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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我的儿子是国际大画家

      第265章 我的儿子是国际大画家
    在罗秉文的帮助下,父亲笨拙又努力地踩著脚蹬,被托著爬上了马鞍。就在坐上去的那一刻,他的视野陡然拔高,他下意识地抓紧了鞍桥,身体绷得有点僵硬。
    就算是世界眾多马匹中比较矮小的蒙古马,也比摩托车要高,视野比平时开车要高很多。
    而这还不是纯正的蒙古马。
    “放鬆,爸。”
    罗秉文牵著韁绳,像教小孩一样耐心。
    “腰背挺直,但別一直绷著,稍微放鬆,脚踩稳脚蹬——-对,小腿轻轻贴著马肚子,不是用力夹—韁绳放鬆点,別勒著它——”
    罗秉文牵看这匹马,开始在草原平坦的空地上慢慢溜达。
    罗诚起初身体隨著马步左摇右晃,显得有点狼狈,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哎哟”、“稳住稳住”的低呼。
    但走了几圈后,他渐渐找到了点感觉,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也能尝试著配合马的节奏轻轻起伏了。
    “嘿!感觉还行!”
    罗诚的声音里带著点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老婆,你看我这样对不对?”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模仿电影里骑士的样子。
    “哈哈。”
    旁边和诺敏一起坐著的李晓玉看到自己男人笨蛋一样的神態,笑了几声。
    还需要评价吗?
    不需要了吧。
    她放下拍了很多照片的手,和诺敏聊著天。
    虽然自己不会蒙语,但现在科技发达,ai翻译一用,就算是稍微困难一点的话也能迅速的翻译出意思,並不会影响两人的聊天氛围。
    诺敏一开始被这位热情又陌生的阿姨拉著,小脸微红,低著头,手指绞著衣角,问一句答一句,声音小小的。
    “诺敏,今年几岁啦?”
    “”..—.七岁。”
    “上学了吗?”
    “上了—在乌兰巴托的小学。”
    李晓玉看著小姑娘害羞的样子,心都软了,儘量问些温和的问题。
    但诺敏的回答总是很简短,场面一度有点安静。
    她很好奇罗秉文的父母。
    但是真见到了,却发现自己不是罗哥哥那样的人,无法和每一个人都聊上天,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直到李晓玉看著远处辽阔的草原,隨口感慨了一句:“这草原真大啊,一眼望不到头。诺敏,你每天看著这样的景色,是什么感觉呀?”
    这句话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
    一直低著头的诺敏,眼晴突然亮了起来。她抬起头,望向那片她无比熟悉的绿色海洋,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神采,害羞拘谨一扫而空。
    “阿姨!”
    她的声音清脆了许多,带著一种由衷的自豪和热爱。
    “草原上可好可好了!春天的时候,草是嫩绿嫩绿的,上面开满了小,有黄的、白的、紫的,像地毯一样!小羊羔刚出生,软软的,叫,到处跑著玩!”
    在念书之前,她帮家里放养就放了一年,尤其是家里有事,妈妈出来不了的时候,她就得一个人骑马出来放羊。
    由於和不懂蒙语的人沟通,她的手还挥舞著,比划著名。
    小女孩子的可爱让罗妈妈心像雪糕一样化成一滩水。
    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女儿呢?
    “夏天就像现在,草长得高高的,风吹过来,哗啦啦的响!晚上星星特別多,特別亮,阿妈说那是长生天的眼晴在看著我们!秋天我们骑著马去赶牛羊,风呼呼的,好冷!”
    “冬天—冬天—”
    她顿了顿。
    草原的冬天太冷了,她再仔细想也想不到什么美好的回忆。
    歷史上也是这样,尤其是在小冰河时期,草原上的人每到冬天,就集体来到草原外的地方劫掠,甚至都形成了文化。
    “冬天雪好大,白茫茫一片,不过我们蒙古包里有炉子,暖暖的,喝著热乎乎的奶茶,听外婆讲老故事——.”
