤牛排不是一块某个地方的牛肉,而是一大片排骨,或者说,牛的一扇排骨。
    一般人光是吃这一个菜就能吃饱。
    看到爸妈都对这道菜讚不绝口,罗秉文心里就涌现起自豪感来。
    他夹了一点蔬菜,说道:“別光吃肉,多吃点菜,这边新鲜的菜不好买到,价格比较贵,你们多吃点。”
    “都叫你不用点这个,我们还能吃不到菜?”
    毕竟老罗家就住在小镇的边上,再往下面去一点,那就不叫镇,叫村,所有新鲜的菜隨时都有,而且价格还便宜。
    “多吃就对了。”
    他们在蒙古会待一周多的时间,还愁没肉吃?
    罗诚很快忘记了酥油茶的感觉。
    反正喝是喝过了,以后回家和朋友们也有的聊,果然酥油茶就是一种很怪的东西,一般人绝对吃不惯。
    他把剩下那半碗推远了点,专心对付起眼前香喷喷的烤排骨和手把肉。
    这顿饭吃得比较快。
    之后就是老罗一直期待的学习骑马时间,其实就和罗秉文之前想和凉山人学骑马一个心理,都觉得这样很帅。
    而且罗诚还比儿子多一个武侠梦。
    吃过饭,罗秉文驱车带父母前往乌兰巴托郊外的兽医院。罗秉文提前联繫了诺敏,小姑娘今天也在这里帮忙照看自家的马。
    车刚在医院后面的大平地停稳,还没找到停车的位置,旁边就有一匹马骑过来了,小姑凉弯腰確认了一下开车的人,然后立刻笑起来。
    “罗哥哥。”
    “嗯。”
    罗秉文下车,二老也下车,罗秉文介绍道:“这就是小诺敏,这是我爸妈。”
    “叔叔好,阿姨好。”
    两人都看著儿子。
    “诺敏在和你们问好,喊叔叔阿姨。”
    “哦哦,你也好,哎呀,多可爱的小孩——.”
    小诺敏今天穿了一身过节的时候才穿的蒙古袍,新的,可爱极了。
    李晓玉立刻被小姑娘这乖巧又带著草原气息的模样吸引了,忍不住就拉住了诺敏的小手,“哎哟,真俊的小姑娘!比画上看著还精神!”
    她上下打量著,满眼都是喜爱。
    和其其格知会一声后,罗秉文就带著诺敏和雪蹄走了,这里没有那种適合教学的温顺的马,得去租车店。
    好在也有一家租车店和罗秉文很熟。
    店主依旧对罗秉文很客气,亲自带著人去挑选了一匹大马,看著是外国驮马和蒙古马杂交的,不怎么喊叫。
    诺敏也说道:“这个適合刚学的人骑。”
    罗诚看著眼前这匹比他想像中要高大不少的马,刚才在饭桌上的豪情壮志稍微缩水了一点,但兴奋劲儿还在。
    他学著罗秉文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摸马脖子。
    “別紧张,爸,”罗秉文在旁边指导,“手心朝上,动作慢点,让它闻闻你的味道。
    对,就这样,轻轻摸它的脖子—”
    大马温顺地低下头蹭了蹭罗诚的手心。这温热的触感和动物特有的气息,让罗诚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新奇和跃跃欲试,“我们在哪里学?”
    “出去找片草原吧。”
    草原都是有主的,不过隨便交涉一下就行了,有时候一支烟就能解决问题。
    这一点和內蒙和外蒙都是一样的。
    当自驾游的人骑车在草原上,而不是在道路上跑的时候,就该知道,你把车开到別人的家里面去了。
    这时候如果不好好道歉,態度还不好的话,被打了也是白打。
    由於要带两匹马出去,骑车就不方便了。
    罗秉文想的是自己带著爸爸,诺敏骑著租来的马带著妈妈,这样只骑两匹马就能出去了,车就放在这里。
    但罗诚死活不同意。
    想了一辈子,但真到了要骑马的时候,即使是坐在不需要他操作,他也害怕了。
    於是就变成了罗秉文和诺敏一人骑一匹,爸爸开车带著妈妈,跟在两匹马身后慢慢的离开乌兰巴托。
    罗诚看著前面在路上小跑著的马,感慨了一句。
    “没想到蒙古还真是车和马一起跑。”
    他还以为这是开玩笑呢,这样看,那蒙古的孩子都是骑马去学校,是不是也是真的?