    诺敏滔滔不绝地讲著。
    小孩子有时候也是很聪明的,尤其是在说到她喜欢领域的时候,诺敏眼睛里闪烁著光芒,小手也不停地比划著名四季草原的模样、牧羊的趣事、和小伙伴在草甸子上打滚的快乐。
    描述得很生动。
    李晓玉都听入迷了。
    “真好,真好啊”李晓玉由衷地感嘆,轻轻搂了搂诺敏的肩膀。
    雪蹄自己就在旁边吃草,它不需要起来,这是诺敏从小养大的马驹,知道谁才是自已的主人,自己又该做点什么事情。
    马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
    它有长期记忆,被善待或者伤害过都能记得一辈子,老马识途嘛,这就是记忆能力的一种展现。
    此刻它吃著草慢悠悠的走过来,用它的大脑袋轻轻蹭了蹭李晓玉的胳膊,像是在打招呼。
    李晓玉惊喜地摸了摸它光滑的鬃毛。
    她知道这就是罗秉文书里,被诺敏的妈妈送给他的一匹马,还没拒绝掉,所以这漂亮的马属於儿子寄养的宠物?
    诺敏也开心地抱住雪蹄的脖子,一人一马显得格外亲昵。
    一边,罗秉文正牵著马,耐心地指导著父亲在平坦的草地上尝试著第一次独立小步慢跑,罗诚兴奋又紧张的笑声隨风飘来。
    另一边,李晓玉和诺敏坐在绿草上,望著无垠的绿色,一个听得专注,一个讲得神采飞扬。
    雪蹄安静地站在她们身边。
    罗秉文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让爸妈在被记者烦的时候出来旅游,这个决定,真是再正確不过了。
    草原上的驾校教学还在持续。
    夕阳的金辉下,罗诚骑在巴特尔背上的身影,从最初的僵硬摇摆,渐渐变得从容了许多。
    罗秉文牵著韁绳的手,也从最初的紧紧著,慢慢变成了虚虚搭著,再到后来,他只需在旁边跟著走,偶尔提醒一两句。
    “爸,韁绳放鬆点,让它自己走。”
    “重心跟著它起伏,別对抗。”
    “对,就这样,很好!”
    白天,罗秉文开著车,带父母逛遍了乌兰巴托值得一看的地方。
    庄严肃穆的成吉思汗雕像在蓝天下俯瞰眾生,这雕像从正面看著还是很震撼的,也是一个合影地,很多外国游客都在下面合影。
    罗秉文客串了一下父母的旅拍摄影师。
    恢弘的国家歷史博物馆里,罗秉文的那幅素描前人头攒动。
    还有翟山市场,充满了异域风情和烟火气,虽然错过了那达慕,但罗秉文还是带父母去了一趟城郊的那达慕主题公园,感受了一下浓缩的草原竞技文化。
    而到了半下午,则是雷打不动的骑马时间。
    到了罗诚这个年龄,已经不是一个学习新技能的黄金年龄了,人到了这个年龄,一般都会抗拒新东西。
    但罗诚一点都没觉得抗拒,相反,他热情高涨。
    几乎一天不落。
    就算是在外面玩得好好的,老妈开开心心的逛著市场,看著那些色彩斑斕的蒙古工艺品,他都会喊一声:
    “该回去了。”
    回去干啥?
    当然是学骑马。
    罗秉文也乐得陪他,父子俩的身影常常在夕阳或星辉下骑行,这次就不是在外面的草原了,而是就在兽医院后面的空地上。
    诺敏也会有空就过来玩。
    他和罗秉文妈妈的关係越来越亲近,有了翻译软体的帮助,加上诺敏渐渐放开了拘谨,两人能聊的话题更多了。
    李晓玉喜欢小动物,但不爱养。
    而诺敏恰巧就知道很多草原小动物的故事,两人经常在一起聊天,她估计是觉得以后自己的孙女也会是诺敏这样的,几年都没劝罗秉文谈恋爱的人,居然在这次旅行中说了好几次。
    罗秉文真是头痛。
    他是不想找吗?