    一会儿问问诺敏去。
    李晓玉关心的点到是和老公不一样。
    从酒店到就蒙古餐厅点菜,再到兽医院里的那一幕,再到租马,她感觉自己儿子在哪里都好像认识人,很適应在这边的生活似的。
    “秉文在这儿人缘还挺好哈?”她忍不住对开车的罗诚说。
    “嗯?哦,是啊。”罗诚的心思还在前面小跑的马背上,隨口应道,“这小子,看来混得不错。”语气里带著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关於儿子的消息特別多。
    他们还玩短视频,在大数据的推送下,现在十条视频里面至少有一条是和儿子相关的,还全都是夸讚,其中有一些说了罗秉文在蒙古的声望。
    “还记得前天我给你看的那个视频吗?说我们儿子在这边是大明星的状態。”
    “记得,看来是真的。”
    他还记得刚到酒店,所有员工对儿子打招呼的那一幕。
    感觉像大老爷似的。
    李晓玉没再说话,只是透过车窗,看著前方骑在马背上的儿子和诺敏。
    秉文骑得很稳,不时侧头和诺敏说看什么,诺敏嘻嘻哈哈的笑看。
    那一刻,李晓玉心里那点因为儿子远在异国他乡而產生的、常年盘踞的忧虑,似乎被草原的风吹散了些许。
    虽然儿子经常到处跑。
    但他好像也不是独自一人。
    车子跟著两匹马,渐渐驶离了乌兰巴托的喧囂,视野骤然开阔起来。
    笔直的公路两侧,是无垠的、起伏的草场,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线,与湛蓝的天空相接。
    偶尔能看到成群的牛羊像珍珠一样散落在草原上,还有零星的蒙古包点缀其间。
    现在就是草原上的牧草最丰茂的时候,最好的草场甚至有半人多高的草这还是现代环境退化后的结果。
    古代怎么形容这个时期的草原的?
    风吹草低见牛羊。
    得一阵风吹过,草原上的牧草底伏下来,这才能见在其中的牛羊,从这句诗里就可以想像到当时的草原风景了。
    “哇!看这景色!”
    两人被眼前的壮阔吸引了,罗诚也暂时忘了对骑马的紧张,降下车窗,深深吸了一口带看草香的清冽空气。
    过了不久,罗秉文勒住马,回头指了指公路旁不远处一片平坦开阔、草势良好的缓坡:“爸,妈,就那儿吧!地方够大,草也软和。”
    诺敏已经利落地翻身下马,开始检查租来的那匹杂交大马的鞍具。
    罗秉文则调转马头,开始骑马在周围跑,但走了很远都没看到这片草原的主人。
    好吧,就先用著吧,蒙古人其实也不在乎別人家的马在自己家草场上跑的事情。
    这个季节,他们会关注自己种的庄稼,因为总有周边养的马儿,或者自己家里的小马驹,会跑到庄稼地里吃青菜。
    毕竟草原人骑马路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这时候,罗诚也下了车。
    他眼前看到的,就是他小的时候,在梦里都想纵马奔跑的草原,最好自己背著剑,马的身上放著一支长枪。
    这就是他小时候的武侠梦。
    他脚踩在鬆软厚实的土地,一股混合著青草汁液、泥土芬芳和阳光暖意的蓬勃气息瞬间將他包裹。他抬起头,视野骤然被一片无垠的、汹涌澎湃的绿色彻底淹没。
    眼前,是铺展到世界尽头的绿海。
    不愧是草原,牧草丰茂得惊人,齐腰深,甚至更高,像一片巨大无朋、厚实无比的绿丝绒地毯,从脚下一直铺向遥远的地平线,与高远澄澈的湛蓝天穹相接。
    那地平线清晰得和刀锋似的,將这片绿色和天空的蓝色截然分开。
    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给每一片草叶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在他的眼里,似乎整片草原都在熠熠生辉。
    风,带著川省从来没有过的力度,从乌兰巴托郊外的旷野上奔涌而来。
    凡是它经过的地方,整片草原便活了,沸腾了!
    高高的草浪层层叠叠,如同液態的翡翠般剧烈地起伏、翻涌,发出雄浑而持续的声浪,它奔腾著,追逐著,一浪推著一浪,气势磅礴地滚向那目力所及的尽头。
    在这种风里,太阳似乎也不烈了。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清凉湿润,有种草才会有的清甜气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就要与他童年无数次在梦中描绘的那片可以纵马仗剑、快意恩仇的辽阔天地,完美地重合了!
    这里·似乎在梦里见到过?
    这时候,罗秉文小跑著回到车边,动作轻盈地跳下马背,对著刚下车的父母笑道:
    “准备好了吗?草原驾校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