    如果有合適的女孩子他当然不介意谈恋爱,但没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子啊当然见色起意罗秉文现在不提倡。
    他二十八了,可不是青春期的男孩子。
    不知不觉间,一周多的时光就这样在乌兰巴托八月清爽的风中、在草原辽阔的景色里、在父母满足的笑容中,飞快地溜走了。
    运送罗秉文新作的人也全都抵达了乌兰巴托。
    圣马可画廊和罗秉文工作室的人在酒店盯著保险公司的人作业,这幅画会先运送到俄罗斯,然后空运到义大利。
    全程都会用艺术运输车,以及专业的艺术品转运箱。
    大家齐聚喜来登的总统套房,而罗秉文和家人也在一边看著,套房宽的会客厅此刻成了临时工作区。
    那三幅曾让罗诚夫妇讚嘆不已、凑近了细细品味的画作·《疾风骤雨》、《同路人》、《那达慕》,此刻被小心翼翼地倚墙放置,面对著一群专业人士。
    李晓玉和罗诚站在房间一角,看看眼前的情景,脸上写满了惊奇,尤其是李晓玉。
    只见七八个穿著统一深色工装、戴著雪白质手套的工作人员,正围著画作有条不素地忙碌著。他们的动作精准、轻柔,仿佛不是在搬运一幅画,而是在搬某种易碎又神圣的珍宝。
    先是有人拿看测温枪一样的东西测试环境。
    然后记录下来。
    接著来接触画的人都带著乾净的白手套,动作轻柔,生怕自己的指甲或者什么硬物刮到了什么东西。
    又用一种轻柔的材料,把画整面的覆盖,包裹起来,再用厚实,带看气泡的塑料膜前前后后包裹几层。
    房间的客厅已经放著三个量身定做的木箱。
    罗妈妈看著眼前的景象,震惊极了。
    这几幅画前两天,还被他们手指著,笑哈哈的说里面的儿子真帅气,应该是故意这样画的吧?到时候一定会迷倒不少女孩子。
    但转眼间,这几幅画仿佛就变得金贵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她才会记起来这西东西不但是儿子创作的画,还是能在市场上卖出一两千万美金的艺术品。
    她看著那些密封好的、沉甸甸的木箱,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儿子成就的分量,那是一种远超她想像的、沉甸甸的认可。
    最后,所有画作都被妥善封装进特製的木箱,工作人员用专业推车,极其平稳地將箱子运出套房,运往酒店后门。
    在那里,一辆车身印著艺术品保险公司和运输公司logo的、箱式封闭的专业艺术运输车早已等候多时。
    这辆车看起来就与眾不同,车身坚固厚重,底盘似乎有特殊减震设计。
    工作人员打开特製的后车厢门,里面也不是普通的货厢,而是配备了专业的固定架和恆温恆湿系统,仪錶盘闪炼著指示灯。
    箱子被小心翼翼地固定在內,確保在漫长的旅途中万无一失。
    罗诚最先注意到妻子的异常,上去握著手,问道:
    “怎么了?”
    “没。”
    她轻轻的说,然后看著车辆逐渐远去,后面还跟著好几辆车,像是贴身保护似的,整个过程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直到车不见了,她才在老公耳边说道:
    “我们儿子长大了。”
    “嗯?”
    罗诚一时没反应过来,顺著妻子刚才的目光看了看已经看不到的车队,又回头看看身边挺拔的儿子,有点摸不著头脑。
    不就是运几幅画嘛?
    阵仗是大了点,可儿子出息了,这不是好事?
    “就是长大了。”
    李晓玉重复著,语气篤定,像是终於確认了一个埋藏心底很久的事实。
    她没再多解释,只是用力捏了捏丈夫的手,目光在罗秉文身上停留了好几秒,那眼神复杂极了,骄傲,有感慨,释然。
    刚才那近乎军事化的运输场面,那些工作人员近乎膜拜的谨慎,那辆武装到牙齿的运输车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
    她的儿子,罗秉文,那个不爱学习,整天出去和女生玩,泡网吧玩游戏的人,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们操心柴米油盐、担心在外吃不吃得饱的年轻人了。
    他的世界很大,他的价值,需要用那样严密的程序和昂贵的保险来守护。这时候,李晓玉才对记者们口中说的—世界级画家,有了一个能想像的概念。
    罗秉文没看到爸妈的聊天。
    他在和圣马可画廊派来的负责人聊这几幅画到了义大利之后的安排。
    感受到母亲的目光,他转过头,对上那双柔和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妈,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嗯,放心,妈放心。”
    罗秉文聊完自己的事情,和那人握了握手,送他上车,这才回来说道:“今天还能待一天,我们怎么办,我们下午是骑马还是逛街?”
    周围的景点都已经去过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说乌兰巴托比不上他们县城就有点过分了,这边的景点比他们县多出太多了,但感觉上和他们市区差不多。
    三线城市的样子。
    听到儿子的问话,罗诚眼晴一亮:
    “骑!当然骑!说好了要练到能自己小跑呢!走走走,去兽医院!”
    李晓玉看著丈夫瞬间满血復活的样子,再看看儿子温和的笑容,心底最后那点感慨也被温暖替代。
    她笑著说道:“走,陪你爸去圆他的大侠梦。诺敏今天在吗?”
    “在,我和她说了今天是们在蒙古的最后一天,其其格约我们一会儿去草原上,去他弟弟家里来吃烤全羊,喝酒呢。”